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晴空一鹤排云上
thu mar 19 12:05:09 cst 2015
罗皓新看出我的纳闷，解释说：“那一格格的原先都是放蟋蟀盆的。外公生病后，有个经常来的胖叔叔，把二十几个蟋蟀盆和养的蟋蟀都搬走了。这人还不错，看病和请的护理，都是他出钱。不过最近没见他。”
我问：“那人是不是姓邱，叫邱得利？”
罗皓新奇道：“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没告诉他那个胖蜀黍已经被抓了，省的给小朋友添堵。所以岔开话题问他：“你外公怎么病的？”
罗皓新恨恨的说：“他从来不喝酒，有天喝醉回来，吐了一地，早上脸色发白，坐着发呆；那个胖叔叔还来看他，劝他别喝；没想到两天后，隔壁张家庆生摆宴，请他去喝酒都不去；晚上自己反倒在屋里喝了很多酒，早上发现已经昏迷了。”
我问：“那天胖子和你外公具体说什么了？”
罗皓新回忆着说：“我在客厅看书，就听到里面胖叔叔叫了一声，说怎么可能，我外公说话声音比较轻，没听见。后来就听见胖叔叔说，其中一句挺清楚的，说您少喝点酒，都糊涂了。”
我说：“你外公从不喝酒吧。”
罗皓新答道：“从不喝，据说他少年时，家乡有个长辈，喝酒掉进小河里，扒着船醉了一晚上，居然冻死了。他后来看见，终生不喝酒。”
我安慰他:“你妈妈急坏了吧，她怎么样？”
罗皓新红着眼圈说：“妈妈急忙送外公到医院，医生说是脑梗。用药也不好，医生不肯做手术，说他年纪太大，我妈都快疯了。后来病情反而稳定下来，胖叔叔来医院，建议先接回去请人料理一段时间，我妈就同意了。她工作忙，老跑医院也吃不消。对了，那胖叔叔好久没来，你是不是认识他？”
我听着听着，突然想到，那邱得利已经被抓了，估计也出不来，这罗家治病看病护理的钱，找谁要去？我这人刀子嘴心肠软，看到别人有难，容易打抱不平，于是脱口而出：“我知道他在哪，我帮你去联系。”
话一出口，后悔个半死。“东南第一草”在大牢里，我又不是李逵，难道还去劫狱。
罗皓新仿佛看见希望，说：“那太谢谢你啦，大哥，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
这声大哥又叫的我浑身酥麻，心里叹一口气，嘴上说着：“客气，我叫崇洋，宠物店店名就是我。我留个电话给你，你外公醒了就打电话给我。”
说完电话两字，我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问罗皓新：“这胖子..蜀黍电话我忘了，你这里有没有？”
罗皓新把屋子翻了个遍，在屋里翻出通讯录，找到了邱得利的电话，我抄了下来。
这下接了个大难题，我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赶紧告辞。出门看见凌骁在院里抽烟，仰天吐着一个个烟圈，悠然自得。
我笑着说：“嘿，你倒享受啊，想不想去喝喝茶，听听书啊”
“好啊好啊，哪家茶楼?"
