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抹香鲸头——对比视图
现在，船上有两条大鲸，它们的头部聚集在一起；我们不妨把我们的头也聚集在一起，共同思考思考吧。
在体形巨大的按对开式编号的海兽中，迄今最为引人注目的要数抹香鲸和露脊鲸。它们是人类惯常捕猎的惟一大鲸。对南塔开特人来说，它们代表已知鲸类的两个极端。它们外表上的不同主要表现在头部；此刻各有一个头部悬挂在“裴廓德号”的各一侧。我们只要跨过甲板，就可随意观察哪一个头部，你若要实地研究鲸类学，哪里能找到比这更好的机会？
两个头部当然都很大，可惜的是，抹香鲸头部所显示的某种数学上的对称性，露脊鲸头部却不具备。抹香鲸头部还有其他特征。当你注视着它的时候，会对它产生一种至高无上的感觉。这个抹香鲸头部的威严更是咄咄逼人，它头顶上已有黑白斑点而呈灰色，表明它已苍老，表明它曾有过多姿多彩的海中生活。它在捕鲸人行业里被称之为“白头鲸”。
这两个头部最相似的地方即在两种最主要的器官上：眼睛和耳朵。在鲸头的极后边，最下面的部位，靠近口部的左右两边，仔细找一找，你会看到一只没有睫毛的眼睛。眼睛这么小，而头部却又这么大，两者竟是如此不相称。
从大鲸的眼睛生长于两侧这一特殊位置来看，显然它决不能看到正前方的东西，同样也看不到正后方的东西。鲸眼的位置相当于人类的耳朵所处的位置。你不妨独自想像一下，用耳朵斜着看东西。你会发现，你所能控制的视野只有前方直斜线大约三十度的范围；后方大约三十多度的范围。即使你的最凶狠的敌人大白天手里举着一把匕首，朝你直接走过来，你也无法看到他，人长有一张面孔其真正原因是什么呀——不正是为了一对眼睛吗？
就我能够想得到的动物而言，它们的眼睛的位置，使它们看东西时会把两只眼睛的视力交混在一起，从而在脑海里产生一个图像；大鲸的双眼所处位置奇特，被有好几平方英尺的整个头部分隔开来，这种情况必然会使每只眼睛独自摄取的图像各在一方。而处于中间的一切，对它而言则是漆黑一团，空无一物。鲸眼的这一特点捕鱼行业的人们理应铭记在心，也是读者在阅读以后的某些场景时，不可忘记的一点。
我总觉得，有些鲸在遭到三四只小艇围攻时，它们表现出来的种种反常的踌躇不定的摆动动作；平常所表现的胆怯以及对可疑的恐吓易于受惊的现象，正是它们的通性。其间接原因在于意志无法控制而不知所措，真正的原因则跟它们那一对两边对称的眼睛紧密相关。
鲸的耳朵跟它的眼睛一样也十分奇特。鲸的耳朵从外面看根本无耳屏，而耳孔则小得出奇，连一根鹅毛管也插不进去。这种东西就长在眼睛稍后的地方。人们从它们的耳朵，可以轻易区分抹香鲸和露脊鲸。前者的耳朵从外部可以看到一个耳孔；而后者的耳朵则被一层薄膜完全平整地遮盖着，所以从外部很难看出来。
像鲸这么大的动物，竟然通过这么细小的眼睛来观察万物，比兔子的还要细小的耳朵却可以听到雷声，这真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如果它看得更远，听得更清呢？一点儿也不会——那么，你又为什么要设法“增大”你的智能呢？
现在，让我们看一看它嘴里的情况。这只嘴巴多么漂亮雅致啊！从“地面”到“房顶”都用一层闪光的白色薄膜裱装，其表面光滑得犹如新娘穿的绸缎衣服。
现在请把目光转出来，看看这个可怕的下颚吧。它看起来很像一只大鼻烟盒的又长又窄的盖子，烟盒开与关的绞合部是装在一端而不是装在一边。如果你把鲸头的下颚往上撑托起来而高过你的头顶，那露出的一排排牙齿就像那可怕的城堡吊闸。天哪，竟是这样的牙齿！这些铁尖一样的东西，一旦使起刺穿一切的力量发起攻击，定叫捕鱼行业中多少可怜虫一命归西，多么可怕啊！这个下颚——有经验的老手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它卸下来，以便拔下那些象牙般的牙齿，为捕鲸人提供了原材料，用以制作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品，如手杖、伞柄、马鞭柄等。
经过令人厌倦的长时间的拖曳后，最终把这个下颚像一只大铁锚一样拉上了甲板。几天后——隗魁、达格和塔希蒂戈三个技术熟练的“牙科医生”，捋着手拔牙。隗魁将手拿一把锋利的捕鲸铲，把牙龈割开；便把下颚用绳子捆紧在几个环端螺栓上，用高处准备好的复滑车将其吊起，接着他们就像拔老橡树根株一样，拔出这些牙齿。鲸通常长有四十二颗牙齿。至于年长的鲸，牙齿虽然没有朽烂，却已磨损严重，自然不能用于制作我们要的那种手工艺品。之后，他们将下颚锯成一块又一块，像准备用来建造房屋的托梁把它们堆叠起来存放一边。
