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龙颜怒
在贾南风叉戟刺莲菁的同时，显阳殿却是一片春意荡漾。刚刚册立为新后的杨芷年方二九，正值青春，又有美貌，且又是先皇后杨艳亲自举荐，故而皇帝对她情何独钟，早已将之前素有“羊车望幸”之典故的胡贵嫔遗忘。
这日，二人刚行周公之礼，坐于床沿，杨芷靠在与父亲杨骏年岁相当的皇帝肩头，一脸幸福甜蜜，皇帝道：“朕是想着，原来当初先皇后指名让你入主后位，还真是深谋远虑，用心良苦。”
杨芷细声细气地道：“姐姐能嫁与陛下为妻是整个杨家的荣耀，但姐姐并未因此而自大，反而一直严于律己，堪称一代贤后，只是姐姐福薄，未能与陛下白头偕老，实在是憾事一件哪！”
“好在先皇后举荐举了你。”皇帝捏了下她的脸庞，道，“若不是她举荐，朕真的不知道天下竟有爱后这样美貌与德才兼备的女子，实在是朕的造化！”
杨芷接话道：“陛下说哪儿的话？陛下后宫佳丽三千，臣妾不过是其中之一，只要陛下不嫌弃，常来臣妾的显阳殿，臣妾也便心满意足了！”
“爱后说这话便是见外了，爱后贵为皇后，朕就是想忘都忘不了啊！”他说着，搂紧了杨芷。
杨芷羞涩一笑：“其实臣妾倒也罢了，臣妾担心的是衷儿，姐姐临终也有过交代，要臣妾善待衷儿，臣妾既是衷儿的姨母，如今更是他的母后，自然将之视如己出，只怕衷儿太过仁厚，受了奸人挑拨，混了是非。”
“朕忙于政务，无暇顾及衷儿，你是他的母后，多多关心他吧，你的付出，朕可是了然于胸哪！”
“臣妾明白，如今想来，当初姐姐推荐臣妾为新后，是有缘由的，据闻明阳殿的胡贵嫔，在姐姐病重时，曾意欲下手陷害于衷儿，现在想来，臣妾真是不寒而栗呀！”
皇帝摸着杨芷的手道：“好在朕听了先皇后的临终之言及时阻止，且如今有你这个母后庇佑于他，想来衷儿也会平安无事的。”
杨芷又道：“臣妾护着衷儿不假，但有陛下护着，衷儿定会安然无事，臣妾在进宫前听闻，大晋如今在陛下的治理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自汉朝末年割据数十年以来，实现难得的大一统的局面，陛下实在是劳苦功高啊！”
杨芷的话让皇帝心花怒放：“可不是，朕不仅开创了大晋盛世，连昔日曹魏的降部都以礼待之，亲自命人修建了上墉城，让他们在那里好好享受。”
正说着，首领太监康新进殿禀报道：“陛下，东宫小安子有要事回禀，现在殿外等候。”
小安子是皇帝安插在东宫的眼线，此番皇帝一听是东宫，便未有怠慢，即刻携杨芷来到显阳殿正殿。
小安子一脸的忧虑，见到皇帝后“扑通”跪下道：“陛下，奴才参见陛下！”
“何事如此惊慌？”皇帝急问。
“回陛下，”小安子道，“太子妃得知莲菁有孕，竟手持叉戟刺向莲菁的腹部，导致母子俱亡，东宫上下无一人吭气。”
皇帝霎时龙颜大怒：“这贾氏如此明目张胆，太子也未曾置喙？！”
小安子颇有难色地道：“陛下，太子一向畏惧太子妃的威严，太子妃说什么便是什么，奴才等更是不敢开口。”
“放肆！“皇帝怒吼，”衷儿好歹也是储君，怎的惧于一介女流？！若是再让朕听到类似的话，小心朕摘了你的脑袋！”
小安子吓得瑟瑟发抖，跪于地上的他接话道：“陛下，奴才不敢撒谎，太子妃一见到太子亲近其他女子便醋劲大发，太子宠爱太子妃，便不敢接近其他女子，此番得知莲菁有孕，便来了个彻底大爆发，故而致使莲菁一尸两命。”
皇帝余怒未消：“宠爱？如若真是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倒也罢了，偏偏是如此的丑陋不堪！贾充不是说他女儿贤良淑德吗？这才入宫多久，就行此伤天害理之举？！”
