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里梦外都是梦 镜里镜外都是花
“怎么样，小马哥？”
看着安来灿满含期待的眼神，马兴武叹了口气，摇摇头。
“唉！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安来灿失望地低下了头。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马兴武整理了一下审讯记录，给看守丁小茂的警察递过去。
“让他签个字！”
“好的！”
“小马哥，下步咋整啊？
局里把审讯丁小茂这一重任交给咱俩，对面这玩意压根就不配合啊！咱眼下也是连半点思路都没有！”
安来灿趴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神情呆滞，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签好了！”
“哎，好！谢谢！”
马兴武接过审讯记录，扭头对安来灿说。
“走！吃饭去，小安子！今天你马哥做东，豁出去了！请你吃大餐！”
“大餐？真的吗？”
安来灿一听到吃，“蹭”得一下站起来，眼冒绿光。
“我要吃法式牛排，还有鸡爪还有巴西烤肉，滨海大蟹、蒸烤小龙虾也不错......”
安来灿把早就谋划好的菜单端上桌，一列一长串，吓得马兴武手脚发冷，噤如寒蝉。
“小安子，你上辈子得是饿死的啊？这么能吃！”
“嗨！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上辈谁是谁！”
“行！你行！我看你就在资产阶级道路上一路腐败吧！”
马兴武打开门，“请吧，小吃货！”
“谢谢小马哥！”
安来灿朝马兴武扮了个鬼脸，抬头看看天空。
“小马哥，今天的太阳好好看哪！好帅哦！”
“不好意思，我得纠正一下，那是月亮！”
“哦！今天的月光好明媚啊！花好月圆的，正逢其时，哈哈哈！”
“去去去，谁跟你花好月圆！你马哥我是有家室的人，这话可千万不能给你嫂子听见了！不然的话，我吃不了得兜着走！”
马兴武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真害怕哪天她管不住自己的嘴胡说八道。
“小安子，哥跟你讲，今天请你吃大餐的事，你可不许跟别人说！”
“放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多那些美食也知！”
安来灿哼着小曲走在前头，心情无限好。
“小马哥，为报答你的深情厚谊，小女子决定了，今晚就把自己全权交给你了！
你说咋弄我就咋弄，都听你的！”
马兴武猛地站住，拧开矿泉水，大喝一口，压压惊。
“不要瞎说！你这个丫头片子，你马哥我是那胡来的人嘛？你想哪儿去了，不就吃个饭嘛！”
“你想哪儿去了！人家是说，吃啥的决定权交给你了！想啥呢？”
“那你也不能那样瞎暗示呀！你这小丫头。”
“哈哈哈......”
安来灿把马兴武耍得团团转。
“快走吧！”
俩人来到“花好月圆烤蒸自助城”门口停下。
“小安子，你觉得这里如何？”
“极好极好！正合本宫之意，花好月圆夜，开吃到明时！”
安来灿抿了抿嘴，贪婪地盯着里面花花绿绿的配菜，馋得直流口水。
“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得先进去啦！”
安来灿推开门跳下车，“小马哥，你最帅啦！么么哒！”
“嘿！你这小丫头！给个杆就往上爬，一点不生疏哇！”
马兴武解开安全带，将车熄了火，自助城里人头攒动。
“这么晚人还这么多！”
马兴武环视了一圈，各种蔬菜、水果、肉奶、小吃，应有尽有！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标价，立马后悔了，手不自然地乱摸起来，一不小心摸到了口袋里的钱包上，心里突然好难受。
“搓一顿竟得我好几百大洋啊！”
心底的悔火自下而上，熊熊燃烧，烧得他头昏脑涨。
“这里面咋这么热呢？”马兴武拽着衣服不停地抖，“好热好热......”
