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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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偷枪收藏

    第○○六章 偷枪收藏

    “没有没有,我搞错了。( 起笔屋最快更新)”陈维政忙改口说:“我问的是河池县。”

    “河池县,那就对了,从这里往西,还有七十里,走得快,一整天,走得慢,只怕到内塘就要住夜了!”

    陈维政绕着村子走了一圈,认为,这里绝对不是金城江镇,这个村子,比现在的陈村还要小,从龙山顶上看陈村,起码还有三二十户,这里,只有更少。昨天晚上睡的的那条河应该叫做西城江,真正的金城江镇还在前方,但是有一点敢肯定,一定会在河边,中国的乡镇一般都依水而建,喝的是水,用的是水,排污也要靠水。

    沿着河水,有一条小路,小路蜿蜒向西,河岸上,垂柳依依,竹林丛丛,山间的田垌,远远的有几块水田,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青苗,只怕要到九月底才有收成。小道绕过一个山脚,出现了一座砖房,这是陈维政离开宜山来见到的第一栋砖房,其它的房子都是泥房,用稻草和泥舂成的墙体,还露出宽宽的缝隙和里面的稻草。陈维政看到几个熟人,正在砖房前打土豪,为首的正是把安哥打死的韦正顺,手里拿着一把驳壳枪,嘴里喊着:“你就是恶霸地主,就是要打你的土豪。”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在韦正顺面前低声下气的说:“老总,我哪是什么土豪,屋头就是这么一间小房,还有这几亩薄地,一年到头,胡个嘴巴都不容易。”

    “我讲你是土豪,你就是土豪,你看看这三里五村的,那个有你们家这么阔气,青砖大瓦房。”韦正顺言之有据。

    “这个是祖产,老总,我总不能放着砖房不住,去住泥房吧!”

    这时,从其它屋子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一些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穿得都不多,男人基本上都光着上身,女人身上一前一后搭着两块布,腰间一捆,就成了上衣。

    “乡亲们都来了,大家都说一说,这个恶霸地主方平时是怎么样欺负你们的。”韦正顺叫道。

    大家都不明不白,摸头不知尾,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壮男子走到砖房房主面前,问了一句:“五叔,是什么回事?得罪什么人了?”

    五叔垂头丧气的跟精壮汉子说:“我也不认识他们,他们说是红七军的,要打我的土豪,分我的田地,我都不知道,他们要把我的土地分给谁?我的土地分走了,我又种什么,吃什么?”

    精壮汉子回过头来,对韦正顺说:“这位老总,我们这个村子没有你们讲的土豪,大家都是一个姓一个族地住在一起,有事大家帮,有田大家种,老总既然来到我们这里,总不能让老总空着手回去,这样好不好?我家里还养有几只肥鹅,有八九斤一只,我送给老总一条鹅,你就行行好,放了我五叔,他是个穷得叮铛响的老实人。”

    说罢,走回屋里,搂出一只大公鹅,递给韦正顺。韦正顺也不推辞,让韦正礼拿在手里,拍拍屁股走人。

    看到这种打土豪的桥段,陈维政在一边笑到打跌,不经过调查研究,想当然的说谁是土豪谁就是土豪,有不同意见就问手里的枪同不同意。这些家伙,看来马克思主义学得并不到家,与其说是革命队伍,不如说是土匪武装。

    陈维政知道这三个肯定是往老河池方向走,自己偷偷跟一段,看看路怎么走,省得满世界问路。三个革命战士一边走一边笑,说中午去什么地方搞一餐,把这只肥鹅放血,有一餐好的吃。

    陈维政远远的跟着,不愿露出自己的行踪,正在考虑自己的中餐在哪里,突然发现有人在偷偷的跟踪韦氏三兄弟,为首的就是之前的精壮汉子,有五六个人,每人手里提着一条哨棒。陈维政一笑,这伙人也不是善良之辈。韦氏三兄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还在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说着什么,韦正礼背上的鹅也不甘寂寞的嘎嘎大叫。

    走进一片小树林,陈维政估计截杀就要在这片小树林里展开,林冲有野猪林,施恩有快活林,不知道这座林子叫什么林。还没等陈维政想出个明明白白,就听到树林里传出哇哇哇的三声,然后就是噼噼啪啪的棍子与肉体的接触声,韦氏三兄弟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要断气。

