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酒场众生相
孙局长最近一段时期感觉相当不错。尤其当整个安装监控工作顺利完成以后，几个班子成员在后勤处杨主任的陪同下，整个检查了一遍以后，大家听取了孙局长的简单汇报。金兆良对这方面也确实不懂，听了一下感觉这个价格不高。而且从整个检查过程中，发现他们的施工都很精细，尤其当他踩着梯子在天花板上面看的时候，看到即使在这样没人注意的地方，所有的线路都有条不紊，整整齐齐，从心里给这次的施工打了满分。
班子给予孙局长高度评价。看得出孙局长十分高兴，一个劲地说都是领导信任，所以自己也得在质量上把好关，价格上把好关，才能对得起大家。金书记也是随口开了个玩笑，说既然今天班子对孙局长的工作如此肯定，那孙局长怎么也应该表示一下吧。估计孙局长早就有这个意思，马上就接上话茬，说今天晚上我私人请客，各位领导都给个面子，杨主任也去，都别客气，老孙个人请客，说啥了让人家说去。大家好长时间都没坐坐了，这是个机会。
局长破天荒地没有拒绝，只是说我再不能扫大家的兴了，上次金书记上任请客我没答应，大家都没喝上那顿酒，给金书记省了一顿饭，可把大家都得罪了。反正是私人组织，我参加。
晚上请客在离单位不远的清真餐厅“德顺楼”。金书记以前去过几回，单位私人请客很少有人去那里，倒是以前的公家接待去的次数多，原因就一个：价格太贵。
在省城这个地方，引领餐饮业时尚的非清真餐厅莫属。以羊肉加工为主的清真餐厅，基本上都是营业到凌晨以后。即使在现在这样的大政治环境中，他们的生意依然是红火非常。
还没下班孙局长提前就走了，说是过去准备一下。金书记过去问局长几点走，局长说你们下班先去吧，我还要到省厅给程厅长汇报工作，过来可能迟一点。
金书记就约了何书记和王局长先走，三个人也没有坐车，五点半就出了单位，抄近路往餐厅走。
王局长说这个孙局长大方呀，在那里请客，光饭钱没两千下不来，还不算酒钱。书记说孙局长家里好酒肯定有呢，看这样子，这和王局长一样也是个大方人。金兆良说书记这个意思我不大方？书记说你是请的次数多，不是大排档就是请早餐，总的来说又没花几个钱。
一进包厢，刘洪涛和丁述胜起来打招呼。后面进来的三个人互相对望了一下，才知道今天还请了这两个人。刘洪涛解释说是到财政厅办事，接到孙局长电话就直接过来了。丁述胜没解释，只问三位领导喝点什么，要不就泡三杯三泡台？
书记开玩笑说金书记今天没带扑克？金兆良大声喊着服务员给拿一副扑克，四五块的那种，一两块的不要。何书记问孙局长怎么还没来？刘洪涛说是回家取酒去了，一会就到。
何书记问你们两个一块来玩吧，咱们五个玩“狗腿子”。刘洪涛说他不会玩，丁述胜说我在边上看，我也不会玩。何书记问他们一下也是出于礼貌，并没有要他们上场的意思。三个人就由金兆良给大家发牌，两个人坐着喝茶。
丁述胜说金书记这业务熟练呀，单手发牌的功夫看得人眼花缭乱的。金兆良说这都是多少年练出来的，也算是个业务能力吧。几个人都在那笑，丁述胜没笑，说怪不得能当上行政处长。书记抬头看了他一眼，刘洪涛在边上用肘子轻轻碰了他一下，示意再不要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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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正打着呢，杨主任从门口进来了。他自己给服务员说来一杯龙井，就坐在边上看。紧跟着孙局长进来了，提着一箱酒，还拎着一个塑料袋。丁述胜赶紧迎了过去，帮着接东西。那个塑料袋装的也是酒，丁述胜说我的妈呀，你到底拿了多少酒？他说六瓶，我怕不够了又让我出去买。
孙局长一个劲地要金兆良来点菜，他替着打牌。金兆良说这个谁请客谁点菜，这是规矩。两个人在那里拉拉扯扯，书记说这个请客还是自己点好一些，别人又把握不住度。孙局长说本来还指望金书记给我省几个钱，看来还是我自己上吧。
孙局长拿着菜谱点一个，服务员就重复一下。孙局长说你再别念了，我指哪个你就写哪个，念一遍做啥呢？金兆良听了一下，服务员前面报的几个菜，都是价格比较高的，看来这个孙局长还真是挺大方的。
菜点完了，局长还没有来。孙局长说金书记你给局长打个电话。金兆良说我打牌没空，再说今天是你私人请客，还是你打。孙局长打了两遍都没接，脸上有些挂不住，说可能有事不方便接，你们正好能多玩一会。回头又给服务员说，七点准时上凉菜。
打了一阵子，王局长输得不行，说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手气不顺，大家就把扑克收拾好装了起来。这时候金兆良手机响了，是局长问是哪个包厢，他忘记了。
