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帝王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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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谢继安一做下决定,就将这些禁卫召集了起来。*  *

    细数下来,竟然有七十人之多。

    他这次带来的人,竟然超过半数是谢继宣的人,这实在是打了太子殿下一个狠脸。

    不过脸虽然被打,这些禁卫颇有身手,还是能用的,若只是因为这些人出自谢继宣之手就不用,也太浪费人才,谢继安想了两日,还是打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来自谢继宣的馈赠。

    此次益州之行,主要目的就是赈灾,赈灾之事已然上轨,他打算将此事交由新上任的益州知州继续处理后续,而粮食亏空一案,所牵甚广,他透过这些刺客,隐隐也摸到了一点痕迹,应该跟豫州的端王有关。

    而若果真如他所料,端王与朝廷命官勾结,此事牵扯甚大,他理应即刻回京禀明父皇,早做决断。

    只是那些刺客不要命地飞扑而来,现在在益州还好,若是远离益州,在路途中,就更是防不胜防。而益州距离京城,若是快马加鞭,也要花费数日。

    谢继安担心,就担心在路上遭人暗算。

    而且身边还有一个不靠谱的庄默然以及总是不在状态的巫舒岳在,太子殿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还好禁卫也的确得力,谢继安先飞鸽传书一封信回了京城禀明情况后,就马不停蹄带着两人上路回京。

    这次巫舒岳与庄默然两人竟然也十分赞同,太子万金之躯,的确不能以身犯险,不如先回宫中,将事情交由皇上处理。

    于是,在益州呆了一个月之后,谢继宣远离了益州,身随即而来的是一波又一波的刺客。

    回京之路,十足艰难。

    正在此时,雁北关外,陇海天率领羌西各族连番攻城,接连几日,轮换在城外叫阵,再不像以往一般,以贼匪之名作乱,而是明目张胆地将雁北关团团围住,意在困死全城百姓与士兵。

    这也是因为谢继宣在五日前,力排众议,身穿铠甲,率领二十余人,伏击了羌西各族共百余人,而且全是那些贼匪算得上头目的人。

    陇海天听到消息后,脸上狠光一露,就派人围了雁北关,打算会一会这位湘国三皇子。

    在他看来,这位三皇子还是有些本事,敢单枪匹马杀了他百余人,这胆子不止肥,也够能力。不过他也并没重视,连沈熙那老匹夫都被他赶回去了,区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三皇子,他还不放在眼里。

    而这连续五日,城外叫骂声一片,谢继宣蜗居在城中,纹丝不动。

    更是下了命令,只防不攻,对于城外叫战,视若无睹。

    一时间,雁北关的百姓都流言四起,害怕哪天城门被破,他们身首异处,纷纷要求出城远避,不敢再呆在雁北关。

    谢继宣得知后,笑了笑,就让人打开城门。

    当时城外正有骑兵叫阵,见雁北关突然大开城门,回报首领,首领下令,一群骑兵踏马而上,蜂拥至城门口,当时百姓都被吓得面无血色,而谢继宣冷笑一声,甩了甩手中长枪,率领守城兵众将敌军杀得片甲不留。

    那名敌军首领的头颅更是被他挑在枪上,再一甩,人头“咕噜”地就落在城门口一位老大爷的脚边,吓得老大爷翻了个白眼,就吓得倒在了地上。

    于是原本想走的百姓,见识到主帅的手段,全都退回了城里,虽然嘴里说着“杀神”之类,但是倒是放心了不少。

    而谢继宣这一番动作之后,又下令紧闭城门,并未追击敌寇,自个儿倒是在雁北关的一处宅子里可乐地看着手中信件。

    那信件是上次说通杜一周随时汇报的太子殿下的情报。

    两天一封,由专门的信鸽送达。

    里面写的全是关于太子殿下在益州的情况,什么时候用膳、什么时候又来了刺客、太子殿下终于抓了一个活口之类,特别是连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就寝都写在了上面。

    十分详尽。

    谢继宣边看边笑,觉得那杜一周反射弧虽然有些长,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表述能力就不错,一封信写得是洋洋洒洒,一目了然。

    正在谢继宣看得起劲,冯勇就横冲直撞地进来了,“啪”的一声,拍得门“咯吱”作响。

    谢继宣淡淡地扫他一眼,声音轻淡,“轻点,门都被你打坏了。”他双手慢条斯理地将信纸折叠,随后起身走到桌前放置的一个盒子面前,将信纸放了进去。

    盒子里,除了正放进去的这封信外,已然静静地平躺了好几张信纸,都被整齐折叠,放得妥帖。

    冯勇双眼瞪得老大,“城门都关了好几天了。”

    “是啊!”谢继宣嗓音轻淡,将木盒合上,又坐下来,开始研磨。

    “城门外那帮孙子都又叫阵两天了。”冯勇喘着粗气,十分气愤。

    谢继宣执笔,展开纸张,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漫不经心地回道:“叫就叫呗!他们有攻城之举吗?”

