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宫
丽妃生了皇子，理应要提升品级的，只是前皇后降为贵妃，皇上也不好给丽妃再好的妃位了，只在皇子满月之日，升了淑妃。
次年春日一过，二皇子在京城的府邸已经完工，是时候出宫了。贤妃吴氏本是罪臣之女，在京做的便是一个下等宫女，因有几分容色，便常为皇帝临幸，可是吴氏身份卑微，加上她罪臣之女的身份为大众所不容，又扰乱纲纪，所以太后万不能答应留她在宫。只因她得皇帝宠爱，有了皇子，现下皇嗣稀薄，太后才稍做忍耐，封做吴氏为了贤妃，皇上抵住压力，暂时将他们留在宫中住些时日，日子一长，必定要出宫去的。
秋媚眼巴巴的等着出宫出，只要出了宫，就离大哥哥近了，三高路远，再也关不住秋媚去寻他。那日，她伺候皇后用膳，皇后对她说：“你来本宫这里多久了？”
秋媚在皇后面前一直是谨小慎微，恭恭敬敬的，秋媚知她出宫在即，心里高兴，表面却风平浪静，只揖身道：“回禀娘娘，奴婢来这里两年多了。”
“本宫怎么记得才一年多？”
“回娘娘，奴婢刚来的时候在后院打杂，一年以前才得娘娘提拔，能来娘娘跟前伺候！”
“那也是了，那你觉得本宫对你怎么样呢？”
秋媚益加不敢掉以轻心，道：“娘娘提拔照料奴婢，对奴婢恩重如山！”
皇后轻轻抚了抚饰盒里的那枝螳螂捕蝉簪子，带了浅淡淡的微笑：“你倒也知道感恩，也很聪明，“稍作停顿，又道，”这支螳螂捕蝉簪是本宫除进宫之时，先太后赐给本宫的，这可是一等一的好玉，本宫珍藏多年，如今本宫将你送出宫去，未免也舍不得，这支簪子就赐予你。“
皇后刚刚说完，千鹤便拿了来给秋媚，螳螂捕蝉簪，寓意便是黄雀在后，皇后如此怕是不怀好意，秋媚心惊肉跳，跪谢道：“奴婢叩谢娘娘大恩，只是这是娘娘深爱之物，奴婢微贱，不敢领受。”
“既是本宫深爱之物才好赠与你，若是随便拿了本宫不重视的东西给你，岂非说本宫心意不诚？”
千鹤在一旁又说道：“娘娘赏赐，是看得起你，让你拿着你便拿着。”
秋媚恭敬接下，再叩首道：“娘娘折煞奴婢了，娘娘凤体尊贵，奴婢卑微，能得皇后赏赐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奴婢叩谢娘娘。”
果然，皇后又道：“这次本宫虽让你随贤妃一同出宫，也是本宫想让你多去历练，毕竟外面与宫里不同，有这样的机会也是难得。”
皇后哪里知道秋媚出宫原由，不过是将秋媚当做一颗棋子罢了，贤妃卑贱，可她毕竟有个皇子，现在出宫监视贤妃的一举一动，以后便由她来监视程家，秋媚自然知道皇后意思，也深知同她一样派到贤妃那里的定不止她一个，只是碍于名义上皇后以后要将自己送与程桓不同，所以另加赏赐。
秋媚想，自己了解其中原委也就罢了，可若是不知，自己又真的被程桓看中，那么处在这样的境况中的自己只是一个受豪门大氏摆布，无力还手的下等奴婢。秋媚伤神怜惜，曾经或是以后，皇宫里这样由人摆布的花季之女还有多少？自己又还要受人摆布利用到什么时候？
可是，她是皇后，只要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秋媚只道：“是，娘娘。”
皇后道：“那本宫要你暗中为本宫做事，你可愿意？”
“能为娘娘做事，是奴婢的福分，娘娘请吩咐。”
“本宫要你随二皇子一起出宫，观察那里有什么异常，每个月到西市千鹤常去的地方与她会面，把你了解的情况告诉她，若是你报告了什么有价值的事情，本宫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是，娘娘，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知道什么，一定对娘娘知无不言。”
皇后满意道：“很好。”
出宫日将近，秋媚近来无事，早已将出宫的衣物都收拾好了，只等出宫之后，静待秦恪来接她就是了。
秋媚自去了坤宁宫，这还是第一次来找吉祥。吉祥正帮他师傅切菜，不能离开，秋媚等他到中午有空。
吉祥一灰溜地忙完，便赶快出来，因切得太极急，手指上还割了个小口。
“虞贞，我今天挺忙的，我还以为你早回去了呢，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好久不见你了，我有空，就来看看你。”
“哦，”吉祥从腰间拿出一包纸包的东西出来，欢声道：“虞贞，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闻着挺香的，是什么呀？“秋媚想了会，又道，”好像在哪见过！”