金兆良往出走到门口想迎一下局长，杨主任也跟了出来。正好局长从电梯出来，两个人就迎了上去。局长说都来的谁，金兆良就给说了。局长哦了一声，笑着说这个孙友信找的这个地方，纯粹就是吃钱的。杨主任说这两天正好装监控，估计捞了些。局长回头瞪了一眼，没吭声。
进去以后，大家都站了起来。局长说大家都往地方坐吧，让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王局长说局长早些来多好，我就不至于那么损失惨重了。
局长说这吃饭前东家致辞吧，不然师出无名。孙局长说哪有那么多的名堂，想着和大家一块坐坐。来喝酒喝酒。局长一看酒瓶是金徽十八年，说可以呀孙局长，这可是好酒，一瓶四百多吧？孙局长说大家放开喝，都是朋友过年拿到家里的。
凡是男人的聚会，必定离不开酒。刚开始都还保持着某种风度，或者说是端着某种架子，几巡过后，都放开了喝。今天也是凑巧，班子成员都在，群敬单敬完后，就是划拳。省城的人最爱划拳，没有一个人说自己的拳不好的。这一桌就丁述胜是个一般干部，和局领导在一块喝酒的机会几乎没有，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这一会喝多了，放得比谁都开。
杨主任就拿出一副自己人的样子，给金兆良说你看这个丁述胜，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和局长书记拼着喝着呢。金兆良说人家本来就是个人么，怎么是把自己当成个人了。杨主任说你这个人怎么里外不分，人家可从来又不尿你，你还对他客气的很。金兆良说我干我的就行了，要他尿干嘛呢。
局长输了一拳想赖，丁述胜不行。杨主任说你看你这个小丁，给局长让一下都不行呀，一点规矩都没有。丁述胜说划拳就是划拳，都像你们那样，干啥都是分个层层级级，玩起来还有个什么意思。局长突然大笑起来，说我就喜欢小丁这句话，这酒我喝了，咱俩再约六个。
杨主任附在金兆良耳边说，我看这个小丁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我得给局长代酒去，这么喝下去把局长还喝坏呢。说完他就站在局长身后，等着给局长代酒。局长一输，他就从后面伸手来端酒杯。局长说我自己喝，你坐下去。丁述胜说你老杨爱喝酒了等会我们两个约十二个，我和局长约着呢，你抢着喝个啥！我和局长划几拳呢，酒都装到你肚子了，有什么意思呢。杨主任一听丁述胜张嘴把他老杨老杨的，心里老大不舒服，但看着一桌子人都在那里跟着给局长起哄，也就无可奈何地坐下了。
几个人明显都已经有了醉意，一个人推门进来又马上退了出去。杨主任突然起身，用很夸张的样子追了出去。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盯着他的背影看。他从外边拉进来一个人，正是刚才进来又退出去的那个人。他问那个人看什么，那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说他们公司在这里聚会，他上了厕所出来走错了，怎么了？杨主任一副警惕的样子，指着包厢的卫生间说，这些包厢不是都有卫生间吗？你还要到外面上？年轻人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说你这个人真够可笑的，给你说我走错包厢了，你有完没完！谁规定包厢有卫生间就不能到外面上了？你到底想干啥，再这样我报警了。
几个局领导都明白杨主任的意思，把这个小伙子当成省委暗访组了。书记说杨主任再不要把人家为难了，走错包厢很正常的事情，你这么叫干啥呢。王局长过去说年轻人不好意思，都喝酒了，对不起呀。小伙子一听这话，又看了杨主任一眼，说，你自己是心里有鬼吧，我看了一眼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
局长把手伸到半桌子上，要跟孙局长划拳。杨主任坐下又说，我干脆出去看一下，看那个小伙子到底是干嘛的。丁述胜说我发现你这个老杨事情真多，你不就是怕偷拍吗？就你那乌纱帽说实话都不值钱，你看人家这些真正有些含金量的都不怕，我感觉你就是自作多情！杨主任这次是结结实实地生气了，说你这个年轻人一点礼貌都没有，局长出了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丁述胜反唇相讥：国家主席下台都有人干呢，一个局长我就不信了，走了就没有人接。我说老杨呀，你看人家金书记以前当行政处长的，天天跟着局长书记，也没怕局长就给出事了，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金兆良开玩笑说，杨主任是岳飞，我是秦桧嘛，一个忠臣一个奸臣。