一直未作声的杨芷眼见事态严重，跪下央求道：“陛下息怒，太子妃许是年轻气盛，稍有些火气也在所难免，臣妾身为母后难辞咎，望陛下大人大量饶了太子妃这回吧！”
“这回？”皇帝怒道，“莫不是她还想有下回吗？！身为堂堂太子妃，未来国母，竟在此明目张胆地害人，害死的，可是朕的亲皇孙哪！”
“陛下，”杨芷扯着皇帝的衣袍道，“衷儿还年轻，以后一定还会再得子嗣。”
皇帝仍未消气，道：“皇后啊，两条人命哪！如若朕此番纵容了她，势必会滋长她继续陷害皇嗣的胆量啊！不行，朕断断容不得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末了，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如此十恶不赦的毒妇，朕是断断留不得了，若是再任由此女在宫廷随心所欲，我大晋律法岂非成了一纸空文？来人哪！即刻捉拿太子妃贾氏，废为庶人，即刻杖杀！”
杨芷闻言色变，道：“陛下，切莫行此举。如今陛下只听太监的一面之辞，并未前往东宫一探究竟，就要治罪于太子妃，未免有失偏颇，莫不如去趟东宫再行处罚亦不迟！”
皇帝怒气稍显平缓，道：“也罢，就听爱后一言，摆驾东宫，不过如若消息属实，爱后也不必再为这个罪妇伸冤求情了。”
杨芷点头称是，后随皇帝来到东宫，只见莲菁的尸体已被拖走，但地上仍有斑斑血迹，正悠闲品茶的贾南风眼见帝后二人携手前来，忙跪下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杨芷本欲示意她起身，但眼见皇帝面色铁青，故而不敢擅自作主，果然皇帝指着地上那堆血迹怒道：“太子妃，这堆血迹是怎么回事，朕命你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贾南风气定神闲：“回陛下，臣妾听闻东宫宫女莲菁有了身孕，心生怜悯，想着她在偌大的皇宫无依无靠，便把她叫来谈谈心，谁知没说几句就暴毙在此，臣妾心慌不已，太子亦然，正要去往显阳殿禀报皇后娘娘。”
“大胆刁妇！”皇帝突然怒吼，“身为当朝太子妃，行此龌龊之事居然还忝不知耻地在此信口雌黄、颠倒是非，你既说莲菁是暴毙的，那她的尸首呢？”
“回陛下，”贾南风一脸的淡定，“太子与臣妾眼见莲菁已亡，不愿脏了太子的寝宫，即刻命人将之拉去埋葬，随后便派人去禀报陛下与娘娘。”
皇帝仍铁青着脸，道：“朕倒是以为，如你这般暴戾的毒妇，才是脏了太子的寝宫，这样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依我大晋律法，你谋害太子宫人，害死龙孙，着即刻杖杀！”
杨芷闻言，忙跪下道：“陛下息怒，太子妃还年轻，一时糊涂，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转身质问皇后：“皇后啊，方才，是你要朕来东宫一探究竟的，如今，证据确凿，贾氏罪无可恕，你还要为这个十恶不赦的罪妇求情吗？！”
杨芷道：“陛下，单凭地上的一堆血迹尚不能证明太子妃是害人凶手，即便太子妃真的有过错，陛下也应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呀！”
正说着，康新自殿外步入，一入殿便向皇帝启奏道：“启禀陛下，方才奴才派人在后院找到了莲菁的尸身，简直惨不忍睹，平日与之交好的宫女告诉奴才，方才是太子妃用叉戟刺杀莲菁的腹部，导致皇孙母子俱亡。”
