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家人
居于芙蓉殿的赵粲得知贾南风被禁足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东宫，欲救她出水火，但被侍卫拦在殿外而进不得。
无奈之下的她来到显阳殿，求见皇后。小腹微微隆起的杨芷接见了她。
赵粲向杨芷行礼后道：“皇后娘娘，臣妾今日觐见娘娘，是要请求娘娘救救太子，救救太子妃。”
杨芷心平如水：“如若本宫未曾记错的话，你已经是第二回为了太子妃向本宫求情了。陛下处罚于她定是有陛下非罚不可的理由。”
“娘娘，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正妻，未来的国母，如若前次她被罚至上墉思过是事出有因，那么此番被罚简直是无中生有，臣妾看着，都不能不觉得太子妃含冤哪！”
“是否含冤，陛下最清楚不过，只是，她是太子妃，出自贾氏，本宫这个中宫皇后，太子的母后都不着急，你一介嫔妃急什么？三番五次为她冒死奔波？如若单是你家与她家乃世交，实在太过牵强。”
赵粲跪下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妾虽进宫早，但在这偌大的后宫没一个可心的人陪臣妾说话，唯有太子妃与臣妾颇为投缘，故而此番，臣妾眼见自己的知心人蒙冤，实在不忍袖手旁观。”
“在这宫廷之中，有个知心的人确实不容易。不过，要太子妃恢复自由还得陛下亲自下旨才行啊！单凭你说的那些，实在不足以让陛下即刻撤了太子妃的禁足。”
赵粲想了想道：“如今皇后娘娘身怀龙嗣，是陛下的嫡子，而太子殿下，亦是陛下的嫡子，是娘娘嫡子的亲兄长，说起来，太子妃还是娘娘腹中嫡子的亲嫂子，若在民间，叔嫂本就是一家人，如若娘娘的嫡子知道他的嫂子被困有难，心里定是又心痛又不安的，况且，臣妾听闻，贾太尉的小女儿贾午，也就是太子妃的小妹，就要出嫁了，小妹出嫁，做姐姐的若被困在宫中无法参加婚宴，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不考虑太子妃，也要考虑贾太尉，贾太尉好歹也是开国功臣。”
杨芷细细体味着赵粲的话语，深觉有理，道：“本宫知道了，陛下眼下正在上朝，等陛下下朝之后，定会来显阳殿，到时本宫再劝便是。”
赵粲一喜，脸上掠过一阵希望的曙光，道：“臣妾谢皇后娘娘。”
果然，约摸一个时辰之后，皇帝下朝后即刻来到显阳殿看望皇后，二人寒暄一番后，皇后杨芷直奔主题：“陛下，臣妾欲知晓太子妃缘何被禁足之事，不知陛下能否告知臣妾一二？”
皇帝摆摆手道：“爱后眼下正值孕中，安心养胎便是，实在不宜太过操心。”
“陛下，臣妾是后宫之主，理应关心后宫姐妹，且太子妃是衷儿之妻，臣妾身为长辈理应照料一二，如今太子妃小产不久，正值调理身体之时，此番突然将其禁足，恐怕对她的身体不利啊！”
“对她贾氏是否有利朕管不了，但对大晋却是大大的不利。”皇帝意有所掼地道。
杨芷听头一头雾水：“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道：“爱后有所不知，你父亲和钦天监的庞钦向朕进言，近日有彗星降临东宫，是为不祥，且近来多地地震、洪水、冰雹，甚至叛乱频发，百姓流离失所，边陲局势不稳，种种迹象表明，这些灾难的降临乃因东宫有不祥之人所致。故而，朕为了大晋江山社稷，不得不如此。”
