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到达苏城
气场并不完全等同于力量，而是一种通过自身来影响周围事物的隐形能量。一个人越是强悍大度，往往气场就越是强大。好比此刻的老人，虽然并无外放力量，也不言语，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在他周身就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敬畏。
不过墨游对于这些天生就没什么感受，一如之前兆孝衍那次，至于原因恐怕也只有那个声音可以解释了。
老人等了片刻，见少年神态自若，便好奇问道：“你想谈点什么？还特意把那女孩支开。”
墨游也不否认让方子雨去安排那些就是为了把她支开，冲着老人打量了一番，然后小声问道：“前辈高寿？”
老人皱着眉，“你问这个干嘛？盼着我早点死？”
“随口一问，要是有什么冒犯的话，前辈别往心里去。”墨游说道，“我刚踏入江湖不久，还有许多的规矩门路没有弄清楚，所以时常做事贸贸然，不大得体，希望老前辈不要介意。”
老人皱着眉头，“你磨磨唧唧说那么多干嘛，能不能快点讲重点。”
“龙，我想知道有关龙的事。”墨游立即说道，倒是让老人有些吃惊。
在略作沉思之后，老人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不知道龙的历史？那些书店铺子里的札记闲谈不都有记载。”
墨游摇头道：“我想知道真正的历史，书上的未必就真，很多都可以杜撰，他们写的未必是实话，只有真正活在那段时期的人才知晓那时的一切，我猜测前辈的年龄应该在七十以上，所以那时候屠龙大战爆发，前辈应该二十多岁，对屠龙大战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吧，而且还很有可能，您当时还参加了那场大战，是不是？”
老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问道：“你打听这些却是为何，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的确如他所料，这里面肯定涉及颇多，不然之前问那位于伯也不会被拒之门外，此时这位老者的态度和他这一反问，更加坚定了墨游相信一点，龙的事绝不是书上所说的那样，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墨游摇摇头，“我有必须知道的理由，所以还请前辈相告，若是因为这件事给我自己惹来祸端，那也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老人嘴角一扬，又古怪笑道：“那我为何要告诉你啊？”
墨游反问道：“这么说，前辈你知道所有的事？”
老人不可置否，摇头晃脑。
墨游正声道：“前辈，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还希望您可以告知，我愿意拿出全部钱财交换。”
老人斜瞥他一眼，“难道你们眼里钱财就这般管用？什么都可以用钱财来换？”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墨游好似想起了之前老人打碎的那个杯子，可比自己身上的钱多得多，哪里会在乎钱财，“我只是没有其他东西交换了。”
老人摇头道：“人一辈子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身上的钱财，偏偏所有人都爱这个玩意，不惜把那些真正珍贵的东西拿去换，最后虽说金银满屋，可到底是孤家寡人，无人分享，又有何用？”
“前辈教训的是。”墨游连忙点头，“那前辈，我可做什么来换取那些历史？”
老人在他身上看了一眼，忽然觉察到一丝异样，又看了一圈，最托着下巴说道：“我看你资质一般，但体魄却在年轻一代算是上乘，配得上一个皮糙肉厚，是个练武的苗子，要不你做我徒弟，我传授功法，还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墨游摆摆手道：“那算了吧，我有了师父，不能随便再拜师父，不然她会生气的。”
老人吹胡子不屑道：“磨磨唧唧，难成大器，不做算了，那你别想知道那些事。”
老人说完，大步离去，当真又是一个暴脾气。
墨游有些摸不着头脑，赶紧转身吹吹江风，压压惊。