“听见了吗？”皇帝质问杨芷，“爱后还要为她辩驳吗？不消说是东宫，整个皇宫许许多多的眼睛都看见了，太子妃，也就是未来国母残忍杀害皇孙，衷心儿不过问，不代表朕无动于衷，朕若息事宁人，无异于姑息养奸。爱后，你可明白？！”
杨芷欲言又止，不得不使出杀手锏：“陛下，请听臣妾一言，记得姐姐临终，曾将衷儿与太子妃托付于陛下与臣妾，此番若是太子妃因此而受罚，怕是姐姐泉下难安哪！”
皇帝稍有振动，但仍义正辞严地道：“如若先皇后知道她所举荐的太子妃如此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害人，想来她也会难安，倒不如即刻杀了她让东宫清静，让整个皇宫清静。如此，先皇后才会安心。”
“陛下，”杨芷未有任何犹豫，“太子妃乃未来国母，如若有何闪失，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大晋初定，急需一个稳定的局面来支撑，如若贸然更换太子妃人选，于朝政、于大局尽皆不利啊！且易太子妃所引发的震动与易中宫的震动所差无几啊，陛下！”
看着声泪俱下的皇后，皇帝有些动容，但他仍固执地道：“可是爱后，这贾氏可是犯了如此弥天大罪啊，如若就此饶恕，不消说是后宫，就连整个皇宫都将永无宁日！”
“陛下尽管放心，”杨芷已经在打包票了，“相信太子妃经过此事，已然长了教训，臣妾身为后宫之主，日后定当好好训导于她，确保她不再犯事，有臣妾在，断断不会重蹈覆辙。”
“也罢，”皇帝叹息道，随即仍不放心地道，“太子妃贾氏，今日念在皇后求情的分上，免于死罪，但皇孙已被害死，故而贾氏的活罪不可免，如今上墉城刚刚修建完毕，曹魏降徒居于此实在太过孤独，如此，就让贾氏即日启程，赴上墉城闭门思过吧！”
“陛下……”杨芷仍欲为贾南风求情，被皇帝伸手阻止。
“此事到此为止，来人哪，即刻押送贾氏去往上墉，不得朕令，不得擅自回洛阳，钦此。”
贾南风别无他法，只得跟随侍卫一同前往。
这日，二人刚行周公之礼，坐于床沿，杨芷靠在与父亲杨骏年岁相当的皇帝肩头，一脸幸福甜蜜，皇帝道：“朕是想着，原来当初先皇后指名让你入主后位，还真是深谋远虑，用心良苦。”
杨芷细声细气地道：“姐姐能嫁与陛下为妻是整个杨家的荣耀，但姐姐并未因此而自大，反而一直严于律己，堪称一代贤后，只是姐姐福薄，未能与陛下白头偕老，实在是憾事一件哪！”
“好在先皇后举荐举了你。”皇帝捏了下她的脸庞，道，“若不是她举荐，朕真的不知道天下竟有爱后这样美貌与德才兼备的女子，实在是朕的造化！”
杨芷接话道：“陛下说哪儿的话？陛下后宫佳丽三千，臣妾不过是其中之一，只要陛下不嫌弃，常来臣妾的显阳殿，臣妾也便心满意足了！”
“爱后说这话便是见外了，爱后贵为皇后，朕就是想忘都忘不了啊！”他说着，搂紧了杨芷。
杨芷羞涩一笑：“其实臣妾倒也罢了，臣妾担心的是衷儿，姐姐临终也有过交代，要臣妾善待衷儿，臣妾既是衷儿的姨母，如今更是他的母后，自然将之视如己出，只怕衷儿太过仁厚，受了奸人挑拨，混了是非。”
“朕忙于政务，无暇顾及衷儿，你是他的母后，多多关心他吧，你的付出，朕可是了然于胸哪！”
“臣妾明白，如今想来，当初姐姐推荐臣妾为新后，是有缘由的，据闻明阳殿的胡贵嫔，在姐姐病重时，曾意欲下手陷害于衷儿，现在想来，臣妾真是不寒而栗呀！”
皇帝摸着杨芷的手道：“好在朕听了先皇后的临终之言及时阻止，且如今有你这个母后庇佑于他，想来衷儿也会平安无事的。”
杨芷又道：“臣妾护着衷儿不假，但有陛下护着，衷儿定会安然无事，臣妾在进宫前听闻，大晋如今在陛下的治理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自汉朝末年割据数十年以来，实现难得的大一统的局面，陛下实在是劳苦功高啊！”
