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卫王大婚
卫王生母是先帝的贵妃，卫王身份自是尊贵，杨随又是朝中掌握实权的要人，加上卫王婚礼由皇帝主持，所以各达官贵人皆来捧场。
皇家婚礼礼数极多，朱瞻埏本就没那心思，一天忙活下来，加上被人灌喝了许多酒，身心俱疲，一到房间便重重躺下睡了，也不管有什么人在旁，他的寝宫向来是清淡的，只是这会怎的会在纸醉金迷中变得焦躁温热起来，浓浓的香料被没完没了地焚烧，朱瞻埏闻得有些头疼想吐，极力忍耐间又偶尔在迷蒙中听得有女人一直叫着‘王爷’的声音。
总之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熟悉想听的人的声音。
第二日上午朱瞻埏醒来，却没见房里有人，周围依然是红红喜庆的床帘帷幔，在人进人出的喧嚣里显示出一种无人能懂的格格不入的孤寂来，卫王府后院有一片极大的荷塘，二月不过才开头，冬的寒冷气息仍是没有减退，好在今日阳光甚好，朱瞻埏坐在荷塘边那块被风吹干的石头上面，静静看荷塘表面被雪寒噤过的荷叶的枯枝，在冬的季节里，尽管在没有干枯的水里，没有温度的藕，终究开不出在夏日的阳光里那般绚烂的娇荷。
可是再绚烂的娇荷一年只开一次，而他朱瞻埏就是去年已经开过了的荷，如同这沉浸在寒水里的枯枝一样，再没有自己生动的时刻了。
突然背后被人轻轻一拍，朱瞻埏想得入神，被这样突然惊扰，吓得打了一颤，转头来看，却是个陌生女子对着自己笑，那笑正像这上午白雪反射下金闪闪的阳光，朱瞻埏回想片刻，自己府上好像是没有这样一个人的，遂问道：“你是谁，怎的在这里？”
杨芬兰停顿片刻，笑道：“我啊？我是王妃的陪嫁丫头。”
朱瞻埏看她穿戴皆不同寻常丫鬟，料想是杨芬兰身边最长脸的丫头，进门不过一天，却这般缠人，不免内心不悦，道：“那你还不去服侍你们小姐，到处乱跑干什么？”
杨芬兰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道：“传言王爷玉树临风，是京城的第一美男不说，还温婉谦和，彬彬有礼，今日一见，还真是……”
“真是什么？”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朱瞻埏瞧了眼她的摸样，倒是有几分清秀，他朱瞻埏虽没有什么权势，却仍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敢这样无视他身份的，除了秋媚，她还是第一个，只是秋媚从来没有这样如她这般笑着和她说过话，秋媚无视他身份只是因为同时看得透他的内心，朱瞻埏是极庆幸秋媚对他身份的无视的，只是这姑娘倒是胆子极大，一脸煞有介事、满脸失望的样子，朱瞻埏道：“可见人是不能道听途说的，你去转告你家小姐，现在既已知道真相，还在快快回去吧，本王绝不阻拦。”
杨芬兰一急，道：“那可不行，小姐既已嫁给王爷，那就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了。”
朱瞻埏知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遂不再说话，杨芬兰见他沉默不语，心下慌张起来，在一旁不知所措，又道：“王爷一人在这里干什么？”
却没听他答话，又道：“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他仍是沉默不语，杨芬兰开始对刚才自己的莽撞有些许后悔了，正郁闷间，见朱瞻埏朦胧胧说了句：“人生来就孤独，不是人多就可以有任何改变的，正如这已经凋残了的水荷，再没有什么可以改变它衰颓的现在一样。”
杨芬兰笑道：“今年夏天它可还不是会再开么？春天一来，淤泥里的莲藕就会发芽，夏天刚到，荷花一准儿就开了。”
“可是不是所有的莲藕都再有发芽的时候，有的莲藕深埋在淤泥里，会不知不觉地腐烂，它再不会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杨芬兰说他不过，转开话题道：“这么半天了，你还不饿么？”
朱瞻埏站起身来，道：“你要是饿了就去厨房让他们给你找些吃的。”
说完即转身走开，杨芬兰无奈，蹲在地上长叹一声，自言道：“岂止饿啊？”
朱瞻埏随处转了一圈，到了薛娘住所附近，便想去看看她，却见彩儿心不在焉的坐在门边太阳底下坐着，见朱瞻埏来，彩儿连忙站起身，向他怯怯请了安，朱瞻埏责备道：“不好好在房里照顾薛娘，傻坐在这里干什么？”
彩儿顿感不安，许久压抑的泪水似乎预料着要喷涌而出，却仍强制忍耐，眼里冒出丝丝泪花，道：“薛娘她……”
朱瞻埏道：“我昨日来看她，你们只说她睡下不想见我，她身体可好些了么？”
