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字体: 16 + -

第一二三章 半山休闲

    第一二三章 半山休闲

    真正的悠闲!自从1930年8月来到这个世界上,忙忙碌碌疲于奔命,即使是晚上,脑筋也在急促的运转,没有歇息的时候,只有来到香港,在半山的别墅里,陈维政才真正感觉到彻底的放松。(起qi笔bi屋wu最快更新)

    因为黄叔昭爵士,陈维政才能住进半山的别墅里,一栋占地五百平米的别墅,标准的英伦风格,这是陈维政用五百斤黄金膏换来的别墅,连同土地证和房产证,都落在黄采薇的名下。

    来到香港的第二天,莫圆一伙就被送进了香港大学,一进到学校,莫圆等十个人立即如饥似渴的投入到知识的海洋之中,他们完全被淹没了。这一伙大老粗能够进入香港大学,还是香港总督贝璐爵士特批的结果。

    贝璐是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为人较为随和,作风沉稳。他上任不久,就开始在香港禁阿片,1931年开始立法禁烟,除吊销公烟的专卖牌照外,规定市民不得私藏与吸食鸦片。这几年,英商已不再是鸦片的主要供货商,相反,中国内地军阀为了筹集经费而迫令农民种植鸦片,所以中国大陆成为了鸦片的主要来源地。为了禁止鸦片流入香港,贝璐又特设了缉私队追缉私烟。但是这一切,在利益的面前,就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特别是桂西的黄金膏以其强大的利益出现在港人面前时,所有的人都为之疯狂,英国政府要求贝璐大量采购黄金膏以抵御德国人的海洛因,同时把这种高利润商品卖到南美和非洲。

    在1929年,美国华尔街爆发了全球性股灾,一时间使欧洲和美国陷入了长久的大萧条之中。身在远东的香港最初仍能够置身于事外,可是随着1931年国际白银市场崩溃,白银的跌价立即导致奉行银本位的港元大幅贬值,而这个时候,只有桂西仍然坚持银本位,让港元有了一线生机,因此,与桂西的贸易变成了贝璐政府的唯一出路。

    黄叔昭在香港,如日中天,冯达飞在香港,也成了香饽饽,这次陈维政一到香港,立即成了港府奉承的对象,港府还专门配给他一辆劳斯莱斯phantom作为坐车。

    每天让警卫开着车,陪黄采薇去玛丽亚医院检查,去海滩边散步,去山顶看日落,然后回到别墅里看书。冯达飞的儿子满月时去看了一眼,冯达飞的今天就是陈维政的明天,每天乐呵呵的守着殷芙蓉,一门心思放在妻儿身上,除了陈维政来的第二天,一起喝了一餐酒,这么多天,踪影不见。无聊啊!无聊到人都发霉。

    终于,有人找事来了!

    七月中旬的一天,莫圆头上包着绷带,鼻青脸肿来到半山,告诉陈维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有人老是跟他们做对,跟对方搞了十天了,就是没有搞过对方。想让嫂子说一声,去黄恒栈发个电报给哥哥莫方,让他把玩吹箭的和放蛊的弄到香港来。

    陈维政走进屋里,拿出两把马牌橹子交给莫圆,说:“别在那里说鬼说怪了,你的意思就是想问我要枪,还装模作样的要打电报给莫方。”

    来到香港后,陈维政把莫圆们的枪全部收了起来,要他们习惯于过没有枪的日子,用没有枪的思维方式处理问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枪。在商场上,一旦动枪,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陈维政认为莫圆们既然有从商的打算,就应该从根本上做起。

    问莫圆到底是什么回事,是什么人在找他们的麻烦。

    莫圆说不知道,自从去到香港大学没有几天,就经常遇到莫名其妙的袭击,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他算是被打得轻的,一起来的韦日定被打断了胳膊。

    陈维政说,对方没有动枪,如果你们动枪,会造成战争的升级,想过这问题没有。莫圆说,主要是对方有摩托车,有汽车,一打完他们就跑,如果有枪,留下一两个人,就能顺藤摸瓜。陈维政听这么一说,也有点来气,这完全是欺负人嘛!回到屋里,再拿出两把马牌橹子和一背包的手雷,说:“要打就打恨一些。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惹事。”

    有了四把手枪和一背包的手雷,莫圆们底气足了很多,当晚,分成两批,开始在学校周边引鱼上钓。

    莫圆这一路有五个人,这五个人在这段时间都或轻或重的被人打过,肚子里憋了一股气,两把手枪一把在莫圆手里,一把在警卫团的神射手潘显柏手里。一吃完晚饭,立即走到薄扶林道闲逛,守株待兔等着袭击他们的人到来。直到莫圆们逛得脚软,口袋里握着枪柄的手,湿淋淋的全是汗水,还没有人来。

