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姐妹仨
没有谢玖的东宫让贾南风宽慰不少，这日，百无聊赖的赵粲又来到东宫与她叙旧，言谈甚欢之际，小乔进殿来报：“太子妃，韩夫人求见。”
赵粲一头雾水，不解地道：“妹妹，这韩夫人是何人哪？”
贾南风笑着道：“姐姐不知，前些日子妹妹的娘家小妹午儿出嫁了，她夫家姓韩，故而下人们称之为‘韩夫人’。”
“哦，”赵粲沉思半晌道，“这韩姓的大臣在朝中好似并不曾有啊？”
“姐姐这话说到点上了，我那妹夫姓韩名寿，本是西汉初年诸侯王韩王韩信之后，曹魏司徒韩暨的曾孙，在我大晋朝中乃是我父亲贾太尉手下的司空掾，与我小妹夫妇二人琴瑟和谐，令人煞是羡慕。”
赵粲不以为然地道：“妹妹，请恕姐姐我直言，妹妹的父亲乃开国元勋，社稷重臣，作为其女儿完全可以嫁给一个门当户对之人，怎的嫁了这么个草芥莽夫？”
“姐姐有所不知，这韩寿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我父亲亦欣赏他的才华，待有机会要向陛下奏请，封其为散骑常侍，游走于御前，想来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贾南风说得眉飞色舞，完全不顾一旁的赵粲，说到动情处，忽然想起殿门等候的贾午，这才对小乔道，“快，让小妹进殿说话。”
小乔应声出门。望着小乔的背影，赵粲道：“妹妹，姐姐倒是觉得，以妹妹娘家的资历与威望，小妹完全可以嫁一个更尊贵的人来依靠，堂堂一介男儿，怎可倚仗岳父的功劳得以升迁？我想想都觉得是那韩寿高攀了小妹。”
贾南风反倒安慰她道：“小妹喜欢，能奈何？”
赵粲听着，有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正说着，贾午在侍女如烟的陪伴下进得殿来，看到贾南风与赵粲忙行礼道：“民妇参见太子妃，参见赵充华。”
贾南风和蔼地道：“小妹快快请起，”接着指着一旁的座椅道，“坐。”
贾午闻言起身，亦看了眼赵粲，赵粲有些尴尬地示意她入座。
贾午悻悻然坐下，见赵粲瞧她的眼神有些异样，但初来乍到的她并未开腔，只是定定地坐在那里，眼神却是好奇地往四处张望。
殿内空气有些凝固，贾南风见状率先打破僵局，对赵粲道：“姐姐，小妹初来宫中，怕是有失规矩，姐姐不要与她一般计较。”接着又对贾午道，“这是赵充华，陛下的嫔妃，住芙蓉殿，与姐姐我情同姐妹，颇为投缘，我们三人难得聚在一起，千万不必拘束。”
赵粲与贾午面面相觑，不由得相视一笑，破解沉闷。
赵粲率先开口：“小妹生得国色天香，我见犹怜，又适值新婚，脸色好生滋润。”
贾午羞涩一笑：“姐姐取笑，我空有美貌，但却无才，幸得韩郎不嫌，才得以嫁作人妇。”
赵粲接过话碴道：“小妹年轻貌美，惜字如金，你的韩郎能娶到你，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充华过誉，家父虽为朝廷命官，但我却不甘嫁一空有权势却桀骜不驯的纨绔子弟，只愿嫁一个真心待我惜我之人。”
“小妹想法固然好，”赵粲道，“只是这男人我们得防着点，现在待你好，日后可就指不定了，就像我，初进宫时，陛下对我百依百顺，宠爱有加，如今新人相伴，早已将我抛在脑后。并非姐姐要泼你冷水，只是姐姐身为过来人，又是太子妃的小妹，才忍不住要劝导于你。”
贾午有些不服气地道：“充华所言，我并非不明，只是，韩郎曾有言，今生今世，只娶我一人，亦绝不纳妾，这一点，还望充华宽心。”