“崇洋茶楼！我说书给你听！”我没好气的嚷嚷。
回到宠物店，我添油加醋，把日记内容和罗家困境全盘托出，指望凌骁支持我的行动。
凌骁没有入我的套，大概昨天打篮球伤了胳膊，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笑嘻嘻听我吹牛。等我全说完，他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狗拿耗子，染坊里卖布，多管闲事。与你有什么好处？”
我说：“助人为乐，简单的事。”
“简单？！哎呦”凌骁激动的一抬手，胳膊酸爽处吃痛，叫唤着:“你当看守所想去就去，我知道要直系亲属，才有可能进去见见。”
我掏出写着电话的小纸条：“这我早知道，而且多半这胖子在看守所，家里人都见不到。不过我要来电话，打过去试试，说不定能联系上邱得利的家人。”
凌骁揉着手臂不说话，一脸任君自便的表情。
我继续胡吹：“如果帮忙成功，老头得救康复，那我们就是他救命恩人。他家客厅那幅字值钱，名家写的，能值很多钱，说不准送给我们。”
凌骁一听赚钱，双眼放光，终于半信半疑：“我暂时信你一回，如果成事赚钱了，我请你十顿夜宵！”
“一言为定！”
“如果不赚钱，你可别怪我不客气，哼哼！”
“怎样？”
“油味儿稀”
我拿起手机按着电话号码打过去，心里忐忑，知道也是撞撞运气。没想到拨通电话，一个甜美的女孩声音响起。
“喂，请问找谁？”
“你好，我找邱得利？”
“邱先生出差去了，我是他秘书。您有事请留言。”
“什么出差去了，都被抓了吧，出差电话还放秘书这里？我找他家人，有急事询问。”
“他真的出差去了，先生。”
“罗老头都要挂了，你到底是谁。”我有点恼火。
“啪”对方电话挂了，我气的说不出话。
可是居然没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一个本市陌生号码打来。
“喂”
“你好”刚才的女声又出现了：“对不起，我爹刚出事，不得不谨慎，你是我爹的朋友吗？”
果然是老江湖之女，我心里暗叫一声人才。简单扼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女孩挺爽气，说马上来我这里详细谈，问了我地址，没等我客套几句，“啪”电话又挂断了。
我喝了几杯茶，凌骁正玩着手机，电话又响起，那女孩问我哪里停车方便。
我推开窗，看见一辆白色路虎揽胜停在街边，挂着本市牌照。凌骁挤过来看看，咂咂舌。
南禅街有专门的停车场，车子进了停车场之后，走出来一个中等身高的女孩，一身黑色皮装裹着苗条身材，披肩长发，戴着墨镜，手里转着车钥匙，略带霸气。等摘了墨镜辨认宠物店的招牌时，凌骁眼睛都直了，我心里发笑，知道凌骁向来有两大爱好，看美女，吃美食。
这位美女上了二楼，我迎上去，很有礼貌的自我介绍。美女也很大方，自报姓名，邱晴鹤是也。凌骁不多的智商已经变为零，嘿嘿赔笑，忙着拉椅子倒茶水。
我恭维道：“邱晴鹤，好名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芳名出处在这几句诗里吧。”
美女笑道：“是啊，我爹名字太俗，一生引以为憾。他不止一次对我说，你是我的独生女儿，名字可不能俗。不过我宽慰他说，你这么丑，名字起得的文雅，反而更埋汰你。”
一句话说的我们都笑了。
罗皓新看出我的纳闷，解释说：“那一格格的原先都是放蟋蟀盆的。外公生病后，有个经常来的胖叔叔，把二十几个蟋蟀盆和养的蟋蟀都搬走了。这人还不错，看病和请的护理，都是他出钱。不过最近没见他。”
我问：“那人是不是姓邱，叫邱得利？”
罗皓新奇道：“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没告诉他那个胖蜀黍已经被抓了，省的给小朋友添堵。所以岔开话题问他：“你外公怎么病的？”
罗皓新恨恨的说：“他从来不喝酒，有天喝醉回来，吐了一地，早上脸色发白，坐着发呆；那个胖叔叔还来看他，劝他别喝；没想到两天后，隔壁张家庆生摆宴，请他去喝酒都不去；晚上自己反倒在屋里喝了很多酒，早上发现已经昏迷了。”
我问：“那天胖子和你外公具体说什么了？”
罗皓新回忆着说：“我在客厅看书，就听到里面胖叔叔叫了一声，说怎么可能，我外公说话声音比较轻，没听见。后来就听见胖叔叔说，其中一句挺清楚的，说您少喝点酒，都糊涂了。”
我说：“你外公从不喝酒吧。”
罗皓新答道：“从不喝，据说他少年时，家乡有个长辈，喝酒掉进小河里，扒着船醉了一晚上，居然冻死了。他后来看见，终生不喝酒。”
我安慰他:“你妈妈急坏了吧，她怎么样？”
罗皓新红着眼圈说：“妈妈急忙送外公到医院，医生说是脑梗。用药也不好，医生不肯做手术，说他年纪太大，我妈都快疯了。后来病情反而稳定下来，胖叔叔来医院，建议先接回去请人料理一段时间，我妈就同意了。她工作忙，老跑医院也吃不消。对了，那胖叔叔好久没来，你是不是认识他？”
我听着听着，突然想到，那邱得利已经被抓了，估计也出不来，这罗家治病看病护理的钱，找谁要去？我这人刀子嘴心肠软，看到别人有难，容易打抱不平，于是脱口而出：“我知道他在哪，我帮你去联系。”
话一出口，后悔个半死。“东南第一草”在大牢里，我又不是李逵，难道还去劫狱。
罗皓新仿佛看见希望，说：“那太谢谢你啦，大哥，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
这声大哥又叫的我浑身酥麻，心里叹一口气，嘴上说着：“客气，我叫崇洋，宠物店店名就是我。我留个电话给你，你外公醒了就打电话给我。”
说完电话两字，我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问罗皓新：“这胖子..蜀黍电话我忘了，你这里有没有？”
罗皓新把屋子翻了个遍，在屋里翻出通讯录，找到了邱得利的电话，我抄了下来。
这下接了个大难题，我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赶紧告辞。出门看见凌骁在院里抽烟，仰天吐着一个个烟圈，悠然自得。
我笑着说：“嘿，你倒享受啊，想不想去喝喝茶，听听书啊”
“好啊好啊，哪家茶楼?"
