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法衣
如果你在解剖死鲸的某个时刻走上“裴廓德号”；又假如你刚巧走近绞车旁，我敢肯定，你会惊奇地看到一种奇特而神秘的东西直挺挺地放在后甲板的排水孔里。不是大鲸的巨大头部上那个奇妙的水槽；不是那个卸了铰链似的下颚的奇异形状；也不是那只尾巴奇迹般的对称性；所有这一切都不会使你感到如此惊奇，而是当你随意地一眼看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圆锥物，——它比高大的肯塔基人还要长一节，底部的直径接近一英尺，乌黑发亮得像隗魁的那个乌檀木偶像约约。它的确像个偶像，更确切地说像个古代的偶像。
现在，来看看那个叫做剁肉手的水手吧。他由两个同伴搀扶着走了过来，身上笨重地穿着水手们称之为“大法衣”的东西，双肩拱起，步履蹒跚，就像个背着一具战友的尸体从战场上下来的掷弹兵。他把那个奇妙的圆锥物平直地放在甲板上，然后按圆柱体形状剥下它的黑皮，方法就像非洲猎手剥除大蟒蛇的皮。这之后，他会把剥下的皮的内层翻转过来，这时看起来很像喜剧中丑角的一条细腿；将它使劲一拉，它的直径差不多会增大一倍；最后把它平展地挂在索具上晾干。过了一会儿，再把它拿下来；先在它的尖端部位切掉三英尺左右，又在另一端用刀开出两个细长的切口，供手臂伸进去使用；最后，他的身子就笔直地钻了进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剁肉手，就是他这个行业中穿上全副法衣的布道教士了。按照他那古老的所有法规，他在执行这一特殊的职责时，单是这件法衣就足以保护他平安无事。
这项职责包括：将一片一片的鲸脂块剁碎，送到炼油锅那里供其使用；一项在形状古怪的木马旁进行的操作，木马的尾部靠在舷墙上，木马底下放着一只很大的木桶，剁碎的肉片就落在木桶里，速度之快有如一个欣喜激昂亢奋的雄辩家把讲稿从讲台上一页一页地抛洒下去。他身着庄重的黑衣服，高居在显眼的讲坛上，全神贯注在圣经纸上，这个剁肉手多么像一个大主教职位的候选人，多么像一个可以担当罗马教皇职务的年轻人！
现在，来看看那个叫做剁肉手的水手吧。他由两个同伴搀扶着走了过来，身上笨重地穿着水手们称之为“大法衣”的东西，双肩拱起，步履蹒跚，就像个背着一具战友的尸体从战场上下来的掷弹兵。他把那个奇妙的圆锥物平直地放在甲板上，然后按圆柱体形状剥下它的黑皮，方法就像非洲猎手剥除大蟒蛇的皮。这之后，他会把剥下的皮的内层翻转过来，这时看起来很像喜剧中丑角的一条细腿；将它使劲一拉，它的直径差不多会增大一倍；最后把它平展地挂在索具上晾干。过了一会儿，再把它拿下来；先在它的尖端部位切掉三英尺左右，又在另一端用刀开出两个细长的切口，供手臂伸进去使用；最后，他的身子就笔直地钻了进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剁肉手，就是他这个行业中穿上全副法衣的布道教士了。按照他那古老的所有法规，他在执行这一特殊的职责时，单是这件法衣就足以保护他平安无事。
这项职责包括：将一片一片的鲸脂块剁碎，送到炼油锅那里供其使用；一项在形状古怪的木马旁进行的操作，木马的尾部靠在舷墙上，木马底下放着一只很大的木桶，剁碎的肉片就落在木桶里，速度之快有如一个欣喜激昂亢奋的雄辩家把讲稿从讲台上一页一页地抛洒下去。他身着庄重的黑衣服，高居在显眼的讲坛上，全神贯注在圣经纸上，这个剁肉手多么像一个大主教职位的候选人，多么像一个可以担当罗马教皇职务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