赵粲继续道：“其实依小妹家世，完全可以嫁一显贵人家方能彰显尊贵，就如太子妃一般，嫁作未来帝王，倒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贾午叹息道：“二姐虽嫁于储君，无奈储君太过木讷，如此婚姻，倒不如嫁一疼我爱我之人来得自在。今日储君，明日弃妇，尚不得而知。”
贾午的口无遮拦让赵粲迅速变脸：“小妹如此话语，在东宫太子妃寝殿说说便罢，出去被人听到，可就不好了。”
贾南风眼见情势不妙，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接着她对贾午道，“小妹啊，不是我说你，赵充华也是善意之举，不忍见你受委屈，二姐真的有一事不明，当初明明父亲要你嫁给荀勖之子，后来怎的又嫁了那个韩寿？”
闻得此言，赵粲亦洗耳恭听，贾午见赵粲的表情，欲言又止。
贾南风看出小妹的顾虑，道：“赵充华与我情同姐妹，亦是你的长姐，你有话但说无妨。”
得到贾南风允许，贾午便说开了：“韩郎是家父的幕僚，一向追随父亲，对父亲忠心耿耿，且父亲会时不时地邀请众幕僚来府中议事，韩郎也在其中，一来二去，我便对韩郎渐生情意，便托如烟悄悄潜往韩府，谁知韩郎亦对我情根深种。上回西域曾进贡一奇香，陛下独独赏赐父亲和大司马陈骞，那香气让我心驰神往，遂背着父亲偷出一些，为表对韩郎情意，我与韩郎幽会时曾赠此香于韩郎，不料韩郎随身携带此香，香味扑鼻被父亲发觉，父亲大发雷霆，杖打如烟后才发现真相，为免家丑外扬，父亲这才许我嫁给韩郎。”
“如此私相授受之事乃大晋礼法所不容。”赵粲一针见血。
“姐姐有所不知，”贾南风道，“当年我的长姐亦曾有过心上之人，无奈陛下指婚而嫁给齐王司马攸，而后我与程据原就郎情妾意，却阴错阳差嫁入东宫为太子妃，虽说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总觉缺少关爱，小妹能得如此郎君，倒也算成就一桩良缘。”
“可这韩寿终究无权无势，在如今的朝中，无权无势怕是寸步难行。”赵粲忧虑地道。
“姐姐有所不知，”贾午道出原委，“想我堂堂贾府，父亲虽官至太尉，但府中无一男丁，父亲想好了，长姐与二姐嫁于皇族，来日子嗣必随夫姓，韩郎出身卑微，又追随父亲，来日我若诞下孩儿，可随我贾姓，想来韩郎不会不从。”
这回，轮到贾南风坐不住了：“如此悖逆伦理之事，韩寿怎会同意？！”
贾午倒是气定神闲：“左右不过一上门女婿，韩郎不过父亲身后一介幕僚，能娶我为妻已是万幸，所生孩儿随姓贾，亦是他的造化。”
“可是此种做法确实有悖伦理，就算韩寿忍气吞声，其族人能同意吗？再者父亲身为大晋重臣，女儿之子等同外孙，这外孙氏从外祖，天理难容！”
“姐姐，亏你还身为太子妃，”贾午大声道，“韩郎能娶我为妻已是莫大恩宠，即便是外孙，身体里流淌的亦是贾氏血液，有何不可？况，当年你我母亲郭氏曾冤枉府内乳母勾引父亲，致使你我兄弟早亡，父亲皆未计较，如今父亲年岁渐长，家中却无一男丁，父亲甚是着急，故而才出此下策，难得韩郎大度，也算保我贾氏有后。”
提到母亲，贾南风亦难掩怨气，又见赵粲在场，遂道：“我贾府个中不堪，让姐姐见笑了。”
赵粲瞪大了眼睛，摆摆手道：“谁家没点羞于启齿之事？放心，我与太子妃情同姐妹，断不会到处乱说。”
“如此，我便放心了。”贾南风叹气道。
没等她反应过来，贾午又道：“二姐，我此番进宫前，母亲来过我韩府，有一事要我转告于你，请你务必听从。”
“是何事？”贾南风耐着性子问道。
