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别
这么一说，皇帝真放在心上，次日便亲写了诏书，提拔于谦为兵部侍郎，令几日后就得启程，至于秦恪，则令同行视察。
璃音不解，问道：“娘娘，既然要调离秦大人，为何要大费周折，提拔一些于娘娘毫无利处的人呢？”
“只要不是皇后的人，都可能于我们有好处，就算以后于谦保持中立也无妨，他确实有些能力，又是皇上眼中的人，本宫顺着皇上的意而达到本宫的目的，利用他文兼武职的身份调离秦恪，又有何不可？”
“那娘娘怎知皇上要将秦恪一同调离呢？”
丽妃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笑意，道：“皇上在本宫面前念过好几次，有意要为太子选拔一些忠诚之士，本宫这么一说，不过顺水推舟，提醒皇上想起他罢了。”
“可是皇上让秦大人兼府丞一职，那不是辅助太子的机构吗？把秦大人推到皇后那一边，情况总不太乐观吧！”
丽妃点头，道：“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皇上对本宫还是有戒心的，虽没有料到皇上会给他这么个职位，”丽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似笑非笑，似仇非仇的表情来，“但是他能不能为皇后发挥作用还不一定呢！”
秦恪接到圣旨，虽是很意外，但因曾经与于谦有过一面之缘，深知他的忠义之性，能与他共事，也算是幸事一件了，只是又要与秋媚分别，心中着实不安，愿以后这半年能平安无事，等他回来，一切都可恢复以前的平静吧。
临行前几日，因要移交些手续，秦恪进宫向皇帝陈述相关要事，便冒险到离秋媚最近的一个小花园来，前一日，他已经买通向有机会出入宫门的宫人，要他向秋媚递了信。
微微橙夕泄出的光环渐显朦胧，又要在五光十色的彩秋净水里述说离愁。最怕牵绊的人最是容易牵绊，没有外衣保护的垂柳并不显得娇柔。
秋媚急急地跑来，尽管秦恪特意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可秋媚还是没费力就看到了他。
“大哥哥！”秋媚笑着叫他，便上前走去他身边，也没马上和他说话，而是站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地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秋媚，你在看什么？”
秋媚轻快地一下子抱着他的腰，笑眯眯地说道：“我看有没有人。”
秦恪明白过来，嘴角微笑，亦抱她在怀里。皇宫大多种植长青树木，又多有矮小之类，并不见得有萧瑟悲凉之态，可是秋来夜风袭人，大有寒风厉压昼日余暖，大显已过了落叶飘零回旋而冬日骤临之势。
“给你递的信中，我不敢写得太清楚，一来我怕递信人信不过，二来我怕信落入别人手里，于我们不利，所以我只能那样写，我还担心秋媚看不懂我的话，不会来了呢！”
秋媚圆溜溜地转着眼，道：“怎么会呢，大哥哥写得明明白白，‘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定是在离坤宁宫宫最近的一个隐秘花园里，夕露就是太阳将近落山之时，况且这是陶先生的诗，寓意嘱咐递信的人住在宫外，也就只有大哥哥了，我便放心地找来了。”
秦恪快然一笑，又道：“就是要这样，秋媚，以防万一，不要谁给你写信你都胡乱的去见他，要是有人使坏，我在宫外，可怎么来护你！”
“秋媚自进宫来，便日日小心，之前你对我说的关于丽妃的事，近来我也上心防着她，她也没来找我什么麻烦，我没事也都在皇后娘娘宫里，不会轻易出来，大哥哥不要担心！”
秦恪眼里满是如布满乌云的天空般忧郁惆怅，无意之间又倾斜出密密麻麻如雨那样带有凉意的柔情，放心道，“那就好，秋媚，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等你出了宫，回到我身边，我们就一起离开去这里，再不来这尘世纷扰之地。”
秋媚亦是感慨，带着满怀青梨成熟的期待，重重地点头：“恩。”
稍有片刻，秦恪定定看着秋媚，道：“秋媚，我要跟你说件事，“秋媚看着他，眼里还带着刚才那份幸福的期待，他终是不忍，却不得不说道，“秋媚，于谦于大人奉命巡抚江西，皇上派我随行，不几日就要启程了。”
秋媚一惊，两行泪一下子涌出来：“大哥哥要去哪？你不要秋媚了么？”
秦恪为她拭去两行清泪，疼惜道：“秋媚，昔日与你在杭州一别，我曾说过，‘大哥哥答应回去娶你，一辈子都记得’，现在亦是如此，大哥哥答应你，一定回来找你，带你出宫，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秋媚早已泣不成声，只不住的流泪，哽咽道：“大哥哥，秋媚信你，可是秋媚真的怕！”
秦恪愁肠百断，依是那样安慰的语气，道：“秋媚，你听我好好分析，皇后为了得到我姐夫程吉的支持，必定会好好护着你，你不要害怕。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不得不从命，江西与杭州接近，这次我也好回去看看，把一切打点好，因为我想杭州我们是回不去了，那里那么多人认识你我，回去不安全，这次我借机回去料理，我会设法暗示你的兄长，让他永世不到京城来，这也是为我们以后打算。”
