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车子已经坠了崖
那天他送她回来的时候，陆晨开着这辆车跟在后面。
他为什么在这？他在这多久了？
顾晓疾步走回房间，她的手抓过手机打开屏幕，当号码翻到许染风之时，想要按下的手却停住了。
他在这，又关她什么事。
顾晓鼓着脸颊，握着手机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结果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吓得顾晓直接将手机扔了。
顾晓捡起手机，见是程序然的号码。
她接起电话。
“晓晓，今日雨下得这么大，天气又冷，你身子刚好，还是改天再来吧。”程序然虽然很想立马见到顾晓，可可惜天公不作美，为了顾晓的身体，他也没办法。
“好。”顾晓很干脆得答应了，内心还隐隐松了口气。程序然为她做的一切，她自然知道，可她只把他当做哥哥。他做的越多，她就越是歉疚，越是不敢面对他。
挂了电话，顾晓在床上踌躇了半晌，又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了半晌，又坐回床头心绪不宁了半晌……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得行至阳台前，她躲在阳台的白墙之后，继而微微探出头，透过阳台的窗户玻璃看向许染风的车。
这一看可把顾晓吓得够呛。
她猛地站起身拉开窗户。
“许染风！你在做什么！？”
雨水溅进窗台，淋湿顾晓额前的发丝，顾晓冷的唇角在发颤。
“许染风，你快点给我进去！”
许染风站在车的旁边，任由雨水将他的全身打湿，突地，他一个箭步跳车上，然后双手一伸，抓住阳台的下源……
顾晓吓得后退两步。
许染风一个翻身，就直接钻了进来。
“你……我……”顾晓发愣得看着他。
许染风将窗户关紧，然后转过身来看着顾晓，眸子里的光芒让顾晓有些不知所措。
“顾晓，我有点冷。”
顾晓没有想到许染风第一句话会对她说这个，见许染风的唇色确实有些苍白，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他到底在外面呆了多久……
拿来一条厚毛巾，顾晓扔了过去，她尽量让自己平静得道：“先去洗个澡吧。”
直到许染风走进卫生间，顾晓的意识都有些神游天外。
许染风现在在她房间里的浴室正在洗澡？
她的天，顾晓，你到底在做什么……不对，是他到底在做什么？
顾晓烦躁得将她墨色的发丝揉乱。
许染风眼下的状态确实不大好，一个月前的伤根本还没有痊愈，昨夜又在外面冻了一晚上，今早又淋了雨吹了风，他现在头晕的不得了。
可只要看到顾晓，他就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管他晕不晕。
突地。
“顾晓。”
浴室里传来许染风的声音。
顾晓烦闷得根本不想理他。
“顾晓，我没有衣服穿了。”
许染风的声音有些委屈，还透着一丝小人得志的窃喜。许染风觉得这简直不是他自己。
顾晓内心咬牙切齿得在骂活该，可现实中却是很泄气得去找了一件顾叶铭的大衣来。
许染风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正逢敲门声响起……
“晓晓，起来了吗？”顾老夫人在外头喊道。
顾晓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朝许染风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紧接着就清了清嗓子道：“奶奶我头有点晕，你能不能叫林妈把早餐端上来？”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直接把许染风推进了浴室，然后关上门，紧接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了床。
果然，老夫人一听她有些不舒服就急的直接推了门进来。
她赶忙走到床边坐下来，手掌轻轻探了探顾晓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烧，这才松了口气。
顾晓方才吹了些风，此刻脸色确实也有些不好，主要是给冻的。
老夫人蹙着眉头：“怎么又头晕了？要不要叫你哥哥回来带你去医院看看？”
顾晓眼睛一瞪，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昨晚睡得早，可能是睡太多了。”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行行行，你这丫头就是懒得走是吧？我这就下去叫林妈把饭给你端上来。”
顾晓的脸顿时笑成一朵花：“还是奶奶了解我。”
老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嘴贫，不过吃了饭可得起来了，今天你这天气你去不了四海医院，不过你爷爷刚刚特意打电话约了序然，让他晚上下班以后到咱家来吃饭，一来感谢他给你找工作，二来，你这些年在a市，也是多亏了他的照顾，请他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
