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朗朗红日之下
解康杰听后，不由仰脸深呼吸了一口气地：“好一个阴险奸诈的野心家。”
“不过，扎噶勾结利用荒木田晃倒给我们一个很好的启迪。一直被浓罩上种种神秘色彩和被喻为地狱之门的胡歌二郎山，要揭开它神秘的面纱，现在看来应该为期不远。而现在摆在扎噶面前的，就看他是否愿意以国家的利益为重，以藏地人民的福祉为重。我们对他一直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为的是将他孤立起来，让他认清形势悬崖勒马，他毕竟还算是一名封挂着藏传佛教活佛称号的高僧。”余参谋长正说着，只见李军医从帐篷内走出并对守门的警卫员战士叮嘱了几句。
余参谋长和解康杰走过去。
“李军医，老陈躺下休息啦？”余参谋长问道。
李军医点点头道：“从现在起到天亮，谁也不许打扰他，我会守着他的。”
余参谋长想了想地：“李军医，你实话告诉我老陈现在的情况？我必须如实地向指挥部一号首长汇报。”
面对余参谋长的问，李军医轻叹了一下道：“今天晚上对他是一个考验，对我同样是个考验。到了天亮，就算首长的病情得到了改善，作为医生的责任，我也只能决定送他下山，否则，首长的生命危险随时都会发生。”
解康杰拉住李军医的手道：“在首长下山之前，你一定要设法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求你啦？”
“这一点，我会尽我做医生的责任。”李军医想了想，对余参谋长道：“首长的病情已经到了不容乐观的程度，你向指挥部一号首长汇报的时候，提请他明天还是派出直升飞机送首长下山吧。我对首长的承诺……”他显得无奈揺头。
余参谋长道：“李军医，其实专案行动到这个关键时候，大家都不忍心让老陈就这么样下山，这都是无可奈何的唯一选择。在首长下山之前，一切拜托你照顾好他。”
李军医点头后，转身回帐篷里。
余参谋长看了看手表，对解康杰吩咐道：“你发信号通知丹增，特别行动突击队依然原地待命，密切监视喀图拉山一带的情况。在还没安排你归队之前，你现在去协助白赤局长加强对弥漫寺周围的治安防范巡查，布控工作不要惊动露营宿夜的朝拜信众僧侣。”
解康杰敬礼，又朝帐篷门望了一眼后，转身快步离去。
余参谋长用手提卫星电话即时接通多巴专案指挥中心的电话。
“喂，我是老余，对……一号首长吗？”
在电话里，一号首长第一句关注的是陈峰现在的病情，当他得知连李军医提请派出直升飞机在明天送陈峰下山时，特别指示余参谋长今晚无论如何都要保证陈峰的生命安全。另外，他就专案行动新的情况和部署对余参谋长作了一番指示和叮嘱。
解康杰和白赤局长接到余参谋长的会合通知，马上赶到盛典安保临时指挥部帐篷。
“根据一号首长的指示，从现在起喀图拉山弥漫寺一带及往后两天的展佛盛典的安保监控由我和白赤局长负责安排。”余参谋长顿了顿，继续道：“目前整个专案行动的情况进展基本上都在我们的预料和掌握之中。县城展佛盛会现场所出现的暴徒、不法分子制造混乱的局面已经被有效地平息。对匿藏在石林大叉口及坎错野沟的宾巴一伙和对胡巴什图黑衣马帮邪匪的围剿，在二号首长的指挥下已经收紧了袋口，只要发出猛烈一击，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马帮邪匪相信会很快就面临彻底土崩瓦解的下场。”
“那对胡巴什图这伙凶残的黑衣马帮邪匪的围剿打击呢？”解康杰咬牙切齿地。
“按指挥部原来的行动部署是打算将被打得元气大伤，四散逃窜的胡巴什图赶去找扎噶，让他象只疯狗似的咬扎噶一口，逼扎噶露出原形。但专案指挥部现在根据中央还是留一条出路给扎噶的指示精神，把当下行动打击的首要目标定为首先解决宾巴的西圣白衣马帮邪匪和胡巴什图的那些黑衣马帮邪匪，彻底孤立扎噶。相信扎噶现在也会知道自己的处境及我们对打击他的罪恶阴谋的决心，只要他审时度势不再其罪恶阴谋的道上滑下去，还是会给他一条出路。但对在藏地高原犯下累累罪恶的胡巴什图和黑衣马帮邪匪，也该是他们偿还血债的时候！”
