第三十三章 恢儿薨
赵粲有些不明所以地随贾南风入座。定下神来后，贾南风道：“姐姐与我情同姐妹，屡次助力于妹妹，妹妹不胜感激。如今，妹妹又遇一棘手之事，不知姐姐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赵粲不假思索地道：“方才还说不必客套呢，妹妹如是说便是与姐姐生分了！”
闻得此言，贾南风遂道：“前些日子关于易储之事在朝中甚嚣尘上，后来虽说陛下将之弹压，但暗地里的喧嚣并未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妹妹是担心，长此以往，对太子的处境是益发不利。”
赵粲有些不解地问道：“那妹妹是要我做什么？”
“主张易储的大臣，无非是请立皇后娘娘所生的皇十七子司马恢，虽说皇后因着先皇后的恩情对当今太子视如己出，但相比其亲子，皇后势必会有所倾斜。”
“妹妹的意思是，要我暗中联络大臣与之抗衡，以期断了那些支持易储的大臣的念头？”
贾南风轻声道：“姐姐何必想得如此复杂？试想一下，如若没有了司马恢，太子的地位是否会稳固许多？”
赵粲闻言脸蛋迅速变色，她惶恐地道：“莫非妹妹是想……”
“没错，”贾南风神色坚定地道，“如今阻止流言的最佳办法，便是此釜底抽薪之计，让那些个支持易储的大臣没有了指望！要知道，当初的易储，可是缘起于皇后生了司马恢之后，若无此子，众臣也断不会贸然提请易储。”
赵粲脑海中飞快地转着，想到了昔日皇后对她的种种，又想到万一真的易储，皇后会善待于她吗？还有易储之后，未来的太子妃会给她好果子吃吗？若是此番帮助贾南风成事，万一东窗事发，她将如何逃脱？
贾南风看出她的忧虑，和蔼地道：“莫非姐姐心存疑虑？此子若是不除，必定后患无穷，当朝太子，我的夫君虽说愚笨，但好歹也是善人，但若是易储，其为人可就不能保证了。我今日之所以前来芙蓉殿寻求姐姐的帮助，便是因为我将姐姐视作知心人，知道姐姐断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而出卖了我，此番若姐姐帮了我，事成之后，我必当报答；若是不成，我必不会怪罪于姐姐，更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这一点，还望姐姐放心。”
赵粲仍显迟疑：“可此事干系重大，稍有差池，你我必将粉身碎骨。”
“姐姐，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断不会冒这个险。姐姐只需配合我便可。”
正说着，程据来到，他一进殿便见贾南风与赵粲并肩坐于炕上，遂恭敬行礼道：“微臣参见太子妃，参见娘娘。”
“起来吧。”贾南风道。赵粲有些吃惊地看着程据，复又看了眼贾南风，那眼神，贾南风与程据二人四目相对的眼神，让赵粲极为吃惊，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贾南风见气氛有些怪异，遂道：“姐姐莫见笑，程太医乃我贾府世交，今日是奉我之命而来，望姐姐不要怪我才是。”
赵粲有些尴尬地道：“怎么会？”
接着，贾南风对程据道：“程太医，今日找你来，是要你开一味神药，不知你意下如何？”
程据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只要太子妃吩咐，微臣但凡能办到，绝无怨言，可这太医院中，绝无神药啊！且方才小乔来太医院时，是要微臣开一味坐胎药给充华娘娘，究竟如何，还望太子妃明示。”
“这坐胎药之事本是掩人耳目，我听说，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诞育了皇十七子司马恢，泉下先祖司马昭甚是宽慰，昨夜其魂魄特降临皇宫，如今先祖在天上做神仙，舍不得凡间的孙儿也是情理之中，故而，我想麻烦程太医，开一味对症之神药给司马恢，也好让他祖孙团聚。”
程据瞬间吓得面如土色，道：“此事万万不可啊，太子妃。”
“为何不可？”贾南风反问他，“此子阻挡我夫君的阳光大道，弄个不好，还要坏我大晋朝纲，如此，可是断断留不得了，我此举，是为了大晋的万年基业着想，况，你自己方才也说了，只要太子妃吩咐，绝无怨言，此举也是成全你啊，程据，当初的誓言你都忘了吗？”
程据一时语塞，贾南风看出他的神色，遂道：“你放心，我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方才赵姐姐也说了，但是，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这往后的事情就好办了！以后，你想要什么，便是什么，只要我能给得了。”