在浴室里的许染风本来还觉得有些好笑，可听完老夫人这一席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顾晓的笑脸僵了僵，想到许染风还在浴室里，听到这番话不知道会不会误会些什么，她不希望他误会，又想他误会了也好。
她扯了扯嘴角：“嗯，我知道了。”果然，爷爷他还是挺喜欢程序然的。
顾老夫人走了没多久，林妈就端着饭走了进来。
她一边把饭菜在书桌上放好，一边笑嘻嘻得对顾晓道：“晓晓啊，那程家少爷前些年我也是见过的，长得不错，对你也好，你爷爷看着也是满意的，你这也不小了，如果能定下来，也算是了了老司令的一桩心事。”
顾晓有些头大，这程序然是不是给她家人下药了？这下就下了吧，怎么还没下全，把她给漏了……
顾晓强颜欢笑：“林妈，你女儿好像比我都大吧？她找到婆家了吗？”
林妈瞅了她一眼，闲闲道：“我外孙都抱上了，你说她找到没有？”
顾晓噎了一口，不说话了。
“行了，小姑娘脸皮薄。我先下去了，你快些洗漱了吃饭吧。”
顾晓赶忙捣蒜似的点头。
待人走了，她飞一般地冲到门前将门关紧反锁。
才松一口气，浴室的门就开了起来。
顾晓下意识看去，心里想，哥哥的大衣给许染风穿竟然还显小了……
还没等顾晓回过神来。
许染风突然道：“外面雨好像小了些，我先走了。”
“……”什么？
许染风走到阳台边缘。
“等一下！”顾晓的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她明明不想喊住她，可她就是忍不住，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个解释也没有？
许染风握紧了拳头，他在克制自己，他的心闷的快要爆炸，他怕他再呆下去，会对顾晓作出一些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顾晓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她不知道她自己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
许染风没有回头，他哑着嗓子道：“顾晓，我可能生病了。”
顾晓愣了愣。这许染风怎么老是不按常理出牌？生病？生什么病？他上次的伤还没好吗？
还没反应过来，顾晓就已经拉住了许染风的手。
“怎么这么烫？”顾晓吓了一跳，许染风的身体真是出奇的热。
她摸了摸许染风的额头。
“你发烧了。”果然是生病了。
许染风抿了抿唇。他很想告诉她，他说的生病不是发烧。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顾晓……”许染风张了张唇。
顾晓疑惑得看着他。
许染风看着她，瞳孔深邃，如黑色旋涡。
顾晓握着他的手骤然紧了紧。她猛地低下头。
不能再看了，顾晓。她这样告诉自己。
下一秒，她就松开了他的手。
她抬起眸子，笑得落落大方。
“回去记得吃药，好好休息。”她后退一步，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许染风扯了扯嘴角。
“我走了。”
嗯，你走吧，走得远远的，走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顾晓默想着。
她的眉眼还在弯着。
许染风翻身跃下。顾晓的心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
她下意识得走到窗前，手指紧紧地抓着窗沿，关节泛着脆弱的白色。耳畔传来引擎启动的声音，顾晓咬了咬唇，眼眶微微红着。
许染风将车子直接飙到150码，他打开了窗户，冷风携着大大的雨珠打在他的脸上，冻得他的心都僵了。
许家是个地狱，这个地狱，他一个人来承受就好。
车子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就好像他的心，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关上窗户。
就在这一瞬间。
前方有一辆车用不要命的速度猛地朝他冲了过来！
大雨磅礴，冷风凛凛。
正在吃着饭的顾晓，心突然疼了一下。她僵了一瞬，并未在意。
与此同时，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屋子的四角各有一个雕刻祥云的梨花木柱。一道灰色的人影在一处白色窗棂前站定，他手中拿着剪刀，正在不慌不忙不急不慢得修剪着窗台上的枝桠。
身后有人靠近，他的唇角悠悠得荡起一道弧度。
“车子已经坠了崖。”
身后的人对他说道。
“咔嚓”的一声，手中的绿色枝桠应声而断。
天空染上泼墨的色彩，连下了一日的雨在此刻终于停歇了下来。
小洋房的院前停了一辆车。
车门打开，程序然从车里走出来，他整了整衣裳，又将自己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这才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