秋媚知是不能让他牵绊，镇定道：“我们以后不去杭州了，那我们去哪？”
“哪里都行，只要是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都行，山大地大，还怕我们没有去处不成。”
秋媚强自忍耐，却还是不断掉泪：“大哥哥这次又要去多久？秋媚上次也是这样让你走了，秋媚差点再也见不到大哥哥了。”
其实秦恪内心亦是恐惧，可是这次他要是不去，那么他自己便是畏罪之身，哪里还有机会将秋媚带离苦海，款款道：“秋媚，这次不一样，为了我们以后，我们只是暂时分开，我保证，无论怎样，我去了哪里，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秋媚没有说话，内心和眼波阑珊一样，水汪汪地起伏不定。
秦恪双手抚着她的脸：“秋媚，我一定会尽快回来找你，别担心，你好好隐藏自己，我也会好好保护我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秋媚知是无法，为了更长久的守候，只能做暂时的分离：“我也会好好的，不让大哥哥担心，只是以后就只有秋媚一个人在这皇宫了，大哥哥离我又是好远！”
秦恪终于也是忍耐不住，凄然掉下泪来，那双薄而带忧的嘴唇颤抖不停，却坚定道：“秋媚，不管离你多远，大哥哥都想着你，牵挂着你，只要我们彼此好好的，以后，我们一定会有相守的一天。”
秋媚哭着点头。
“秋媚，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你好好听我说，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不能解决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就去东厂，找一个叫‘陈昆’的人，他是我的姐夫的亲信，有什么事，他一定会设法帮你联系我姐夫程吉，我姐也在宫外，”说着就从腰间拿出一块纸条来，“这是我姐秦芙的住址，有什么事，你也可托一个信得过的人带信给她。”
秋媚无语接了，轻道了声“好”。
秦恪犹是不放心，又道：“秋媚，在宫里，你一定不能轻信别人！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为了我，求求你好好的！”
秋媚觉得，他嘴角的忧伤更甚以前，竟使人感到他像小孩子一样让人爱怜，亦哀求道：“为了我，求求你，你也要好好的！”
秋媚低头，拿出那块寒玉：“大哥哥，是这块玉让我们相遇，大哥哥你带着它，愿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离！”
秦恪动容：“是啊，因为它，我才能在后山雪林里遇见你，能遇见你，是我秦恪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秋媚推心道：“秋媚也觉得，我生来就是为了遇见大哥哥！”
两人转悲为笑，心许彼此坚心等待。
江南还暖，京城却处在北国寒冷的风口。
藕断丝连难舍难断，归心似箭在满弦，千万里铁蹄犹远。
秋媚回去坤宁宫，眼角还残留了泪渍，心情自是郁闷不佳，加上天色渐晚，来往各宫行人增多，秋媚没注意，撞到了人，分明是自己撞倒在地，秋媚却吓得不轻，一下子回神过来，一看那人锦衣贵袍，脸庞白皙温润，大抵不过与自己相仿年纪，不知是哪个王公子弟，秋媚慌乱，赶快起来跪下请罪，口里还带了几丝哭声：“奴婢眼拙，未想撞到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那人连连退后几步，将人家吓成这样，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打紧的，你快起来吧，其实是我自己没有好好看路，反倒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秋媚稍稍放心，站起身来，依是低着头，道：“多谢王爷体恤，奴婢身微体卑，只要未伤及王爷贵体便好。”
他心下好奇，道：“本王甚少来这后宫走动，你怎识得我是王爷。”
“奴婢想这皇宫现今只有卫王一位王爷居住，奴婢刚才俯身见王爷袍底绣了金龙图样，加上从年纪来看，王爷风华正茂，便妄自揣测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他温笑道：“那也是了。”
说完，便匆匆走了，秋媚见他无事，暗自松了口气，亦往坤宁宫走。
却说这卫王乃是先帝仁宗最小的儿子，由先帝最宠爱的郭贵妃所出，郭贵妃为仁宗生了三个皇子，分别是滕王，梁王和卫王朱瞻埏，滕王现已前往封地，梁王现住宫外王府，因郭贵妃昔日与昭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的争宠，仁宗快到老年又才得卫王，对卫王甚是偏爱，所以现在的卫王很不得皇帝和太后待见。
梁王与卫王虽是一母同生，可是性情却是迥异，秋媚听得梁王为人放荡，不料今日遇见的这卫王，看他长相清丽性格却又极度温和，实出意外。
