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较量
原来这人正是石头！他掸了掸粘在身上的浮雪，没好气地说道：“我要是不来，你都快把我忘了是不是？”
他说这话时，一直盯着独孤墨，心里及其不痛快。
独孤墨感受到来自那人的敌意，微蹙着眉头，听着他说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和萧瑶熟识的。
萧瑶虽然担心，但是看到石头这个故交还是值得高兴。不过相府守备森严，出入皆需要腰牌，她不禁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喏，那个狗洞。我问了看门大爷你的位置，知道你在最偏远的绮云斋。我便一直在这附近探察，发现这有一处狗洞，但以为是堵死的。今天再一来，看到竟然打开了。我就钻了进来碰碰运气。”
他贪婪地盯着萧瑶看，若是不是几天没见，他还真不知道这小妮子在他心里那么重要。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明知道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还是冒险来了。
萧瑶往看了一眼，果然，那个墙角处有一个狗洞。不过那洞口可不大，石头这般块头能钻进来也真委屈他了。
萧瑶知道石头愣头青的性格，说他也是无用，只好叹了口气：“哎，你啊，让我说什么好！对了，我舅舅怎么样？”傅荣是萧瑶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身体也是她最挂念的。
“我找了郎中，也抓了药给他，今早我来时见他精神好了许多，咳嗽也减轻了。”
“你哪来的银子？”
萧瑶不禁皱眉问着，这钱她两日前方给看门大爷送去，舅舅的病若说见成效少说也要服上四五日，石头怎么有钱买药？
“我有些零用钱，又向别人借了一些，总不能让你舅舅的病拖着。”
石头笑得很轻松，仿佛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过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帮她了，他父母知道她家惹上了相府，便说什么也不让他再与萧瑶来往。他百般哀求，才让他们最后一次伸手帮助。明天他就要被送去冥都的大伯家，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你……”
萧瑶知道这事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容易，她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
萧瑶回头看向独孤墨，发现他正在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萧瑶恍然大悟，她和石头聊得起劲，竟把他给忘了。
“这是独孤墨，是我照顾的公子。”
萧瑶把独孤墨拉了过来，向石头介绍着。
石头与独孤墨两人互相对视着，仿佛在进行无形的较量。他们谁也不肯先让步，彼此眼睛盯得有些发酸。
“你们干什么？”
萧瑶被他们弄得摸不着头脑，这两人怎么一见面就不对盘。
“瑶儿，他长得这么秀气，不是女孩子吧！”石头抱着肩膀，不屑地看了一眼比他矮了半头的独孤墨，讽刺地说道。
瑶儿？独孤墨听着石头对萧瑶这般亲昵的称呼，觉得非常不舒服。他怎么叫的这么亲切？他们什么关系？他纠结着这个问题，以至于他都忽略了石头后半句对他的讽刺。
“他是谁？”独孤墨并没有回应石头，而是俯身看向萧瑶轻声问道。
石头也希冀地看着她，他也想知道，在她心中，他究竟是什么？
“朋友。”萧瑶很认真地说道，能让她认作朋友也很不容易了。
可等萧瑶说完，这两人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独孤墨看着石头黯淡下去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朋友。”独孤墨又着意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他握住萧瑶微凉的手，温柔地在掌心揉搓着。他看着萧瑶，遗憾地说道：“你竟是未与我说你还有别的朋友，让我现在没有丝毫准备。”
萧瑶早就习惯了独孤墨这些偶尔的小动作，也只是随着他去。听着他这似是埋怨自己的话，不禁嘟着嘴说道：“我又怎么知道他会来？”
独孤墨轻刮了一下她娇小的鼻子，笑着说道：“好好好，不是怪我们阿瑶的，以后我会多留心。”