贾午慢悠悠地道：“昔日母亲年轻时，曾对父亲妾室多有不满，亦感怀贾府子嗣凋零之苦，如今眼见膝下无一子嗣，心中甚是苦恼懊悔。故而母亲以过来人身份要我转告二姐，二姐嫁入东宫多日仍未有子嗣，为保来日地位与恩宠，请二姐善待太子诸姬妾，善待她们的孩儿。一旦太子登基，二姐便是名正言顺的中宫皇后，后宫所有皇嗣皆是二姐孩儿，务必一视同仁，视如己出。”
贾南风听着，气得脸色铁青，道：“母亲多疑，害亲生儿子命丧黄泉，我却不同，前次我不幸滑胎，本是受奸人所害，左右我还年轻，日后定会诞育亲子，我既有亲子，为何还要对其他姬妾之子视若己出？来日太子登基之后，一旦太子先我而去，皇子众多，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夺了我儿的皇位？！”
“姐姐，你如今连儿子都还没呢，何来皇位？”贾午道。
“是啊，妹妹，”赵粲劝道，“姐姐倒是觉得，贾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这孩儿随母姓本就悖逆伦理，贾太尉行此举也是无可奈何。太子妃若能为殿下诞育嫡子自然最好，万一不成，务必需善待其他姬妾之子，日后无论哪个孩儿继承皇位，妹妹都是名正言顺的嫡妻身份。”
贾南风沉思着，觉得赵粲的话不无道理，于是冷静片刻后道：“也罢，今日是你我三姐妹难得相聚的日子，当开心些，只是眼下，陛下把持朝政，后宫有皇后打理，太子又不堪造就，我实在是如履薄冰哪！”
“来日方长。”赵粲道，“妹妹只需静待时日，我既与你交好，定会襄助于你，小妹亦不例外。”
“是啊，二姐，等过了这些日子，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贾午道。
听着她们的劝慰，贾南风这才得以稍稍释怀。
赵粲一头雾水，不解地道：“妹妹，这韩夫人是何人哪？”
贾南风笑着道：“姐姐不知，前些日子妹妹的娘家小妹午儿出嫁了，她夫家姓韩，故而下人们称之为‘韩夫人’。”
“哦，”赵粲沉思半晌道，“这韩姓的大臣在朝中好似并不曾有啊？”
“姐姐这话说到点上了，我那妹夫姓韩名寿，本是西汉初年诸侯王韩王韩信之后，曹魏司徒韩暨的曾孙，在我大晋朝中乃是我父亲贾太尉手下的司空掾，与我小妹夫妇二人琴瑟和谐，令人煞是羡慕。”
赵粲不以为然地道：“妹妹，请恕姐姐我直言，妹妹的父亲乃开国元勋，社稷重臣，作为其女儿完全可以嫁给一个门当户对之人，怎的嫁了这么个草芥莽夫？”
“姐姐有所不知，这韩寿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我父亲亦欣赏他的才华，待有机会要向陛下奏请，封其为散骑常侍，游走于御前，想来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贾南风说得眉飞色舞，完全不顾一旁的赵粲，说到动情处，忽然想起殿门等候的贾午，这才对小乔道，“快，让小妹进殿说话。”
小乔应声出门。望着小乔的背影，赵粲道：“妹妹，姐姐倒是觉得，以妹妹娘家的资历与威望，小妹完全可以嫁一个更尊贵的人来依靠，堂堂一介男儿，怎可倚仗岳父的功劳得以升迁？我想想都觉得是那韩寿高攀了小妹。”
贾南风反倒安慰她道：“小妹喜欢，能奈何？”
赵粲听着，有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正说着，贾午在侍女如烟的陪伴下进得殿来，看到贾南风与赵粲忙行礼道：“民妇参见太子妃，参见赵充华。”