他为什么在这？他在这多久了？
顾晓疾步走回房间，她的手抓过手机打开屏幕，当号码翻到许染风之时，想要按下的手却停住了。
他在这，又关她什么事。
顾晓鼓着脸颊，握着手机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结果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吓得顾晓直接将手机扔了。
顾晓捡起手机，见是程序然的号码。
她接起电话。
“晓晓，今日雨下得这么大，天气又冷，你身子刚好，还是改天再来吧。”程序然虽然很想立马见到顾晓，可可惜天公不作美，为了顾晓的身体，他也没办法。
“好。”顾晓很干脆得答应了，内心还隐隐松了口气。程序然为她做的一切，她自然知道，可她只把他当做哥哥。他做的越多，她就越是歉疚，越是不敢面对他。
挂了电话，顾晓在床上踌躇了半晌，又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了半晌，又坐回床头心绪不宁了半晌……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得行至阳台前，她躲在阳台的白墙之后，继而微微探出头，透过阳台的窗户玻璃看向许染风的车。
这一看可把顾晓吓得够呛。
她猛地站起身拉开窗户。
“许染风！你在做什么！？”
雨水溅进窗台，淋湿顾晓额前的发丝，顾晓冷的唇角在发颤。
“许染风，你快点给我进去！”
许染风站在车的旁边，任由雨水将他的全身打湿，突地，他一个箭步跳车上，然后双手一伸，抓住阳台的下源……
顾晓吓得后退两步。
许染风一个翻身，就直接钻了进来。
“你……我……”顾晓发愣得看着他。
许染风将窗户关紧，然后转过身来看着顾晓，眸子里的光芒让顾晓有些不知所措。
“顾晓，我有点冷。”
顾晓没有想到许染风第一句话会对她说这个，见许染风的唇色确实有些苍白，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他到底在外面呆了多久……
拿来一条厚毛巾，顾晓扔了过去，她尽量让自己平静得道：“先去洗个澡吧。”
直到许染风走进卫生间，顾晓的意识都有些神游天外。
许染风现在在她房间里的浴室正在洗澡？
她的天，顾晓，你到底在做什么……不对，是他到底在做什么？
顾晓烦躁得将她墨色的发丝揉乱。
许染风眼下的状态确实不大好，一个月前的伤根本还没有痊愈，昨夜又在外面冻了一晚上，今早又淋了雨吹了风，他现在头晕的不得了。
可只要看到顾晓，他就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管他晕不晕。
突地。
“顾晓。”
浴室里传来许染风的声音。
顾晓烦闷得根本不想理他。
“顾晓，我没有衣服穿了。”
许染风的声音有些委屈，还透着一丝小人得志的窃喜。许染风觉得这简直不是他自己。
顾晓内心咬牙切齿得在骂活该，可现实中却是很泄气得去找了一件顾叶铭的大衣来。
许染风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正逢敲门声响起……
“晓晓，起来了吗？”顾老夫人在外头喊道。
顾晓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朝许染风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紧接着就清了清嗓子道：“奶奶我头有点晕，你能不能叫林妈把早餐端上来？”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直接把许染风推进了浴室，然后关上门，紧接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了床。
果然，老夫人一听她有些不舒服就急的直接推了门进来。
她赶忙走到床边坐下来，手掌轻轻探了探顾晓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烧，这才松了口气。
顾晓方才吹了些风，此刻脸色确实也有些不好，主要是给冻的。
老夫人蹙着眉头：“怎么又头晕了？要不要叫你哥哥回来带你去医院看看？”
顾晓眼睛一瞪，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昨晚睡得早，可能是睡太多了。”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行行行，你这丫头就是懒得走是吧？我这就下去叫林妈把饭给你端上来。”
顾晓的脸顿时笑成一朵花：“还是奶奶了解我。”
老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嘴贫，不过吃了饭可得起来了，今天你这天气你去不了四海医院，不过你爷爷刚刚特意打电话约了序然，让他晚上下班以后到咱家来吃饭，一来感谢他给你找工作，二来，你这些年在a市，也是多亏了他的照顾，请他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