    九点多点,一辆摩托疾驰而来,坐在后座的人手里,舞着一根经棒球棍还长的哨棒,对准五人中的谭益松打去,这次谭益松早有准备,侧身跳开,就在摩托车加大油车准备逃离时,潘显柏手里的枪响了。

    “呯呯”两枪,摩托在街道上拐了两拐,重重倒在地上。

    五人跑过去一看,车上两个人倒在地上,每人的右肩,都有一个枪眼,正往外冒血。

    把摩托车扶起来,推到路边,再把两人拉到路边的树丛里,扯下头上的黑布罩。就着路灯仔细看,两个年青人,是什么人?不认识。

    “为什么要来袭击我们?”莫圆问。

    两个青年很硬气,没有说话。

    莫圆笑了,说:“好好说,省得皮肉受苦。”

    两个青年还是没有说话,眼睛望着天,装着没听见。

    “把这两个剥光猪。”莫圆话音一落,大家齐动手,夏天穿得少,三下五除二,两个青年人身上一丝不挂。

    “手脚捆起来,”两个对付一个,而且还是中枪受伤的人,很容易。

    把其中一个的绳子那头捆在摩托车上,莫圆一脚把摩托车踩着。这时候,两个年青人的眼里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踩一挡,松离合,车子一动,"chi luo"的年青人在地上一擦,身上马上出现无数的擦痕,伴随着擦痕的是惊天动地的求饶声。

    莫圆没有理睬身后的叫声,让摩托车快速在水泥路上兜了两个圈,回到原地,身后的年青人已经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嗓子早已叫哑,全身颤抖,擦痕道道,鲜血淋漓。莫圆冷冷的说:“换那个。”

    “不要拖,我说,我什么都说。”第二个抖得比第一个还要利害。

    “说吧!”莫圆把车灯上的钥匙一拧,车熄了火。

    “我们是广东陈树极公子的手下。”从这位的神态来看,似乎不是假话。

    “陈树极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找我们的麻烦?”问话的是韦日定,他的粤语说得比较好。

    “陈树极是广东南天王陈济裳的长公子,他知道你们是桂西的,想跟你们做生意,又嫌你们级别低,不想同你们这帮小虾米谈,说打了小的,大的自然就出来。到时候,伤了给点钱就是,所谓不打不相识,要想相识,先总是要打的。”

    居然有这种岂有此理的理论,莫圆等人眼睛都直了。

    “你们陈公子在什么地方,我们要证实一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莫圆说。

    “陈公子在哪里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听从侍卫官东哥的安排来做事的。”

    “怎么能找到东哥?”

    “东哥就在前面路口那家烟馆等我们,我带你们过去。”也许是他同伙的样子太可怕,这位表现得相当主动。

    莫圆解开他的绳子,把衣服丢给他,因为伤了右肩,穿了好一会,才把衣服穿上。陈维政和潘显柏抬起浑身擦伤的另一位,没有解绳子,远远的扔在草丛里,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这种夏天,在这个地方放一夜,就算不会流血而死,也会被蚊子叮死。

    鸦片馆前,停了一辆福特小车,车里坐着一个司机,看到莫圆们走过来,觉得不对头,跳下车就往鸦片馆里跑,刚跑出两步,潘显柏手里的枪响了,这回没有留情,直接爆头。

    莫圆和潘显柏提着枪,押着俘虏去鸦片馆里找东哥,东哥很好找,刚过完瘾,正在喝茶。看到莫圆和潘显柏,东哥明显楞了一下,看到莫圆的表情和手里的枪,满脸堆笑,拍拍衣服,一起往外走。

    走到门口,东哥看到司机的尸体横在路边,知道事情大了。

    在东哥的福特车里,韦日定问:“你手下交待,他们去袭击我们是听从你的命令去做的是不是?”

    “不不不,我没有让他们去袭击你们,只是让他们去认识各位。”东哥很江湖,陪不是说:“这些小的,办事不利,我一定会责罚他们。”

    莫圆笑笑,说:“你是陈树极的人?是陈树极让你们来袭击我们的?”

    “我是陈公子的手下,陈公子让我们来认识一下各位。”东哥说。

    “好吧!我去认识认识他,你带路。我到要问个明白,有这样认识人的吗?不是打破头就是打断腿。”莫圆说。

    看着莫方包着的头,东哥偷偷裂嘴一笑,如果不是看着莫圆手里的枪,他个人认为莫圆不够资格去见他们家公子。

    把司机的尸体扔进车尾箱,莫圆亲自开车,大家挤坐在车里,从薄扶林道直往湾仔码头陈树极的寓所。

    有了东哥带路,一路通行无阻,大铁门打开后,东哥跟看门的说了两句,知道陈树极在里面,车子直接开到房子面前停下,留下谭益松和黄善方在门口警戒,莫圆和潘显柏、韦日定跟着东哥走了进去。

    莫圆对这个想法古怪的陈公子充满了好奇,不知道是个天才还是个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