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没事就好
开门的人顾晓，她对着程序然笑了笑。
“进来吧。”
桌子上已然摆了一桌子的菜，程序然一面拖鞋一面仿佛是懊恼着道：“本来可以早点的，只是今天半山处好像是出了车祸，有一辆车应该是掉到崖下了，警察围了拦路牌在那里，堵了许多车，就迟了一些。”
正在往回走的顾晓的脚步顿时就顿在那里。
她怔怔得回头：“你说，半山处出车祸了？”
程序然摆好鞋子，走了进来。
“是啊。”
顾晓低下头想了想：“……什么时候的事情？”
程序然似乎是回想了一番。
“具体时间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有些时间了，警察和出事故的车都不在那了，想来该有几个小时了。”程序然说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顾老司令和老夫人鞠了个躬，“顾爷爷好，顾奶奶好。”
顾老夫人笑着道：“赶紧过来吃饭了，菜都要凉了。”
顾晓扯起嘴角：“你们先吃，我去下厕所。”她脚步匆忙连奔带跑的往洗手间的方向冲了过去。
顾老夫人尴尬得看了眼程序然。
“咱们先坐吧。”
关上浴室的门，顾晓抚了抚狂跳不止的心脏。
她颤抖着手机拨出许染风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打。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关机！？怎么会是关机呢！？
她当时为什么要放他离开！？明明知道他还发着烧……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魂不守舍得走了出来，顾晓的手中还紧握着手机。
“晓晓，过来吃饭了。”
顾老夫人朝她招了招手，看向她的时候顿时蹙起了眉头。
顾晓的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晓晓，你怎么了？”顾老夫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奶奶，哥哥呢？他回来了吗？”
“哥哥说今晚上有些事情要处理，会迟些回来。”
正说着，门前就响起了车子熄火的声音。
顾晓猛地冲过去打开门，顾叶铭正将拿着钥匙将车子锁住，看见顾晓出来，还对她笑了笑。
“怎么跑出来了？才一天没见就想我了？”顾叶铭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顾晓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她的眼睛一个劲的盯着顾叶铭手中的车钥匙出神。
见顾晓许久不说话，顾叶铭总算意识到不对劲。
他蹙了蹙眉头：“晓晓，怎么了？”
顾晓骤然昂首，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哥哥，借我样东西。”
“什么……”顾叶铭还未说完，顾晓就径直夺过了他手中的钥匙，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直接上了他的车将车子迅速开走了。
“晓晓！你要去哪里！”他吓得脸色惨白。
房内的人被他的声音全部引了出来。
“叶铭，晓晓呢？”顾老夫人惊叫道。
顾叶铭的喉咙有些艰涩，他张了张唇：“晓晓她开着我的车不知道要去哪里。”
闻言。
程序然沉着眸子立刻开了车追了出去。
顾老夫人有些腿软，她看了眼顾老爷子，又看向顾叶铭。
“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老爷子的脸色仿佛可以滴出墨汁来，他看向顾叶铭。
“马上去查今天是谁在半山处出了车祸。”
顾叶铭怔了怔，随即颔了颔首。
“我知道了。”
顾老爷子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跟着小姐的车，看她去了哪，注意保护她的安全！”
挂了电话，他的眸子沉了沉。
“顾叶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顾叶铭的喉咙梗了梗，他垂下眸子。这件事情，他很难不联系到许染风的身上，可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他贸然说出一些事情，若是顾晓的本意并不是如此，那不是越说越乱。
“爷爷，等我调查清楚这一切再跟你说，可以吗？”
顾老爷子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老夫人扯了扯老爷子的衣袖，对着顾叶铭摆了摆手。
“先去吃饭吧，晓晓有人跟着不会有事的，再大的事情吃完饭再查。”
顾老爷子瞥了他一眼，继而冷哼一声：“去吧。”
顾叶铭微微鞠了个躬，这才走开了去。
连下了一日的暴雨，空气里带着清冷的气息。
山路难行，潮湿而又蜿蜒。
顾晓不经常开车，故而程序然很快就追了上来。
他拼命得在顾晓车后鸣喇叭，可顾晓根本听不见，也不想听见。
她现在脑子乱的要爆炸。
终于到了半山处出车祸的地方，顾晓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拖过水泥地，发出刺耳而难耐的声音。
程序然紧跟着急刹车。
顾晓从车里走了出来。
她跨过拦路牌，蹲下身子跪在断了栏杆的悬崖边缘。
程序然的心猛地跳了跳。
“晓晓！”他赶忙跑到她的身后将她拖了进来。
“晓晓你要做什么！？”
“你放开我！”顾晓哭叫着。
