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进宫（上）
那年的时光与往昔一样的好，春天已经来了许久，可同样惹得人暖睡，秋媚眯着眼，大上午了才醒来。
“小姐，快起来吧，要不是老爷惯着你，一个小姐起得这样迟，怕是早就要挨训了。”玉鹊笑着拿衣服来床边。
“管他什么贤良淑德，我要睡觉，岂能叫哪些世俗的东西给我惹得不愉快！”
“饿了，总要心甘情愿地起来了吧！”
“刚才外面是在吵什么鬼？”
玉鹊无心道：“好像是宫里的什么人来了，管他呢！”
两人正说着，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冲冲跑进来：“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没整理好呢，宫里来了几个人，老爷让你出去呢！”
秋媚好奇道：“是什么人竟然要我去见他？！”
“老爷交代的，小姐快些出来吧！”
秋媚懒懒的，好半天了才出去。
那太监一见秋媚，叹道啊；“果真是名不虚传哪！”
秋媚一听他说话，不男不女的，一脑的不快，斜着眼，看着别处。
樊正明立刻弯腰笑着说道：“能入公公的眼，是小女的造化。”
“那我就先告辞了，你把一切都准备好，过不了几日，我就派人来接！”
“好好好，公公慢走！”
樊正明说着，送那个太监出来，一面从下人手里拿过早已准备好的一包银子，笑眯眯地递给他。
“公公走好！”
樊正明进来，脸上乐开了花，道：“我的宝贝女儿，你的好运来了！”
秋媚坐下来，拿着一块红枣糕吃着，慢悠悠地问道：“什么好运？”
“这次宫里选淑女，你现在已经选上去了，准保进宫以后能做贵妃！”
秋媚不屑道：“谁要做什么贵妃，不稀罕！”
“哎呦，小祖宗，以后你再偷着乐吧！”
秋媚继续吃着，没搭理他。
樊正明高兴地拍了拍秋媚的肩膀：“爹这两日就给你收拾东西，过不了几天，就有人来接你进宫了。”
秋媚扔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谁说我要去了？”
“女子都要出嫁的，何况你要嫁的是当今皇上，这世上哪里有女子不愿之理？”
秋媚斜着眼，道：“我就不乐意。”
“这次爹做主！”樊正明心急，语气说得重了些。
秋媚从小就被教养惯了的，若是有什么要求，樊正明没有不满足她的，所以危难来临，她竟全然不知。再说，樊正明虽为富贾，祖辈都是贫穷百姓，只在他承袭父辈小家业，奔走做生意，才有今日的家产，物质虽厚，也多于当地官僚交往，却总觉得低人一等，早有了买个官做的打算，只可惜自己没念几回书，只些许认得字，就罢了。儿子喜武，读书不用功，只盼着他以后能从军做个武将。好在秋媚，她出生不同寻常，他便以为富贵自有天意，就一直打算着等她长大了送进宫里去，才不枉了那个大吉之兆。
秋媚立刻站起来，手里的红枣糕落到地上，眼睛怯怯地看着她爹：“爹爹说的是真的？”
“女儿啊，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
秋媚知道他说的当真，还没抽泣，眼里就冒出滚滚泪来，哭了会，才断断徐徐地说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做皇帝的小妾，皇帝他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我要去……去……嫁给他！”
樊正明听了得一惊，连忙过来堵她的嘴：“我的小祖宗，这话可别乱说，要是让人听见了，可是要诛九族啊！”
“我不管,我不去,皇帝那个死老头子！”
樊正明哄道："皇上可不老，还年轻呢！”
秋媚不理，求道：“哥哥，哥哥，我不去！”
樊毅道：“妹妹，你为何不想去啊？要是觉得隔我们太远，哥哥会常常去看你的。”
“我不去，我不要嫁给那个老皇帝，我要嫁给我的大哥哥，我说过要等大哥哥回来的娶我的！”
樊毅好奇道：“哪个大哥哥？”
“大哥哥去京中了，等他回来，他说过会来娶我的。”
樊正明也不管秋媚口里的大哥哥是哪个人，急道：“凡夫俗子，如何能和皇上相比？”