彩儿更是不住地往外流眼泪，朱瞻埏以为是自己刚才语气太重，遂道：“平常倒是没少和本王顶撞，怎么现在稍稍说你一句就成这个样子,我又不会吃了你。”
彩儿仍是哭泣，朱瞻埏没有耐性，遂自己走进屋里去，彩儿想去拦他，却没拦住，朱瞻埏进去，见薛娘床上空空的，不由一惊，道：“薛娘去哪儿了？”
彩儿的沉默让朱瞻埏觉得，这世间再没有声音存在了。
你让她快回答，你拼命的叫，然而她却什么声音也没有的那种静，是被孤寂折磨到心痛的没有人回应的那种听不到声音。
“薛娘去哪儿了？”
“……”
胡垒早已预料道朱瞻埏的反应，只由小崔告诉他了，朱瞻埏拼命往外走，却被胡垒一把拉住，朱瞻埏想挣脱开他，却是什么力气也没有，慌乱间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到胡垒脸上，那声音响得连朱瞻埏自己也吓了一跳，两人就在这样的僵持中停下来，静默许久，朱瞻埏的泪一行行从脸上滑下来，在阳光下面也立刻冻成了冰。
“都走了，你们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胡垒受过先贵妃也就是朱瞻埏母妃的大恩，贵妃与现在的太后争夺中失败后，郁郁而终，没多久皇帝上位，对朱瞻埏差点立为太子的皇帝是处处忌惮于他，虽有薛娘为朱瞻埏筹谋，可毕竟她是女流之辈，也是有诸多不便的，现在薛娘将朱瞻埏以后交由他，他也再不能按着他的性子来了。
胡垒拉着他的手，道：“奴才至死都不会离开王爷，王爷不是一个人，现在你还有我，还有王妃呀。”
朱瞻埏傻傻自嘲，疯颠颠地笑起来，道：“王妃？那个我娶进府里却至今都还不认识的女人么？薛娘她也是这么狠心啊。”
胡垒终究不忍，低头道：“王爷，好好回去吃早点吧，薛娘她……为你操碎了心，她至死都记挂着你，若是王爷心有不忍，就好好地，别让薛娘再放下不下了。”
朱瞻埏从小以来便恭顺谦和，早已厌倦了这种担惊受怕，拘束压抑的生活，若是这世间再无一个你牵挂的人，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也走到了尽头？毕竟，孤身一人在这样广阔的空间里，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那种迷蒙无助的孤寂的。
朱瞻埏双手拽紧，狠狠地打在地上，狂叫道：“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胡垒拉住他已经破裂出血的手，道：“马上就好了，只要王爷平安去了封地，就可以远离这里的纷扰了，薛娘一心为王爷打算，希望王爷能稍作忍耐，不要再惹起风波，王爷在娶王妃这件事上皇上已经起了疑心，王爷要三思啊。”
朱瞻埏咬牙切齿，稍稍安静下来，胡垒继续道：“王爷之前派奴才打听可儿姑娘的事，奴才稍有眉目了。”
朱瞻埏一怔，猛的抬起头来：“可儿她在哪？”
胡垒道：“之前王爷让我查的关于樊家钱庄正常运行的事，其中幕后东家可能就是可儿姑娘，奴才也只是猜想，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没有告诉王爷。”
朱瞻埏镇定道：“你何以猜想可儿就是这背后的东家？”
胡垒道：“首先樊家其它的远房亲戚在奴才的打听下都没有接手任何钱庄的迹象，再者樊家除了……没有一个活口，加上各个分行对钱庄的东家更是只字未提，有些掌柜更是连上面是那个东家做主都不知，在奴才与其它皇宫里的人秘密打听之后，似乎已经打草惊蛇，之后钱庄便接二连三地转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而这个新的东家仍然是神秘莫测，一直也都是在南方活动，所以奴才认为这表面上看是说樊家钱庄消失，实则是在掩人耳目，所有的迹象都表明，是可儿姑娘在背后支撑的樊家钱庄。”
朱瞻埏细想，道：“可是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她在这么短的时间是怎么做到的呢？”
“奴才一开始也是疑惑，可是细想之下，樊家钱庄商行遍布各地，若是樊家没有一个可靠的人为樊家打理，想来也是不可能的，只要可儿姑娘找到这个人，那么她顺利接手钱庄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胡垒为使朱瞻埏冷静下来，不由如此向他说谎，至于樊家钱庄仍然是一个迷，还得在朱瞻埏发现之前有更多了解才行。
朱瞻埏头脑发热间终于盛得一丝清凉，在迷迷茫茫间终于又抓住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就算什么也不是，终究也有那么一刻，是在真正的因你而活，她真的会在南方么？