程序然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朝她的脸上看去，这才看到顾晓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晓晓，你怎么了？”程序然捧着她的脸，心痛的无以复加。
她怎么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突地，她一下子抓住程序然的衣袖。
“序然，他们找到摔下山崖的车了吗？他们找到了吗？”
程序然的眸子沉了沉。
“晓晓，我不知道。”
是啊，他怎么会知道……
其实也未必会是许染风的车，只是顾晓她忍不住……只要一想到有万分之一的那种可能性，她心里的恐惧就要把她整个人吞噬得一干二净，半点渣都不剩。
顾晓又掏出手机。
她颤抖着手机再一次拨打许染风的电话。
“接电话，你接电话啊……”顾晓喃喃着。
程序然见她这样，心都开始绞了起来。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让顾晓这样的担心……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呜……”顾晓终于崩溃了，她的双手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许染风！许染风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程序然用力得拥住她的身子。
“晓晓，你到底怎么了？许染风他是谁？你告诉我，我带你去找他，好吗？”他努力地安抚着她的情绪，哪怕自己的心已经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又渐渐地开始下起了小雨。
雨丝细腻，一点点落在顾晓的发丝上，发出隐隐的晶莹光芒。
突地，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顾晓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看向手机屏幕，上面闪动的三个字险些让她的呼吸都要停止。
“……”她接起电话，可她不敢说话。
“顾晓。”许染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顾晓猛地捂住双唇，眼泪混着雨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顾晓，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刚刚手机没电了……”
顾晓摇了摇头，下一秒意识到他看不到，这才深呼吸了几口，开口道：“没事，我就是……想问你药吃了没有。”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顾晓只听到几声忽短忽长的呼吸声，然后，她听到他说。
“已经吃了，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有事改天再说吧。”
许染风的语速有些快，还不等顾晓反应过来，电话已然挂断了。
顾晓怔怔得看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许染风没事，他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同一时间里。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隔帘。
腰部上深到见骨的伤口已经缠上了白色绷带，麻药过去后，只余下深入骨髓的疼痛。
陆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眶有些红。
“总裁……”他张了张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在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许染风凭借本能和多年的身体锻炼，在一触即发之间从车上跳了出来。
可惯性让他撞到了山壁，腰部撞到尖石，后脑受到撞击，让他暂时晕了过去。
恰好他晕倒的地方是两个山壁的夹角处，不认真看根本看不清楚。再加上半山本就车辆不多，故而一直没有人发现他。
为了以防万一，许染风的车上一直装有定位系统，待陆晨意识到联系不到他的时候自然会根据定位找到他的位置。
“去查清楚。”许染风淡淡的开口。他可不信这只是单纯的事故。
“是。”陆晨应声离开。
待他关上门后，许染风听着窗外越发大的雨声蹙起了眉头。
连他私下的行踪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人，没有几个。
或者说，能刻意去调查他去处的人没有几个。
既然他们知道他今天去了哪里，那顾晓……
许染风闭上了眼睛。
顾晓……顾晓……
他复又睁开眼睛。
许家这个炼狱，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难道要拖着顾晓与他一起下地狱吗？
顾晓被程序然带回了顾家。
当见到客厅里都在等她的人之时，顾晓一下子站在了原地。
顾老夫人心疼得走到她面前，揽住她被雨水打湿的身子。
顾晓的眼眶红了红：“奶奶，我……”
“好了，赶紧先去洗个澡再说。”顾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背，又转向程序然，“序然，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将顾晓带回来。”
