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军官不好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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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破相

    贰拾肆:破相

    “这可以了,”张承山道,“有苏州这番话就行了。单手李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你先吃吧,饿得太久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

    苏州想了想,终是妥协,扒过饭碗来一声不吭地开吃了。张承山一边为他布菜,一边道,“明日我要回南浔一趟,单手李会留下来照看你,你要听话,莫要惹他生气。”

    苏州闷声问道,“若是他先惹我呢?”

    张承山忍不住勾起唇角,“哈哈!那苏州可以不用客气。”

    于是苏州很是开心地笑了,“这好。”

    饭罢箸落,张承山让苏州自己出去玩,他则仔细收拾了碗筷,一切布置妥当后,四下里转了转,便挪步去书房了。

    苏州百无聊赖地在院里乱转,这附近没太有别的同龄人,找不到什么玩伴,再加上他才刚从城北过来,也不认识谁,想不到去找谁玩耍,因而也更乐意自己一个人。

    天虽放晴,地面上却还很是潮湿,苏州索性挽起袖子,蹲在地上玩起了泥巴,一时间竟糊得自己满手满脸都是。

    “喂!小叫花!你过来!”不算陌生的声音突然传来,苏州抬眸去看,一个略施粉黛的女子倨傲地立在对面。

    苏州眸中幽冷了几分,他低头继续玩泥巴了。

    “真是木头一样!叫你也不知道过来么!”余流朱有些生气。

    苏州对她的喊叫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地捏着手中泥团。

    余流朱本就看苏州不爽,张承山居然还叫她让着他,她心里一直对此很是恼火,如今这苏州再一脸冷漠,对她爱理不理的,更是刺激到了她,当下就大声娇喝,“我叫你你没听见吗!这么一个不知礼貌的小孩谁会喜欢!”

    “又没要谁来喜欢。”苏州冷冷顶了一句。

    余流朱脸上怒气更甚,“你这叫花子还来劲了是吧?你过来!”

    苏州漫不经心甩掉手中泥团,口吻冷寂道,“你怎么不过来。”

    余流朱不可置信地盯着苏州,“叫花子你说什么?”

    “我说,”苏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有本事倒是自己过来啊。”

    “你!简直就是没教养!”余流朱恨恨跺脚。

    “跟你还谈什么教养。”苏州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你还敢顶嘴!”余流朱气得手指着苏州大骂,“别仗着有姓张的罩着你,你便如此不知好歹!你给我过来,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苏州蓦地起身,冷冷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就移开了步子。

    余流朱正在气头上,哪能眼睁睁看着苏州就这样走掉,当即踩着高跟鞋追了过去,一把扳住苏州的肩,“你站住!”

    苏州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放开我。”他冷冷道。

    “道歉我就放了你。”余流朱撇了撇红唇。

    “道什么歉?”苏州生冷地问。

    “你撞了我在先,恶人先告状在后,今儿又如此不知礼数,口出恶言,顶撞于我,你说你该不该道歉?”余流朱道。

    “你很好笑。”苏州盯着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余流朱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州寒潭一样的眸中墨色翻涌,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道,“坏心肠的毒女人,我凭什么给你道歉。”

    “你说我什么?”余流朱瞪大双眼,“叫花子你再说一遍!”

    “坏心肠的毒女人,”苏州一字一字道,“我凭什么给你道歉。”

    “臭叫花我让你嘴硬!”余流朱简直被他气昏了,精致的妆容都扭曲在了一起,她一手扳着苏州的肩,一手就挥舞着朝苏州脸上扇去。苏州拼了命地挣扎,手中泥巴糊了余流朱一身。余流朱也全然不顾形象地同苏州扭打开来,一时情形很是混乱。

    苏州说到底是孩子,身量虽比同龄人高那么一点,可未长成就是未长成,又哪里是余流朱的对手,一来二去已吃亏不少。

    余流朱铁了心要苏州难看,长长的指甲在距苏州脸颊不到一寸处挠来挠去,“叫花子,我今天非得撕烂你的嘴!”

    “干什么!”单手李炸雷一样的声音蓦地响起,余流朱心下一惊,分神去看,却见单手李提了个竹篮怒气冲冲地立在一侧。

    这一下余流朱倒颇觉出些骑虎难下的味道,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怎么能忍受这叫花子的态度?教训教训他是他自作自受。可现在她与这小叫花厮打被单手李看见了,回头张承山肯定也是要知道的,之前张承山已经放话,要她不再为难那叫花,事情已经如此发展,她也无力回天。说来张承山的话她还是有些顾虑,但这小叫花简直太可恶,不揭他一层皮叫她怎能吞下这口气?

    余流朱这么一纠结,是又气又怕,还不肯撒手。苏州已有些体力不支,眼见就要被余流朱的指甲刮花脸,他卯足了劲,嘶吼一声,奋力推开余流朱,余流朱大概没预想到他如此强大的爆发力,惊叫一声,后退几步,跌坐在泥里。

    苏州立在原地,微喘着气,冷眼看着跌在泥里,面容扭曲狰狞的余流朱。

    “妈的,都够了哈!”单手李骂道,“都他妈给老子消停消停!”

    余流朱哪里肯如此消停,趁单手李和苏州都没有防备,忽地脱下鞋子,发了狠地朝着苏州脸上掷过去,苏州躲闪不及,被那鞋子砸了个正中,细长的鞋跟划开他微翘的眼角,鲜红的血液登时妖冶着蜿蜒而下。

    “奶奶个腿!”单手李见这情形,立即开骂,“余小姐下手未免有些太重!”

    余流朱这时也破罐子破摔道,“这小叫花子冲撞我在先,我只是略施薄惩而已。”

    “老子只看到余小姐动手伤人!”单手李撇下这么一句,也懒得同她再多费唇舌,三两步到了苏州跟前,“臭小子,怎么样了?”

    苏州用袖子胡乱抹了一下眼角鲜血,布料辗擦过伤口,疼得他一阵蹙眉,他却愣是忍着没嘶气。

    单手李俯下身,细细看了他的伤,又不由爆粗道,“操!他娘的,那鞋再偏一点儿你小子眼睛就没了!”

    苏州移开视线不说话。

    单手李站直身子,对着已经从地上起来的余流朱冷笑道,“余小姐这是准备找军爷吧?只怕闹了这一出,余小姐可有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