秋媚急得跪下来，扯着樊正明的衣服央求道：“好爹爹，他和别人不同，肯定不会是凡夫俗子，爹爹别把我送到京城去啊！”
樊毅苦想，还是想不出妹妹会和谁有这种约定。
“妹妹，你说的是谁？”
“他叫秦恪，我答应要等他的，我不能失信！”
樊毅并不知秦恪是何许人物，只道：“秦恪是哪个？你可知道他家里的底细？”
“我不知道，可是他不会骗我的！”
樊正明益加不快：“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敢打算嫁给他？万一是个穷书生，我还有来养他不成！”
“爹爹放心，他不会要你养，他……”
樊正明突然想起来，道：“你说的这个秦恪难道是巡府秦大人的大公子不成？”
樊毅回想，之前和秋媚在梅林里的那个人，可不就是秦恪，自那日梅林遇见之后，他又在饭馆里遇到过秦恪一次，因他那次像是救了又像是轻薄了自己妹妹，他对秦恪的感觉有点感激，又有点讨厌，彼此只笑着点一下头，也就过去了，只在闲谈中听朋友说到他的身世和人品，樊毅对他的看法才稍稍好些。
“爹，就是他，我之前听人说起过，前年乡试的会元好像就他，他品学兼优，家境也不错，可全了爹你的心！”
樊正明自己想着，没说话。
樊毅继续道：“妹妹不愿去，就别让她去吧，这离乡背井的，爹你也舍得？”
樊正明不满道：“可我记得，他比你还大一岁呢！”
“这有什么要紧？总比那个皇帝年轻得多！”樊毅向来不喜他爹的奉承。
樊正明恍然，指着秋媚道：“你一个闺中女子，怎么和别的男人谈论这些，也不害臊！我平常就不该由着你到处疯！”
“我们在一起，就只是说说话，正正矩矩地，有什么害臊？”
樊正明无话，气冲冲地进内室去了。
樊毅这才去扶秋媚：“妹妹，快起来吧，爹爹这是有几分同意了，等他气消了，我再去说说，一准不让你进宫去。”
“哥哥！”
有时快乐和痛苦只在一瞬之间。
人大多时候都把事情想象得太美好，太简单，以至于灾祸来临时束手无措。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命运的安排，你还会不会选择遇见那个你们连开始都没有，却足以让你牵绊一生的人？
“小姐，快起来吧，要不是老爷惯着你，一个小姐起得这样迟，怕是早就要挨训了。”玉鹊笑着拿衣服来床边。
“管他什么贤良淑德，我要睡觉，岂能叫哪些世俗的东西给我惹得不愉快！”
“饿了，总要心甘情愿地起来了吧！”
“刚才外面是在吵什么鬼？”
玉鹊无心道：“好像是宫里的什么人来了，管他呢！”
两人正说着，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冲冲跑进来：“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没整理好呢，宫里来了几个人，老爷让你出去呢！”
秋媚好奇道：“是什么人竟然要我去见他？！”
“老爷交代的，小姐快些出来吧！”
秋媚懒懒的，好半天了才出去。
那太监一见秋媚，叹道啊；“果真是名不虚传哪！”
秋媚一听他说话，不男不女的，一脑的不快，斜着眼，看着别处。
樊正明立刻弯腰笑着说道：“能入公公的眼，是小女的造化。”
“那我就先告辞了，你把一切都准备好，过不了几日，我就派人来接！”
“好好好，公公慢走！”
樊正明说着，送那个太监出来，一面从下人手里拿过早已准备好的一包银子，笑眯眯地递给他。
“公公走好！”
樊正明进来，脸上乐开了花，道：“我的宝贝女儿，你的好运来了！”
秋媚坐下来，拿着一块红枣糕吃着，慢悠悠地问道：“什么好运？”
“这次宫里选淑女，你现在已经选上去了，准保进宫以后能做贵妃！”
秋媚不屑道：“谁要做什么贵妃，不稀罕！”
“哎呦，小祖宗，以后你再偷着乐吧！”
秋媚继续吃着，没搭理他。
樊正明高兴地拍了拍秋媚的肩膀：“爹这两日就给你收拾东西，过不了几天，就有人来接你进宫了。”
秋媚扔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谁说我要去了？”
“女子都要出嫁的，何况你要嫁的是当今皇上，这世上哪里有女子不愿之理？”
秋媚斜着眼，道：“我就不乐意。”