独孤墨抬头看向面如土色的石头，心情顿觉舒畅不少。他眼中含笑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既然是我家阿瑶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是朋友，就永远是朋友。”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凑近到石头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也只能是朋友。”
石头听着独孤墨的话，看着他抓着萧瑶的手觉得肺都要气炸了，他和萧瑶认识这么久了，都未能与她这般亲近。虽说萧瑶豪爽不拘小节，但其实戒备心最重，轻易不让外人靠近，他用了这么多年也未能走进她，可如今
独孤墨看着石头憋闷地样子，心里觉得痛快了许多，也知道做的事情做的不能太过分，便对着石头礼貌地笑了笑，随后转身拢了拢萧瑶身上的夹袄，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还有话要说，我先回屋里等你，可你也不能在外面待得太久，天气还冷，生病就不好了。”
独孤墨见萧瑶点了头，又冲着石头微一颔首，便踱步向屋内走去。绝世的身影挺拔而俊秀，遗世独立，在寒雪枯枝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贵。
“瑶儿，我带你走吧！你别在这里待下去了！”
石头本就不愿萧瑶来这，如今看到独孤墨与萧瑶的互动，更是觉得浑身不舒服。他明显感觉，萧瑶对那个小子是不设防的。认知到这点，更是让他痛苦。虽然他不可能再与萧瑶之间有任何交集，可他也不愿独孤墨那个小人得逞！
“我现在还不能走。”萧瑶摇了摇头，虽然有些苦涩，但却异常坚定。
石头听了不由得有些气闷，他朝屋里使了个眼色，闷声问道：“是因为他?我看你们相处的倒是不错。”
萧瑶不知该怎么回答，也是也不是，独孤墨在这里孤苦无依，若是她离了他，他的处境岂不更加艰难。且不论刚刚萌芽的那份悸动，单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有了感情，怎么能就这样舍了他走呢?
可就算她能走，这相府偌大的摊子谁来摆平？她与傅荣在炎国可还有立锥之地？在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之前，她怕是不能离开。
萧瑶的沉默落在石头眼里就变了另一番意味，他虽然知道萧瑶的顾虑，可看到独孤墨时他觉得自己卑微的如同尘埃。他们虽然年纪相仿，但那一身清贵的气度怎能是他一个乡野村夫比得了的？萧瑶和他站在一起，真是该死的和谐！
而且他分明看出刚才独孤墨看他的眼神中充满警告，那是对自己所有物主权的宣告。萧瑶虽没察觉，但同为男人，他却清楚感受到那浓浓的占有欲。
“你，你以后离他远些，你们不是一路人。”石头这话说的酸溜溜的，他不知自己这样的感觉是什么，可他就是不喜欢他。
萧瑶没想那么多，以为石头说的是身份上的问题，只是点点头。
石头看到萧瑶点头心里轻松不少，他开口说道:“你舅舅的病好的已经差不多，我也马上要外出拜师学艺，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但若是学有所成，也许还可以与父母抗衡，到那时定会护你一生周全。这是石头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但没有说出口。
“那你可一定要尽心学习，不能辜负我们的期望。”
萧瑶真心为石头高兴，她知道以石头的资质，有名师教导，他日必成大器。
石头虽然舍不得，但看到萧瑶开心，觉得一切也都值得。
“阿瑶，飘雪了，当归。”
独孤墨站在窗前朝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踱回桌前喝茶。他看似毫不在意，可算上手中这杯已经是第五杯了。
“知道了。”萧瑶回头喊了一声应和着，薄薄的雪花飘落在脸上，带来一丝凉意，也该回去了。
石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双手不自主地紧攥。他真应该去历练一番，萧瑶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子站在她身边，而他要努力做到最好！
石头突然上前一把将萧瑶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道：“瑶儿，等我。”
还没等萧瑶反应过来，石头便灵巧的钻了出去，只留萧瑶在原地发愣。待萧瑶回过神时，院子里已经不见石头的踪影。
独孤墨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皱着眉头把原来的板子挡了回去，生怕一不留神，那个人又会出现在萧瑶面前。
“我们进去吧”独孤墨拉着萧瑶往回走，以后绝对不能轻易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否则就不一定被谁占了便宜。