吉祥笑道：“这个啊，叫做麻辣活兔，是开春以来宫里娘娘们爱吃的，这时候了，还留了些兔子，后厨的师傅们看兔老了明年娘娘们也不爱吃，便弄了来也省得浪费，我悄悄省了些来给你吃，这在坤宁宫待久了，见识也长些了吧！”
“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是见皇后娘娘以前吃过这个，还是小祥子你对我最好！“秋媚说着，就高兴地拿着大口吃起来。
秋媚吃着，便对吉祥说道：“祥子，我对你说个事。”
“什么？”
秋媚有些说不出来，低头道：“我不久就要出宫了。”
吉祥一惊：“出宫？你能出宫吗？宫女一进皇宫就不能出去了，虞贞。”
“我知道，这次，我是和贤妃娘娘一起出去，以后我们恐怕不能见面了！”
吉祥一急，拉着秋媚的手说道：“你怎么会和贤妃娘娘一起出宫呢？是皇后娘娘叫你去的吗？虞贞，你去求一下皇后娘娘，让她把你留下来好不好！”
“是皇后娘娘吩咐我去的，”秋媚有些不忍地说道，“小祥子，其实我也想出宫去，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不想白白浪费了。”
秋媚说完，吉祥早已落下泪来。
“小祥子？！”
吉祥好一半天不说话，只是掉着眼泪。
“都多大了，还哭呢？”
吉祥只做不理。
“小祥子对我的好，秋…..我虞贞会一辈子记得的，虞贞永远都会记得小祥子，不管虞贞走去了哪里。”
半响，吉祥才逼出一句话：“记得有什么用，以后，我们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吉祥叹了口气，“你要是走了，在这宫里，就只有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秋媚不忍，可是，不能不忍。
只见他继续道：“我生来，就只有你对我最好，好不容易觉得这世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现在你又要走了，以后我在宫里的生生死死也都没人管了！”
秋媚亦是感慨：“在皇宫里，我也只有小祥子你一个朋友，只有你真心对我好，不嫌弃我像个哑巴，不嫌弃我长得丑，虞贞虽然以后身在宫外，却会像真正的家人一样念着你，牵挂着你，虞贞绝不说谎！”
吉祥沉默了会，定定勇气，道：“既然你决定要出宫去，我也不拦你了，出去了，也不见得比宫里好，你万事都要小心，只要你好了，我一切也都好了！”
“小祥子！”
“想来出去了，是在贤妃娘娘府上当差，应该不会向这宫里每个人都可以欺负，将来有机会了，你还可以找个人嫁了，过个平常安静的日子比什么都好，小祥子真心为你高兴，真的，虞贞。”
秋媚对所有人都隐瞒身份，吉祥这样真心对她，她欺骗吉祥也是无法，只是怕哪个对她知根知底，就怕是愈加危险，若要护得吉祥，与他越少亲近也就越好，这皇宫里怕是到处都布满了淑妃的亲信，而她樊秋媚是第一个她要防备的对象，她大意不得。
“小祥子，有机会，我一定向皇后娘娘求情，也把你派出宫去当差。”
“哪里有那么容易，再说，我一个太监，出宫去了，还怎么活啊！”
秋媚无从搭话，也无法安慰他，心中的不舍不忍与出宫的期盼坚定在她心中徘徊焦灼，两人沉默许久，就各怀心事回去了。
几天后，贤妃出宫之日，天气爽朗无风，大有平和安详之兆，秋媚着了色极清雅的月华裙，在淡蓝色天空下极尽轻快，这日她便要跟着出宫了。几年来的压抑和恐惧，在这日来不知为何莫名又增多了几许，怕是这自由来之不易或又是来的这样悄无声息，波平浪静，让秋媚更加难以置信，心惊肉跳吧。
吉祥跑来送她，两人都伤心地哭了好一阵。
“小祥子，你以后在宫里都让着点别人，待人和气些，多交些朋友，也要听你师傅的话，省得他天天的骂你。“
“我记着呢，虞贞，你出宫了，也要好好的，自己机灵点，少挨些打骂！”
“我知道。”
时间不多，秋媚要走了，吉祥在后面大声说道：“虞贞，你可要记着我，别把我忘了！”
秋媚不舍，可是命运如此，非她期愿可变：“我不会忘记你，有缘再见了祥子！”
吉祥望着秋媚离去的背影，眼里蓄满了泪水，等秋媚完全不见了踪影，他便跑到安静无人处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