璃音不解，问道：“娘娘，既然要调离秦大人，为何要大费周折，提拔一些于娘娘毫无利处的人呢？”
“只要不是皇后的人，都可能于我们有好处，就算以后于谦保持中立也无妨，他确实有些能力，又是皇上眼中的人，本宫顺着皇上的意而达到本宫的目的，利用他文兼武职的身份调离秦恪，又有何不可？”
“那娘娘怎知皇上要将秦恪一同调离呢？”
丽妃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笑意，道：“皇上在本宫面前念过好几次，有意要为太子选拔一些忠诚之士，本宫这么一说，不过顺水推舟，提醒皇上想起他罢了。”
“可是皇上让秦大人兼府丞一职，那不是辅助太子的机构吗？把秦大人推到皇后那一边，情况总不太乐观吧！”
丽妃点头，道：“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皇上对本宫还是有戒心的，虽没有料到皇上会给他这么个职位，”丽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似笑非笑，似仇非仇的表情来，“但是他能不能为皇后发挥作用还不一定呢！”
秦恪接到圣旨，虽是很意外，但因曾经与于谦有过一面之缘，深知他的忠义之性，能与他共事，也算是幸事一件了，只是又要与秋媚分别，心中着实不安，愿以后这半年能平安无事，等他回来，一切都可恢复以前的平静吧。
临行前几日，因要移交些手续，秦恪进宫向皇帝陈述相关要事，便冒险到离秋媚最近的一个小花园来，前一日，他已经买通向有机会出入宫门的宫人，要他向秋媚递了信。
微微橙夕泄出的光环渐显朦胧，又要在五光十色的彩秋净水里述说离愁。最怕牵绊的人最是容易牵绊，没有外衣保护的垂柳并不显得娇柔。
秋媚急急地跑来，尽管秦恪特意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可秋媚还是没费力就看到了他。
“大哥哥！”秋媚笑着叫他，便上前走去他身边，也没马上和他说话，而是站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地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秋媚，你在看什么？”
秋媚轻快地一下子抱着他的腰，笑眯眯地说道：“我看有没有人。”
秦恪明白过来，嘴角微笑，亦抱她在怀里。皇宫大多种植长青树木，又多有矮小之类，并不见得有萧瑟悲凉之态，可是秋来夜风袭人，大有寒风厉压昼日余暖，大显已过了落叶飘零回旋而冬日骤临之势。
“给你递的信中，我不敢写得太清楚，一来我怕递信人信不过，二来我怕信落入别人手里，于我们不利，所以我只能那样写，我还担心秋媚看不懂我的话，不会来了呢！”
秋媚圆溜溜地转着眼，道：“怎么会呢，大哥哥写得明明白白，‘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定是在离坤宁宫宫最近的一个隐秘花园里，夕露就是太阳将近落山之时，况且这是陶先生的诗，寓意嘱咐递信的人住在宫外，也就只有大哥哥了，我便放心地找来了。”
秦恪快然一笑，又道：“就是要这样，秋媚，以防万一，不要谁给你写信你都胡乱的去见他，要是有人使坏，我在宫外，可怎么来护你！”
“秋媚自进宫来，便日日小心，之前你对我说的关于丽妃的事，近来我也上心防着她，她也没来找我什么麻烦，我没事也都在皇后娘娘宫里，不会轻易出来，大哥哥不要担心！”
秦恪眼里满是如布满乌云的天空般忧郁惆怅，无意之间又倾斜出密密麻麻如雨那样带有凉意的柔情，放心道，“那就好，秋媚，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等你出了宫，回到我身边，我们就一起离开去这里，再不来这尘世纷扰之地。”
秋媚亦是感慨，带着满怀青梨成熟的期待，重重地点头：“恩。”
稍有片刻，秦恪定定看着秋媚，道：“秋媚，我要跟你说件事，“秋媚看着他，眼里还带着刚才那份幸福的期待，他终是不忍，却不得不说道，“秋媚，于谦于大人奉命巡抚江西，皇上派我随行，不几日就要启程了。”
秋媚一惊，两行泪一下子涌出来：“大哥哥要去哪？你不要秋媚了么？”
秦恪为她拭去两行清泪，疼惜道：“秋媚，昔日与你在杭州一别，我曾说过，‘大哥哥答应回去娶你，一辈子都记得’，现在亦是如此，大哥哥答应你，一定回来找你，带你出宫，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秋媚早已泣不成声，只不住的流泪，哽咽道：“大哥哥，秋媚信你，可是秋媚真的怕！”
秦恪愁肠百断，依是那样安慰的语气，道：“秋媚，你听我好好分析，皇后为了得到我姐夫程吉的支持，必定会好好护着你，你不要害怕。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不得不从命，江西与杭州接近，这次我也好回去看看，把一切打点好，因为我想杭州我们是回不去了，那里那么多人认识你我，回去不安全，这次我借机回去料理，我会设法暗示你的兄长，让他永世不到京城来，这也是为我们以后打算。”