几个局长还在那里打内战，对这边的争吵充耳不闻。丁述胜端了一杯酒，绕过杨主任，说金书记，我今天喝得有点多了，你别介意，咱俩碰一杯。金书记说你少喝点，我喝干。你看你舌头都喝大了，别喝多了自己难受。丁述胜说没关系，我哪天有空了，和你这个秦桧聊聊，你这个人细看还没那么坏。刘洪涛说你这个家伙，一喝多就胡说，谁给你说金书记是个坏人了？
班子给予孙局长高度评价。看得出孙局长十分高兴，一个劲地说都是领导信任，所以自己也得在质量上把好关，价格上把好关，才能对得起大家。金书记也是随口开了个玩笑，说既然今天班子对孙局长的工作如此肯定，那孙局长怎么也应该表示一下吧。估计孙局长早就有这个意思，马上就接上话茬，说今天晚上我私人请客，各位领导都给个面子，杨主任也去，都别客气，老孙个人请客，说啥了让人家说去。大家好长时间都没坐坐了，这是个机会。
局长破天荒地没有拒绝，只是说我再不能扫大家的兴了，上次金书记上任请客我没答应，大家都没喝上那顿酒，给金书记省了一顿饭，可把大家都得罪了。反正是私人组织，我参加。
晚上请客在离单位不远的清真餐厅“德顺楼”。金书记以前去过几回，单位私人请客很少有人去那里，倒是以前的公家接待去的次数多，原因就一个：价格太贵。
在省城这个地方，引领餐饮业时尚的非清真餐厅莫属。以羊肉加工为主的清真餐厅，基本上都是营业到凌晨以后。即使在现在这样的大政治环境中，他们的生意依然是红火非常。
还没下班孙局长提前就走了，说是过去准备一下。金书记过去问局长几点走，局长说你们下班先去吧，我还要到省厅给程厅长汇报工作，过来可能迟一点。
金书记就约了何书记和王局长先走，三个人也没有坐车，五点半就出了单位，抄近路往餐厅走。
王局长说这个孙局长大方呀，在那里请客，光饭钱没两千下不来，还不算酒钱。书记说孙局长家里好酒肯定有呢，看这样子，这和王局长一样也是个大方人。金兆良说书记这个意思我不大方？书记说你是请的次数多，不是大排档就是请早餐，总的来说又没花几个钱。
一进包厢，刘洪涛和丁述胜起来打招呼。后面进来的三个人互相对望了一下，才知道今天还请了这两个人。刘洪涛解释说是到财政厅办事，接到孙局长电话就直接过来了。丁述胜没解释，只问三位领导喝点什么，要不就泡三杯三泡台？
书记开玩笑说金书记今天没带扑克？金兆良大声喊着服务员给拿一副扑克，四五块的那种，一两块的不要。何书记问孙局长怎么还没来？刘洪涛说是回家取酒去了，一会就到。
何书记问你们两个一块来玩吧，咱们五个玩“狗腿子”。刘洪涛说他不会玩，丁述胜说我在边上看，我也不会玩。何书记问他们一下也是出于礼貌，并没有要他们上场的意思。三个人就由金兆良给大家发牌，两个人坐着喝茶。
丁述胜说金书记这业务熟练呀，单手发牌的功夫看得人眼花缭乱的。金兆良说这都是多少年练出来的，也算是个业务能力吧。几个人都在那笑，丁述胜没笑，说怪不得能当上行政处长。书记抬头看了他一眼，刘洪涛在边上用肘子轻轻碰了他一下，示意再不要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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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正打着呢，杨主任从门口进来了。他自己给服务员说来一杯龙井，就坐在边上看。紧跟着孙局长进来了，提着一箱酒，还拎着一个塑料袋。丁述胜赶紧迎了过去，帮着接东西。那个塑料袋装的也是酒，丁述胜说我的妈呀，你到底拿了多少酒？他说六瓶，我怕不够了又让我出去买。
孙局长一个劲地要金兆良来点菜，他替着打牌。金兆良说这个谁请客谁点菜，这是规矩。两个人在那里拉拉扯扯，书记说这个请客还是自己点好一些，别人又把握不住度。孙局长说本来还指望金书记给我省几个钱，看来还是我自己上吧。
孙局长拿着菜谱点一个，服务员就重复一下。孙局长说你再别念了，我指哪个你就写哪个，念一遍做啥呢？金兆良听了一下，服务员前面报的几个菜，都是价格比较高的，看来这个孙局长还真是挺大方的。
菜点完了，局长还没有来。孙局长说金书记你给局长打个电话。金兆良说我打牌没空，再说今天是你私人请客，还是你打。孙局长打了两遍都没接，脸上有些挂不住，说可能有事不方便接，你们正好能多玩一会。回头又给服务员说，七点准时上凉菜。
打了一阵子，王局长输得不行，说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手气不顺，大家就把扑克收拾好装了起来。这时候金兆良手机响了，是局长问是哪个包厢，他忘记了。
金兆良往出走到门口想迎一下局长，杨主任也跟了出来。正好局长从电梯出来，两个人就迎了上去。局长说都来的谁，金兆良就给说了。局长哦了一声，笑着说这个孙友信找的这个地方，纯粹就是吃钱的。杨主任说这两天正好装监控，估计捞了些。局长回头瞪了一眼，没吭声。
进去以后，大家都站了起来。局长说大家都往地方坐吧，让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王局长说局长早些来多好，我就不至于那么损失惨重了。