“崇洋茶楼！我说书给你听！”我没好气的嚷嚷。
回到宠物店，我添油加醋，把日记内容和罗家困境全盘托出，指望凌骁支持我的行动。
凌骁没有入我的套，大概昨天打篮球伤了胳膊，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笑嘻嘻听我吹牛。等我全说完，他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狗拿耗子，染坊里卖布，多管闲事。与你有什么好处？”
我说：“助人为乐，简单的事。”
“简单？！哎呦”凌骁激动的一抬手，胳膊酸爽处吃痛，叫唤着:“你当看守所想去就去，我知道要直系亲属，才有可能进去见见。”
我掏出写着电话的小纸条：“这我早知道，而且多半这胖子在看守所，家里人都见不到。不过我要来电话，打过去试试，说不定能联系上邱得利的家人。”
凌骁揉着手臂不说话，一脸任君自便的表情。
我继续胡吹：“如果帮忙成功，老头得救康复，那我们就是他救命恩人。他家客厅那幅字值钱，名家写的，能值很多钱，说不准送给我们。”
凌骁一听赚钱，双眼放光，终于半信半疑：“我暂时信你一回，如果成事赚钱了，我请你十顿夜宵！”
“一言为定！”
“如果不赚钱，你可别怪我不客气，哼哼！”
“怎样？”
“油味儿稀”
我拿起手机按着电话号码打过去，心里忐忑，知道也是撞撞运气。没想到拨通电话，一个甜美的女孩声音响起。
“喂，请问找谁？”
“你好，我找邱得利？”
“邱先生出差去了，我是他秘书。您有事请留言。”
“什么出差去了，都被抓了吧，出差电话还放秘书这里？我找他家人，有急事询问。”
“他真的出差去了，先生。”
“罗老头都要挂了，你到底是谁。”我有点恼火。
“啪”对方电话挂了，我气的说不出话。
可是居然没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一个本市陌生号码打来。
“喂”
“你好”刚才的女声又出现了：“对不起，我爹刚出事，不得不谨慎，你是我爹的朋友吗？”
果然是老江湖之女，我心里暗叫一声人才。简单扼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女孩挺爽气，说马上来我这里详细谈，问了我地址，没等我客套几句，“啪”电话又挂断了。
我喝了几杯茶，凌骁正玩着手机，电话又响起，那女孩问我哪里停车方便。
我推开窗，看见一辆白色路虎揽胜停在街边，挂着本市牌照。凌骁挤过来看看，咂咂舌。
南禅街有专门的停车场，车子进了停车场之后，走出来一个中等身高的女孩，一身黑色皮装裹着苗条身材，披肩长发，戴着墨镜，手里转着车钥匙，略带霸气。等摘了墨镜辨认宠物店的招牌时，凌骁眼睛都直了，我心里发笑，知道凌骁向来有两大爱好，看美女，吃美食。
这位美女上了二楼，我迎上去，很有礼貌的自我介绍。美女也很大方，自报姓名，邱晴鹤是也。凌骁不多的智商已经变为零，嘿嘿赔笑，忙着拉椅子倒茶水。
我恭维道：“邱晴鹤，好名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芳名出处在这几句诗里吧。”
美女笑道：“是啊，我爹名字太俗，一生引以为憾。他不止一次对我说，你是我的独生女儿，名字可不能俗。不过我宽慰他说，你这么丑，名字起得的文雅，反而更埋汰你。”
一句话说的我们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