萧瑶就这么被独孤墨硬拖回了房间，她不舍地摇了摇头，石头走了，她认识的人又少了一个，以后的日子又该无聊了吧。
他说这话时，一直盯着独孤墨，心里及其不痛快。
独孤墨感受到来自那人的敌意，微蹙着眉头，听着他说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和萧瑶熟识的。
萧瑶虽然担心，但是看到石头这个故交还是值得高兴。不过相府守备森严，出入皆需要腰牌，她不禁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喏，那个狗洞。我问了看门大爷你的位置，知道你在最偏远的绮云斋。我便一直在这附近探察，发现这有一处狗洞，但以为是堵死的。今天再一来，看到竟然打开了。我就钻了进来碰碰运气。”
他贪婪地盯着萧瑶看，若是不是几天没见，他还真不知道这小妮子在他心里那么重要。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明知道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还是冒险来了。
萧瑶往看了一眼，果然，那个墙角处有一个狗洞。不过那洞口可不大，石头这般块头能钻进来也真委屈他了。
萧瑶知道石头愣头青的性格，说他也是无用，只好叹了口气：“哎，你啊，让我说什么好！对了，我舅舅怎么样？”傅荣是萧瑶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身体也是她最挂念的。
“我找了郎中，也抓了药给他，今早我来时见他精神好了许多，咳嗽也减轻了。”
“你哪来的银子？”
萧瑶不禁皱眉问着，这钱她两日前方给看门大爷送去，舅舅的病若说见成效少说也要服上四五日，石头怎么有钱买药？
“我有些零用钱，又向别人借了一些，总不能让你舅舅的病拖着。”
石头笑得很轻松，仿佛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过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帮她了，他父母知道她家惹上了相府，便说什么也不让他再与萧瑶来往。他百般哀求，才让他们最后一次伸手帮助。明天他就要被送去冥都的大伯家，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你……”
萧瑶知道这事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容易，她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
萧瑶回头看向独孤墨，发现他正在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萧瑶恍然大悟，她和石头聊得起劲，竟把他给忘了。
“这是独孤墨，是我照顾的公子。”
萧瑶把独孤墨拉了过来，向石头介绍着。
石头与独孤墨两人互相对视着，仿佛在进行无形的较量。他们谁也不肯先让步，彼此眼睛盯得有些发酸。
“你们干什么？”
萧瑶被他们弄得摸不着头脑，这两人怎么一见面就不对盘。
“瑶儿，他长得这么秀气，不是女孩子吧！”石头抱着肩膀，不屑地看了一眼比他矮了半头的独孤墨，讽刺地说道。
瑶儿？独孤墨听着石头对萧瑶这般亲昵的称呼，觉得非常不舒服。他怎么叫的这么亲切？他们什么关系？他纠结着这个问题，以至于他都忽略了石头后半句对他的讽刺。
“他是谁？”独孤墨并没有回应石头，而是俯身看向萧瑶轻声问道。
石头也希冀地看着她，他也想知道，在她心中，他究竟是什么？
“朋友。”萧瑶很认真地说道，能让她认作朋友也很不容易了。
可等萧瑶说完，这两人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独孤墨看着石头黯淡下去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朋友。”独孤墨又着意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他握住萧瑶微凉的手，温柔地在掌心揉搓着。他看着萧瑶，遗憾地说道：“你竟是未与我说你还有别的朋友，让我现在没有丝毫准备。”
萧瑶早就习惯了独孤墨这些偶尔的小动作，也只是随着他去。听着他这似是埋怨自己的话，不禁嘟着嘴说道：“我又怎么知道他会来？”
独孤墨轻刮了一下她娇小的鼻子，笑着说道：“好好好，不是怪我们阿瑶的，以后我会多留心。”
独孤墨抬头看向面如土色的石头，心情顿觉舒畅不少。他眼中含笑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既然是我家阿瑶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是朋友，就永远是朋友。”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凑近到石头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也只能是朋友。”
