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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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在那老婆子的住处前的小溪边,横躺着一具尸体是那老婆婆的。

    而前方立于一妖艳红裙女子,朱红。紧锁着眉头看着脚下的冰冷尸体,心中不禁慌了慌。蹲下身,闭上火红的双眸,朝着这具老人的尸体轻轻吹着气,却仍是无一点复苏模样,尸体仍是紧闭着眼,僵硬着身体。

    朱红有些害怕,毕竟自己不是凡人,不是妖魔,而是上仙,是天帝亲指的圣兽朱雀,天上有天上的规定,自己是断断不能草芥人命的。朱红试图缓下来,慢慢静下心来想,自己似乎并未对这老婆子做什么,有也只是想让那贱人死于修炼中野怪的腹中,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红仔细捋清思路后,心中念了个决,手掌覆上尸体的僵硬的老脸。原是这老婆子阳寿已尽,刚好就是自己附上她身的那天,是自己想多了。嗯,没错就是这样的。朱红想后松了口气,立直身子看向分外蓝的天空,眯了眯红色眸子,捋了捋秀发,心中暗暗算计着那个女子有没有死。自己还是在这里等上几天,看清楚再走。

    另一处,巫皖皖背着干柴一路小跑,也不顾脚下踩到石子有多硌脚。额上已布满细汗,而红斑处在阳光照射下像是反着微微红光。娇唇微微喘着气,神色急急忙忙,生怕那救她的婆婆误会什么。

    离那老婆子住处不远了。

    而朱红立于溪边大树下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觉视觉都尚好的她应该早就听到了远处的急乱的阵阵脚步声,朱红也并未转头去望,火红的眸子划过一丝冷意与无情。而后伸手在自己一侧轻轻挥了挥火红衣袖。只见一抹红光进入已然是冰冷尸体的老婆子体内。

    也就是过一会儿,老婆子直直坐了起来,坐在溪边,眼睛无人发觉淡淡泛着红光。

    巫皖皖也小跑到了婆婆住处,茅草屋。走到屋前,喘着气,放下背篓,拍了拍胸前。庆幸自己体能不是很差,笑了笑。推开木门,轻轻唤了句:“婆婆。”巫皖皖也不顾他人觉着自己是哑女,只想快点找到那老婆子,向她解释清楚一切。

    “吱呀——”老木门被推开尖锐的声音响起。

    阳光射进屋内,灰尘不断飘来飘去,看着屋内简陋的摆设,老木橱子,两张木床,是自己和婆婆的,巫皖皖看见那婆子不在里面,而又一股潮湿腐朽之味传入巫皖皖鼻尖,微微皱了皱眉,转身去他处寻人。

    转身后看了看前方,一熟悉的身影坐于溪边,略有些落寞与沧桑之感。巫皖皖呼了一口气,轻声说着“原来在这里呀。”话完,又看了看天空,甚好阳光有些减弱了,估计已到了下午罢。自己刚刚来时捡了几个果子吃,现在已是很饿了,得赶紧先跟婆婆说清然后自己给婆婆做顿饭,表示下感激与歉意罢。

    想罢,走向那老婆子处,边唤着“婆婆,婆婆。”而那老婆子一句也未应,不知在想些什么。

    巫皖皖轻轻走向前,轻轻拍了拍那老婆子的肩,柔和的话语“婆婆,你怎么不回答我呀。”

    而那老婆子身形一怔,一笑,皱纹叠在一起,站直身,抓住巫皖皖的手臂说:“噢!,姑娘,你回来了,我还在担心你出什么事呢,呵呵。”

    被那老婆子的手一碰,巫皖皖心中有些奇怪,这手怎么这么凉,却并未多想,“来,婆婆,我们进去说,外面吹风了。”仍只觉是天气原因,说罢,边扶着老婆子,边跟那老婆子解释着一切。

    风愈来愈大了,刚刚的好天气转眼就不见了,人间的夜似乎也快到了。

    而天上仍是白白一片,亮光满堂。

    “白虎,你总算是来了,有大事要议”一身青绿袍子男子,五官也算是端正,看是正气凛然,这是玄武尚青渊。看见凉无痕来了,松了一口气般,便坐于天帝左侧。

    而廊口处走来一白袍男子便是凉无痕,有种道骨仙风之感,画中走出来之人般,面色却冰冷与陌意看向天帝与玄武。

    天帝坐于正中雕龙刻凤之椅上,威严万分,不苟言笑,同看着前方来的男子。

    凉无痕踩着脚下不断腾上来的白雾,白雾绕在凉无痕身旁,有种虚无缥缈之感,画中走出来的仙人感觉会一触就不见。而凉无痕神色淡漠,有意无意盯着前方的人,却又像是穿过他们看着另一个地方。