方子雨走来问道：“谈崩了？”
墨游苦笑摊摊手，就是这样了。
方子雨指了指身后说道：“那吃饭吧，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墨游点头称是，不管怎么说，饭菜总不能辜负吧。
在方子雨的安排下，老人与少年分坐两头，大眼瞪小眼，两不顺眼，方子雨干笑道：“二位，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这苏城鳊鱼可要趁热吃，不然味道就不妙了。”
老人一只脚搭在旁边凳子上说道：“吃饭菜的味道如何，不仅要看菜本身，还要与谁吃饭，有不顺眼的人在，菜怎么都不会好吃。”
墨游倒是无所谓，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味道鲜美，“嗯嗯，这个味道不错，叫鳊鱼？”
“嗯，这是过龙江这一带特有的鱼，其他地方可没有。”方子雨介绍道，“而且这鳊鱼必须得在江上现钓的才鲜嫩，就算用网弄来的，味道也差了几分。当这鳊鱼被捞起来之后，不能用水养，只能现杀现做，把鲜美之美完全留在锅里，这样才算是达到极致。”
墨游点头，“难怪味道这么好，我自己也吃过不少好东西，但这般美味的，还是头一次。”
方子雨笑道：“你要是喜欢，到了苏城之后，我请你吃好吃的鲈鱼、桂鱼，尤其是桂鱼，味道比这鳊鱼还要鲜美。”
方子雨伸出两只手比了一个十，“十倍不止。”
墨游有些期待，这对他而言已经算是极好的了，想不到还有更好的，特别还是那个十倍不止。
老人也懒得听这些，随手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咦了一声，“味道真就不错，以往只听说过铜湖有这种鱼，想不到这过龙江也有。”
方子雨笑道：“过龙江乃是天下第一大江，什么鱼会没有？”
老人白她一眼，“鲨鱼鲸鱼也有？你给我找出来。”
方子雨耸耸肩，心想：这不是您老先生为难人吗，江里如何活得了海里的鱼。
又夹了几口，老人忽然说道：“原本过龙江不存在，只是那龙随意一划而勾勒出的，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竟已经这么丰富了，当真是天翻地覆。”
墨游轻声问道：“那龙有多大？”
老人眼珠一转，“你知道西边落龙山脉吧，就那么大，高耸入云，直上九霄。”
墨游又问道：“那它是怎么被斩杀的？”
老人夹了一口菜丢入口中，“被三族合力杀死的，这些你们应该都知道，当年若不是三族，哪怕少了任何一丝的力量，那也杀不了龙。你想啊，龙是什么，岂是一般的猫猫狗狗可以比的。”
墨游坐过去一点，“那为何三族要杀斩杀龙啊？之前发生了什么？”
“之前啊......”老人忽然察觉到不对，放下筷子，转头看着他，“你是要吃饭还是要说话？”
墨游吃瘪，乖乖坐好，安心吃饭，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老人让小孩上桌，不过鱼什么的可没有，只留下了一些残渣菜叶，也算是味道不错了。
之后墨游还想找老人聊天，但老人却总带着小孩，让他站在门口，把墨游当贼一样防着。没有办法，墨游只好放弃，看来对方是有心不想谈这些了。
船驶平稳行驶半天之后，终于快要到达苏城。方子雨站在船头望着码头方向，满脸忧愁。
墨游笑问道：“不都说归心似切，我怎么看你却是满脸惆怅啊。”
方子雨苦笑道：“那得是个像样的家才行啊，我的家与你们的不同。”
忽然又想起一事，方子雨正色道：“一会儿到了码头之后，我那个大哥应该也在那里，还有我的那个二哥。我大哥还好，为人还算可以，除了一些小毛病外，其他的都还好。只是我的那个二哥，最是看不得我，若是看到你在我身侧，他估计会刁难你。”
墨游按住剑柄，“放心，我脾气还算可以，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方子雨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他，而是你。他早年被我爹送去过山门修炼武功，不说顶尖高手，但也不差，我估计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墨游点点头，他也知道许多的山门的事。山门有收外姓弟子的习惯，以此来扩大山门势力。一个像样的山门，要想吸引那些有钱有权人的子弟，自身必须得有一些真正的水平才行，像方家这么大的产业，方家送出的钱财也肯定不是小数，那能够有资格让方家送子嗣过去培养的，估计山门的实力也差不到哪里去。
