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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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衣食住行

    第○○七章 衣食住行

    吃了一餐爆炒,满足了久违的食欲,下一步是搞点东西煮来吃,烤炒煮焖涮,各有各的特点。(起qi笔bi屋wu最快更新)

    继续沿着河流往上游走,没有多远,看到一个古典乡镇,在河边,一个小码头,码头上泊着几条小船,从船上插着的竹篙可以看出,这里的河不算深,水深的地方,一般的船上都会备有桨。码头上长有不少的青草,可以明确这个地方的船运也不够发达,客人不多,以至于荒草没膝。

    陈维政走到码头的上方,俯看小船,小船里拉着一些麻袋,装的什么不清楚,能够有这种麻袋装运货物,这个地方应该还是有商铺和贸易点。跟着的搬运工,陈维政走进了镇里。

    镇里有一条青石板路,路的两侧是低矮的平房,绝大多数是青砖砌成,人字型的屋顶大多是瓦,只有少部分是杉木皮,而且都盖在不太重要的地方,窗子都很小,门都是四扇,有些是六扇,全部打开,就可以做做生意。一进街道,就是一家旅店,上面赫然写着:金城江伙铺。

    陈维政暗暗点头,这里才应该是将来的金城江市,学过地理的陈维政知道,金城江在火车通之前就是这么一个小镇,因为处于河池和宜山之间,成为东西交通线上的休息点,虽然不是重镇,但是也绝不是之前那个比陈村还小的小乡村,这时,陈维政才回过神来,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估计还是别的名字,金城江指的是面前流过的这条河。

    火车通了之后,之前的河池县因为交通问题变得越来越不重要,慢慢沦落,后来被称之为老河池,而占据交通要冲的金城江迅速发展起来,成为了后来的河池市。

    一看这家金城江伙铺的门头到也干净,走进去看看,虽然是普通的三和土地板,打得平平整整,几张竹椅斜放在墙边,另一边一个伙计坐在柜台后面,看着有人走进来,很热情的迎了上来,随手提着一壶茶,一只瓦碗。碗不脏,但是裂纹很多,看起来很沧桑的样子,陈维政倒也不嫌,端起碗来说喝,这年头还没有什么传染病,最大了起就是打摆子。梅毒传染要靠干那事,至于爱滋病,不知道非洲那边开始流行了没有。

    “客官,住店吗?”陈维政一听,心中涌上来一句老戏里常说的话: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想住几天。”陈维政说:“多少钱一晚?”

    “两个角子。”

    陈维政拿出一个银元,扔出伙计,说:“五天,要个上房。”

    这个伙铺的上中下房,设备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上房住一个人,中房住三个人,下房八个人。伙铺里有个天井,天井的两边是厢房,厢房是大房,再进去才是上房。陈维政住了最角落的一间,这间房唯一的好处是有个窗子直接对着河边。

    房间里很干净,床上的被子也很整洁,大夏天,铺的是凉席,中间有一张鼓型圆桌,桌边还有两个凳子。床有年头了,黑里麻黢的看不出什么材料,上面是坚固的蚊帐架,蚊帐架上,是黑色的麻帐,这个东西放下来,估计有点密不透风,肯定搞不过后世的尼龙蚊帐。陈维政把身上的包袱放下来,清理了一下,一把驳壳枪相当重,只怕有两三斤,再回上一百块大银元,提起来重重的一包。马上出门,一定要去弄个背包,不然就靠着包袱,背得乱七八糟肩膀斜。

    把枪和银元带好,陈维政走出伙铺,问伙计,什么地方有市场。伙计摇摇头,不知道什么叫市场,并他什么地方有包卖,他也摇摇头,陈维政问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刚来这里,伙计才告诉陈维政,这个金城江镇,有卖烟的,卖酒的,卖粮的,卖布的,卖油卖盐的,就是没有卖包的。陈维政暗骂,这些人就不知道将来外国人的包卖过天价吗,一尺帆布做的包,楞要卖一万元,男男女女还一个劲的抢,贱卵死。

    陈维政再问,有不有裁缝店,这回有了,小伙计走出门,左指右指,搞了半天,最后看到一个小屁孩子走过来,喊了一声,小三,带这个客人去你家,有生意上门。

    小屁孩子最多八九岁,光头,赤着上身,前看后看,尽是排骨。一身汗水一身泥,晒得一身黑里透红,提着一串小鱼,显然是去河叉搞鱼回来。

    “跟我走。”头一摆,很有型。

    没有走几步,转进一条小巷,在小巷里走了不到二十米,出现一个小门,门开着,上面写着:马记裁缝店,两边写着:新三年旧三年一年一套,穿一套备一套常备长新。走进裁缝店,一个约五十岁的老裁缝戴着圆溜溜的老花镜,从镜片上面翻出白眼看人。这位想必就是这里的大师傅,马大裁缝。