宫外空气敞阔，连一堵墙也是矮小空旷的，好久没有呼吸到宫外欢畅的气息了，也许离最初期盼的幸福美好就只有咫尺之遥了。
次年春日一过，二皇子在京城的府邸已经完工，是时候出宫了。贤妃吴氏本是罪臣之女，在京做的便是一个下等宫女，因有几分容色，便常为皇帝临幸，可是吴氏身份卑微，加上她罪臣之女的身份为大众所不容，又扰乱纲纪，所以太后万不能答应留她在宫。只因她得皇帝宠爱，有了皇子，现下皇嗣稀薄，太后才稍做忍耐，封做吴氏为了贤妃，皇上抵住压力，暂时将他们留在宫中住些时日，日子一长，必定要出宫去的。
秋媚眼巴巴的等着出宫出，只要出了宫，就离大哥哥近了，三高路远，再也关不住秋媚去寻他。那日，她伺候皇后用膳，皇后对她说：“你来本宫这里多久了？”
秋媚在皇后面前一直是谨小慎微，恭恭敬敬的，秋媚知她出宫在即，心里高兴，表面却风平浪静，只揖身道：“回禀娘娘，奴婢来这里两年多了。”
“本宫怎么记得才一年多？”
“回娘娘，奴婢刚来的时候在后院打杂，一年以前才得娘娘提拔，能来娘娘跟前伺候！”
“那也是了，那你觉得本宫对你怎么样呢？”
秋媚益加不敢掉以轻心，道：“娘娘提拔照料奴婢，对奴婢恩重如山！”
皇后轻轻抚了抚饰盒里的那枝螳螂捕蝉簪子，带了浅淡淡的微笑：“你倒也知道感恩，也很聪明，“稍作停顿，又道，”这支螳螂捕蝉簪是本宫除进宫之时，先太后赐给本宫的，这可是一等一的好玉，本宫珍藏多年，如今本宫将你送出宫去，未免也舍不得，这支簪子就赐予你。“
皇后刚刚说完，千鹤便拿了来给秋媚，螳螂捕蝉簪，寓意便是黄雀在后，皇后如此怕是不怀好意，秋媚心惊肉跳，跪谢道：“奴婢叩谢娘娘大恩，只是这是娘娘深爱之物，奴婢微贱，不敢领受。”
“既是本宫深爱之物才好赠与你，若是随便拿了本宫不重视的东西给你，岂非说本宫心意不诚？”
千鹤在一旁又说道：“娘娘赏赐，是看得起你，让你拿着你便拿着。”
秋媚恭敬接下，再叩首道：“娘娘折煞奴婢了，娘娘凤体尊贵，奴婢卑微，能得皇后赏赐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奴婢叩谢娘娘。”
果然，皇后又道：“这次本宫虽让你随贤妃一同出宫，也是本宫想让你多去历练，毕竟外面与宫里不同，有这样的机会也是难得。”
皇后哪里知道秋媚出宫原由，不过是将秋媚当做一颗棋子罢了，贤妃卑贱，可她毕竟有个皇子，现在出宫监视贤妃的一举一动，以后便由她来监视程家，秋媚自然知道皇后意思，也深知同她一样派到贤妃那里的定不止她一个，只是碍于名义上皇后以后要将自己送与程桓不同，所以另加赏赐。
秋媚想，自己了解其中原委也就罢了，可若是不知，自己又真的被程桓看中，那么处在这样的境况中的自己只是一个受豪门大氏摆布，无力还手的下等奴婢。秋媚伤神怜惜，曾经或是以后，皇宫里这样由人摆布的花季之女还有多少？自己又还要受人摆布利用到什么时候？
可是，她是皇后，只要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秋媚只道：“是，娘娘。”
皇后道：“那本宫要你暗中为本宫做事，你可愿意？”
“能为娘娘做事，是奴婢的福分，娘娘请吩咐。”
“本宫要你随二皇子一起出宫，观察那里有什么异常，每个月到西市千鹤常去的地方与她会面，把你了解的情况告诉她，若是你报告了什么有价值的事情，本宫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是，娘娘，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知道什么，一定对娘娘知无不言。”
皇后满意道：“很好。”
出宫日将近，秋媚近来无事，早已将出宫的衣物都收拾好了，只等出宫之后，静待秦恪来接她就是了。
秋媚自去了坤宁宫，这还是第一次来找吉祥。吉祥正帮他师傅切菜，不能离开，秋媚等他到中午有空。
吉祥一灰溜地忙完，便赶快出来，因切得太极急，手指上还割了个小口。
“虞贞，我今天挺忙的，我还以为你早回去了呢，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好久不见你了，我有空，就来看看你。”
“哦，”吉祥从腰间拿出一包纸包的东西出来，欢声道：“虞贞，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闻着挺香的，是什么呀？“秋媚想了会，又道，”好像在哪见过！”