“那指挥部对清剿胡巴什图的安排是……”解康杰握紧拳头地：“也该是我们特别行动突击队出手的时候。让胡巴什图和黑衣马帮邪匪真正尝尝偿还血债的滋味！”
余参谋长道：“现在的胡巴什图和他的那些马帮邪匪就象赌红了眼睛又受了伤的山地野狼。这些凶残的野狼在坎错野沟的窝藏地方已经给二号首长指挥的行动部队给端掉了，剩下的现在正被董虎带领的行动分队追剿，但这条习惯于山地活动的野狼也不是一下子可以给吃掉的。目前，剩下的的黑衣马帮邪匪正逃窜到靠近喀图拉山西侧的狼鸣山一带，那里也是一处地形环境比较险恶的地方。指挥部决定以行动分队后追前堵的形式希望把那伙罪恶之徒彻底干净地消灭在狼鸣山一带，绝不能让他们逃窜到喀图拉山。”
“那我们特别行动突击队的任务？”解康杰迫切问道。
“指挥部一号首长命令你现在马上连夜归队，带领特别行动突击队连夜迅速绕过喀图拉山，在天亮的时候一定要靠近狼鸣山一带。丹增对狼鸣山一带的情况也比较熟悉，该怎样展开截击胡巴什图和他的黑衣马帮邪匪的行动，指挥部会向你发出指示。”
“是！”解康杰敬礼地。
余参谋长握住解康杰的手道：“康杰，对付象胡巴什图这样的山地野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们的行动一定要大胆谨慎，别让那些垂死挣扎时候的疯狗咬上一口。三号首长的安全，你放心好了。”说完，他向解康杰敬上一礼。
解康杰再次向余参谋长敬礼。
白赤局长和解康杰握手敬礼道：“预祝你们马到成功！”
解康杰在余参谋长陪同下来到陈峰休息的帐篷时被李军医挡在门口。
“现在谁也不能进去。”李军医悄声地。
“三号首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啦？”余参谋长问道。
“稍为稳定了一些，但总不能入眠，明天无论如何都要送他下山，我会守着他的。”
解康杰听后，默言地向帐篷内望了一眼，又举起右手庄重地敬上一礼，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余参谋长目送着解康杰的离去。白赤局长对余参谋长道：“明天是展佛节的第二天，也是展佛节最隆重朝拜释迦牟尼圣佛像的一天，弥漫寺一带朝圣香拜的信众僧侣会更多。”
余参谋长叮嘱道：“我们一定要加强对展佛现场及弥漫寺周边一带的防范监控，绝不能让扎噶手下的人有任何的可乘之机。展佛节的顺利举行就意味着扎噶的政治阴谋的破产。”
随着一阵渐去的急促马蹄声，余参谋长和白赤局长闻声，走上坡地高处借助月色遥望目送解康杰和另两名行动队员骑马急驰远去的背影。
当高原大地破晓而出的旭日刚从东方山坳间露出初照的时候，经过一夜熬守的李军医显得一脸疲惫地走出帐篷，迎着刚刚透出的一缕霞光活动活动手脚。
“李军医。”在自己责任岗位上同样熬守了一夜的余参谋长走出帐篷看见李军医，便隔远地向打上招呼。他走到李军医身前，关切地问道：“三号首长的身体情况现在有所稳定吗？”
“首长的肺音越来越严重，血压心跳也极不稳定，都是靠药和输氧给压制住。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送他下山，而且越快越好。”
“刚才我还和一号首长通了电话，其实一号首长也是一夜没休息，安排派出接三号首长的直升飞机在山雾过后就升空赶来。”
李军医将余参谋长拉到一边，小声地：“三号首长对今天要送他下山倒没觉得有什么意见，但他总挂在嘴边的就是要一睹今天的展佛仪式。他即使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还依然念叨着要在今天的圣佛像前许个愿……”