石头听着独孤墨的话，看着他抓着萧瑶的手觉得肺都要气炸了，他和萧瑶认识这么久了，都未能与她这般亲近。虽说萧瑶豪爽不拘小节，但其实戒备心最重，轻易不让外人靠近，他用了这么多年也未能走进她，可如今
独孤墨看着石头憋闷地样子，心里觉得痛快了许多，也知道做的事情做的不能太过分，便对着石头礼貌地笑了笑，随后转身拢了拢萧瑶身上的夹袄，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还有话要说，我先回屋里等你，可你也不能在外面待得太久，天气还冷，生病就不好了。”
独孤墨见萧瑶点了头，又冲着石头微一颔首，便踱步向屋内走去。绝世的身影挺拔而俊秀，遗世独立，在寒雪枯枝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贵。
“瑶儿，我带你走吧！你别在这里待下去了！”
石头本就不愿萧瑶来这，如今看到独孤墨与萧瑶的互动，更是觉得浑身不舒服。他明显感觉，萧瑶对那个小子是不设防的。认知到这点，更是让他痛苦。虽然他不可能再与萧瑶之间有任何交集，可他也不愿独孤墨那个小人得逞！
“我现在还不能走。”萧瑶摇了摇头，虽然有些苦涩，但却异常坚定。
石头听了不由得有些气闷，他朝屋里使了个眼色，闷声问道：“是因为他?我看你们相处的倒是不错。”
萧瑶不知该怎么回答，也是也不是，独孤墨在这里孤苦无依，若是她离了他，他的处境岂不更加艰难。且不论刚刚萌芽的那份悸动，单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有了感情，怎么能就这样舍了他走呢?
可就算她能走，这相府偌大的摊子谁来摆平？她与傅荣在炎国可还有立锥之地？在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之前，她怕是不能离开。
萧瑶的沉默落在石头眼里就变了另一番意味，他虽然知道萧瑶的顾虑，可看到独孤墨时他觉得自己卑微的如同尘埃。他们虽然年纪相仿，但那一身清贵的气度怎能是他一个乡野村夫比得了的？萧瑶和他站在一起，真是该死的和谐！
而且他分明看出刚才独孤墨看他的眼神中充满警告，那是对自己所有物主权的宣告。萧瑶虽没察觉，但同为男人，他却清楚感受到那浓浓的占有欲。
“你，你以后离他远些，你们不是一路人。”石头这话说的酸溜溜的，他不知自己这样的感觉是什么，可他就是不喜欢他。
萧瑶没想那么多，以为石头说的是身份上的问题，只是点点头。
石头看到萧瑶点头心里轻松不少，他开口说道:“你舅舅的病好的已经差不多，我也马上要外出拜师学艺，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但若是学有所成，也许还可以与父母抗衡，到那时定会护你一生周全。这是石头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但没有说出口。
“那你可一定要尽心学习，不能辜负我们的期望。”
萧瑶真心为石头高兴，她知道以石头的资质，有名师教导，他日必成大器。
石头虽然舍不得，但看到萧瑶开心，觉得一切也都值得。
“阿瑶，飘雪了，当归。”
独孤墨站在窗前朝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踱回桌前喝茶。他看似毫不在意，可算上手中这杯已经是第五杯了。
“知道了。”萧瑶回头喊了一声应和着，薄薄的雪花飘落在脸上，带来一丝凉意，也该回去了。
石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双手不自主地紧攥。他真应该去历练一番，萧瑶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子站在她身边，而他要努力做到最好！
石头突然上前一把将萧瑶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道：“瑶儿，等我。”
还没等萧瑶反应过来，石头便灵巧的钻了出去，只留萧瑶在原地发愣。待萧瑶回过神时，院子里已经不见石头的踪影。
独孤墨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皱着眉头把原来的板子挡了回去，生怕一不留神，那个人又会出现在萧瑶面前。
“我们进去吧”独孤墨拉着萧瑶往回走，以后绝对不能轻易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否则就不一定被谁占了便宜。
萧瑶就这么被独孤墨硬拖回了房间，她不舍地摇了摇头，石头走了，她认识的人又少了一个，以后的日子又该无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