    只见几个汉子,从树林中飞快的跑出,为首的汉子手里抱着自家的大鹅。这伙人跑得很快,几下功夫,就消失在来时的路头。

    陈维政轻手轻脚的走上去,看看韦氏三兄弟的惨状,打得还真的下死手,三个都一脸鲜血,一声不吭,陈维政走过去探了探,还有气,只是一些皮外伤。陈维政从韦正顺身上摘下驳壳枪,再把子弹搜出来,顺便把韦正顺袋子里的一大袋银元顺了过来。这三个估计是把马卖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元。看来韦正礼不不是个蠢货,马弄回去,肯定没有他的份,领导还没有马骑,几何时才轮到他们,干脆卖了去,换回银元又不咬人。再摸摸韦正礼和韦正光,取下韦正礼身上的刺刀,这个东西不错,切个鱼杀个鸡没有把刀也不方便。韦正光倒是背了个包袱,里面是一些盐巴和玉米,相对不错的是,这家伙居然有一个小小的铁锅头,陈维政整个包袱拿走,有个铁锅,就不用老是吃烧烤,偶尔也可以煮点汤,吃点爽口的。

    陈维政记得退回去三百米有条岔路,岔路通向哪里,不知道,不管他,只管走就行,自己又没有什么目的,走到哪里算哪里。

    走了约三四里路,又回到了河边,手里有了刀,有了铁锅,陈维政有了想煮点东西吃的冲动。在河边的野地里,陈维政发现了一个鼠窝,这应该有点好料,找了块石头塞住洞口,然后去找另外的洞口,在土垄的另一边,陈维政找到了另一个出口,还是老一套,用大石头堵上。然后找了三块合适的石头,垒成灶,干竹子,是最好的柴火。在野地里找了找,找到一大把胡葱和一块山姜。有这些东西,今天的鼠肉肯定美味之极。

    陈维政知道山鼠的习性,这种动物很有意思,只要你塞住它的两端洞口,它就会在两端洞口之间来回跑,只要让他们跑起来时,打开其中的一个洞口,它就会自动跑出来。在陈维政小时候,用袋子装老鼠,就是这个时候。

    陈维政现在水平高多了,手里扣着几块石头,掀开一边的石头,就等着老鼠冒头。

    这是一对硕鼠,一公一母,每只都超过一斤,他们钻出洞来,东张张,西望望,想知道是谁在做他们的恶作剧。陈维政飞起两块石头,老鼠应声倒地。

    吃老鼠,陈维政是一定要剥皮的,去头斩脚,再剥皮去下水,一斤多的老鼠最多还剩下三两,两只老鼠加起来也不过是大半斤,切成小块,跟山姜一起焖,一定要炒出老鼠本身的油脂,才把胡葱放进去,加盐,继续爆炒,胡葱里的水份,渗进鼠肉,再炒干,就可以动筷子了。可惜没有酒!

    啃着玉米棒子,吃着爆炒老鼠肉,陈维政差点没有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下来,难怪考古学家认为,人类的发展史上最伟大的发明是陶器,有了陶器,人类就有了煮食的可能,否则,只能烧烤,从早上到下午,陈维政经历了人类历史上的最大进步。

    玉米吃了两个,一小锅爆炒野山鼠吃得一点不剩,陈维政拿出木盒里的枪摆弄起来。这是一把汉阳造的驳壳枪,是把老枪,在木柄的右侧上方,有几个“漢厰12年造”的铭文,汉厂12年,就是1923年,七年前的枪,有年头了!标准弹夹,容弹量为十发。这是一把很有收藏价值的枪,汉阳造的驳壳枪,以12年造和17年造最为稀少,后来的收藏市场很值点钱。陈维政过去从来没有玩过这类老枪,但是从理论上,还是知道一些,这个枪最早是德国毛瑟兵工厂制造的一种手枪。世界上最早出现的自动手枪之一。最早的驳壳枪由德国毛瑟兵工厂的菲德勒三兄弟(fidel,friedrich,and josef feederle),利用工作闲暇聊设计出来的,但是该枪最后申请专利者是毛瑟兵工厂的老板,所以驳壳枪也叫毛瑟手枪。德国驳壳枪在其大量生产的四十年历史中,内部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因此可以说原始设计几尽完美,没什么可改进了。分解一支驳壳枪基本不需要工具,只要有一颗驳壳枪的子弹就可以将枪分解,盒子炮是丑得可爱的标准典型,几乎是罗曼蒂克的。

    只需要一颗子弹,就可以把驳壳枪拆成零碎,陈维政也想试试。弄出一粒子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很久也不知道这颗子弹首先应该干什么,陈维政叹了口气,放弃了分拆的念头。他曾经因为好奇,把手机弄成砖头不知道多少次,如果把驳壳枪弄成铁块,就太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