贾南风和蔼地道：“小妹快快请起，”接着指着一旁的座椅道，“坐。”
贾午闻言起身，亦看了眼赵粲，赵粲有些尴尬地示意她入座。
贾午悻悻然坐下，见赵粲瞧她的眼神有些异样，但初来乍到的她并未开腔，只是定定地坐在那里，眼神却是好奇地往四处张望。
殿内空气有些凝固，贾南风见状率先打破僵局，对赵粲道：“姐姐，小妹初来宫中，怕是有失规矩，姐姐不要与她一般计较。”接着又对贾午道，“这是赵充华，陛下的嫔妃，住芙蓉殿，与姐姐我情同姐妹，颇为投缘，我们三人难得聚在一起，千万不必拘束。”
赵粲与贾午面面相觑，不由得相视一笑，破解沉闷。
赵粲率先开口：“小妹生得国色天香，我见犹怜，又适值新婚，脸色好生滋润。”
贾午羞涩一笑：“姐姐取笑，我空有美貌，但却无才，幸得韩郎不嫌，才得以嫁作人妇。”
赵粲接过话碴道：“小妹年轻貌美，惜字如金，你的韩郎能娶到你，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充华过誉，家父虽为朝廷命官，但我却不甘嫁一空有权势却桀骜不驯的纨绔子弟，只愿嫁一个真心待我惜我之人。”
“小妹想法固然好，”赵粲道，“只是这男人我们得防着点，现在待你好，日后可就指不定了，就像我，初进宫时，陛下对我百依百顺，宠爱有加，如今新人相伴，早已将我抛在脑后。并非姐姐要泼你冷水，只是姐姐身为过来人，又是太子妃的小妹，才忍不住要劝导于你。”
贾午有些不服气地道：“充华所言，我并非不明，只是，韩郎曾有言，今生今世，只娶我一人，亦绝不纳妾，这一点，还望充华宽心。”
赵粲继续道：“其实依小妹家世，完全可以嫁一显贵人家方能彰显尊贵，就如太子妃一般，嫁作未来帝王，倒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贾午叹息道：“二姐虽嫁于储君，无奈储君太过木讷，如此婚姻，倒不如嫁一疼我爱我之人来得自在。今日储君，明日弃妇，尚不得而知。”
贾午的口无遮拦让赵粲迅速变脸：“小妹如此话语，在东宫太子妃寝殿说说便罢，出去被人听到，可就不好了。”
贾南风眼见情势不妙，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接着她对贾午道，“小妹啊，不是我说你，赵充华也是善意之举，不忍见你受委屈，二姐真的有一事不明，当初明明父亲要你嫁给荀勖之子，后来怎的又嫁了那个韩寿？”
闻得此言，赵粲亦洗耳恭听，贾午见赵粲的表情，欲言又止。
贾南风看出小妹的顾虑，道：“赵充华与我情同姐妹，亦是你的长姐，你有话但说无妨。”
得到贾南风允许，贾午便说开了：“韩郎是家父的幕僚，一向追随父亲，对父亲忠心耿耿，且父亲会时不时地邀请众幕僚来府中议事，韩郎也在其中，一来二去，我便对韩郎渐生情意，便托如烟悄悄潜往韩府，谁知韩郎亦对我情根深种。上回西域曾进贡一奇香，陛下独独赏赐父亲和大司马陈骞，那香气让我心驰神往，遂背着父亲偷出一些，为表对韩郎情意，我与韩郎幽会时曾赠此香于韩郎，不料韩郎随身携带此香，香味扑鼻被父亲发觉，父亲大发雷霆，杖打如烟后才发现真相，为免家丑外扬，父亲这才许我嫁给韩郎。”
“如此私相授受之事乃大晋礼法所不容。”赵粲一针见血。
“姐姐有所不知，”贾南风道，“当年我的长姐亦曾有过心上之人，无奈陛下指婚而嫁给齐王司马攸，而后我与程据原就郎情妾意，却阴错阳差嫁入东宫为太子妃，虽说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总觉缺少关爱，小妹能得如此郎君，倒也算成就一桩良缘。”