程据仍显忧虑，赵粲亦惶恐地看着她，贾南风觉察，道：“放心，今日之事，绝无第四人知晓，你们帮了我，也等于帮了你们自己，我是当朝太子妃，我若平安无事，你们也便一切无虞，来日一旦太子登基，我便是皇后，自然力保你们平安，若是此番不幸东窗事发，你们放心，我自会承担一切责任，绝不连累到你们。”
程据想着昔日与贾南风的点点滴滴，毫不迟疑地道：“太子妃放心，微臣定当尽心竭力，助太子妃完成此项使命。”
贾南风终于开怀：“如此，有劳你了。”随后她对着赵粲道，“姐姐，那你呢？”
赵粲稍作权衡后不得已道：“妹妹放心，我如程太医一般，支持妹妹。”
“好，”贾南风颇为志得意满，“按我的计划行事，程太医将所开之药掺入司马恢乳母的饮食中，致其慢慢侵蚀司马恢的身体，赵姐姐缝制司马恢的肚兜，此二物我定派脸生宫人送往显阳殿，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想来很快便能成事了。记住，万不可泄漏一个字！”
程据赵粲二人点头应允。
数日后，显阳殿传来噩耗，那就是皇后杨芷所生的皇十七子司马恢早殇，时年虚岁两岁。杨芷悲痛欲绝，整个人疲惫不堪，连眼神都凹陷了下去。司马恢薨逝时，皇帝正在上朝，听闻噩耗，刚刚有所好转的龙体再次频临崩溃。
听到消息的贾南风迅速将此事告知司马衷，而此时的司马衷，正对着一群美女无计可施，一方面他想临幸她们，另一方面却又担心会被贾南风发现，故而只能干着急。当他听到贾南风转告的消息后，先是震惊，随即便与贾南风携手来到显阳殿。
悲痛中的杨芷听怜秋说太子夫妇二人前来，眼中闪过一丝安慰，道：“衷儿，母后的恢儿死了！恢儿，他死了！衷儿，母后只剩下你了！”
“母后，你别哭了，儿臣与太子妃会孝敬您的。”
“可是，我的恢儿，他才两岁……”说着，早已泣不成声。
贾南风努力挤出两滴泪，劝道：“母后切莫悲伤，十七弟没了，臣妾也很难过，但臣妾劝您，务必保重凤体，父皇听到十七弟的消息后，龙体不支，已然病倒，若是母后再如此，那偌大的大晋岂不是无人主持？”
杨芷眼中闪过一丝曙光，道：“陛下现如何了？”
“禀母后，父皇的龙体本就尚未复原，如今又受到了刺激，情况怕是不好呢。”
杨芷一惊，问道：“陛下现下何处？”
贾南风有些迟疑，欲言又止，杨芷心急如焚：“你平时不是挺干脆的吗？今日是怎么了？”
贾南风这才装作为难地道：“母后，据臣妾所知，父皇现在承光殿内，由赵才人伺候着。”
杨芷突然怒吼：“这该死的贱婢，每日里变着法儿狐媚陛下，如今陛下都这样了，还死揪着不放。走，随本宫去趟承光殿！”
暗自窃喜的贾南风前所未有地跟随杨芷来到了承光殿，此时的皇帝已然苏醒，正躺在赵才人的床榻上。
当皇帝睁眼看到杨芷和贾南风时，先是诧异，后道：“爱后，朕有些疲累而已，不碍事，倒是你，恢儿不在了，你节哀顺变吧。”
杨芷没想到皇帝对于爱子的死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难掩失子之痛的她怒道：“陛下鸿福齐天，膝下有二十多个儿女，自然也不差这一个。但臣妾不同，臣妾自入宫成为皇后以来，唯独生了恢儿一个孩儿，陛下，恢儿是臣妾的命哪，陛下胸怀天下，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恢儿的位置吗？”
皇帝被杨芷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又见一脸娇羞的赵才人在旁，遂道：“皇后，朕念你是先皇后亲自举荐，又刚遭失子之痛，不与你一般计较，但朕身为一国之君，宠幸妾侍也是情理之中，莫不是你见赵才人年轻貌美，心生妒忌，若如此，朕即刻晋封其是婕妤，如何？”
沉浸在剧痛中的杨芷愤然道：“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臣妾又何需在意一个名分，只是，恢儿是陛下的嫡子，陛下难道就如此不闻不问吗？”
“嫡子又如何？衷儿是朕原配皇后所生，又贵为储君，岂是恢儿所能比拟？”皇帝竟在信口开河。
杨芷差点气死，贾南风扶着她，皇帝抚摸着赵才人的纤纤玉手，道：“皇后，朕已然无碍，你若无其他事宜，就先告退吧。”
杨芷再也忍不住即将喷出的泪水，强忍着怒气，道：“臣妾告退。”