“这次爹做主！”樊正明心急，语气说得重了些。
秋媚从小就被教养惯了的，若是有什么要求，樊正明没有不满足她的，所以危难来临，她竟全然不知。再说，樊正明虽为富贾，祖辈都是贫穷百姓，只在他承袭父辈小家业，奔走做生意，才有今日的家产，物质虽厚，也多于当地官僚交往，却总觉得低人一等，早有了买个官做的打算，只可惜自己没念几回书，只些许认得字，就罢了。儿子喜武，读书不用功，只盼着他以后能从军做个武将。好在秋媚，她出生不同寻常，他便以为富贵自有天意，就一直打算着等她长大了送进宫里去，才不枉了那个大吉之兆。
秋媚立刻站起来，手里的红枣糕落到地上，眼睛怯怯地看着她爹：“爹爹说的是真的？”
“女儿啊，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
秋媚知道他说的当真，还没抽泣，眼里就冒出滚滚泪来，哭了会，才断断徐徐地说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做皇帝的小妾，皇帝他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我要去……去……嫁给他！”
樊正明听了得一惊，连忙过来堵她的嘴：“我的小祖宗，这话可别乱说，要是让人听见了，可是要诛九族啊！”
“我不管,我不去,皇帝那个死老头子！”
樊正明哄道："皇上可不老，还年轻呢！”
秋媚不理，求道：“哥哥，哥哥，我不去！”
樊毅道：“妹妹，你为何不想去啊？要是觉得隔我们太远，哥哥会常常去看你的。”
“我不去，我不要嫁给那个老皇帝，我要嫁给我的大哥哥，我说过要等大哥哥回来的娶我的！”
樊毅好奇道：“哪个大哥哥？”
“大哥哥去京中了，等他回来，他说过会来娶我的。”
樊正明也不管秋媚口里的大哥哥是哪个人，急道：“凡夫俗子，如何能和皇上相比？”
秋媚急得跪下来，扯着樊正明的衣服央求道：“好爹爹，他和别人不同，肯定不会是凡夫俗子，爹爹别把我送到京城去啊！”
樊毅苦想，还是想不出妹妹会和谁有这种约定。
“妹妹，你说的是谁？”
“他叫秦恪，我答应要等他的，我不能失信！”
樊毅并不知秦恪是何许人物，只道：“秦恪是哪个？你可知道他家里的底细？”
“我不知道，可是他不会骗我的！”
樊正明益加不快：“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敢打算嫁给他？万一是个穷书生，我还有来养他不成！”
“爹爹放心，他不会要你养，他……”
樊正明突然想起来，道：“你说的这个秦恪难道是巡府秦大人的大公子不成？”
樊毅回想，之前和秋媚在梅林里的那个人，可不就是秦恪，自那日梅林遇见之后，他又在饭馆里遇到过秦恪一次，因他那次像是救了又像是轻薄了自己妹妹，他对秦恪的感觉有点感激，又有点讨厌，彼此只笑着点一下头，也就过去了，只在闲谈中听朋友说到他的身世和人品，樊毅对他的看法才稍稍好些。
“爹，就是他，我之前听人说起过，前年乡试的会元好像就他，他品学兼优，家境也不错，可全了爹你的心！”
樊正明自己想着，没说话。
樊毅继续道：“妹妹不愿去，就别让她去吧，这离乡背井的，爹你也舍得？”
樊正明不满道：“可我记得，他比你还大一岁呢！”
“这有什么要紧？总比那个皇帝年轻得多！”樊毅向来不喜他爹的奉承。
樊正明恍然，指着秋媚道：“你一个闺中女子，怎么和别的男人谈论这些，也不害臊！我平常就不该由着你到处疯！”
“我们在一起，就只是说说话，正正矩矩地，有什么害臊？”
樊正明无话，气冲冲地进内室去了。
樊毅这才去扶秋媚：“妹妹，快起来吧，爹爹这是有几分同意了，等他气消了，我再去说说，一准不让你进宫去。”
“哥哥！”
有时快乐和痛苦只在一瞬之间。
人大多时候都把事情想象得太美好，太简单，以至于灾祸来临时束手无措。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命运的安排，你还会不会选择遇见那个你们连开始都没有，却足以让你牵绊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