杨芷有些摸底不着头脑，她劝道：“陛下，恕臣妾直言，如此的无稽之谈陛下也相信？陛下是一代明君，英明神武，如此蛊惑人心之语，陛下真的当真了？”
“你是说你的父亲蛊惑人心吗？为了大晋的江山社稷，朕不能不有所防备。且庞钦也说了，彗星自东向西划过，还在东宫上空停留了片刻，衷儿木讷，连昔日太子妃对怀有衷儿骨肉的莲菁痛下杀手衷儿都未曾干预，他把太子妃贾氏当宝贝一样供着，这‘西’字下面一个‘贝’字，不就是‘贾’吗？”
杨芷闻言哑然失笑，忽然跪下：“陛下，请听臣妾一言。”
皇帝一惊，忙将她扶起，道：“爱后有孕在身，万不可下跪。”
“臣妾只知道，”杨芷昂首挺胸，“臣妾腹中的是陛下的嫡子，但衷儿更是陛下的嫡子，是臣妾腹中孩儿的亲兄长，而太子妃更是臣妾腹中孩儿的亲嫂子，如若腹中孩儿知晓他的嫂子被困东宫，心里也定是不安的。故而臣妾在此恳请陛下，恕了太子妃，还太子妃一个自由吧！”
“朕贵为一国之君，有时候不能不顾全大局。朕没有忘记，当年自后汉灭亡以来，天下百姓流离失所的情景，如今我大晋将士收服孙吴，天下归一，本应是喜事，但近来却灾害连连，朕不能不警醒着，以防万一。”
杨芷苦劝：“陛下一心为民谋福，不消说臣妾，即便是天下万民，无不敬佩，可如今，太子妃被禁足东宫，理由仅是缘于所谓的彗星降临，着实难以令人信服。”
“即便如此，朕仍不能宽恕于她，朕这把年纪好不容易盼得爱后的嫡子，不准她这个不祥之人冲撞了你与朕的嫡子。”
“陛下已有嫡子，虽说姐姐生养的嫡长子早夭，但有衷儿，有三皇子柬儿，陛下的嫡子早已成年，且就算臣妾腹中亦为嫡子，又怎能与两位嫡兄长相较？”
“你姐姐先皇后一向仁慈，堪称一代贤后。你自嫁给朕之后，一直恪尽职守，为人处世丝毫不逊于先皇后，你的孩儿与衷儿一般无异，都是朕亲生的嫡子。”
“无论嫡庶，都是陛下的孩儿，臣妾恳请陛下，为了衷儿，为了臣妾腹中孩儿，更为了姐姐生前遗愿，不要苛责于太子妃，且太子妃本就无过，将其囚禁于东宫，怕是有欲加之罪之嫌。”
皇帝满脸严肃：“爱后，你是在怪朕冤枉了她吗？”
“臣妾不敢。”皇后说着屈膝行礼，“臣妾只知道秉公而断，想太子妃入东宫已为时许久，所受的磨难亦不少，是时候还她一个宁静了，再想想臣妾自己，得先皇后力荐才得以侍奉陛下，一直以来风平浪静，为了东宫的安宁，也为了来日宫廷的安宁，臣妾恳请陛下，解了太子妃的禁足吧。”
皇帝仍有忧虑：“你不遗余力地替她求情，她不见得会有多感激你，你如此费力不讨好，可曾值得？”
杨芷接过话碴：“陛下，臣妾的所做所为，皆为了衷儿，为了陛下，臣妾不愿陛下与臣妾落得个苛待小辈的罪名，明白的人，自会知晓陛下为了大晋江山社稷大公无私，不明白的人，背后会说陛下行为荒唐，竟为了所谓的彗星而不惜降罪于储君之妻，未来国母。”
皇帝有些微怒：“朕自以为平定天下大乱，开创大晋空前繁荣昌盛的局面，谁敢私下说朕荒唐？！”
杨芷和蔼地劝道：“陛下，臣妾只是说出了臣妾的顾虑，若有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见谅。陛下乃旷古明君，绝不会被一时困难所吓倒，太子妃此番本无过，如若陛下宽宏大量恕了太子妃，想来太子妃一定会感恩戴德，加上臣妾时时训导，太子妃一定会好好改过，积极辅佐太子。”