你是不是暗示你在南方等我？
皇家婚礼礼数极多，朱瞻埏本就没那心思，一天忙活下来，加上被人灌喝了许多酒，身心俱疲，一到房间便重重躺下睡了，也不管有什么人在旁，他的寝宫向来是清淡的，只是这会怎的会在纸醉金迷中变得焦躁温热起来，浓浓的香料被没完没了地焚烧，朱瞻埏闻得有些头疼想吐，极力忍耐间又偶尔在迷蒙中听得有女人一直叫着‘王爷’的声音。
总之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熟悉想听的人的声音。
第二日上午朱瞻埏醒来，却没见房里有人，周围依然是红红喜庆的床帘帷幔，在人进人出的喧嚣里显示出一种无人能懂的格格不入的孤寂来，卫王府后院有一片极大的荷塘，二月不过才开头，冬的寒冷气息仍是没有减退，好在今日阳光甚好，朱瞻埏坐在荷塘边那块被风吹干的石头上面，静静看荷塘表面被雪寒噤过的荷叶的枯枝，在冬的季节里，尽管在没有干枯的水里，没有温度的藕，终究开不出在夏日的阳光里那般绚烂的娇荷。
可是再绚烂的娇荷一年只开一次，而他朱瞻埏就是去年已经开过了的荷，如同这沉浸在寒水里的枯枝一样，再没有自己生动的时刻了。
突然背后被人轻轻一拍，朱瞻埏想得入神，被这样突然惊扰，吓得打了一颤，转头来看，却是个陌生女子对着自己笑，那笑正像这上午白雪反射下金闪闪的阳光，朱瞻埏回想片刻，自己府上好像是没有这样一个人的，遂问道：“你是谁，怎的在这里？”
杨芬兰停顿片刻，笑道：“我啊？我是王妃的陪嫁丫头。”
朱瞻埏看她穿戴皆不同寻常丫鬟，料想是杨芬兰身边最长脸的丫头，进门不过一天，却这般缠人，不免内心不悦，道：“那你还不去服侍你们小姐，到处乱跑干什么？”
杨芬兰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道：“传言王爷玉树临风，是京城的第一美男不说，还温婉谦和，彬彬有礼，今日一见，还真是……”
“真是什么？”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朱瞻埏瞧了眼她的摸样，倒是有几分清秀，他朱瞻埏虽没有什么权势，却仍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敢这样无视他身份的，除了秋媚，她还是第一个，只是秋媚从来没有这样如她这般笑着和她说过话，秋媚无视他身份只是因为同时看得透他的内心，朱瞻埏是极庆幸秋媚对他身份的无视的，只是这姑娘倒是胆子极大，一脸煞有介事、满脸失望的样子，朱瞻埏道：“可见人是不能道听途说的，你去转告你家小姐，现在既已知道真相，还在快快回去吧，本王绝不阻拦。”
杨芬兰一急，道：“那可不行，小姐既已嫁给王爷，那就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了。”
朱瞻埏知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遂不再说话，杨芬兰见他沉默不语，心下慌张起来，在一旁不知所措，又道：“王爷一人在这里干什么？”
却没听他答话，又道：“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他仍是沉默不语，杨芬兰开始对刚才自己的莽撞有些许后悔了，正郁闷间，见朱瞻埏朦胧胧说了句：“人生来就孤独，不是人多就可以有任何改变的，正如这已经凋残了的水荷，再没有什么可以改变它衰颓的现在一样。”
杨芬兰笑道：“今年夏天它可还不是会再开么？春天一来，淤泥里的莲藕就会发芽，夏天刚到，荷花一准儿就开了。”
“可是不是所有的莲藕都再有发芽的时候，有的莲藕深埋在淤泥里，会不知不觉地腐烂，它再不会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杨芬兰说他不过，转开话题道：“这么半天了，你还不饿么？”
朱瞻埏站起身来，道：“你要是饿了就去厨房让他们给你找些吃的。”
说完即转身走开，杨芬兰无奈，蹲在地上长叹一声，自言道：“岂止饿啊？”
朱瞻埏随处转了一圈，到了薛娘住所附近，便想去看看她，却见彩儿心不在焉的坐在门边太阳底下坐着，见朱瞻埏来，彩儿连忙站起身，向他怯怯请了安，朱瞻埏责备道：“不好好在房里照顾薛娘，傻坐在这里干什么？”
彩儿顿感不安，许久压抑的泪水似乎预料着要喷涌而出，却仍强制忍耐，眼里冒出丝丝泪花，道：“薛娘她……”
朱瞻埏道：“我昨日来看她，你们只说她睡下不想见我，她身体可好些了么？”
彩儿更是不住地往外流眼泪，朱瞻埏以为是自己刚才语气太重，遂道：“平常倒是没少和本王顶撞，怎么现在稍稍说你一句就成这个样子,我又不会吃了你。”