墨游微微一笑，“那到时候我们站远一点，或者我直接就溜了。”
方子雨摇摇头，“不用如此，我们方家待客也不会如此，你到时候什么都不用管，交给我就是了。”
墨游点点头，“你大小姐，听你的。”
商船靠岸，方子雨吩咐老王把货物都搬下去，按照册子一样样弄清楚，这才带着墨游下了船。
苏城的码头很大，较之西岳城的十三码头还要大上几分。也难怪，苏城位于过龙江中下游，连接多条大河，路上交通也是极其便利，东西南北都是通路。往来商业贸易、货物转运络绎不绝。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城，富庶之地。
刚踏上码头，迎面便走来两个年轻男子。左边一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黄色锦衣，模样敦厚。右边一人二十多岁，一身青色锦衣，模样端正，神态傲然。
墨游看向方子雨，询问这二位的身份。方子雨大大方方地介绍，“这位是我的大哥，方子哲，这个是方子成。”转身又给方子哲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墨游。”
简单明了。
墨游抱拳作揖，算是自己的礼数。
方子哲一把握住墨游的手，热情洋溢，“你是小雨的朋友就不用这么见外了，没必要在乎这些虚礼，来来来，快去我们家坐坐。”
但方子成忽然踏出一步拦住墨游的去路，瞥了一眼他腰上的长剑问道：“你是一名剑客？”
墨游想起了之前方子雨的话，连忙说道：“不算是，只是心之向往，无奈自己剑术平平，配一把剑做做样子而已。”
“剑术平平？”方子成眯着眼，“和我比试几招。”
方子雨立马拦在他身前说道：“方子成，你别没事找事，他是我朋友，还由不得你这般刁难。”
方子哲也站出来说道：“子成，大家和和气气不好吗，子雨都说了墨少侠是她的朋友，你还这样就有些不懂事了。快向墨少侠道歉。”
墨游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想来方二哥是一位剑术高手，遇到有人用剑的就情不自禁想要比试一番，这都是常情，只是我剑术一般，怕是入不了方二哥的眼，就不丢人现眼了。”
被一口一个方二哥喊着，饶是再想刁难也不好出手。
方子哲连忙说道：“是啊，子成，打打杀杀的干嘛，多伤和气，以后可不许这样。”
“知道了。”方子成不耐烦道。
方子哲说道：“那墨少侠请跟我来，我已经为你们摆了一桌接风宴，都是苏城当地的美食，不知你吃不吃得惯。”
“吃得惯，吃得惯。”墨游连道。
方子哲与方子成并排走在前面领路，方子雨则是墨游走在后排，规规矩矩跟着。
方子雨低声说道：“墨游，对不起啊。”
墨游摆摆手，“你都说我是你朋友了，那就不用这么见外。”
方子雨点点头，又小声笑道：“没看出来，你还会说客套话。”
墨游嘿嘿笑道：“还不错吧。”
若是以前的墨游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至少不会喊出那个方二哥。但在盆地没事的时候，那个声音就会给他将一些以前的江湖阅历，多多少少也会传授这些客套屁话。虽然墨游极不喜欢，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免动手，肯定选择不动手。毕竟谁打赢打输都是有可能的。
一行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家叫大食斋的小店门口，小店傍水修建，开在僻静的居民区内，如果不是有人介绍，绝对发现不了这家店。
进去之后，方子成冲老板打了一个响指，老板看到后点点头，笑意浓浓。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高大，模样俊俏。此时绕到几人身旁，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给几人，温和笑道：“菜马上就好，稍等。”
方子雨连忙站起身，跟了上去说道：“我帮你。”
老板点点头，笑容更暖。
饶是还是少年的墨游也得出来这二人情投意合。
方子哲低声说道：“你说子雨那丫头会不会真的嫁给这许冬啊？”
方子成一脸不在意坐在大椅子上靠着，在那里玩着手指，“我管她呢，她就算是嫁给狗我都不说一句。”
“怎么说话呢，还是不是一家人了。”方子哲有瞥了一眼墨游，“你这不是让外人看我笑话吗。”