杨芷的话让皇帝心花怒放：“可不是，朕不仅开创了大晋盛世，连昔日曹魏的降部都以礼待之，亲自命人修建了上墉城，让他们在那里好好享受。”
正说着，首领太监康新进殿禀报道：“陛下，东宫小安子有要事回禀，现在殿外等候。”
小安子是皇帝安插在东宫的眼线，此番皇帝一听是东宫，便未有怠慢，即刻携杨芷来到显阳殿正殿。
小安子一脸的忧虑，见到皇帝后“扑通”跪下道：“陛下，奴才参见陛下！”
“何事如此惊慌？”皇帝急问。
“回陛下，”小安子道，“太子妃得知莲菁有孕，竟手持叉戟刺向莲菁的腹部，导致母子俱亡，东宫上下无一人吭气。”
皇帝霎时龙颜大怒：“这贾氏如此明目张胆，太子也未曾置喙？！”
小安子颇有难色地道：“陛下，太子一向畏惧太子妃的威严，太子妃说什么便是什么，奴才等更是不敢开口。”
“放肆！“皇帝怒吼，”衷儿好歹也是储君，怎的惧于一介女流？！若是再让朕听到类似的话，小心朕摘了你的脑袋！”
小安子吓得瑟瑟发抖，跪于地上的他接话道：“陛下，奴才不敢撒谎，太子妃一见到太子亲近其他女子便醋劲大发，太子宠爱太子妃，便不敢接近其他女子，此番得知莲菁有孕，便来了个彻底大爆发，故而致使莲菁一尸两命。”
皇帝余怒未消：“宠爱？如若真是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倒也罢了，偏偏是如此的丑陋不堪！贾充不是说他女儿贤良淑德吗？这才入宫多久，就行此伤天害理之举？！”
一直未作声的杨芷眼见事态严重，跪下央求道：“陛下息怒，太子妃许是年轻气盛，稍有些火气也在所难免，臣妾身为母后难辞咎，望陛下大人大量饶了太子妃这回吧！”
“这回？”皇帝怒道，“莫不是她还想有下回吗？！身为堂堂太子妃，未来国母，竟在此明目张胆地害人，害死的，可是朕的亲皇孙哪！”
“陛下，”杨芷扯着皇帝的衣袍道，“衷儿还年轻，以后一定还会再得子嗣。”
皇帝仍未消气，道：“皇后啊，两条人命哪！如若朕此番纵容了她，势必会滋长她继续陷害皇嗣的胆量啊！不行，朕断断容不得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末了，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如此十恶不赦的毒妇，朕是断断留不得了，若是再任由此女在宫廷随心所欲，我大晋律法岂非成了一纸空文？来人哪！即刻捉拿太子妃贾氏，废为庶人，即刻杖杀！”
杨芷闻言色变，道：“陛下，切莫行此举。如今陛下只听太监的一面之辞，并未前往东宫一探究竟，就要治罪于太子妃，未免有失偏颇，莫不如去趟东宫再行处罚亦不迟！”
皇帝怒气稍显平缓，道：“也罢，就听爱后一言，摆驾东宫，不过如若消息属实，爱后也不必再为这个罪妇伸冤求情了。”
杨芷点头称是，后随皇帝来到东宫，只见莲菁的尸体已被拖走，但地上仍有斑斑血迹，正悠闲品茶的贾南风眼见帝后二人携手前来，忙跪下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杨芷本欲示意她起身，但眼见皇帝面色铁青，故而不敢擅自作主，果然皇帝指着地上那堆血迹怒道：“太子妃，这堆血迹是怎么回事，朕命你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贾南风气定神闲：“回陛下，臣妾听闻东宫宫女莲菁有了身孕，心生怜悯，想着她在偌大的皇宫无依无靠，便把她叫来谈谈心，谁知没说几句就暴毙在此，臣妾心慌不已，太子亦然，正要去往显阳殿禀报皇后娘娘。”