在体形巨大的按对开式编号的海兽中，迄今最为引人注目的要数抹香鲸和露脊鲸。它们是人类惯常捕猎的惟一大鲸。对南塔开特人来说，它们代表已知鲸类的两个极端。它们外表上的不同主要表现在头部；此刻各有一个头部悬挂在“裴廓德号”的各一侧。我们只要跨过甲板，就可随意观察哪一个头部，你若要实地研究鲸类学，哪里能找到比这更好的机会？
两个头部当然都很大，可惜的是，抹香鲸头部所显示的某种数学上的对称性，露脊鲸头部却不具备。抹香鲸头部还有其他特征。当你注视着它的时候，会对它产生一种至高无上的感觉。这个抹香鲸头部的威严更是咄咄逼人，它头顶上已有黑白斑点而呈灰色，表明它已苍老，表明它曾有过多姿多彩的海中生活。它在捕鲸人行业里被称之为“白头鲸”。
这两个头部最相似的地方即在两种最主要的器官上：眼睛和耳朵。在鲸头的极后边，最下面的部位，靠近口部的左右两边，仔细找一找，你会看到一只没有睫毛的眼睛。眼睛这么小，而头部却又这么大，两者竟是如此不相称。
从大鲸的眼睛生长于两侧这一特殊位置来看，显然它决不能看到正前方的东西，同样也看不到正后方的东西。鲸眼的位置相当于人类的耳朵所处的位置。你不妨独自想像一下，用耳朵斜着看东西。你会发现，你所能控制的视野只有前方直斜线大约三十度的范围；后方大约三十多度的范围。即使你的最凶狠的敌人大白天手里举着一把匕首，朝你直接走过来，你也无法看到他，人长有一张面孔其真正原因是什么呀——不正是为了一对眼睛吗？
就我能够想得到的动物而言，它们的眼睛的位置，使它们看东西时会把两只眼睛的视力交混在一起，从而在脑海里产生一个图像；大鲸的双眼所处位置奇特，被有好几平方英尺的整个头部分隔开来，这种情况必然会使每只眼睛独自摄取的图像各在一方。而处于中间的一切，对它而言则是漆黑一团，空无一物。鲸眼的这一特点捕鱼行业的人们理应铭记在心，也是读者在阅读以后的某些场景时，不可忘记的一点。
我总觉得，有些鲸在遭到三四只小艇围攻时，它们表现出来的种种反常的踌躇不定的摆动动作；平常所表现的胆怯以及对可疑的恐吓易于受惊的现象，正是它们的通性。其间接原因在于意志无法控制而不知所措，真正的原因则跟它们那一对两边对称的眼睛紧密相关。
鲸的耳朵跟它的眼睛一样也十分奇特。鲸的耳朵从外面看根本无耳屏，而耳孔则小得出奇，连一根鹅毛管也插不进去。这种东西就长在眼睛稍后的地方。人们从它们的耳朵，可以轻易区分抹香鲸和露脊鲸。前者的耳朵从外部可以看到一个耳孔；而后者的耳朵则被一层薄膜完全平整地遮盖着，所以从外部很难看出来。
像鲸这么大的动物，竟然通过这么细小的眼睛来观察万物，比兔子的还要细小的耳朵却可以听到雷声，这真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如果它看得更远，听得更清呢？一点儿也不会——那么，你又为什么要设法“增大”你的智能呢？
现在，让我们看一看它嘴里的情况。这只嘴巴多么漂亮雅致啊！从“地面”到“房顶”都用一层闪光的白色薄膜裱装，其表面光滑得犹如新娘穿的绸缎衣服。
现在请把目光转出来，看看这个可怕的下颚吧。它看起来很像一只大鼻烟盒的又长又窄的盖子，烟盒开与关的绞合部是装在一端而不是装在一边。如果你把鲸头的下颚往上撑托起来而高过你的头顶，那露出的一排排牙齿就像那可怕的城堡吊闸。天哪，竟是这样的牙齿！这些铁尖一样的东西，一旦使起刺穿一切的力量发起攻击，定叫捕鱼行业中多少可怜虫一命归西，多么可怕啊！这个下颚——有经验的老手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它卸下来，以便拔下那些象牙般的牙齿，为捕鲸人提供了原材料，用以制作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品，如手杖、伞柄、马鞭柄等。
经过令人厌倦的长时间的拖曳后，最终把这个下颚像一只大铁锚一样拉上了甲板。几天后——隗魁、达格和塔希蒂戈三个技术熟练的“牙科医生”，捋着手拔牙。隗魁将手拿一把锋利的捕鲸铲，把牙龈割开；便把下颚用绳子捆紧在几个环端螺栓上，用高处准备好的复滑车将其吊起，接着他们就像拔老橡树根株一样，拔出这些牙齿。鲸通常长有四十二颗牙齿。至于年长的鲸，牙齿虽然没有朽烂，却已磨损严重，自然不能用于制作我们要的那种手工艺品。之后，他们将下颚锯成一块又一块，像准备用来建造房屋的托梁把它们堆叠起来存放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