方子成抬眼看了一眼，继续玩弄他的手指，不再言语。
墨游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好尴尬！
不过墨游对于这些天生就没什么感受，一如之前兆孝衍那次，至于原因恐怕也只有那个声音可以解释了。
老人等了片刻，见少年神态自若，便好奇问道：“你想谈点什么？还特意把那女孩支开。”
墨游也不否认让方子雨去安排那些就是为了把她支开，冲着老人打量了一番，然后小声问道：“前辈高寿？”
老人皱着眉，“你问这个干嘛？盼着我早点死？”
“随口一问，要是有什么冒犯的话，前辈别往心里去。”墨游说道，“我刚踏入江湖不久，还有许多的规矩门路没有弄清楚，所以时常做事贸贸然，不大得体，希望老前辈不要介意。”
老人皱着眉头，“你磨磨唧唧说那么多干嘛，能不能快点讲重点。”
“龙，我想知道有关龙的事。”墨游立即说道，倒是让老人有些吃惊。
在略作沉思之后，老人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不知道龙的历史？那些书店铺子里的札记闲谈不都有记载。”
墨游摇头道：“我想知道真正的历史，书上的未必就真，很多都可以杜撰，他们写的未必是实话，只有真正活在那段时期的人才知晓那时的一切，我猜测前辈的年龄应该在七十以上，所以那时候屠龙大战爆发，前辈应该二十多岁，对屠龙大战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吧，而且还很有可能，您当时还参加了那场大战，是不是？”
老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问道：“你打听这些却是为何，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的确如他所料，这里面肯定涉及颇多，不然之前问那位于伯也不会被拒之门外，此时这位老者的态度和他这一反问，更加坚定了墨游相信一点，龙的事绝不是书上所说的那样，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墨游摇摇头，“我有必须知道的理由，所以还请前辈相告，若是因为这件事给我自己惹来祸端，那也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老人嘴角一扬，又古怪笑道：“那我为何要告诉你啊？”
墨游反问道：“这么说，前辈你知道所有的事？”
老人不可置否，摇头晃脑。
墨游正声道：“前辈，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还希望您可以告知，我愿意拿出全部钱财交换。”
老人斜瞥他一眼，“难道你们眼里钱财就这般管用？什么都可以用钱财来换？”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墨游好似想起了之前老人打碎的那个杯子，可比自己身上的钱多得多，哪里会在乎钱财，“我只是没有其他东西交换了。”
老人摇头道：“人一辈子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身上的钱财，偏偏所有人都爱这个玩意，不惜把那些真正珍贵的东西拿去换，最后虽说金银满屋，可到底是孤家寡人，无人分享，又有何用？”
“前辈教训的是。”墨游连忙点头，“那前辈，我可做什么来换取那些历史？”
老人在他身上看了一眼，忽然觉察到一丝异样，又看了一圈，最托着下巴说道：“我看你资质一般，但体魄却在年轻一代算是上乘，配得上一个皮糙肉厚，是个练武的苗子，要不你做我徒弟，我传授功法，还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墨游摆摆手道：“那算了吧，我有了师父，不能随便再拜师父，不然她会生气的。”
老人吹胡子不屑道：“磨磨唧唧，难成大器，不做算了，那你别想知道那些事。”
老人说完，大步离去，当真又是一个暴脾气。
墨游有些摸不着头脑，赶紧转身吹吹江风，压压惊。
方子雨走来问道：“谈崩了？”
墨游苦笑摊摊手，就是这样了。
方子雨指了指身后说道：“那吃饭吧，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墨游点头称是，不管怎么说，饭菜总不能辜负吧。