吉祥笑道：“这个啊，叫做麻辣活兔，是开春以来宫里娘娘们爱吃的，这时候了，还留了些兔子，后厨的师傅们看兔老了明年娘娘们也不爱吃，便弄了来也省得浪费，我悄悄省了些来给你吃，这在坤宁宫待久了，见识也长些了吧！”
“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是见皇后娘娘以前吃过这个，还是小祥子你对我最好！“秋媚说着，就高兴地拿着大口吃起来。
秋媚吃着，便对吉祥说道：“祥子，我对你说个事。”
“什么？”
秋媚有些说不出来，低头道：“我不久就要出宫了。”
吉祥一惊：“出宫？你能出宫吗？宫女一进皇宫就不能出去了，虞贞。”
“我知道，这次，我是和贤妃娘娘一起出去，以后我们恐怕不能见面了！”
吉祥一急，拉着秋媚的手说道：“你怎么会和贤妃娘娘一起出宫呢？是皇后娘娘叫你去的吗？虞贞，你去求一下皇后娘娘，让她把你留下来好不好！”
“是皇后娘娘吩咐我去的，”秋媚有些不忍地说道，“小祥子，其实我也想出宫去，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不想白白浪费了。”
秋媚说完，吉祥早已落下泪来。
“小祥子？！”
吉祥好一半天不说话，只是掉着眼泪。
“都多大了，还哭呢？”
吉祥只做不理。
“小祥子对我的好，秋…..我虞贞会一辈子记得的，虞贞永远都会记得小祥子，不管虞贞走去了哪里。”
半响，吉祥才逼出一句话：“记得有什么用，以后，我们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吉祥叹了口气，“你要是走了，在这宫里，就只有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秋媚不忍，可是，不能不忍。
只见他继续道：“我生来，就只有你对我最好，好不容易觉得这世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现在你又要走了，以后我在宫里的生生死死也都没人管了！”
秋媚亦是感慨：“在皇宫里，我也只有小祥子你一个朋友，只有你真心对我好，不嫌弃我像个哑巴，不嫌弃我长得丑，虞贞虽然以后身在宫外，却会像真正的家人一样念着你，牵挂着你，虞贞绝不说谎！”
吉祥沉默了会，定定勇气，道：“既然你决定要出宫去，我也不拦你了，出去了，也不见得比宫里好，你万事都要小心，只要你好了，我一切也都好了！”
“小祥子！”
“想来出去了，是在贤妃娘娘府上当差，应该不会向这宫里每个人都可以欺负，将来有机会了，你还可以找个人嫁了，过个平常安静的日子比什么都好，小祥子真心为你高兴，真的，虞贞。”
秋媚对所有人都隐瞒身份，吉祥这样真心对她，她欺骗吉祥也是无法，只是怕哪个对她知根知底，就怕是愈加危险，若要护得吉祥，与他越少亲近也就越好，这皇宫里怕是到处都布满了淑妃的亲信，而她樊秋媚是第一个她要防备的对象，她大意不得。
“小祥子，有机会，我一定向皇后娘娘求情，也把你派出宫去当差。”
“哪里有那么容易，再说，我一个太监，出宫去了，还怎么活啊！”
秋媚无从搭话，也无法安慰他，心中的不舍不忍与出宫的期盼坚定在她心中徘徊焦灼，两人沉默许久，就各怀心事回去了。
几天后，贤妃出宫之日，天气爽朗无风，大有平和安详之兆，秋媚着了色极清雅的月华裙，在淡蓝色天空下极尽轻快，这日她便要跟着出宫了。几年来的压抑和恐惧，在这日来不知为何莫名又增多了几许，怕是这自由来之不易或又是来的这样悄无声息，波平浪静，让秋媚更加难以置信，心惊肉跳吧。
吉祥跑来送她，两人都伤心地哭了好一阵。
“小祥子，你以后在宫里都让着点别人，待人和气些，多交些朋友，也要听你师傅的话，省得他天天的骂你。“
“我记着呢，虞贞，你出宫了，也要好好的，自己机灵点，少挨些打骂！”
“我知道。”
时间不多，秋媚要走了，吉祥在后面大声说道：“虞贞，你可要记着我，别把我忘了！”
秋媚不舍，可是命运如此，非她期愿可变：“我不会忘记你，有缘再见了祥子！”
吉祥望着秋媚离去的背影，眼里蓄满了泪水，等秋媚完全不见了踪影，他便跑到安静无人处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
宫外空气敞阔，连一堵墙也是矮小空旷的，好久没有呼吸到宫外欢畅的气息了，也许离最初期盼的幸福美好就只有咫尺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