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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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凉无痕踩着脚下不断腾上来的白雾,白雾绕在凉无痕身旁,有种虚无缥缈之感,画中走出来的仙人感觉会一触就不见。而凉无痕神色淡漠,有意无意盯着前方的人,却又像是穿过他们看着另一个地方。

    一身白袍就这样掠过天帝与玄武眼中,凉无痕坐于天帝右侧,了无血色的唇,淡漠语气

    “天帝,这般急急找我是有何事?”语调冰冷,无一丝冷暖。

    而正襟危坐的天帝与一身正气的玄武尚青渊似乎早已习惯了,似乎已经习惯了自从他凉无痕从妖白虎渡天劫成仙后就是这般脾性,不置世俗,只是做着他份内的事从不参与任何政事。

    天帝愣了愣只是一秒不到,将金袖放于旁椅一侧,又开口,话语间不失威严:“咳,白虎呀,这卜卦星人算到过几月人间会有天灾,干旱,想派你去整治一下,玄武你说是吧。”

    尚青渊被提名后,自己这白虎虽同为圣兽却关系从未很好过,只因朱雀朱红。滞了滞后开口:“是呀。天帝所言甚是,白虎,人间旱灾即至,现我与青龙都有事在身,你就接受了这个任务吧。”

    凉无痕仍是一脸淡漠,像是听见又像是没听见,仍是看着尚青渊一张一合的嘴型,并未接话,局面显得有些尴尬。

    天帝看着两人,他都知从前发生过的事,轻声却充斥着威严开声:“青龙现尚还在关处,而玄武要随朕去赴佛宴,想必白虎亦不会随同去吧,青龙与玄武虽熟得水性,但都有事在身。白虎你即可水亦可火,而朱雀只熟得火性。你去是最佳不过了。就这样罢,几月后白虎你去整治人间,朕与玄武赴宴去。散了吧。”天帝揉揉眉心,样态觉甚烦,挥了挥衣袖。

    凉无痕淡淡回了句:“明白,几月后我自然会去。”话罢,亦未正眼看向玄武。立直身,走了。

    白袍身影,如画男子。渐渐消失在一片亮光中,这个人像是从未来过。

    天上仍是白光满堂,人间却已夜幕倾下。

    人间活动边同步着继续。

    月色已被黑云遮盖,无一粒亮星,气氛不断压抑着。

    茅草屋内。

    巫皖皖已向那老婆子解释清楚一切,觉得口干舌燥,饥肠蠕蠕。看向老婆子的表情,那老婆子并未接任何话,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堆堆的皱纹在昏黄油灯感觉甚是诡异。心里不禁慌了慌自己并未说错什么罢,轻轻启唇,柔柔的声音响起:“婆婆,婆婆,怎么了。是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吧。”

    那老婆子眼睛处红光一闪,快得不让人发觉,愣了愣僵硬的身子,快速转头,道:“噢噢!是这样啊,该做饭了,那有劳姑娘了。”在那老婆子体内的朱红不知从前发生过什么,只得呼乱应着。

    巫皖皖心中觉得甚是奇怪,却也只能放下疑惑,毕竟是这个老婆婆救了她一命,没有这个老人,自己估计早就在某些什么怪物浮肿罢。巫皖皖想后,清丽面容一笑,虽红斑处不太美丽,却也及其讨人喜欢,开声:“婆婆,我还要谢谢你呢,我叫巫皖皖。叫我皖皖就好。”话落,又一笑,不等回答。俏丽身影已走出门外。

    巫皖皖收拾厨具,做着饭。边想着刚刚那些觉得奇怪的事,边庆幸自己在现代自食其力惯了,什么都会罢。

    而屋内,那老婆子身躯已僵硬,瘫倒在地上,一红裙女子飘然而出,立于木桌前,美丽面容却面色暗沉,不知想些什么。

    只是装着那老婆子声音:“皖皖姑娘,进来罢,老身有些话想对你说。”话落,面色更加暗沉,微微勾着嘴轻声笑了笑。

    屋外的巫皖皖,擦拭着湿湿的手,边端着一碗做好的菜,边踩着轻轻步子走向屋内。

    “吱呀——”木门被推开声音。

    “啊——”一声尖叫从巫皖皖口中发出。

    “啪啪——”是碟子摔落地上的声音。

    巫皖皖面惊的看着屋内的模样,一红裙女子模样甚娇丽,婀娜身姿却是一头红发,连眼眸都是赤红,满是凉意与敌意的看着巫皖皖。而那老婆子已然倒地,身上肌肤无一丝血色,面容僵硬甚是诡异。

    “婆婆,婆婆。你怎么了。”巫皖皖急急跑了过去,跪坐在地上看着那老婆子僵硬的尸体。亦不顾那陌生红裙女子。方才做好的饭菜也不顾了,碗碟都摔地上了,只想看看那位救她一命的老人如今怎么了。试图扶起瘫倒在地上的老婆子,巫皖皖手一碰一种骇人的冰冷刺骨感传来,手不禁一缩。