彩儿仍是哭泣，朱瞻埏没有耐性，遂自己走进屋里去，彩儿想去拦他，却没拦住，朱瞻埏进去，见薛娘床上空空的，不由一惊，道：“薛娘去哪儿了？”
彩儿的沉默让朱瞻埏觉得，这世间再没有声音存在了。
你让她快回答，你拼命的叫，然而她却什么声音也没有的那种静，是被孤寂折磨到心痛的没有人回应的那种听不到声音。
“薛娘去哪儿了？”
“……”
胡垒早已预料道朱瞻埏的反应，只由小崔告诉他了，朱瞻埏拼命往外走，却被胡垒一把拉住，朱瞻埏想挣脱开他，却是什么力气也没有，慌乱间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到胡垒脸上，那声音响得连朱瞻埏自己也吓了一跳，两人就在这样的僵持中停下来，静默许久，朱瞻埏的泪一行行从脸上滑下来，在阳光下面也立刻冻成了冰。
“都走了，你们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胡垒受过先贵妃也就是朱瞻埏母妃的大恩，贵妃与现在的太后争夺中失败后，郁郁而终，没多久皇帝上位，对朱瞻埏差点立为太子的皇帝是处处忌惮于他，虽有薛娘为朱瞻埏筹谋，可毕竟她是女流之辈，也是有诸多不便的，现在薛娘将朱瞻埏以后交由他，他也再不能按着他的性子来了。
胡垒拉着他的手，道：“奴才至死都不会离开王爷，王爷不是一个人，现在你还有我，还有王妃呀。”
朱瞻埏傻傻自嘲，疯颠颠地笑起来，道：“王妃？那个我娶进府里却至今都还不认识的女人么？薛娘她也是这么狠心啊。”
胡垒终究不忍，低头道：“王爷，好好回去吃早点吧，薛娘她……为你操碎了心，她至死都记挂着你，若是王爷心有不忍，就好好地，别让薛娘再放下不下了。”
朱瞻埏从小以来便恭顺谦和，早已厌倦了这种担惊受怕，拘束压抑的生活，若是这世间再无一个你牵挂的人，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也走到了尽头？毕竟，孤身一人在这样广阔的空间里，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那种迷蒙无助的孤寂的。
朱瞻埏双手拽紧，狠狠地打在地上，狂叫道：“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胡垒拉住他已经破裂出血的手，道：“马上就好了，只要王爷平安去了封地，就可以远离这里的纷扰了，薛娘一心为王爷打算，希望王爷能稍作忍耐，不要再惹起风波，王爷在娶王妃这件事上皇上已经起了疑心，王爷要三思啊。”
朱瞻埏咬牙切齿，稍稍安静下来，胡垒继续道：“王爷之前派奴才打听可儿姑娘的事，奴才稍有眉目了。”
朱瞻埏一怔，猛的抬起头来：“可儿她在哪？”
胡垒道：“之前王爷让我查的关于樊家钱庄正常运行的事，其中幕后东家可能就是可儿姑娘，奴才也只是猜想，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没有告诉王爷。”
朱瞻埏镇定道：“你何以猜想可儿就是这背后的东家？”
胡垒道：“首先樊家其它的远房亲戚在奴才的打听下都没有接手任何钱庄的迹象，再者樊家除了……没有一个活口，加上各个分行对钱庄的东家更是只字未提，有些掌柜更是连上面是那个东家做主都不知，在奴才与其它皇宫里的人秘密打听之后，似乎已经打草惊蛇，之后钱庄便接二连三地转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而这个新的东家仍然是神秘莫测，一直也都是在南方活动，所以奴才认为这表面上看是说樊家钱庄消失，实则是在掩人耳目，所有的迹象都表明，是可儿姑娘在背后支撑的樊家钱庄。”
朱瞻埏细想，道：“可是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她在这么短的时间是怎么做到的呢？”
“奴才一开始也是疑惑，可是细想之下，樊家钱庄商行遍布各地，若是樊家没有一个可靠的人为樊家打理，想来也是不可能的，只要可儿姑娘找到这个人，那么她顺利接手钱庄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胡垒为使朱瞻埏冷静下来，不由如此向他说谎，至于樊家钱庄仍然是一个迷，还得在朱瞻埏发现之前有更多了解才行。
朱瞻埏头脑发热间终于盛得一丝清凉，在迷迷茫茫间终于又抓住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就算什么也不是，终究也有那么一刻，是在真正的因你而活，她真的会在南方么？
你是不是暗示你在南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