“说到底，还是衷儿太过木讷，不过，先皇后说的是，一个仁厚的帝王，不失为一个承上启下的明君，想来经过朕与爱后的提点，太子妃的辅佐，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
“陛下所言极是。”杨芷奉承道，“太子妃虽相貌不佳，但却聪明伶俐，有她辅佐衷儿，陛下尽可放心。”
皇帝点点头，半晌道：“只是这贾氏太过张狂，对衷儿的侍妾是颇多不满哪！”
“太子妃出身世家，自小娇生惯养，任性些也是有的，随着时间推移，她自会知晓自己的责任所在，况历朝历代，后宫的争斗向来血腥，没有一点心机与威严，何以让东宫众侍妾信服？”
“朕倒是觉得，还是以德服人更佳，就如爱后这般，朕看着，也放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且太子妃还年轻，有的是历练的机会，陛下不给她历练的机会，怎知她来日无法胜任太子妃之职？且相信经过陛下与臣妾的时时训导，想来太子妃一定会恪尽职守，不让陛下失望。”
“朕是这样想，就是担心她做不到。”
“太子妃是衷儿之妻，亦是陛下与臣妾的儿媳，这在民间，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且陛下如今胸怀天下，连自己人都信不过，何以信天下？”
皇帝欣慰地笑道：“不愧是朕的皇后，如此豁达大度，实乃朕之大幸，如此，朕便即刻下旨，撤了太子妃的禁足，让她好生待着便是。”
杨芷闻言大喜，道：“臣妾替太子妃谢过陛下，如此，臣妾即刻诏太子妃来显阳殿训诫一二。”
哪知皇帝摆摆手道：“罢了，你如今正在孕中，且这庞钦所言，朕不能不管不顾，这样吧，朕撤了太子妃的禁足，只是传她不必来显阳殿了，免得冲撞到了你，冲撞到了我们的孩儿，如此也算是她的造化。”
杨芷一惊，但眼见皇帝已饶过太子妃，便也不再言语。
无奈之下的她来到显阳殿，求见皇后。小腹微微隆起的杨芷接见了她。
赵粲向杨芷行礼后道：“皇后娘娘，臣妾今日觐见娘娘，是要请求娘娘救救太子，救救太子妃。”
杨芷心平如水：“如若本宫未曾记错的话，你已经是第二回为了太子妃向本宫求情了。陛下处罚于她定是有陛下非罚不可的理由。”
“娘娘，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正妻，未来的国母，如若前次她被罚至上墉思过是事出有因，那么此番被罚简直是无中生有，臣妾看着，都不能不觉得太子妃含冤哪！”
“是否含冤，陛下最清楚不过，只是，她是太子妃，出自贾氏，本宫这个中宫皇后，太子的母后都不着急，你一介嫔妃急什么？三番五次为她冒死奔波？如若单是你家与她家乃世交，实在太过牵强。”
赵粲跪下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妾虽进宫早，但在这偌大的后宫没一个可心的人陪臣妾说话，唯有太子妃与臣妾颇为投缘，故而此番，臣妾眼见自己的知心人蒙冤，实在不忍袖手旁观。”
“在这宫廷之中，有个知心的人确实不容易。不过，要太子妃恢复自由还得陛下亲自下旨才行啊！单凭你说的那些，实在不足以让陛下即刻撤了太子妃的禁足。”