“唉！算了算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豁出去了，今晚就光明正大地腐败一把！”
刚往前走了两步，脚又挪不动了。
“马兴武啊马兴武，你这回去咋跟老婆交代呢。好几百大洋不明不白地没了，财政窟窿拿啥补呢？”
正当他进行激烈思想斗争的时候，安来灿已经端着满满的一盘菜过来了。
她手里拿着鸡腿，嘴里啃着鸭脖，盘子里还有一摞牛排、一堆鸡柳，满满当当。
“来！小马哥，赏你个烤翅！”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不由分说，安来灿强行把烤串塞给马兴武。
“小马哥，你慢慢挑哈，我先去找个座位去啦！”
“得了！”马兴武后悔刚才没有趁机逃跑，“贼船已经开动了，想下也晚了！”
他定定神，看看四周，神气地整整衣领，“就这么滴吧！我得吃回来！不然多亏啊！”
安来灿坐在包厢里狼吞虎咽，马兴武连忙捂住双眼，不忍直视。
“小马哥，好好吃诶！你赶紧吃吧！不然一会没有啦！”
“这里面好吃的多得很呢，够你吃！你慢点，别噎着！”
安来灿吧唧着嘴，拍拍手上的油，左手抓起生鱼片，右手拿着羊肉串，都不知道该吃哪个好。
马兴武心里给跪了！头次见吃得这么野的女人，像是八百年没见过饭一样。
他摇摇头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黄瓜段，放在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丁小茂这个口子怎么就打不开呢？能用个啥好办法让他开口呢？”
马兴武随手拿起橙汁抿了一口。
“小马哥，吃饭你还在想工作啊？”
安来灿已经看出来他的心思了。
“你放心，今年局里要是投票选劳模，我！小安子一定投你一票！”
“嘿！你有这么好心？我看你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安来灿打了个“饱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真他娘的舒服！”
马兴武放下筷子，诧异地看着她。
“这小丫头平日里的矜持都哪儿去了？”
“哎，我说小马哥，我小安子可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哦！
经慎重考虑，本姑娘决定：今天放你半天假！你回家好好陪陪嫂子和孩子吧。
我呢，替你去医院找线索！你看咋样？”
“你？放我半天假？”
马兴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小安子，我说你开空头支票的水平见长啊！你又不是局长，也不是政委，有啥权利放我假？哦！你当黎明市公安局成你家开的了？”
“嘿嘿，我就那么一说嘛，就当你夸我好啦！”
安来灿连忙端起杯中的果啤，一口气干完再倒满。
“来来来！干杯！我的超级小马哥！”
“干杯？说个理由！”
安来灿眼珠子“秃噜”一转：“就为早日搞定丁小茂干杯！”
“嗯！这个由头不错，干！”
“咕咚咕咚”，又一杯果啤下肚，安来灿站起来胳膊一论，豪气冲天。
“别说个一个丁小茂，就算来一打丁大茂，我！小安子照样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叫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
“你就吹吧你，反正吹牛不用交税，来！陪哥再走一个。”
安来灿没回应，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二楼包厢，好像发现了什么。
“小安子，你不够意思啊！算了，你不喝我喝了！”
见安来灿没有反应，马兴武端起杯子一仰而尽。
“小马哥！小马哥！”安来灿急忙扯他衣服，“你快看！”
“看啥啊，有啥好看的？”
马兴武转身朝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你是不是又要耍啥花样？”
“哎呀，不是不是啦！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那不是凯琳姐嘛！”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马兴武没看见凯琳，“你就可劲儿编排我吧，反正你马哥好欺负！”
“小马哥，我真没跟你开玩笑！那的确是凯琳姐！”
“咱出来的时候，她不是在指挥中心嘛，啥时候出来的？”
马兴武揉揉眼睛定神一看，“呀！还真是她啊！”
“她对面好像还有个人！”
安来灿兴奋地冲着楼上摇手，边摇边扯着嗓子喊：“凯琳！凯琳姐！”