陪着杨芷回到显阳殿的贾南风，深知此番皇后触怒了龙颜，故而她假称以辅佐太子功课为由，离开了显阳殿，留下了痛不欲生的杨芷在那里尽情哭泣。
赵粲不假思索地道：“方才还说不必客套呢，妹妹如是说便是与姐姐生分了！”
闻得此言，贾南风遂道：“前些日子关于易储之事在朝中甚嚣尘上，后来虽说陛下将之弹压，但暗地里的喧嚣并未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妹妹是担心，长此以往，对太子的处境是益发不利。”
赵粲有些不解地问道：“那妹妹是要我做什么？”
“主张易储的大臣，无非是请立皇后娘娘所生的皇十七子司马恢，虽说皇后因着先皇后的恩情对当今太子视如己出，但相比其亲子，皇后势必会有所倾斜。”
“妹妹的意思是，要我暗中联络大臣与之抗衡，以期断了那些支持易储的大臣的念头？”
贾南风轻声道：“姐姐何必想得如此复杂？试想一下，如若没有了司马恢，太子的地位是否会稳固许多？”
赵粲闻言脸蛋迅速变色，她惶恐地道：“莫非妹妹是想……”
“没错，”贾南风神色坚定地道，“如今阻止流言的最佳办法，便是此釜底抽薪之计，让那些个支持易储的大臣没有了指望！要知道，当初的易储，可是缘起于皇后生了司马恢之后，若无此子，众臣也断不会贸然提请易储。”
赵粲脑海中飞快地转着，想到了昔日皇后对她的种种，又想到万一真的易储，皇后会善待于她吗？还有易储之后，未来的太子妃会给她好果子吃吗？若是此番帮助贾南风成事，万一东窗事发，她将如何逃脱？
贾南风看出她的忧虑，和蔼地道：“莫非姐姐心存疑虑？此子若是不除，必定后患无穷，当朝太子，我的夫君虽说愚笨，但好歹也是善人，但若是易储，其为人可就不能保证了。我今日之所以前来芙蓉殿寻求姐姐的帮助，便是因为我将姐姐视作知心人，知道姐姐断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而出卖了我，此番若姐姐帮了我，事成之后，我必当报答；若是不成，我必不会怪罪于姐姐，更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这一点，还望姐姐放心。”
赵粲仍显迟疑：“可此事干系重大，稍有差池，你我必将粉身碎骨。”
“姐姐，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断不会冒这个险。姐姐只需配合我便可。”
正说着，程据来到，他一进殿便见贾南风与赵粲并肩坐于炕上，遂恭敬行礼道：“微臣参见太子妃，参见娘娘。”
“起来吧。”贾南风道。赵粲有些吃惊地看着程据，复又看了眼贾南风，那眼神，贾南风与程据二人四目相对的眼神，让赵粲极为吃惊，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贾南风见气氛有些怪异，遂道：“姐姐莫见笑，程太医乃我贾府世交，今日是奉我之命而来，望姐姐不要怪我才是。”
赵粲有些尴尬地道：“怎么会？”
接着，贾南风对程据道：“程太医，今日找你来，是要你开一味神药，不知你意下如何？”
程据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只要太子妃吩咐，微臣但凡能办到，绝无怨言，可这太医院中，绝无神药啊！且方才小乔来太医院时，是要微臣开一味坐胎药给充华娘娘，究竟如何，还望太子妃明示。”
“这坐胎药之事本是掩人耳目，我听说，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诞育了皇十七子司马恢，泉下先祖司马昭甚是宽慰，昨夜其魂魄特降临皇宫，如今先祖在天上做神仙，舍不得凡间的孙儿也是情理之中，故而，我想麻烦程太医，开一味对症之神药给司马恢，也好让他祖孙团聚。”
程据瞬间吓得面如土色，道：“此事万万不可啊，太子妃。”
“为何不可？”贾南风反问他，“此子阻挡我夫君的阳光大道，弄个不好，还要坏我大晋朝纲，如此，可是断断留不得了，我此举，是为了大晋的万年基业着想，况，你自己方才也说了，只要太子妃吩咐，绝无怨言，此举也是成全你啊，程据，当初的誓言你都忘了吗？”
程据一时语塞，贾南风看出他的神色，遂道：“你放心，我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方才赵姐姐也说了，但是，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这往后的事情就好办了！以后，你想要什么，便是什么，只要我能给得了。”