赵粲想了想道：“如今皇后娘娘身怀龙嗣，是陛下的嫡子，而太子殿下，亦是陛下的嫡子，是娘娘嫡子的亲兄长，说起来，太子妃还是娘娘腹中嫡子的亲嫂子，若在民间，叔嫂本就是一家人，如若娘娘的嫡子知道他的嫂子被困有难，心里定是又心痛又不安的，况且，臣妾听闻，贾太尉的小女儿贾午，也就是太子妃的小妹，就要出嫁了，小妹出嫁，做姐姐的若被困在宫中无法参加婚宴，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不考虑太子妃，也要考虑贾太尉，贾太尉好歹也是开国功臣。”
杨芷细细体味着赵粲的话语，深觉有理，道：“本宫知道了，陛下眼下正在上朝，等陛下下朝之后，定会来显阳殿，到时本宫再劝便是。”
赵粲一喜，脸上掠过一阵希望的曙光，道：“臣妾谢皇后娘娘。”
果然，约摸一个时辰之后，皇帝下朝后即刻来到显阳殿看望皇后，二人寒暄一番后，皇后杨芷直奔主题：“陛下，臣妾欲知晓太子妃缘何被禁足之事，不知陛下能否告知臣妾一二？”
皇帝摆摆手道：“爱后眼下正值孕中，安心养胎便是，实在不宜太过操心。”
“陛下，臣妾是后宫之主，理应关心后宫姐妹，且太子妃是衷儿之妻，臣妾身为长辈理应照料一二，如今太子妃小产不久，正值调理身体之时，此番突然将其禁足，恐怕对她的身体不利啊！”
“对她贾氏是否有利朕管不了，但对大晋却是大大的不利。”皇帝意有所掼地道。
杨芷听头一头雾水：“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道：“爱后有所不知，你父亲和钦天监的庞钦向朕进言，近日有彗星降临东宫，是为不祥，且近来多地地震、洪水、冰雹，甚至叛乱频发，百姓流离失所，边陲局势不稳，种种迹象表明，这些灾难的降临乃因东宫有不祥之人所致。故而，朕为了大晋江山社稷，不得不如此。”
杨芷有些摸底不着头脑，她劝道：“陛下，恕臣妾直言，如此的无稽之谈陛下也相信？陛下是一代明君，英明神武，如此蛊惑人心之语，陛下真的当真了？”
“你是说你的父亲蛊惑人心吗？为了大晋的江山社稷，朕不能不有所防备。且庞钦也说了，彗星自东向西划过，还在东宫上空停留了片刻，衷儿木讷，连昔日太子妃对怀有衷儿骨肉的莲菁痛下杀手衷儿都未曾干预，他把太子妃贾氏当宝贝一样供着，这‘西’字下面一个‘贝’字，不就是‘贾’吗？”
杨芷闻言哑然失笑，忽然跪下：“陛下，请听臣妾一言。”
皇帝一惊，忙将她扶起，道：“爱后有孕在身，万不可下跪。”
“臣妾只知道，”杨芷昂首挺胸，“臣妾腹中的是陛下的嫡子，但衷儿更是陛下的嫡子，是臣妾腹中孩儿的亲兄长，而太子妃更是臣妾腹中孩儿的亲嫂子，如若腹中孩儿知晓他的嫂子被困东宫，心里也定是不安的。故而臣妾在此恳请陛下，恕了太子妃，还太子妃一个自由吧！”
“朕贵为一国之君，有时候不能不顾全大局。朕没有忘记，当年自后汉灭亡以来，天下百姓流离失所的情景，如今我大晋将士收服孙吴，天下归一，本应是喜事，但近来却灾害连连，朕不能不警醒着，以防万一。”
杨芷苦劝：“陛下一心为民谋福，不消说臣妾，即便是天下万民，无不敬佩，可如今，太子妃被禁足东宫，理由仅是缘于所谓的彗星降临，着实难以令人信服。”
“即便如此，朕仍不能宽恕于她，朕这把年纪好不容易盼得爱后的嫡子，不准她这个不祥之人冲撞了你与朕的嫡子。”
“陛下已有嫡子，虽说姐姐生养的嫡长子早夭，但有衷儿，有三皇子柬儿，陛下的嫡子早已成年，且就算臣妾腹中亦为嫡子，又怎能与两位嫡兄长相较？”
“你姐姐先皇后一向仁慈，堪称一代贤后。你自嫁给朕之后，一直恪尽职守，为人处世丝毫不逊于先皇后，你的孩儿与衷儿一般无异，都是朕亲生的嫡子。”