凯琳似乎没有听到她，不动声色。但她对面那个人拿起衣服，扭头就走，立即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嗨嗨嗨，你别叫了！没看见人家听不见嘛！咱上去看看，顺便打个招呼！”
安来灿拉着马兴武，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二楼包厢。
然而，包厢里早已人去厢空。
“咦！人呢？”
“就是！咋没人了呢？”
马兴武走进包厢，发现里面的窗户打开着，他趴在窗口一看，楼底下车流涌动，人来人往。
“别找了！人早就从窗户走了！”
安来灿不明白了，感觉瘆得慌。
“要么刚才那个人压根不是凯琳，要么她就一定有问题，不然的话跑啥跑啊！”
“小马哥，你说咱会不会看走眼了？”安来灿自问自答，“不行！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安来灿掏出电话给凯琳拨过去，电话“嗡”了半天没人接，她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那你给李博士打，那个工作狂应该在指挥中心呢！如果那个人不是凯琳，凯琳这会应该和他在一起。”
马兴武低头看了看表。
“还没三分钟呢，如果真的是她，就算她长着飞毛腿，踩着风火轮，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到局里的！”
“是呀！还是我小马哥聪明！”
“别贫了，快打！”
“叮铃铃......”
指挥中心值班电话响了。
李子冉扶了扶眼镜，伸手拿过话筒。
“喂？李博士吗？”
“是我，我是李子冉！”
“我，小安子。”
“小安子啊！怎么啦，有事吗？”
“李博士，凯琳姐在你边上吗？在的话，麻烦让她接下电话！”
安来灿把手机挪到中间，屏住呼吸。
“你找凯琳呀，我看看！”李子冉抬头看了一下，洗手里人影晃动，“凯琳，你在洗手间呢？”
里面传来凯琳的回应，声音很洪亮。
“是啊！咋了？你要上那也得等我出来呀！”
李子冉摇摇头拿起话筒：“小安子，要不你一会儿再打？凯琳在洗手间呢！”
“哦！其实我也没啥大事，就是问问要不要给你们带点夜宵回去？”
安来灿反应倒是很快。
马兴武心里就不爽了，“你个臭丫头，这是连吃带拿啊！”
“啊，不用了，我们已经定外卖了！谢谢你啊，小安子！”
“那好吧！”
安来灿挂断电话，还是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你可真行啊，小安子，随口就把我卖了！这借花献佛你也干得出来啊？”
“嘻嘻！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我早已料定李博士是不会答应的，才那么一说，看把你吓得！”
“就你精明！”
马兴武没好气地回应她。
“哎？对了，小马哥，你说咱俩会不会同时看走眼了呢？”
马兴武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刚才二楼那个人从背后看，头型、身材都和凯琳别无二致，应该不会看错。
再说了，一个人看错了，怎么会俩人同时看错呢？
“哎呀哎呀！算啦算啦，就当咱没看见！”安来灿想得头都大了，“没准你我都喝多了！”
马兴武瞥了她一眼，“我喝的可是橙汁诶！难道橙汁也会把人喝醉吗？”
“算了算了，不提了！走吧，一会回去还有事呢！”
安来灿捋捋头发。
“你一会儿有啥事？”
“替小马哥你跑趟医院呗！”
“你还真要去呀？”
“那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办到。
你呢！就乖乖回去陪嫂子和孩子吧！这都多少天没回家了，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
“呵！你个臭丫头，还数落起我来了！”
不过，马兴武静心想了想，差不多都一个月没回去了，尤其是1.25事件发生后那就更忙了，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
“好了好了！小马哥，真的！你快回去看看吧！
别忘了，我们都是女人。嫂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一定很难过的！”
安来灿接着说，“你不像我！我单身贵族，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哎！”马兴点点头，心里突然很感动：“我这就回去，那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小马哥！拜拜！
等会儿！你结完账咱再拜拜哈！”
“你这丫头！也太机灵了吧！哈哈......”
