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警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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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昭然若揭

陈峰继续道:“就扎噶的人生轨迹而已,他也是经历过许多的坎坷才达到今天在藏传佛教中受禅活佛的地位。尽管一生跟随着达贡阿麻,可依然最终都没有得到达贡阿麻最亲密的信任,这一点无疑在他的内心留下了一道难以挥去的阴影。虽然他最终没有得到达贡阿麻最亲密的信任,但以他聪敏好胜的性格,其实已经不影响到他业已形成的政治理念和争霸的野心。现在看起来,掠取达贡阿麻世袭家族秘密遗留藏匿下来的那些珍宝财富是他实行其阴谋野心的其中重要一步。从我们收集了解到的各种情况,喀图拉山弥漫寺里应该有达贡阿麻当年修挖的秘密洞道,这已经是不难判断的事实。如果达贡阿麻把家族珍宝财富藏匿在秘密洞道里,那一定会设立不容易给人发觉和破解的秘密机关,这也是为什么扎噶总躲在弥漫寺里,即使得到了帝国战略隧道分布图也不急于冒闯胡歌二郎山和不急于与荒木田晃会合的最重要原因。现在想起来,我们的专案思维在前一阵子是受到了扎噶罪恶阴谋的诱惑。”

    余参谋长道:“三号首长,听你对案情的分析,我们专案行动所针对的扎噶在高原藏地所策划实施的罪恶阴谋的来龙去脉,到这个时候几乎可以说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

    “在整个专案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前,我们还不能下这样的结论。循着自己图谋的政治理念和阴谋野心,又蓄谋已久的扎噶在达贡阿麻客死他乡后,他和胡巴什图之间的矛盾也呈现到不可调和的境地。那种寄人篱下的荒蛮山地长老部族的日子,他早就想利用自己在藏传佛教中的一定威望地位,重新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统治的领地。利诱贪婪凶残的胡巴什图参与到他的罪恶阴谋当中,其目的一方面利用胡巴什图鲁龙教的邪恶力量在高原藏地制造混乱,转移我们的打击视线,又设下圈套让胡巴什图和黑衣马帮邪匪暴露在我们的打击之下,从而使焦头烂额的胡巴什图在他的阴谋圈套下不得不交出那份帝国战略隧道分布图。当这样的目的达到后,就想借我们的手把胡巴什图铲除掉,这样他就可以有效地控制鲁龙教,为自己以后有机会一统西圣和鲁龙教铺平了道路。对于扎噶后面的那个目的,我们倒愿意帮他实现愿望,毕竟胡巴什图和黑衣马帮邪匪在藏地高原犯下了累累的罪行,把那些人间恶魔清理掉,也是我们专案使命的一部分。”

    “老陈,你歇一歇。”余参谋长看见陈峰此时说话又已经感到吃力的样子,连忙用手示意地:“你想要说的还是让我来说吧。”

    陈峰的确感到心悸气闷地点了点头。解康杰见状,连忙与白赤局长一起搀扶陈峰在临时的床铺上躺靠。

    这时,李军医走进帐篷看见陈峰的神色,连忙给陈峰重新戴上吸氧罩并严肃认真地:“首长,从现在起你必须遵从我的吩咐和指定,你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说着,他又为陈峰把脉和量血压。

    戴着吸氧罩的陈峰待李军医把脉和量完血压后,用请求的口吻道:“李军医,我这副已经不知修了多少趟的老机器,这些日子总要你来牵挂,请接受我诚挚的谢意。你的吩咐和指定,我会无条件的执行,但也恳切请求你能答应我两件事,第一的是你刚才给了我的时间,让我把它用完,第二的是在余下的两天时间里,在我的身体情况允许的情况下,能多给我一点的自由,可以吗?”

    李军医听后,感到为难地:“首长,作为一名医生,我有责任直言告诉你,你现在这样的身体情况本来就根本不适合呆在高原,更不适合呆在这种地方。一、二号首长给我的指令是无论如何都首先要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不容有失。一号首长反复叮嘱当举起酒杯的时候,不应该再让酒撒在地上的话,对于包括我和你在内都是不折不扣的命令。”

    “当举起酒杯的时候,不应该再让酒撒在地上。”陈峰若有所思地又重温一号首长的那一句叮嘱话。

    李军医道:“首长,你的身体情况其实只靠着一种强烈的愿望和使命在支撑着。作为一个医生,我也很坦率地告诉你,你这回一下山,恐怕就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高原来。”

    陈峰感慨地:“也许吧……人的生命与天地相比总是那么渺小……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恳切地请求你。”

    “首长,你现在还是听从李军医的吩咐安排吧。”解康杰轻抓住陈峰的手,动情地:“陈局长,是你把我从渝城带出来的,待专案使命完成后,我们还要一起回渝城,这是咱们约定好的。”

    余参谋长道:“老陈,整个专案打击行动已经在收网的时候,扎噶再狡猾也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今晚你就听从李军医的吩咐好好地歇一歇吧。当举起酒杯庆功的时候,真的不应该没有你的参与。”

    陈峰扫视一眼在场的人后,对白赤局长道:“白赤局长,你和老扎普才措都同是多巴这里的老藏地。老扎普兄弟不但是藏地人的骄傲,也是我们公安刑警的骄傲。我曾经答应过老扎普兄弟,待专案行动结束后,上门多巴这里到他家作客。可老扎普兄弟的遗体现在还没有得到真正的安息,我很想马上就上门他家,给他家的人叩头。如果我违背这个承诺,那我又一次成为个欠帐人……”

    “三号首长,有你这句话,有你这份深情厚谊,老扎普才措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安息的。”

    “老扎普兄弟生前的愿望就是不愿再看到这藏地高原再遭受生灵的涂炭,还这雪域高原本来安宁祥和的神圣世界。”