“许个什么愿？”
李军医摇摇头地：“我只想说的是，首长的身体经不起那样的折腾。直升飞机一到就得马上送他上机，你可要从旁劝导首长。”
余参谋长看了看手表，点了点头。
“是余参谋长吗？”帐篷里传来陈峰的声音。
余参谋长和李军医闻声，快步走进帐篷里。已摘下给氧罩靠坐着在床上的陈峰望着走进来余参谋长和李军医道：“你们的话，我全听到了。”他对李军医开玩笑地：“李军医，你对保密的纪律学习还不够，居然把我梦里的许愿话给泄密了。”
李军医一听，不好意思一笑。
“李军医这也是对工作负责，是对你的负责，对一号首长的负责……”
陈峰摆摆手地：“老调调的官腔套话。”他顿了顿，望向帐篷门口道：“朝阳都已经撒在高原上，我没有资格再躺在床上。”说着，他披上棉大衣，要性子地硬撑站起身子。
余参谋长和李军医连忙上前，左右帮扶着陈峰走出帐篷。
在帐篷门外，迎着透射过来的朝阳，陈峰眯着眼久久地凝视。
“多温暖的阳光，朗朗红日之下的藏地高原，真是太美丽，太雄壮……”
“首长，呆会直升飞机一到我就要随你一起下山，不能再耽误了。”李军医道。
余参谋长看见陈峰默言凝望的神情，不由问道：“老陈，你想在圣佛前许个什么愿？”
陈峰凝望朝阳，感慨地：“我这回一下高原，恐怕这一辈子都会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我连这三天难得的展佛节盛典都没能坚持住，在圣佛面前又如何谈得上虔诚，这算不算是一个遗憾呢？我曾答应老扎普兄弟，要到他家去拜访。如果我违背了这个承诺，那我就是不守信用的欠帐人，又如何对得起老扎普兄弟的在天之灵。”说着，忽然咳喘起来。待心胸平缓些后，他继续道：“现在是专案打击行动到了关键的时候，我却要在这种时候离开自己的责任岗位……”说到这里，他忍涩着内心的悲怀，长吁了一口气。
“不过，扎噶勾结利用荒木田晃倒给我们一个很好的启迪。一直被浓罩上种种神秘色彩和被喻为地狱之门的胡歌二郎山，要揭开它神秘的面纱，现在看来应该为期不远。而现在摆在扎噶面前的，就看他是否愿意以国家的利益为重，以藏地人民的福祉为重。我们对他一直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为的是将他孤立起来，让他认清形势悬崖勒马，他毕竟还算是一名封挂着藏传佛教活佛称号的高僧。”余参谋长正说着，只见李军医从帐篷内走出并对守门的警卫员战士叮嘱了几句。
余参谋长和解康杰走过去。
“李军医，老陈躺下休息啦？”余参谋长问道。
李军医点点头道：“从现在起到天亮，谁也不许打扰他，我会守着他的。”
余参谋长想了想地：“李军医，你实话告诉我老陈现在的情况？我必须如实地向指挥部一号首长汇报。”
面对余参谋长的问，李军医轻叹了一下道：“今天晚上对他是一个考验，对我同样是个考验。到了天亮，就算首长的病情得到了改善，作为医生的责任，我也只能决定送他下山，否则，首长的生命危险随时都会发生。”
解康杰拉住李军医的手道：“在首长下山之前，你一定要设法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求你啦？”
“这一点，我会尽我做医生的责任。”李军医想了想，对余参谋长道：“首长的病情已经到了不容乐观的程度，你向指挥部一号首长汇报的时候，提请他明天还是派出直升飞机送首长下山吧。我对首长的承诺……”他显得无奈揺头。
余参谋长道：“李军医，其实专案行动到这个关键时候，大家都不忍心让老陈就这么样下山，这都是无可奈何的唯一选择。在首长下山之前，一切拜托你照顾好他。”
李军医点头后，转身回帐篷里。