程据仍显忧虑，赵粲亦惶恐地看着她，贾南风觉察，道：“放心，今日之事，绝无第四人知晓，你们帮了我，也等于帮了你们自己，我是当朝太子妃，我若平安无事，你们也便一切无虞，来日一旦太子登基，我便是皇后，自然力保你们平安，若是此番不幸东窗事发，你们放心，我自会承担一切责任，绝不连累到你们。”
程据想着昔日与贾南风的点点滴滴，毫不迟疑地道：“太子妃放心，微臣定当尽心竭力，助太子妃完成此项使命。”
贾南风终于开怀：“如此，有劳你了。”随后她对着赵粲道，“姐姐，那你呢？”
赵粲稍作权衡后不得已道：“妹妹放心，我如程太医一般，支持妹妹。”
“好，”贾南风颇为志得意满，“按我的计划行事，程太医将所开之药掺入司马恢乳母的饮食中，致其慢慢侵蚀司马恢的身体，赵姐姐缝制司马恢的肚兜，此二物我定派脸生宫人送往显阳殿，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想来很快便能成事了。记住，万不可泄漏一个字！”
程据赵粲二人点头应允。
数日后，显阳殿传来噩耗，那就是皇后杨芷所生的皇十七子司马恢早殇，时年虚岁两岁。杨芷悲痛欲绝，整个人疲惫不堪，连眼神都凹陷了下去。司马恢薨逝时，皇帝正在上朝，听闻噩耗，刚刚有所好转的龙体再次频临崩溃。
听到消息的贾南风迅速将此事告知司马衷，而此时的司马衷，正对着一群美女无计可施，一方面他想临幸她们，另一方面却又担心会被贾南风发现，故而只能干着急。当他听到贾南风转告的消息后，先是震惊，随即便与贾南风携手来到显阳殿。
悲痛中的杨芷听怜秋说太子夫妇二人前来，眼中闪过一丝安慰，道：“衷儿，母后的恢儿死了！恢儿，他死了！衷儿，母后只剩下你了！”
“母后，你别哭了，儿臣与太子妃会孝敬您的。”
“可是，我的恢儿，他才两岁……”说着，早已泣不成声。
贾南风努力挤出两滴泪，劝道：“母后切莫悲伤，十七弟没了，臣妾也很难过，但臣妾劝您，务必保重凤体，父皇听到十七弟的消息后，龙体不支，已然病倒，若是母后再如此，那偌大的大晋岂不是无人主持？”
杨芷眼中闪过一丝曙光，道：“陛下现如何了？”
“禀母后，父皇的龙体本就尚未复原，如今又受到了刺激，情况怕是不好呢。”
杨芷一惊，问道：“陛下现下何处？”
贾南风有些迟疑，欲言又止，杨芷心急如焚：“你平时不是挺干脆的吗？今日是怎么了？”
贾南风这才装作为难地道：“母后，据臣妾所知，父皇现在承光殿内，由赵才人伺候着。”
杨芷突然怒吼：“这该死的贱婢，每日里变着法儿狐媚陛下，如今陛下都这样了，还死揪着不放。走，随本宫去趟承光殿！”
暗自窃喜的贾南风前所未有地跟随杨芷来到了承光殿，此时的皇帝已然苏醒，正躺在赵才人的床榻上。
当皇帝睁眼看到杨芷和贾南风时，先是诧异，后道：“爱后，朕有些疲累而已，不碍事，倒是你，恢儿不在了，你节哀顺变吧。”
杨芷没想到皇帝对于爱子的死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难掩失子之痛的她怒道：“陛下鸿福齐天，膝下有二十多个儿女，自然也不差这一个。但臣妾不同，臣妾自入宫成为皇后以来，唯独生了恢儿一个孩儿，陛下，恢儿是臣妾的命哪，陛下胸怀天下，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恢儿的位置吗？”
皇帝被杨芷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又见一脸娇羞的赵才人在旁，遂道：“皇后，朕念你是先皇后亲自举荐，又刚遭失子之痛，不与你一般计较，但朕身为一国之君，宠幸妾侍也是情理之中，莫不是你见赵才人年轻貌美，心生妒忌，若如此，朕即刻晋封其是婕妤，如何？”
沉浸在剧痛中的杨芷愤然道：“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臣妾又何需在意一个名分，只是，恢儿是陛下的嫡子，陛下难道就如此不闻不问吗？”
“嫡子又如何？衷儿是朕原配皇后所生，又贵为储君，岂是恢儿所能比拟？”皇帝竟在信口开河。
杨芷差点气死，贾南风扶着她，皇帝抚摸着赵才人的纤纤玉手，道：“皇后，朕已然无碍，你若无其他事宜，就先告退吧。”
杨芷再也忍不住即将喷出的泪水，强忍着怒气，道：“臣妾告退。”
陪着杨芷回到显阳殿的贾南风，深知此番皇后触怒了龙颜，故而她假称以辅佐太子功课为由，离开了显阳殿，留下了痛不欲生的杨芷在那里尽情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