    “小哥,做衣服还是做裤子?”马大裁缝问。

    “衣服也做,裤子也做,要是有鞋子,一样买。”陈维政说。

    “是自己拿布来,还是在小店要布?”马大裁缝估计所有来的人都是这么问。

    “马师傅会不会缝时装?”陈维政这话问得实在。

    “小哥是要学生装还是中山装,西装我就不会了。”马大裁缝很实在,这个年头会做西装的不多,想弄套西装最差得去桂林南宁。

    “我想要中山装的领子,学生装的样子,下面两个口袋有盖子。”当时的学生装是立领,北伐军的领子就是那个样,中山装是翻领,带风纪扣。陈维政最爱穿的是休闲服,可惜这里没有,

    “裤子做成西裤,可以吧!”陈维政问。

    “西裤可以,小店还有帆布皮带,小哥可以挑选。”马大裁缝拿着皮尺,走了过来。

    “衬衣可以做吗?这个可以要立领的,扎袖,带扣子。”

    马大裁缝一边量,陈维政一边说。马大裁缝口里念念有词,朗朗上口。不一会,就量完了尺寸,从架子上拿出几匹布,放在陈维政面前。陈维政在那年头就不认识布,到了这年头就更加不认识,在马大裁缝的介绍下初学开蒙。

    “这个是普通的家织布,布厚,纱粗,经穿,不漂亮。”拿出其中的一匹,马大裁缝说,看到陈维政摇头,又拿出另外一匹,“这个是咔叽布,是洋布,布面平整,细,经穿,阔气,就是有点贵。”

    陈维政摸摸布料,总算知道什么叫咔叽布,颜色还可以,是深蓝色:“好!就要这个布。两套外衣,衬衣用什么布?”

    马大裁缝拿出一块龙头白布,说:“小哥,我这里就是这个布适合做衬衣,其它的布都太厚。”

    陈维政点点头,说:“也做两件。一起好多钱。”

    马大裁缝三下五除二,二一添作五,九九归一搞了半天,告诉陈维政,五个大洋。

    陈维政二话不说,从包袱里拿出五个银元,扔在裁缝桌上。马大裁缝高兴的收起银元,准备马上动手。

    这时,陈维政说:“我还想做一样东西。一个背包。这个包比较麻烦,要是马师傅有小工,叫小工帮我做就行了。”

    马大裁缝听到这样说,喊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过来,长得跟马大师傅很相象,想必是他的儿子,刚才去摸鱼的,估计是马大裁缝的孙子。

    陈维政要过一块划粉,在裁缝桌上画了起来,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双肩背包,长一尺八,宽一尺,厚八寸,顶部用拉绳锁口,还有一个翻盖,用扣子扣上,两边各有一个小袋,正后面还有一个大半截长的外袋。这时,陈维政问马大裁缝要了两条帆布皮带,一根皮带剪成两截,带扣的放在下面,略长的一截从肩上背到前面,与下面的卡扣相接。这样就形成了两条可调整的背带。马大裁缝之前还在一边看,看了一会觉得很有意思,自己亲自拿起一匹家织布就开始剪裁。

    马大裁缝家的镇宅之宝,是他从广州卖回来的一架胜家缝纫机,有了这架缝纫机,才敢开口给人做时装。

    马大裁缝果然快手,三下五除二把背包的料子下好,就开始拼接。陈维政告诉他,顶部的拉绳锁口可以用一些薄一点的布,太厚的布难拉。马大裁缝看了陈维政一眼,心想,你这个乡下小子,懂的还真不少。陈维政顶着园子的身躯,头上是不足一寸的短发,如果略略修一修,倒也算是有型,问题是头顶鬓角一样长短,就显得乡土味实足,典型的农村傻小子。就这样一个傻小子能够有这种见识,难怪马大裁缝高看一眼。

    先把两个侧袋跟侧面的布缝在一起,再把后面的大半截外袋和后幅缝在一起,开始拼合,帆布皮带也预装好,车好之后再进行加固,马大裁缝的儿子弄来了几颗铆钉,把皮带里外对铆牢牢的钉在背包上。不到一个小时,双肩背就搞好了,陈维政背在肩上,比了比腰部的高低,让马大裁缝在这里加了几个皮带扣,再要了一条皮带,从这里穿过去,双户背就完全固定在背上,即使跑步也纹丝不动。

    马大裁缝看着陈维政,摇摇头说:“小哥,这个包好是好,就是成本太高,布不值几个钱,用掉了三条皮带,花费不低!”

    陈维政问要多少钱,老板告诉他,这个包,两个银元,陈维政一听,笑了,一个银元八斤猪肉,这个包值十六斤猪肉,跟一套衣服一样的价,难怪后世的包动则一万,少则八千,看来那么贵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