余参谋长看了看手表，对解康杰吩咐道：“你发信号通知丹增，特别行动突击队依然原地待命，密切监视喀图拉山一带的情况。在还没安排你归队之前，你现在去协助白赤局长加强对弥漫寺周围的治安防范巡查，布控工作不要惊动露营宿夜的朝拜信众僧侣。”
解康杰敬礼，又朝帐篷门望了一眼后，转身快步离去。
余参谋长用手提卫星电话即时接通多巴专案指挥中心的电话。
“喂，我是老余，对……一号首长吗？”
在电话里，一号首长第一句关注的是陈峰现在的病情，当他得知连李军医提请派出直升飞机在明天送陈峰下山时，特别指示余参谋长今晚无论如何都要保证陈峰的生命安全。另外，他就专案行动新的情况和部署对余参谋长作了一番指示和叮嘱。
解康杰和白赤局长接到余参谋长的会合通知，马上赶到盛典安保临时指挥部帐篷。
“根据一号首长的指示，从现在起喀图拉山弥漫寺一带及往后两天的展佛盛典的安保监控由我和白赤局长负责安排。”余参谋长顿了顿，继续道：“目前整个专案行动的情况进展基本上都在我们的预料和掌握之中。县城展佛盛会现场所出现的暴徒、不法分子制造混乱的局面已经被有效地平息。对匿藏在石林大叉口及坎错野沟的宾巴一伙和对胡巴什图黑衣马帮邪匪的围剿，在二号首长的指挥下已经收紧了袋口，只要发出猛烈一击，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马帮邪匪相信会很快就面临彻底土崩瓦解的下场。”
“那对胡巴什图这伙凶残的黑衣马帮邪匪的围剿打击呢？”解康杰咬牙切齿地。
“按指挥部原来的行动部署是打算将被打得元气大伤，四散逃窜的胡巴什图赶去找扎噶，让他象只疯狗似的咬扎噶一口，逼扎噶露出原形。但专案指挥部现在根据中央还是留一条出路给扎噶的指示精神，把当下行动打击的首要目标定为首先解决宾巴的西圣白衣马帮邪匪和胡巴什图的那些黑衣马帮邪匪，彻底孤立扎噶。相信扎噶现在也会知道自己的处境及我们对打击他的罪恶阴谋的决心，只要他审时度势不再其罪恶阴谋的道上滑下去，还是会给他一条出路。但对在藏地高原犯下累累罪恶的胡巴什图和黑衣马帮邪匪，也该是他们偿还血债的时候！”
“那指挥部对清剿胡巴什图的安排是……”解康杰握紧拳头地：“也该是我们特别行动突击队出手的时候。让胡巴什图和黑衣马帮邪匪真正尝尝偿还血债的滋味！”
余参谋长道：“现在的胡巴什图和他的那些马帮邪匪就象赌红了眼睛又受了伤的山地野狼。这些凶残的野狼在坎错野沟的窝藏地方已经给二号首长指挥的行动部队给端掉了，剩下的现在正被董虎带领的行动分队追剿，但这条习惯于山地活动的野狼也不是一下子可以给吃掉的。目前，剩下的的黑衣马帮邪匪正逃窜到靠近喀图拉山西侧的狼鸣山一带，那里也是一处地形环境比较险恶的地方。指挥部决定以行动分队后追前堵的形式希望把那伙罪恶之徒彻底干净地消灭在狼鸣山一带，绝不能让他们逃窜到喀图拉山。”
“那我们特别行动突击队的任务？”解康杰迫切问道。
“指挥部一号首长命令你现在马上连夜归队，带领特别行动突击队连夜迅速绕过喀图拉山，在天亮的时候一定要靠近狼鸣山一带。丹增对狼鸣山一带的情况也比较熟悉，该怎样展开截击胡巴什图和他的黑衣马帮邪匪的行动，指挥部会向你发出指示。”
“是！”解康杰敬礼地。
余参谋长握住解康杰的手道：“康杰，对付象胡巴什图这样的山地野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们的行动一定要大胆谨慎，别让那些垂死挣扎时候的疯狗咬上一口。三号首长的安全，你放心好了。”说完，他向解康杰敬上一礼。
解康杰再次向余参谋长敬礼。
白赤局长和解康杰握手敬礼道：“预祝你们马到成功！”
解康杰在余参谋长陪同下来到陈峰休息的帐篷时被李军医挡在门口。
“现在谁也不能进去。”李军医悄声地。
“三号首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啦？”余参谋长问道。