“大胆刁妇！”皇帝突然怒吼，“身为当朝太子妃，行此龌龊之事居然还忝不知耻地在此信口雌黄、颠倒是非，你既说莲菁是暴毙的，那她的尸首呢？”
“回陛下，”贾南风一脸的淡定，“太子与臣妾眼见莲菁已亡，不愿脏了太子的寝宫，即刻命人将之拉去埋葬，随后便派人去禀报陛下与娘娘。”
皇帝仍铁青着脸，道：“朕倒是以为，如你这般暴戾的毒妇，才是脏了太子的寝宫，这样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依我大晋律法，你谋害太子宫人，害死龙孙，着即刻杖杀！”
杨芷闻言，忙跪下道：“陛下息怒，太子妃还年轻，一时糊涂，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转身质问皇后：“皇后啊，方才，是你要朕来东宫一探究竟的，如今，证据确凿，贾氏罪无可恕，你还要为这个十恶不赦的罪妇求情吗？！”
杨芷道：“陛下，单凭地上的一堆血迹尚不能证明太子妃是害人凶手，即便太子妃真的有过错，陛下也应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呀！”
正说着，康新自殿外步入，一入殿便向皇帝启奏道：“启禀陛下，方才奴才派人在后院找到了莲菁的尸身，简直惨不忍睹，平日与之交好的宫女告诉奴才，方才是太子妃用叉戟刺杀莲菁的腹部，导致皇孙母子俱亡。”
“听见了吗？”皇帝质问杨芷，“爱后还要为她辩驳吗？不消说是东宫，整个皇宫许许多多的眼睛都看见了，太子妃，也就是未来国母残忍杀害皇孙，衷心儿不过问，不代表朕无动于衷，朕若息事宁人，无异于姑息养奸。爱后，你可明白？！”
杨芷欲言又止，不得不使出杀手锏：“陛下，请听臣妾一言，记得姐姐临终，曾将衷儿与太子妃托付于陛下与臣妾，此番若是太子妃因此而受罚，怕是姐姐泉下难安哪！”
皇帝稍有振动，但仍义正辞严地道：“如若先皇后知道她所举荐的太子妃如此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害人，想来她也会难安，倒不如即刻杀了她让东宫清静，让整个皇宫清静。如此，先皇后才会安心。”
“陛下，”杨芷未有任何犹豫，“太子妃乃未来国母，如若有何闪失，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大晋初定，急需一个稳定的局面来支撑，如若贸然更换太子妃人选，于朝政、于大局尽皆不利啊！且易太子妃所引发的震动与易中宫的震动所差无几啊，陛下！”
看着声泪俱下的皇后，皇帝有些动容，但他仍固执地道：“可是爱后，这贾氏可是犯了如此弥天大罪啊，如若就此饶恕，不消说是后宫，就连整个皇宫都将永无宁日！”
“陛下尽管放心，”杨芷已经在打包票了，“相信太子妃经过此事，已然长了教训，臣妾身为后宫之主，日后定当好好训导于她，确保她不再犯事，有臣妾在，断断不会重蹈覆辙。”
“也罢，”皇帝叹息道，随即仍不放心地道，“太子妃贾氏，今日念在皇后求情的分上，免于死罪，但皇孙已被害死，故而贾氏的活罪不可免，如今上墉城刚刚修建完毕，曹魏降徒居于此实在太过孤独，如此，就让贾氏即日启程，赴上墉城闭门思过吧！”
“陛下……”杨芷仍欲为贾南风求情，被皇帝伸手阻止。
“此事到此为止，来人哪，即刻押送贾氏去往上墉，不得朕令，不得擅自回洛阳，钦此。”
贾南风别无他法，只得跟随侍卫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