    李军医道:“首长,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说,马上躺下休息,否则只会加重你的病情。如果明天你的病情得不到改善,我恐怕也无法再为你向一号首长担责。”

    “老陈,你现在一定要听从李军医的吩咐,好好地躺下休息。”余参谋长连忙道。

    陈峰见状,唯有听从地点了点头。

    余参谋长看了看手表,示意解康杰、白赤局长和他一起离开帐篷。在帐篷外,他吩咐白赤局长调派人手加强对展佛盛会现场乃至弥漫寺一带的治安监控。

    解康杰站在帐篷外放眼望去,月朗清高的多巴高原披裹上一层月色银装的山野之地既给人以峻雄辽阔的宽怀感觉,又给人一种深邃神秘的感觉。依山而建的弥漫寺外形浮现给人的视觉有如盘坐的圣佛,这样的建筑构思和艺术的确凝聚了藏地民族能工巧匠超凡的智慧。

    展佛现场一带坡地上依然燃起的一堆堆桑枝篝火在夜色之下宛若一朵朵盛开的雪莲,特别令人悦目遐想。那些宿夜的虔诚信众有的依然热情地围着篝火经唱跳舞,有的或向着展佛的坡地祈愿叩拜,在她们的内心世界里,能够与佛结缘是人生最崇尚的幸福,要得到圣佛的庇佑福赐就得竭诚修行拜佛,明天所要展的圣佛也正是她们更为万般祈盼的释迦牟尼现在圣佛。

    余参谋长看见解康杰入神凝望的神情,便过来关心问道:“康杰,你在想什么?”

    解康杰感叹地:“自从走进这藏地高原以来所感受的,这高原的一切仿佛都有灵魂似的,不愧是神圣瑰丽的高原。假如我们不是肩负着专案使命而来,而是为了溯源这藏地高原令人神往的民族文化和民俗风情而来,这种心情该有多么美妙,可我们现在的心情却是沉甸甸的。”

    余参谋长感触地:“是啊,我从小就在部队军营里长大,当我作为一名新兵手握钢枪站第一岗的时候,也是在这高原上。对这高原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我是怀着一份崇敬的感情。在这雄峻瑰丽的藏地高原里,我绝对相信,扎噶一手策划的所有罪恶阴谋,在藏地高原是永远不会得逞的。”

    “余参谋长,对于扎噶所策划的罪恶阴谋,我还有些摸不透。”解康杰想着道:“既然扎噶的罪恶阴谋的其中一个重点目标是企图谋掠达贡阿麻世袭家族秘密遗留藏匿下来的那些珍宝财富,他本来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地秘密进行,可他为什么却偏偏要到处点火,将罪恶和阴谋至在我们的打击之下,这不等于明摆着引火烧身吗?”

    “是呀,如果单纯从一个盗贼的心理行动去判断,的确有违逻辑。可扎噶是一个有政治野心又披着宗教外衣的人,他所策划的罪恶阴谋也是带有鲜明的政治图谋。而有政治野心的人最惯用的伎俩,就是盅惑人心,制造混乱,从而浑水摸鱼。在他罪恶阴谋的棋盘上,不管是胡巴什图,或是宾巴、荒木田晃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就拿最靠近达贡阿麻却又最终不能给达贡阿麻寄于厚望的亲生儿子宾巴来讲,他虽说是白衣马帮西圣教的统领人,但论宗教威望和玩弄权术心计,他都不是扎噶的对手,命运也就注定他只能充当扎噶的傀儡帮凶,但扎噶对这样的傀儡帮凶却一点都没有什么亲切感。在宾巴再没有利用价值之后,等待躲藏在石林大叉口一带的宾巴的命运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你们特别行动突击队在石林大叉口外坎一带截击的那一帮白衣马帮邪匪就是扎噶手下的人。这些人选择在展佛盛会之前滥杀无辜,夜闯石林大叉口是有目的的。”

    解康杰明白地:“那帮邪匪可能是受扎噶的旨意去和宾巴会合。如果宾巴被这伙人控制,扎噶对达贡阿麻家族秘密遗留藏匿下来的那些珍宝财富和西圣白衣马帮邪匪就名正言顺地可以据为己有。又如果胡巴什图遭受毁灭性的打击,扎噶甚至还可以接管鲁龙教的黑衣马帮邪匪。待掌握了达贡阿麻家族那些珍宝财富,他就有一定的实力去实现他的政治野心和罪恶图谋。”

    余参谋长点头道:“还有胡歌二郎山里侵华日寇所遗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扎噶当然绝不会忘在脑后。他勾结和利用荒木田晃当然也是为了图谋那些东西,只不过那些东西即使有了那份帝国战略隧道图,也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把那些东西盗掠到手。他之所以与荒木田晃勾结合作,就因为荒木田晃是唯一对胡歌二郎山里情况比较熟悉的人。不管荒木田晃现在是否藏匿在胡歌二郎山的某一个躲匿地方,又或者是人还是鬼,但有几点我们几乎何以肯定的是,那就是扎噶为了他更大或者更长远的罪恶图谋着想,一方面他一定会利用和拉拢勾结荒木田晃,否则他更大的罪恶图谋就难以实现,另一方面他又必须要准确地了解和评估胡歌二郎山里复杂地形情况的风险程度。他之所以不急于与荒木田晃会合,就是让荒木田晃成为他探险胡歌二郎山和准确了解那里复杂地形情况的试验品。要是荒木田晃可以躲匿在胡歌二郎山里,那起码证明一点的就是胡歌二郎山的峡谷并不一定是死亡之谷。有了这个准确判断之后,他的罪恶图谋就有了更大的野心。他和荒木田晃既是阴谋勾结的关系,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