马兴武算是彻底地服了。
看着安来灿满含期待的眼神，马兴武叹了口气，摇摇头。
“唉！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安来灿失望地低下了头。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马兴武整理了一下审讯记录，给看守丁小茂的警察递过去。
“让他签个字！”
“好的！”
“小马哥，下步咋整啊？
局里把审讯丁小茂这一重任交给咱俩，对面这玩意压根就不配合啊！咱眼下也是连半点思路都没有！”
安来灿趴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神情呆滞，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签好了！”
“哎，好！谢谢！”
马兴武接过审讯记录，扭头对安来灿说。
“走！吃饭去，小安子！今天你马哥做东，豁出去了！请你吃大餐！”
“大餐？真的吗？”
安来灿一听到吃，“蹭”得一下站起来，眼冒绿光。
“我要吃法式牛排，还有鸡爪还有巴西烤肉，滨海大蟹、蒸烤小龙虾也不错......”
安来灿把早就谋划好的菜单端上桌，一列一长串，吓得马兴武手脚发冷，噤如寒蝉。
“小安子，你上辈子得是饿死的啊？这么能吃！”
“嗨！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上辈谁是谁！”
“行！你行！我看你就在资产阶级道路上一路腐败吧！”
马兴武打开门，“请吧，小吃货！”
“谢谢小马哥！”
安来灿朝马兴武扮了个鬼脸，抬头看看天空。
“小马哥，今天的太阳好好看哪！好帅哦！”
“不好意思，我得纠正一下，那是月亮！”
“哦！今天的月光好明媚啊！花好月圆的，正逢其时，哈哈哈！”
“去去去，谁跟你花好月圆！你马哥我是有家室的人，这话可千万不能给你嫂子听见了！不然的话，我吃不了得兜着走！”
马兴武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真害怕哪天她管不住自己的嘴胡说八道。
“小安子，哥跟你讲，今天请你吃大餐的事，你可不许跟别人说！”
“放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多那些美食也知！”
安来灿哼着小曲走在前头，心情无限好。
“小马哥，为报答你的深情厚谊，小女子决定了，今晚就把自己全权交给你了！
你说咋弄我就咋弄，都听你的！”
马兴武猛地站住，拧开矿泉水，大喝一口，压压惊。
“不要瞎说！你这个丫头片子，你马哥我是那胡来的人嘛？你想哪儿去了，不就吃个饭嘛！”
“你想哪儿去了！人家是说，吃啥的决定权交给你了！想啥呢？”
“那你也不能那样瞎暗示呀！你这小丫头。”
“哈哈哈......”
安来灿把马兴武耍得团团转。
“快走吧！”
俩人来到“花好月圆烤蒸自助城”门口停下。
“小安子，你觉得这里如何？”
“极好极好！正合本宫之意，花好月圆夜，开吃到明时！”
安来灿抿了抿嘴，贪婪地盯着里面花花绿绿的配菜，馋得直流口水。
“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得先进去啦！”
安来灿推开门跳下车，“小马哥，你最帅啦！么么哒！”
“嘿！你这小丫头！给个杆就往上爬，一点不生疏哇！”
马兴武解开安全带，将车熄了火，自助城里人头攒动。
“这么晚人还这么多！”
马兴武环视了一圈，各种蔬菜、水果、肉奶、小吃，应有尽有！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标价，立马后悔了，手不自然地乱摸起来，一不小心摸到了口袋里的钱包上，心里突然好难受。
“搓一顿竟得我好几百大洋啊！”
心底的悔火自下而上，熊熊燃烧，烧得他头昏脑涨。
“这里面咋这么热呢？”马兴武拽着衣服不停地抖，“好热好热......”