“可这韩寿终究无权无势，在如今的朝中，无权无势怕是寸步难行。”赵粲忧虑地道。
“姐姐有所不知，”贾午道出原委，“想我堂堂贾府，父亲虽官至太尉，但府中无一男丁，父亲想好了，长姐与二姐嫁于皇族，来日子嗣必随夫姓，韩郎出身卑微，又追随父亲，来日我若诞下孩儿，可随我贾姓，想来韩郎不会不从。”
这回，轮到贾南风坐不住了：“如此悖逆伦理之事，韩寿怎会同意？！”
贾午倒是气定神闲：“左右不过一上门女婿，韩郎不过父亲身后一介幕僚，能娶我为妻已是万幸，所生孩儿随姓贾，亦是他的造化。”
“可是此种做法确实有悖伦理，就算韩寿忍气吞声，其族人能同意吗？再者父亲身为大晋重臣，女儿之子等同外孙，这外孙氏从外祖，天理难容！”
“姐姐，亏你还身为太子妃，”贾午大声道，“韩郎能娶我为妻已是莫大恩宠，即便是外孙，身体里流淌的亦是贾氏血液，有何不可？况，当年你我母亲郭氏曾冤枉府内乳母勾引父亲，致使你我兄弟早亡，父亲皆未计较，如今父亲年岁渐长，家中却无一男丁，父亲甚是着急，故而才出此下策，难得韩郎大度，也算保我贾氏有后。”
提到母亲，贾南风亦难掩怨气，又见赵粲在场，遂道：“我贾府个中不堪，让姐姐见笑了。”
赵粲瞪大了眼睛，摆摆手道：“谁家没点羞于启齿之事？放心，我与太子妃情同姐妹，断不会到处乱说。”
“如此，我便放心了。”贾南风叹气道。
没等她反应过来，贾午又道：“二姐，我此番进宫前，母亲来过我韩府，有一事要我转告于你，请你务必听从。”
“是何事？”贾南风耐着性子问道。
贾午慢悠悠地道：“昔日母亲年轻时，曾对父亲妾室多有不满，亦感怀贾府子嗣凋零之苦，如今眼见膝下无一子嗣，心中甚是苦恼懊悔。故而母亲以过来人身份要我转告二姐，二姐嫁入东宫多日仍未有子嗣，为保来日地位与恩宠，请二姐善待太子诸姬妾，善待她们的孩儿。一旦太子登基，二姐便是名正言顺的中宫皇后，后宫所有皇嗣皆是二姐孩儿，务必一视同仁，视如己出。”
贾南风听着，气得脸色铁青，道：“母亲多疑，害亲生儿子命丧黄泉，我却不同，前次我不幸滑胎，本是受奸人所害，左右我还年轻，日后定会诞育亲子，我既有亲子，为何还要对其他姬妾之子视若己出？来日太子登基之后，一旦太子先我而去，皇子众多，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夺了我儿的皇位？！”
“姐姐，你如今连儿子都还没呢，何来皇位？”贾午道。
“是啊，妹妹，”赵粲劝道，“姐姐倒是觉得，贾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这孩儿随母姓本就悖逆伦理，贾太尉行此举也是无可奈何。太子妃若能为殿下诞育嫡子自然最好，万一不成，务必需善待其他姬妾之子，日后无论哪个孩儿继承皇位，妹妹都是名正言顺的嫡妻身份。”
贾南风沉思着，觉得赵粲的话不无道理，于是冷静片刻后道：“也罢，今日是你我三姐妹难得相聚的日子，当开心些，只是眼下，陛下把持朝政，后宫有皇后打理，太子又不堪造就，我实在是如履薄冰哪！”
“来日方长。”赵粲道，“妹妹只需静待时日，我既与你交好，定会襄助于你，小妹亦不例外。”
“是啊，二姐，等过了这些日子，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贾午道。
听着她们的劝慰，贾南风这才得以稍稍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