“无论嫡庶，都是陛下的孩儿，臣妾恳请陛下，为了衷儿，为了臣妾腹中孩儿，更为了姐姐生前遗愿，不要苛责于太子妃，且太子妃本就无过，将其囚禁于东宫，怕是有欲加之罪之嫌。”
皇帝满脸严肃：“爱后，你是在怪朕冤枉了她吗？”
“臣妾不敢。”皇后说着屈膝行礼，“臣妾只知道秉公而断，想太子妃入东宫已为时许久，所受的磨难亦不少，是时候还她一个宁静了，再想想臣妾自己，得先皇后力荐才得以侍奉陛下，一直以来风平浪静，为了东宫的安宁，也为了来日宫廷的安宁，臣妾恳请陛下，解了太子妃的禁足吧。”
皇帝仍有忧虑：“你不遗余力地替她求情，她不见得会有多感激你，你如此费力不讨好，可曾值得？”
杨芷接过话碴：“陛下，臣妾的所做所为，皆为了衷儿，为了陛下，臣妾不愿陛下与臣妾落得个苛待小辈的罪名，明白的人，自会知晓陛下为了大晋江山社稷大公无私，不明白的人，背后会说陛下行为荒唐，竟为了所谓的彗星而不惜降罪于储君之妻，未来国母。”
皇帝有些微怒：“朕自以为平定天下大乱，开创大晋空前繁荣昌盛的局面，谁敢私下说朕荒唐？！”
杨芷和蔼地劝道：“陛下，臣妾只是说出了臣妾的顾虑，若有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见谅。陛下乃旷古明君，绝不会被一时困难所吓倒，太子妃此番本无过，如若陛下宽宏大量恕了太子妃，想来太子妃一定会感恩戴德，加上臣妾时时训导，太子妃一定会好好改过，积极辅佐太子。”
“说到底，还是衷儿太过木讷，不过，先皇后说的是，一个仁厚的帝王，不失为一个承上启下的明君，想来经过朕与爱后的提点，太子妃的辅佐，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
“陛下所言极是。”杨芷奉承道，“太子妃虽相貌不佳，但却聪明伶俐，有她辅佐衷儿，陛下尽可放心。”
皇帝点点头，半晌道：“只是这贾氏太过张狂，对衷儿的侍妾是颇多不满哪！”
“太子妃出身世家，自小娇生惯养，任性些也是有的，随着时间推移，她自会知晓自己的责任所在，况历朝历代，后宫的争斗向来血腥，没有一点心机与威严，何以让东宫众侍妾信服？”
“朕倒是觉得，还是以德服人更佳，就如爱后这般，朕看着，也放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且太子妃还年轻，有的是历练的机会，陛下不给她历练的机会，怎知她来日无法胜任太子妃之职？且相信经过陛下与臣妾的时时训导，想来太子妃一定会恪尽职守，不让陛下失望。”
“朕是这样想，就是担心她做不到。”
“太子妃是衷儿之妻，亦是陛下与臣妾的儿媳，这在民间，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且陛下如今胸怀天下，连自己人都信不过，何以信天下？”
皇帝欣慰地笑道：“不愧是朕的皇后，如此豁达大度，实乃朕之大幸，如此，朕便即刻下旨，撤了太子妃的禁足，让她好生待着便是。”
杨芷闻言大喜，道：“臣妾替太子妃谢过陛下，如此，臣妾即刻诏太子妃来显阳殿训诫一二。”
哪知皇帝摆摆手道：“罢了，你如今正在孕中，且这庞钦所言，朕不能不管不顾，这样吧，朕撤了太子妃的禁足，只是传她不必来显阳殿了，免得冲撞到了你，冲撞到了我们的孩儿，如此也算是她的造化。”
杨芷一惊，但眼见皇帝已饶过太子妃，便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