“稍为稳定了一些，但总不能入眠，明天无论如何都要送他下山，我会守着他的。”
解康杰听后，默言地向帐篷内望了一眼，又举起右手庄重地敬上一礼，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余参谋长目送着解康杰的离去。白赤局长对余参谋长道：“明天是展佛节的第二天，也是展佛节最隆重朝拜释迦牟尼圣佛像的一天，弥漫寺一带朝圣香拜的信众僧侣会更多。”
余参谋长叮嘱道：“我们一定要加强对展佛现场及弥漫寺周边一带的防范监控，绝不能让扎噶手下的人有任何的可乘之机。展佛节的顺利举行就意味着扎噶的政治阴谋的破产。”
随着一阵渐去的急促马蹄声，余参谋长和白赤局长闻声，走上坡地高处借助月色遥望目送解康杰和另两名行动队员骑马急驰远去的背影。
当高原大地破晓而出的旭日刚从东方山坳间露出初照的时候，经过一夜熬守的李军医显得一脸疲惫地走出帐篷，迎着刚刚透出的一缕霞光活动活动手脚。
“李军医。”在自己责任岗位上同样熬守了一夜的余参谋长走出帐篷看见李军医，便隔远地向打上招呼。他走到李军医身前，关切地问道：“三号首长的身体情况现在有所稳定吗？”
“首长的肺音越来越严重，血压心跳也极不稳定，都是靠药和输氧给压制住。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送他下山，而且越快越好。”
“刚才我还和一号首长通了电话，其实一号首长也是一夜没休息，安排派出接三号首长的直升飞机在山雾过后就升空赶来。”
李军医将余参谋长拉到一边，小声地：“三号首长对今天要送他下山倒没觉得有什么意见，但他总挂在嘴边的就是要一睹今天的展佛仪式。他即使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还依然念叨着要在今天的圣佛像前许个愿……”
“许个什么愿？”
李军医摇摇头地：“我只想说的是，首长的身体经不起那样的折腾。直升飞机一到就得马上送他上机，你可要从旁劝导首长。”
余参谋长看了看手表，点了点头。
“是余参谋长吗？”帐篷里传来陈峰的声音。
余参谋长和李军医闻声，快步走进帐篷里。已摘下给氧罩靠坐着在床上的陈峰望着走进来余参谋长和李军医道：“你们的话，我全听到了。”他对李军医开玩笑地：“李军医，你对保密的纪律学习还不够，居然把我梦里的许愿话给泄密了。”
李军医一听，不好意思一笑。
“李军医这也是对工作负责，是对你的负责，对一号首长的负责……”
陈峰摆摆手地：“老调调的官腔套话。”他顿了顿，望向帐篷门口道：“朝阳都已经撒在高原上，我没有资格再躺在床上。”说着，他披上棉大衣，要性子地硬撑站起身子。
余参谋长和李军医连忙上前，左右帮扶着陈峰走出帐篷。
在帐篷门外，迎着透射过来的朝阳，陈峰眯着眼久久地凝视。
“多温暖的阳光，朗朗红日之下的藏地高原，真是太美丽，太雄壮……”
“首长，呆会直升飞机一到我就要随你一起下山，不能再耽误了。”李军医道。
余参谋长看见陈峰默言凝望的神情，不由问道：“老陈，你想在圣佛前许个什么愿？”
陈峰凝望朝阳，感慨地：“我这回一下高原，恐怕这一辈子都会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我连这三天难得的展佛节盛典都没能坚持住，在圣佛面前又如何谈得上虔诚，这算不算是一个遗憾呢？我曾答应老扎普兄弟，要到他家去拜访。如果我违背了这个承诺，那我就是不守信用的欠帐人，又如何对得起老扎普兄弟的在天之灵。”说着，忽然咳喘起来。待心胸平缓些后，他继续道：“现在是专案打击行动到了关键的时候，我却要在这种时候离开自己的责任岗位……”说到这里，他忍涩着内心的悲怀，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