“进来吧。”
桌子上已然摆了一桌子的菜，程序然一面拖鞋一面仿佛是懊恼着道：“本来可以早点的，只是今天半山处好像是出了车祸，有一辆车应该是掉到崖下了，警察围了拦路牌在那里，堵了许多车，就迟了一些。”
正在往回走的顾晓的脚步顿时就顿在那里。
她怔怔得回头：“你说，半山处出车祸了？”
程序然摆好鞋子，走了进来。
“是啊。”
顾晓低下头想了想：“……什么时候的事情？”
程序然似乎是回想了一番。
“具体时间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有些时间了，警察和出事故的车都不在那了，想来该有几个小时了。”程序然说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顾老司令和老夫人鞠了个躬，“顾爷爷好，顾奶奶好。”
顾老夫人笑着道：“赶紧过来吃饭了，菜都要凉了。”
顾晓扯起嘴角：“你们先吃，我去下厕所。”她脚步匆忙连奔带跑的往洗手间的方向冲了过去。
顾老夫人尴尬得看了眼程序然。
“咱们先坐吧。”
关上浴室的门，顾晓抚了抚狂跳不止的心脏。
她颤抖着手机拨出许染风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打。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关机！？怎么会是关机呢！？
她当时为什么要放他离开！？明明知道他还发着烧……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魂不守舍得走了出来，顾晓的手中还紧握着手机。
“晓晓，过来吃饭了。”
顾老夫人朝她招了招手，看向她的时候顿时蹙起了眉头。
顾晓的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晓晓，你怎么了？”顾老夫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奶奶，哥哥呢？他回来了吗？”
“哥哥说今晚上有些事情要处理，会迟些回来。”
正说着，门前就响起了车子熄火的声音。
顾晓猛地冲过去打开门，顾叶铭正将拿着钥匙将车子锁住，看见顾晓出来，还对她笑了笑。
“怎么跑出来了？才一天没见就想我了？”顾叶铭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顾晓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她的眼睛一个劲的盯着顾叶铭手中的车钥匙出神。
见顾晓许久不说话，顾叶铭总算意识到不对劲。
他蹙了蹙眉头：“晓晓，怎么了？”
顾晓骤然昂首，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哥哥，借我样东西。”
“什么……”顾叶铭还未说完，顾晓就径直夺过了他手中的钥匙，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直接上了他的车将车子迅速开走了。
“晓晓！你要去哪里！”他吓得脸色惨白。
房内的人被他的声音全部引了出来。
“叶铭，晓晓呢？”顾老夫人惊叫道。
顾叶铭的喉咙有些艰涩，他张了张唇：“晓晓她开着我的车不知道要去哪里。”
闻言。
程序然沉着眸子立刻开了车追了出去。
顾老夫人有些腿软，她看了眼顾老爷子，又看向顾叶铭。
“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老爷子的脸色仿佛可以滴出墨汁来，他看向顾叶铭。
“马上去查今天是谁在半山处出了车祸。”
顾叶铭怔了怔，随即颔了颔首。
“我知道了。”
顾老爷子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跟着小姐的车，看她去了哪，注意保护她的安全！”
挂了电话，他的眸子沉了沉。
“顾叶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顾叶铭的喉咙梗了梗，他垂下眸子。这件事情，他很难不联系到许染风的身上，可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他贸然说出一些事情，若是顾晓的本意并不是如此，那不是越说越乱。
“爷爷，等我调查清楚这一切再跟你说，可以吗？”
顾老爷子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老夫人扯了扯老爷子的衣袖，对着顾叶铭摆了摆手。
“先去吃饭吧，晓晓有人跟着不会有事的，再大的事情吃完饭再查。”
顾老爷子瞥了他一眼，继而冷哼一声：“去吧。”
顾叶铭微微鞠了个躬，这才走开了去。
连下了一日的暴雨，空气里带着清冷的气息。
山路难行，潮湿而又蜿蜒。
顾晓不经常开车，故而程序然很快就追了上来。
他拼命得在顾晓车后鸣喇叭，可顾晓根本听不见，也不想听见。
她现在脑子乱的要爆炸。
终于到了半山处出车祸的地方，顾晓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拖过水泥地，发出刺耳而难耐的声音。
程序然紧跟着急刹车。
顾晓从车里走了出来。
她跨过拦路牌，蹲下身子跪在断了栏杆的悬崖边缘。
程序然的心猛地跳了跳。
“晓晓！”他赶忙跑到她的身后将她拖了进来。
“晓晓你要做什么！？”
“你放开我！”顾晓哭叫着。
程序然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朝她的脸上看去，这才看到顾晓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晓晓，你怎么了？”程序然捧着她的脸，心痛的无以复加。