    跪坐在地上的巫皖皖像是意识到那位老人已经命丧黄泉。巫皖皖猛地立直身,墨黑眸子紧盯着那红裙女子,无任何畏惧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全全充斥着敌意与无情,额上红斑愈发刺眼,只是巫皖皖不知。衣袖里紧握住暗藏的小刀,无任何情绪开声:“你是谁,对她做了什么。”

    红裙女子看着巫皖皖额上红斑的变化,甚至觉着略有些刺眼,转而讽刺一笑,冷言道:“呵,明明该死的人怎么还是活了过来,明明长得未有牵颜一半好看,为何他这般对你。明明我等他等了千年却还是不及你。”朱红说到最后一句似乎快要崩溃了,飞身过去,红色眸子已满是狠毒。背上的赤红色翅膀竟然呼啸而出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火焰与极致的热量,伸出细长手指似乎想要紧紧掐住巫皖皖脖子,已泄一方怨恨。

    而巫皖皖又怎么会如她意,对于红裙女子所说的话虽然是深感奇怪,却不多想,急急一个侧身躲开了朱红。巫皖皖心中想,自己估计不是那个女人对手,但也不能等她杀了自己,做盘中餐。先发制人搏一搏好了。

    朱红扑了个空,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只听见她讽刺一笑,道:“我不杀你,你只是意外死亡罢。呵呵。”背对着巫皖皖,露出两截赤红翅膀不断挥动,愈来愈快。扇动周围的热量,蚊帐上已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花。

    巫皖皖见势不妙,却被这亮红的翅膀刺的睁不开眼睛,紧闭着眼,左手用力一抓,灼热痛感从手中传来,巫皖皖知自己是抓到那女人的翅膀了罢,这手估计要被这火给废了。试图再伸脚往前一勾却勾了个空,巫皖皖试图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清,一片火光,而手上痛感却仍在只得紧紧抓住它。

    朱红却暗了暗红眸,这翅膀是自己软肋,自己轻敌了,自己却不能动手随意杀了她,要是不违反天规,早就赤霄剑亮出,一剑穿喉。亦没想到那贱人会抓到自己翅膀,眉间一皱,飞了起来,赤红的翅膀更是殷红了,灼热之感更是烫手。

    巫皖皖左手上抓到的地方剧痛,却也不想轻易放过,不想轻轻交出自己生命,反正左手亦无救了,想罢,紧握小刀的右手伸出胡乱一割,比之前更痛之感袭来,是皮肉之伤又加上灼热之痛,巫皖皖紧咬出下唇,不让自己痛得呼叫出声。

    而巫皖皖却先听见一声尖叫,是那女人传来的。声音慢慢消失后,周围仍是感到一片热量。

    试图慢慢睁开眼,看向周围,一片火光,老婆子尸体似乎埋在火光之中了。巫皖皖觉着满是内疚,对不起那老婆婆,是她害了她,而左手毫无知觉般却紧紧握住了一缕赤红色毛,轻笑出声自己原是割掉了那翅膀一小块,也割伤了手,左手模样已不忍直视。右手紧抓住左手边向门口慢慢移去。

    火光慢慢袭来。火势慢慢加大,只留得巫皖皖这一小块空地没被侵袭。

    看见了木门还未被烧,巫皖皖有些庆幸自己可以死里逃生吧,右手用力一推门却无用,门像是外面有人顶着,又像是被封锁住了。巫皖皖转而又用力一踹,木门毫无动静。

    巫皖皖瘫坐在地上,轻声笑出,刚刚还感觉自己到了天堂现就像是被狠狠踹了一脚,又摔到了十八层地狱。自己难到又该死一回了,再怎么做还是无用功,还害死了别人,自己从前哪有这么窝囊。

    鼻尖轻嗅到浓烟味夹杂着烧焦的刺鼻的恶臭味,巫皖皖知是那老婆婆已经被烧焦了,这也是自己的下场吧。伴随着手上剧痛之感,巫皖皖亦无了意识。

    就在火势一点点的袭向巫皖皖周围,巫皖皖脚踝处的铃铛忽得发出巨响,泛出一层薄薄的金光,包住了巫皖皖,却不知能不能抵挡来势汹汹的火焰,包住巫皖皖金色的光圈一下子被袭来略缩小,一下子又强撑着保护着圈内的巫皖皖,而巫皖皖已然是昏死过去,身上有着大大小小布密的伤,粗布衣服已是难掩春色。还有那伤口慎人的左手。

    金色光圈内的巫皖皖额上的红斑渐渐暗了下来,竟然又化作一点红痣在眉心。

    整个屋内只有这个金色光圈无被火袭,却,不知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