秋媚知是不能让他牵绊，镇定道：“我们以后不去杭州了，那我们去哪？”
“哪里都行，只要是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都行，山大地大，还怕我们没有去处不成。”
秋媚强自忍耐，却还是不断掉泪：“大哥哥这次又要去多久？秋媚上次也是这样让你走了，秋媚差点再也见不到大哥哥了。”
其实秦恪内心亦是恐惧，可是这次他要是不去，那么他自己便是畏罪之身，哪里还有机会将秋媚带离苦海，款款道：“秋媚，这次不一样，为了我们以后，我们只是暂时分开，我保证，无论怎样，我去了哪里，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秋媚没有说话，内心和眼波阑珊一样，水汪汪地起伏不定。
秦恪双手抚着她的脸：“秋媚，我一定会尽快回来找你，别担心，你好好隐藏自己，我也会好好保护我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秋媚知是无法，为了更长久的守候，只能做暂时的分离：“我也会好好的，不让大哥哥担心，只是以后就只有秋媚一个人在这皇宫了，大哥哥离我又是好远！”
秦恪终于也是忍耐不住，凄然掉下泪来，那双薄而带忧的嘴唇颤抖不停，却坚定道：“秋媚，不管离你多远，大哥哥都想着你，牵挂着你，只要我们彼此好好的，以后，我们一定会有相守的一天。”
秋媚哭着点头。
“秋媚，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你好好听我说，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不能解决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就去东厂，找一个叫‘陈昆’的人，他是我的姐夫的亲信，有什么事，他一定会设法帮你联系我姐夫程吉，我姐也在宫外，”说着就从腰间拿出一块纸条来，“这是我姐秦芙的住址，有什么事，你也可托一个信得过的人带信给她。”
秋媚无语接了，轻道了声“好”。
秦恪犹是不放心，又道：“秋媚，在宫里，你一定不能轻信别人！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为了我，求求你好好的！”
秋媚觉得，他嘴角的忧伤更甚以前，竟使人感到他像小孩子一样让人爱怜，亦哀求道：“为了我，求求你，你也要好好的！”
秋媚低头，拿出那块寒玉：“大哥哥，是这块玉让我们相遇，大哥哥你带着它，愿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离！”
秦恪动容：“是啊，因为它，我才能在后山雪林里遇见你，能遇见你，是我秦恪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秋媚推心道：“秋媚也觉得，我生来就是为了遇见大哥哥！”
两人转悲为笑，心许彼此坚心等待。
江南还暖，京城却处在北国寒冷的风口。
藕断丝连难舍难断，归心似箭在满弦，千万里铁蹄犹远。
秋媚回去坤宁宫，眼角还残留了泪渍，心情自是郁闷不佳，加上天色渐晚，来往各宫行人增多，秋媚没注意，撞到了人，分明是自己撞倒在地，秋媚却吓得不轻，一下子回神过来，一看那人锦衣贵袍，脸庞白皙温润，大抵不过与自己相仿年纪，不知是哪个王公子弟，秋媚慌乱，赶快起来跪下请罪，口里还带了几丝哭声：“奴婢眼拙，未想撞到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那人连连退后几步，将人家吓成这样，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打紧的，你快起来吧，其实是我自己没有好好看路，反倒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秋媚稍稍放心，站起身来，依是低着头，道：“多谢王爷体恤，奴婢身微体卑，只要未伤及王爷贵体便好。”
他心下好奇，道：“本王甚少来这后宫走动，你怎识得我是王爷。”
“奴婢想这皇宫现今只有卫王一位王爷居住，奴婢刚才俯身见王爷袍底绣了金龙图样，加上从年纪来看，王爷风华正茂，便妄自揣测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他温笑道：“那也是了。”
说完，便匆匆走了，秋媚见他无事，暗自松了口气，亦往坤宁宫走。
却说这卫王乃是先帝仁宗最小的儿子，由先帝最宠爱的郭贵妃所出，郭贵妃为仁宗生了三个皇子，分别是滕王，梁王和卫王朱瞻埏，滕王现已前往封地，梁王现住宫外王府，因郭贵妃昔日与昭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的争宠，仁宗快到老年又才得卫王，对卫王甚是偏爱，所以现在的卫王很不得皇帝和太后待见。
梁王与卫王虽是一母同生，可是性情却是迥异，秋媚听得梁王为人放荡，不料今日遇见的这卫王，看他长相清丽性格却又极度温和，实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