“唉！算了算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豁出去了，今晚就光明正大地腐败一把！”
刚往前走了两步，脚又挪不动了。
“马兴武啊马兴武，你这回去咋跟老婆交代呢。好几百大洋不明不白地没了，财政窟窿拿啥补呢？”
正当他进行激烈思想斗争的时候，安来灿已经端着满满的一盘菜过来了。
她手里拿着鸡腿，嘴里啃着鸭脖，盘子里还有一摞牛排、一堆鸡柳，满满当当。
“来！小马哥，赏你个烤翅！”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不由分说，安来灿强行把烤串塞给马兴武。
“小马哥，你慢慢挑哈，我先去找个座位去啦！”
“得了！”马兴武后悔刚才没有趁机逃跑，“贼船已经开动了，想下也晚了！”
他定定神，看看四周，神气地整整衣领，“就这么滴吧！我得吃回来！不然多亏啊！”
安来灿坐在包厢里狼吞虎咽，马兴武连忙捂住双眼，不忍直视。
“小马哥，好好吃诶！你赶紧吃吧！不然一会没有啦！”
“这里面好吃的多得很呢，够你吃！你慢点，别噎着！”
安来灿吧唧着嘴，拍拍手上的油，左手抓起生鱼片，右手拿着羊肉串，都不知道该吃哪个好。
马兴武心里给跪了！头次见吃得这么野的女人，像是八百年没见过饭一样。
他摇摇头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黄瓜段，放在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丁小茂这个口子怎么就打不开呢？能用个啥好办法让他开口呢？”
马兴武随手拿起橙汁抿了一口。
“小马哥，吃饭你还在想工作啊？”
安来灿已经看出来他的心思了。
“你放心，今年局里要是投票选劳模，我！小安子一定投你一票！”
“嘿！你有这么好心？我看你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安来灿打了个“饱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真他娘的舒服！”
马兴武放下筷子，诧异地看着她。
“这小丫头平日里的矜持都哪儿去了？”
“哎，我说小马哥，我小安子可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哦！
经慎重考虑，本姑娘决定：今天放你半天假！你回家好好陪陪嫂子和孩子吧。
我呢，替你去医院找线索！你看咋样？”
“你？放我半天假？”
马兴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小安子，我说你开空头支票的水平见长啊！你又不是局长，也不是政委，有啥权利放我假？哦！你当黎明市公安局成你家开的了？”
“嘿嘿，我就那么一说嘛，就当你夸我好啦！”
安来灿连忙端起杯中的果啤，一口气干完再倒满。
“来来来！干杯！我的超级小马哥！”
“干杯？说个理由！”
安来灿眼珠子“秃噜”一转：“就为早日搞定丁小茂干杯！”
“嗯！这个由头不错，干！”
“咕咚咕咚”，又一杯果啤下肚，安来灿站起来胳膊一论，豪气冲天。
“别说个一个丁小茂，就算来一打丁大茂，我！小安子照样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叫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
“你就吹吧你，反正吹牛不用交税，来！陪哥再走一个。”
安来灿没回应，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二楼包厢，好像发现了什么。
“小安子，你不够意思啊！算了，你不喝我喝了！”
见安来灿没有反应，马兴武端起杯子一仰而尽。
“小马哥！小马哥！”安来灿急忙扯他衣服，“你快看！”
“看啥啊，有啥好看的？”
马兴武转身朝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你是不是又要耍啥花样？”
“哎呀，不是不是啦！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那不是凯琳姐嘛！”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马兴武没看见凯琳，“你就可劲儿编排我吧，反正你马哥好欺负！”
“小马哥，我真没跟你开玩笑！那的确是凯琳姐！”
“咱出来的时候，她不是在指挥中心嘛，啥时候出来的？”
马兴武揉揉眼睛定神一看，“呀！还真是她啊！”
“她对面好像还有个人！”
安来灿兴奋地冲着楼上摇手，边摇边扯着嗓子喊：“凯琳！凯琳姐！”
凯琳似乎没有听到她，不动声色。但她对面那个人拿起衣服，扭头就走，立即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嗨嗨嗨，你别叫了！没看见人家听不见嘛！咱上去看看，顺便打个招呼！”
安来灿拉着马兴武，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二楼包厢。
然而，包厢里早已人去厢空。
“咦！人呢？”
“就是！咋没人了呢？”
马兴武走进包厢，发现里面的窗户打开着，他趴在窗口一看，楼底下车流涌动，人来人往。
“别找了！人早就从窗户走了！”
安来灿不明白了，感觉瘆得慌。
“要么刚才那个人压根不是凯琳，要么她就一定有问题，不然的话跑啥跑啊！”
“小马哥，你说咱会不会看走眼了？”安来灿自问自答，“不行！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安来灿掏出电话给凯琳拨过去，电话“嗡”了半天没人接，她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那你给李博士打，那个工作狂应该在指挥中心呢！如果那个人不是凯琳，凯琳这会应该和他在一起。”
马兴武低头看了看表。
“还没三分钟呢，如果真的是她，就算她长着飞毛腿，踩着风火轮，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到局里的！”
“是呀！还是我小马哥聪明！”
“别贫了，快打！”
“叮铃铃......”
