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之血色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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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五年前的案子

“刘大队长,能麻烦你把那东西拿下来吗?看着挺刺眼的。”贺流枫看了看挂在刑侦大队办公楼前那条横幅,上面写着“欢迎省公安局刑侦总队贺流枫同志莅临指导工作”。横幅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看着确实挺晃眼的。

    “贺警官不必介怀,这也是我们的一番诚意嘛。”刘湛说。

    “我们来桐县办案,本意是想请你们协助一下,现在怎么反而成了我来指导你们工作,这不太合适。”

    “这不都一样嘛。”

    “要是早知道你们这么客气,我们就不来麻烦你们了。”

    “好吧,既然贺警官不喜欢,我就让人把它拿下来吧。”

    “这才对嘛,这样我也感觉自然一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把工作做好就行,何必做那些表面文章呢,你说是不是?”

    “贺警官说的是。”

    说话间,他们来到刘湛的办公室。刘湛招呼他们坐下,一位年轻的女同事进来给他们倒上了茶水。

    “贺警官,这就是五年前发生在我们桐县那件案子的案卷。”刘湛递给贺流枫一个档案袋,看来早就有人把案卷找了出来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档案袋的封面上写着“凶杀”、“失踪”等字样,时间是2004年2月13日,也就是说,这起案子发生在当年情人节前一天,这是贺流枫的第一反应。

    档案袋的分量让贺流枫觉得里面不会有多少东西,打开档案袋后,贺流枫看到的和他感受到的一样,里面只有薄薄的两张纸和几张照片,看来他们对当年发生的那起案子掌握的线索非常有限。贺流枫大致浏览了一下,纸上写的是案发时间、地点以及与被害人有关的一些信息等。他看完之后把两张纸递给了坐在一旁的陈家蕊,他又看了看照片,照片里有一个小姑娘的照片,应该就是失踪的女孩,这张照片是一张近身照,应该是办案刑警办案时拿的一张女孩的日常生活照。照片里的女孩梳着好看的刘海发型,眼睛大大,面带微笑,让人一看就情不自禁联想起那些美好的青春年华。贺流枫将这张照片和幽兰噬魂的照片进行了仔细地比较,虽然两个人的外表有一些差别,但贺流枫隐隐觉得这两个女孩就是同一个人。他感觉这两个女孩的眼睛长得太像了,所不同的是,一个眼神干净清纯,简直清可见底,另一个眼神却深邃复杂,简直深不可测。他将这两张照片递给了陈家蕊,又看了看剩下的照片,照片里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的照片,应该就是被害人得了精神病的妻子。另外还有一些案发现场的照片,案发现场好像是在屋内,现场有打斗的痕迹,被害人躺在地上,其头部周围的地上有很多血迹。还有一张被害人伤口的特写,伤口在被害人脖子右边,确是咬伤无疑。这张特写照片让贺流枫更加确定失踪的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幽兰噬魂。看完这些之后,贺流枫满腹疑团,他将剩下的照片一并都递给了陈家蕊。

    “关于当年这起案子,刘大队长你还记得什么吗?如果你还记得什么,不妨都跟我们说说。”贺流枫说。

    “这件案子发生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是被害人的邻居报的案,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被害人已经由于失血过多死去了,被害人的妻子就在现场,由于精神受到刺激已经疯掉了。后来我们还得知被害人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女儿,但当时不知所踪。我们通过走访附近的居民,被害人的亲戚朋友,失踪女孩的老师和同学,包括初中的、高中的,但没有一个人在案发之后见过她,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们初步判断她可能是失踪或者是被凶手给绑架了。”刘湛说。

    “哦?为什么呢?”贺流枫问。

    “我们判断这极有可能是仇杀或者情杀,后来我们也是按照这两个思路往下查的。因为被害人李国栋生前是靠做水泥生意发的家,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几乎包揽了我们桐县80%以上的水泥生意,可想而知,生意做得越大就越容易得罪同行,所以仇杀是很有可能的。另外,我们通过调查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发现他的私生活非常不检点,与多名女性保持着不正当关系,这其中既包括未婚的,也包括已婚的,所以也不排除被害人遭情杀的可能。但是,我们按照这两种思路往下查了很长时间,虽然也锁定了一些嫌疑人,但是最后都排除了他们作案的可能。”刘湛说。

    “你们没有将这件案子上报吧?”贺流枫突然问。

    “是没有。”刘湛一怔,“我们本来将案子破了之后再上报的。”

    “可是你们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怎么还不上报请求上级的协助呢?”

    “怎么说呢?由于各种原因吧,就一直拖到现在。”

    “如果不是我们这次过来,你们是不是还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啊?”贺流枫笑着问。

    “这个……”刘湛一时陷入窘迫。

    “算了,再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还是来说说案子吧。”贺流枫说,“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件案子最终陷入了僵局,我想可能有这么几个原因:其一,不管是仇杀或是情杀,凶手为什么会在被害人家里实施作案呢?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其二,既然凶手已经把被害人杀死了,那他为什么还要绑走被害人的女儿呢?殊不知这样做会让他更容易暴露自己,也让他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难道他对被害人恨之入骨,杀了他还不够解恨,还要绑走他的女儿?其三,被害人脖子上那道伤口又该怎么解释呢?有哪个凶手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杀害一个人呢?”

    “不错,贺警官的分析真是一针见血啊,那贺警官的意思是……”刘湛说。

    “你想到什么不妨直说。”

    “我想我们可能忽略了本案中最重要的两个嫌疑人,那就是被害人的妻子和女儿。”

    “你刚才说了这么多,就这句说到点子上了。”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她们也是受害人,万万没想到她们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刘湛恍然大悟似地说,“只是我不明白,她们一个是被害人的妻子,一个是被害人的女儿,她们怎么会对自己最亲的人下毒手呢?”

    “现在下此结论还为时尚早,她们有作案的嫌疑,但不代表她们真的就是凶手。”贺流枫说,“被害人的妻子以前是干什么的?”

    “在一个音乐辅导班当钢琴教师。”

    这就不奇怪了,贺流枫心想。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们桐县一家精神病疗养院里。”

    “那就麻烦刘大队长带我们去见一见她吧。”

    “可是她已经疯了,还没出院呢?”

    “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去见一面吧?”贺流枫笑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