    一身白袍就这样掠过天帝与玄武眼中,凉无痕坐于天帝右侧,了无血色的唇,淡漠语气

    “天帝,这般急急找我是有何事?”语调冰冷,无一丝冷暖。

    而正襟危坐的天帝与一身正气的玄武尚青渊似乎早已习惯了,似乎已经习惯了自从他凉无痕从妖白虎渡天劫成仙后就是这般脾性,不置世俗,只是做着他份内的事从不参与任何政事。

    天帝愣了愣只是一秒不到,将金袖放于旁椅一侧,又开口,话语间不失威严:“咳,白虎呀,这卜卦星人算到过几月人间会有天灾,干旱,想派你去整治一下,玄武你说是吧。”

    尚青渊被提名后,自己这白虎虽同为圣兽却关系从未很好过,只因朱雀朱红。滞了滞后开口:“是呀。天帝所言甚是,白虎,人间旱灾即至,现我与青龙都有事在身,你就接受了这个任务吧。”

    凉无痕仍是一脸淡漠,像是听见又像是没听见,仍是看着尚青渊一张一合的嘴型,并未接话,局面显得有些尴尬。

    天帝看着两人,他都知从前发生过的事,轻声却充斥着威严开声:“青龙现尚还在关处,而玄武要随朕去赴佛宴,想必白虎亦不会随同去吧,青龙与玄武虽熟得水性,但都有事在身。白虎你即可水亦可火,而朱雀只熟得火性。你去是最佳不过了。就这样罢,几月后白虎你去整治人间,朕与玄武赴宴去。散了吧。”天帝揉揉眉心,样态觉甚烦,挥了挥衣袖。

    凉无痕淡淡回了句:“明白,几月后我自然会去。”话罢,亦未正眼看向玄武。立直身,走了。

    白袍身影,如画男子。渐渐消失在一片亮光中,这个人像是从未来过。

    天上仍是白光满堂,人间却已夜幕倾下。

    人间活动边同步着继续。

    月色已被黑云遮盖,无一粒亮星,气氛不断压抑着。

    茅草屋内。

    巫皖皖已向那老婆子解释清楚一切,觉得口干舌燥,饥肠蠕蠕。看向老婆子的表情,那老婆子并未接任何话,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堆堆的皱纹在昏黄油灯感觉甚是诡异。心里不禁慌了慌自己并未说错什么罢,轻轻启唇,柔柔的声音响起:“婆婆,婆婆,怎么了。是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吧。”

    那老婆子眼睛处红光一闪,快得不让人发觉,愣了愣僵硬的身子,快速转头,道:“噢噢!是这样啊,该做饭了,那有劳姑娘了。”在那老婆子体内的朱红不知从前发生过什么,只得呼乱应着。

    巫皖皖心中觉得甚是奇怪,却也只能放下疑惑,毕竟是这个老婆婆救了她一命,没有这个老人,自己估计早就在某些什么怪物浮肿罢。巫皖皖想后,清丽面容一笑,虽红斑处不太美丽,却也及其讨人喜欢,开声:“婆婆,我还要谢谢你呢,我叫巫皖皖。叫我皖皖就好。”话落,又一笑,不等回答。俏丽身影已走出门外。

    巫皖皖收拾厨具,做着饭。边想着刚刚那些觉得奇怪的事,边庆幸自己在现代自食其力惯了,什么都会罢。

    而屋内,那老婆子身躯已僵硬,瘫倒在地上,一红裙女子飘然而出,立于木桌前,美丽面容却面色暗沉,不知想些什么。

    只是装着那老婆子声音:“皖皖姑娘,进来罢,老身有些话想对你说。”话落,面色更加暗沉,微微勾着嘴轻声笑了笑。

    屋外的巫皖皖,擦拭着湿湿的手,边端着一碗做好的菜,边踩着轻轻步子走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