指挥中心值班电话响了。
李子冉扶了扶眼镜，伸手拿过话筒。
“喂？李博士吗？”
“是我，我是李子冉！”
“我，小安子。”
“小安子啊！怎么啦，有事吗？”
“李博士，凯琳姐在你边上吗？在的话，麻烦让她接下电话！”
安来灿把手机挪到中间，屏住呼吸。
“你找凯琳呀，我看看！”李子冉抬头看了一下，洗手里人影晃动，“凯琳，你在洗手间呢？”
里面传来凯琳的回应，声音很洪亮。
“是啊！咋了？你要上那也得等我出来呀！”
李子冉摇摇头拿起话筒：“小安子，要不你一会儿再打？凯琳在洗手间呢！”
“哦！其实我也没啥大事，就是问问要不要给你们带点夜宵回去？”
安来灿反应倒是很快。
马兴武心里就不爽了，“你个臭丫头，这是连吃带拿啊！”
“啊，不用了，我们已经定外卖了！谢谢你啊，小安子！”
“那好吧！”
安来灿挂断电话，还是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你可真行啊，小安子，随口就把我卖了！这借花献佛你也干得出来啊？”
“嘻嘻！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我早已料定李博士是不会答应的，才那么一说，看把你吓得！”
“就你精明！”
马兴武没好气地回应她。
“哎？对了，小马哥，你说咱俩会不会同时看走眼了呢？”
马兴武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刚才二楼那个人从背后看，头型、身材都和凯琳别无二致，应该不会看错。
再说了，一个人看错了，怎么会俩人同时看错呢？
“哎呀哎呀！算啦算啦，就当咱没看见！”安来灿想得头都大了，“没准你我都喝多了！”
马兴武瞥了她一眼，“我喝的可是橙汁诶！难道橙汁也会把人喝醉吗？”
“算了算了，不提了！走吧，一会回去还有事呢！”
安来灿捋捋头发。
“你一会儿有啥事？”
“替小马哥你跑趟医院呗！”
“你还真要去呀？”
“那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办到。
你呢！就乖乖回去陪嫂子和孩子吧！这都多少天没回家了，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
“呵！你个臭丫头，还数落起我来了！”
不过，马兴武静心想了想，差不多都一个月没回去了，尤其是1.25事件发生后那就更忙了，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
“好了好了！小马哥，真的！你快回去看看吧！
别忘了，我们都是女人。嫂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一定很难过的！”
安来灿接着说，“你不像我！我单身贵族，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哎！”马兴点点头，心里突然很感动：“我这就回去，那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小马哥！拜拜！
等会儿！你结完账咱再拜拜哈！”
“你这丫头！也太机灵了吧！哈哈......”
马兴武算是彻底地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