局长说这吃饭前东家致辞吧，不然师出无名。孙局长说哪有那么多的名堂，想着和大家一块坐坐。来喝酒喝酒。局长一看酒瓶是金徽十八年，说可以呀孙局长，这可是好酒，一瓶四百多吧？孙局长说大家放开喝，都是朋友过年拿到家里的。
凡是男人的聚会，必定离不开酒。刚开始都还保持着某种风度，或者说是端着某种架子，几巡过后，都放开了喝。今天也是凑巧，班子成员都在，群敬单敬完后，就是划拳。省城的人最爱划拳，没有一个人说自己的拳不好的。这一桌就丁述胜是个一般干部，和局领导在一块喝酒的机会几乎没有，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这一会喝多了，放得比谁都开。
杨主任就拿出一副自己人的样子，给金兆良说你看这个丁述胜，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和局长书记拼着喝着呢。金兆良说人家本来就是个人么，怎么是把自己当成个人了。杨主任说你这个人怎么里外不分，人家可从来又不尿你，你还对他客气的很。金兆良说我干我的就行了，要他尿干嘛呢。
局长输了一拳想赖，丁述胜不行。杨主任说你看你这个小丁，给局长让一下都不行呀，一点规矩都没有。丁述胜说划拳就是划拳，都像你们那样，干啥都是分个层层级级，玩起来还有个什么意思。局长突然大笑起来，说我就喜欢小丁这句话，这酒我喝了，咱俩再约六个。
杨主任附在金兆良耳边说，我看这个小丁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我得给局长代酒去，这么喝下去把局长还喝坏呢。说完他就站在局长身后，等着给局长代酒。局长一输，他就从后面伸手来端酒杯。局长说我自己喝，你坐下去。丁述胜说你老杨爱喝酒了等会我们两个约十二个，我和局长约着呢，你抢着喝个啥！我和局长划几拳呢，酒都装到你肚子了，有什么意思呢。杨主任一听丁述胜张嘴把他老杨老杨的，心里老大不舒服，但看着一桌子人都在那里跟着给局长起哄，也就无可奈何地坐下了。
几个人明显都已经有了醉意，一个人推门进来又马上退了出去。杨主任突然起身，用很夸张的样子追了出去。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盯着他的背影看。他从外边拉进来一个人，正是刚才进来又退出去的那个人。他问那个人看什么，那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说他们公司在这里聚会，他上了厕所出来走错了，怎么了？杨主任一副警惕的样子，指着包厢的卫生间说，这些包厢不是都有卫生间吗？你还要到外面上？年轻人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说你这个人真够可笑的，给你说我走错包厢了，你有完没完！谁规定包厢有卫生间就不能到外面上了？你到底想干啥，再这样我报警了。
几个局领导都明白杨主任的意思，把这个小伙子当成省委暗访组了。书记说杨主任再不要把人家为难了，走错包厢很正常的事情，你这么叫干啥呢。王局长过去说年轻人不好意思，都喝酒了，对不起呀。小伙子一听这话，又看了杨主任一眼，说，你自己是心里有鬼吧，我看了一眼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
局长把手伸到半桌子上，要跟孙局长划拳。杨主任坐下又说，我干脆出去看一下，看那个小伙子到底是干嘛的。丁述胜说我发现你这个老杨事情真多，你不就是怕偷拍吗？就你那乌纱帽说实话都不值钱，你看人家这些真正有些含金量的都不怕，我感觉你就是自作多情！杨主任这次是结结实实地生气了，说你这个年轻人一点礼貌都没有，局长出了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丁述胜反唇相讥：国家主席下台都有人干呢，一个局长我就不信了，走了就没有人接。我说老杨呀，你看人家金书记以前当行政处长的，天天跟着局长书记，也没怕局长就给出事了，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金兆良开玩笑说，杨主任是岳飞，我是秦桧嘛，一个忠臣一个奸臣。
几个局长还在那里打内战，对这边的争吵充耳不闻。丁述胜端了一杯酒，绕过杨主任，说金书记，我今天喝得有点多了，你别介意，咱俩碰一杯。金书记说你少喝点，我喝干。你看你舌头都喝大了，别喝多了自己难受。丁述胜说没关系，我哪天有空了，和你这个秦桧聊聊，你这个人细看还没那么坏。刘洪涛说你这个家伙，一喝多就胡说，谁给你说金书记是个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