在浴室里的许染风本来还觉得有些好笑，可听完老夫人这一席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顾晓的笑脸僵了僵，想到许染风还在浴室里，听到这番话不知道会不会误会些什么，她不希望他误会，又想他误会了也好。
她扯了扯嘴角：“嗯，我知道了。”果然，爷爷他还是挺喜欢程序然的。
顾老夫人走了没多久，林妈就端着饭走了进来。
她一边把饭菜在书桌上放好，一边笑嘻嘻得对顾晓道：“晓晓啊，那程家少爷前些年我也是见过的，长得不错，对你也好，你爷爷看着也是满意的，你这也不小了，如果能定下来，也算是了了老司令的一桩心事。”
顾晓有些头大，这程序然是不是给她家人下药了？这下就下了吧，怎么还没下全，把她给漏了……
顾晓强颜欢笑：“林妈，你女儿好像比我都大吧？她找到婆家了吗？”
林妈瞅了她一眼，闲闲道：“我外孙都抱上了，你说她找到没有？”
顾晓噎了一口，不说话了。
“行了，小姑娘脸皮薄。我先下去了，你快些洗漱了吃饭吧。”
顾晓赶忙捣蒜似的点头。
待人走了，她飞一般地冲到门前将门关紧反锁。
才松一口气，浴室的门就开了起来。
顾晓下意识看去，心里想，哥哥的大衣给许染风穿竟然还显小了……
还没等顾晓回过神来。
许染风突然道：“外面雨好像小了些，我先走了。”
“……”什么？
许染风走到阳台边缘。
“等一下！”顾晓的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她明明不想喊住她，可她就是忍不住，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个解释也没有？
许染风握紧了拳头，他在克制自己，他的心闷的快要爆炸，他怕他再呆下去，会对顾晓作出一些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顾晓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她不知道她自己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
许染风没有回头，他哑着嗓子道：“顾晓，我可能生病了。”
顾晓愣了愣。这许染风怎么老是不按常理出牌？生病？生什么病？他上次的伤还没好吗？
还没反应过来，顾晓就已经拉住了许染风的手。
“怎么这么烫？”顾晓吓了一跳，许染风的身体真是出奇的热。
她摸了摸许染风的额头。
“你发烧了。”果然是生病了。
许染风抿了抿唇。他很想告诉她，他说的生病不是发烧。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顾晓……”许染风张了张唇。
顾晓疑惑得看着他。
许染风看着她，瞳孔深邃，如黑色旋涡。
顾晓握着他的手骤然紧了紧。她猛地低下头。
不能再看了，顾晓。她这样告诉自己。
下一秒，她就松开了他的手。
她抬起眸子，笑得落落大方。
“回去记得吃药，好好休息。”她后退一步，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许染风扯了扯嘴角。
“我走了。”
嗯，你走吧，走得远远的，走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顾晓默想着。
她的眉眼还在弯着。
许染风翻身跃下。顾晓的心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
她下意识得走到窗前，手指紧紧地抓着窗沿，关节泛着脆弱的白色。耳畔传来引擎启动的声音，顾晓咬了咬唇，眼眶微微红着。
许染风将车子直接飙到150码，他打开了窗户，冷风携着大大的雨珠打在他的脸上，冻得他的心都僵了。
许家是个地狱，这个地狱，他一个人来承受就好。
车子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就好像他的心，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关上窗户。
就在这一瞬间。
前方有一辆车用不要命的速度猛地朝他冲了过来！
大雨磅礴，冷风凛凛。
正在吃着饭的顾晓，心突然疼了一下。她僵了一瞬，并未在意。
与此同时，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屋子的四角各有一个雕刻祥云的梨花木柱。一道灰色的人影在一处白色窗棂前站定，他手中拿着剪刀，正在不慌不忙不急不慢得修剪着窗台上的枝桠。
身后有人靠近，他的唇角悠悠得荡起一道弧度。
“车子已经坠了崖。”
身后的人对他说道。
“咔嚓”的一声，手中的绿色枝桠应声而断。
天空染上泼墨的色彩，连下了一日的雨在此刻终于停歇了下来。
小洋房的院前停了一辆车。
车门打开，程序然从车里走出来，他整了整衣裳，又将自己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这才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