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明月花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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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凌澈(3)

    昨夜母妃从染花苑回来受了点凉,半夜竟烧了起来。( 起笔屋)

    只好深夜传来了太医院的医师楚昭衍,他带着医药箱来替母妃把脉,仔细的询问着母妃一天的饮食情况,蜜恬和岚茵也在一旁尽心照顾。

    “请王爷安心,太妃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风寒,估计是染花苑那边的园林地处偏僻,潮湿晦暗。按时服药等烧退了就没事了。”楚昭衍从容的答复,他是太医院的医学名宿,擅医术,擅调毒解毒,如今大概已经二十有六了,却仍然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有一妻室,在几年前病故,还未曾留下子嗣,曾收一名女徒弟,久居深宫的他恐怕也很难有机会遇到令自己心动之人。

    皇宫内苑皆是写可怜可叹之人。

    想到此处,心虚辗转间,出乎意料的想到了那个柔媚婉约,眼眸如水般清澈见底的女人,她喜滋滋的样子和写满忧愁的眼眸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楚昭衍走后,蜜恬帮母妃在头上覆盖了一条用水浸湿的脸帕。看着她体贴入微的样子,我忍不住从她身后去抱她,她一下受到惊吓,惊恐的转身,一脸惊慌失措,还没等她惊恐的神色消退并张口惊叫,就被我有先见之明的用手轻捂上嘴,并用眼神制止。她被我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得的微微喘气,瞪大了无辜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伸手拉起她,鬼使神差的拉着她走出母妃寝室。

    月色皎洁如银,无处不可照及,满地下重重树影,杳无人声。『雅*文*言*情*首*发』

    “今晚就让母后一个人好生休息吧,你不必费神照拂她了,母妃体虚,易被吵醒。”我看到她皎洁如月色的脸庞,一脸恬淡,隐隐有些忧色的看着我,沉吟半晌,才柔和恭顺的应答:“诺。”

    突然,我又有些懊恼,怪自己一反常态,太过于冲动急躁。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都不会被珍惜。

    本王应该等着她为我而倾倒,等着她先向本王低头。

    想到这,我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寒厉,再加上我原本高贵孤傲的气质,不免让蜜恬觉得我难以捉摸,她眼眸中转瞬即逝的疑惑令我有些失望沮丧。

    这几天我连番几次反复无常的言行举动应该足以吊足她的心绪,百思不得其解,让她为我耗尽心神。

    可是为何她却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态度和惊恐担忧的模样。

    我扪心自问,是我爱上她了吗。

    不,还没有,肯定不是,我只是好奇。

    好奇,她像一个谜。

    她居然没说一句话就转身欲走,神色平静,淡然转身。

    还有如此不把本王放在眼里的女人,真不知道是不知所谓的愚蠢,还是欲擒故纵的清高。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自尊受到严重伤害,心中的愤怒难以自持,狠戾的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冷冽的目光紧盯着她,第一次暴戾的冲她发火:“本王还没跟你说话,谁允许你走的”

    “可王爷也没说不让奴婢走。”好一张伶牙俐齿,她居然一点也不惧怕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对其他女人可以秒杀的魅力和王者风度,在她这里一点都不管用。

    我是如此气馁,不甘心,尽量克制着情绪,平复内心的怒气,冷冷道:“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蜜恬面色平静,欠身准备告退。

    我突然又鬼使神差的问她:“你有没有真心的去爱上过一个人。”

    我看到她明显惊诧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迟疑片刻,终于又说:“奴婢从未爱过。”

    “哦,对了,你是宫女,本王怎么一时忘了”我讥诮的戏谑她。她怎么敢随便爱别人?除非太后或者皇上把她赏赐给别人,或者年满出宫。

    于是,我有点自嘲的一笑,本王竟然沦落到了需要动用王权这种强迫别人的方式来得到一个女人,但又不死心的问:“也没有偷偷的去爱过别人?”说完就立马后悔,我怎么了,竟然对她说这些失态的话。

    她迟疑片刻,立即面不改色的回答:“没有。”

    就在她迟疑的那一刻,我心中腾起一分匪夷所思的妒忌和莫名的气愤。

    我想,她应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喜好撒谎,且性情善变,游移不定最是烦人。

    “到底有没有!?”最受不了她这副优柔寡,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居然又忍不住冲她怒吼。

    这次,居然无意间吓住了她,她惊恐的神情,惴惴不安。

    转而又是那副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呆愣的表情。

    怎么又是这份见鬼的表情,我表示认输,只好又放低姿态,缓和了一下声音,淡淡的对她解释:“我是最讨厌别人撒谎。”可是,解释完后,我就又悔翻了肠子,她撒谎关我什么事?我堂堂陌乾王凭什么对她解释自己的行为。

    “哦。”她总是有点间歇性的反应迟钝,特别是每次她怀有心事的时候,半响,她才解释说:“我没有。”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内心不甚其烦,慌乱的挥手,示意她退下。

    她也不多逗留停滞,潦草的施礼告退。

    我想大概她也不愿意跟行为如此诡异失常的我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