    “没有。”冯勇摇头。

    “既然没攻城,那你急什么。”谢继宣声音清淡。

    “可是!!!”冯勇跺脚,“那帮孙子说话忒难听了,俺受不了。”

    谢继宣未理,一气呵成写满了一张纸,这才一脸无语地看向冯勇,“你到底要干嘛。”

    “嘿嘿!”冯勇一脸憨笑,“俺就是想主帅您出马再将那帮孙子打个屁滚尿流。”

    还真别说,上次突袭,冯勇首当其冲地参加了,更是见证了谢继宣的神勇无比,在敌军阵营如入无人之境,手起刀落,犹如杀神降临。更不用说后来谢继宣又率领军队将城门外的敌军杀得片甲不留。

    冯勇瞬间成为了谢继宣的脑残粉,这才算真心服了。

    谢继宣哪能不知道他想什么,搁笔,将信卷好,放入小竹桐,“想出城杀敌,你不是该去找沈小将军或者许前峰?他们没告诉你,本宫近些天身体不适,要休养?”他走到窗前,再逗了逗鸽子,表现得十分清闲。

    休养个屁!

    冯勇大怒,“老子这些人急得要死,你还让俺去找什么沈小将军和许前峰,俺过来,就是他们说的,让你率军扫平那狗娘养的陇海天。”

    “呵呵……”谢继宣突然回头盯住冯勇,“你刚刚对本宫自称什么?”

    “……”冯勇卡壳了,脸上憋得通红,在谢继宣锐利的眼神下为,粗声粗气地道:“未将一时心急,还请主帅勿怪。”

    谢继宣也不是真要发作冯勇,他一求饶,也就罢了,放飞信鸽后,就率先走出去,“走吧!去城墙。”

    “好嘞!”冯勇一脸喜色,连忙跟了上去。

    等谢继宣到达城墙上,沈凌博与许昶泉以及各位将领早就等候多时,只是不过数日光景,这些将领们对谢继宣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就连一直对谢继宣心存疑虑的许昶泉也放下隔阂,全军以谢继宣马首是瞻。

    “主帅。”

    不同的声音,却异口同声地称呼谢继宣。

    许昶泉的声音微低沉,看着一脸淡然的谢继宣,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三皇子的本事。

    谢继宣走到前面一看,城下密密麻麻全是羌西士兵,带头的……眯了眯眼,竟然是陇海天?

    许昶泉走到他身侧,看向城外敌军首领,解说道:“那人是蒙西的大寨主陇海天,这次他亲自出马,应该不同寻常。”

    谢继宣冷笑,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他转身向冯勇说道:“拿弓箭来。”

    冯勇得令,弓箭送上。

    谢继宣一接过,拉了拉弦,就皱眉,这弓的材质虽已算极好,但却还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本宫记得沈大将军有一把霸王弓,乃玄铁所制,不知是否留在雁北关。”

    沈凌博抬眼看他,神色一凛,那霸王弓,弓身乃玄铁打造,重两百三十公斤,弓弦更是用黑蛟龙的筋搓股而成,坚韧异常,射程极远。

    他再看了一眼谢继宣,沉声上前,“未将这就派人将霸王弓请出。”

    话罢,一刻钟后,四人前后齐抬,将一乌黑的重型弓箭抬了过来,谢继宣双眼发光,走上前,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弓身,随后在众人惊呼声中,一把将它拿了起来。

    好大的力气。

    就连沈大将军都从未拉开过的弓箭,只见谢继宣双目一凛,猛地拉了一个满弓,嗖的一声,长箭呼啸地穿透空气,笔直地往城外敌军的狼旗射了过去。

    敌军还未反应过来,陇海天左侧的战旗就被射落在地,随即一阵冷冽的杀气伴随着来箭,仿佛射向了陇海天自己。

    双眼倏地一缩,陇海天眯眼,看向雁北关城墙上的俊美男子,脸色阴沉一片,“攻城。”

    而谢继宣却冷笑一声,声音沉稳,“打开城门,迎敌。”

    众人满脸佩服地看向谢继宣,果断执行命令,没人去质疑打开城门这个命令是否不妥,全都一脸振奋。

    迎敌!

    谢继宣抛开霸王弓,越过城墙,直接跳了下去。

    他重生回来数月,融合前世内功武学,利用各种方法将内力提升到极至,这次正面迎敌,倒是一个很好的试炼场。

    谢继宣双目一凛,手无寸铁地冲入敌军中央,却犹如杀神附体,轻松闪躲各方利器,手指如铁,锁喉、卸骨,一举一动,全是杀招。再就地取材,以敌之器攻敌之弱。

    鲜血撒贱,谢继宣四周,遍布尸体。

    羌西士兵全都一脸骇然,将谢继宣围在里面,却无一人敢上前。

    谢继宣食指抹去眼角飞溅而来的鲜血,放在唇前,伸舌一舔。

    血的味道,真是久违的感觉。

    他危险地勾起唇角,双眼微眯,定定然地看向不远处被保护着的陇海天,眼中杀机一现,就飞身朝他跃了过去。

    陇海天面色大变,抽出腰间长刀,双腿猛蹬马肚,迎面而上。

    谢继宣身无利器,却不惧迎面而来的长刀,只见他一落地,就打横一扫马腿,只听马儿一阵“嘶鸣”倒地,陇海天动作极快,并未波及。

    两人对面而立,谢继宣看着眼前这张如野狼一般狠辣大胡子的陇海天,突然畅然大笑。

    笑声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