她怎么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突地，她一下子抓住程序然的衣袖。
“序然，他们找到摔下山崖的车了吗？他们找到了吗？”
程序然的眸子沉了沉。
“晓晓，我不知道。”
是啊，他怎么会知道……
其实也未必会是许染风的车，只是顾晓她忍不住……只要一想到有万分之一的那种可能性，她心里的恐惧就要把她整个人吞噬得一干二净，半点渣都不剩。
顾晓又掏出手机。
她颤抖着手机再一次拨打许染风的电话。
“接电话，你接电话啊……”顾晓喃喃着。
程序然见她这样，心都开始绞了起来。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让顾晓这样的担心……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呜……”顾晓终于崩溃了，她的双手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许染风！许染风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程序然用力得拥住她的身子。
“晓晓，你到底怎么了？许染风他是谁？你告诉我，我带你去找他，好吗？”他努力地安抚着她的情绪，哪怕自己的心已经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又渐渐地开始下起了小雨。
雨丝细腻，一点点落在顾晓的发丝上，发出隐隐的晶莹光芒。
突地，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顾晓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看向手机屏幕，上面闪动的三个字险些让她的呼吸都要停止。
“……”她接起电话，可她不敢说话。
“顾晓。”许染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顾晓猛地捂住双唇，眼泪混着雨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顾晓，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刚刚手机没电了……”
顾晓摇了摇头，下一秒意识到他看不到，这才深呼吸了几口，开口道：“没事，我就是……想问你药吃了没有。”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顾晓只听到几声忽短忽长的呼吸声，然后，她听到他说。
“已经吃了，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有事改天再说吧。”
许染风的语速有些快，还不等顾晓反应过来，电话已然挂断了。
顾晓怔怔得看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许染风没事，他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同一时间里。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隔帘。
腰部上深到见骨的伤口已经缠上了白色绷带，麻药过去后，只余下深入骨髓的疼痛。
陆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眶有些红。
“总裁……”他张了张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在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许染风凭借本能和多年的身体锻炼，在一触即发之间从车上跳了出来。
可惯性让他撞到了山壁，腰部撞到尖石，后脑受到撞击，让他暂时晕了过去。
恰好他晕倒的地方是两个山壁的夹角处，不认真看根本看不清楚。再加上半山本就车辆不多，故而一直没有人发现他。
为了以防万一，许染风的车上一直装有定位系统，待陆晨意识到联系不到他的时候自然会根据定位找到他的位置。
“去查清楚。”许染风淡淡的开口。他可不信这只是单纯的事故。
“是。”陆晨应声离开。
待他关上门后，许染风听着窗外越发大的雨声蹙起了眉头。
连他私下的行踪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人，没有几个。
或者说，能刻意去调查他去处的人没有几个。
既然他们知道他今天去了哪里，那顾晓……
许染风闭上了眼睛。
顾晓……顾晓……
他复又睁开眼睛。
许家这个炼狱，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难道要拖着顾晓与他一起下地狱吗？
顾晓被程序然带回了顾家。
当见到客厅里都在等她的人之时，顾晓一下子站在了原地。
顾老夫人心疼得走到她面前，揽住她被雨水打湿的身子。
顾晓的眼眶红了红：“奶奶，我……”
“好了，赶紧先去洗个澡再说。”顾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背，又转向程序然，“序然，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将顾晓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