在方子雨的安排下，老人与少年分坐两头，大眼瞪小眼，两不顺眼，方子雨干笑道：“二位，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这苏城鳊鱼可要趁热吃，不然味道就不妙了。”
老人一只脚搭在旁边凳子上说道：“吃饭菜的味道如何，不仅要看菜本身，还要与谁吃饭，有不顺眼的人在，菜怎么都不会好吃。”
墨游倒是无所谓，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味道鲜美，“嗯嗯，这个味道不错，叫鳊鱼？”
“嗯，这是过龙江这一带特有的鱼，其他地方可没有。”方子雨介绍道，“而且这鳊鱼必须得在江上现钓的才鲜嫩，就算用网弄来的，味道也差了几分。当这鳊鱼被捞起来之后，不能用水养，只能现杀现做，把鲜美之美完全留在锅里，这样才算是达到极致。”
墨游点头，“难怪味道这么好，我自己也吃过不少好东西，但这般美味的，还是头一次。”
方子雨笑道：“你要是喜欢，到了苏城之后，我请你吃好吃的鲈鱼、桂鱼，尤其是桂鱼，味道比这鳊鱼还要鲜美。”
方子雨伸出两只手比了一个十，“十倍不止。”
墨游有些期待，这对他而言已经算是极好的了，想不到还有更好的，特别还是那个十倍不止。
老人也懒得听这些，随手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咦了一声，“味道真就不错，以往只听说过铜湖有这种鱼，想不到这过龙江也有。”
方子雨笑道：“过龙江乃是天下第一大江，什么鱼会没有？”
老人白她一眼，“鲨鱼鲸鱼也有？你给我找出来。”
方子雨耸耸肩，心想：这不是您老先生为难人吗，江里如何活得了海里的鱼。
又夹了几口，老人忽然说道：“原本过龙江不存在，只是那龙随意一划而勾勒出的，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竟已经这么丰富了，当真是天翻地覆。”
墨游轻声问道：“那龙有多大？”
老人眼珠一转，“你知道西边落龙山脉吧，就那么大，高耸入云，直上九霄。”
墨游又问道：“那它是怎么被斩杀的？”
老人夹了一口菜丢入口中，“被三族合力杀死的，这些你们应该都知道，当年若不是三族，哪怕少了任何一丝的力量，那也杀不了龙。你想啊，龙是什么，岂是一般的猫猫狗狗可以比的。”
墨游坐过去一点，“那为何三族要杀斩杀龙啊？之前发生了什么？”
“之前啊......”老人忽然察觉到不对，放下筷子，转头看着他，“你是要吃饭还是要说话？”
墨游吃瘪，乖乖坐好，安心吃饭，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老人让小孩上桌，不过鱼什么的可没有，只留下了一些残渣菜叶，也算是味道不错了。
之后墨游还想找老人聊天，但老人却总带着小孩，让他站在门口，把墨游当贼一样防着。没有办法，墨游只好放弃，看来对方是有心不想谈这些了。
船驶平稳行驶半天之后，终于快要到达苏城。方子雨站在船头望着码头方向，满脸忧愁。
墨游笑问道：“不都说归心似切，我怎么看你却是满脸惆怅啊。”
方子雨苦笑道：“那得是个像样的家才行啊，我的家与你们的不同。”
忽然又想起一事，方子雨正色道：“一会儿到了码头之后，我那个大哥应该也在那里，还有我的那个二哥。我大哥还好，为人还算可以，除了一些小毛病外，其他的都还好。只是我的那个二哥，最是看不得我，若是看到你在我身侧，他估计会刁难你。”
墨游按住剑柄，“放心，我脾气还算可以，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方子雨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他，而是你。他早年被我爹送去过山门修炼武功，不说顶尖高手，但也不差，我估计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墨游点点头，他也知道许多的山门的事。山门有收外姓弟子的习惯，以此来扩大山门势力。一个像样的山门，要想吸引那些有钱有权人的子弟，自身必须得有一些真正的水平才行，像方家这么大的产业，方家送出的钱财也肯定不是小数，那能够有资格让方家送子嗣过去培养的，估计山门的实力也差不到哪里去。
墨游微微一笑，“那到时候我们站远一点，或者我直接就溜了。”
方子雨摇摇头，“不用如此，我们方家待客也不会如此，你到时候什么都不用管，交给我就是了。”
墨游点点头，“你大小姐，听你的。”
商船靠岸，方子雨吩咐老王把货物都搬下去，按照册子一样样弄清楚，这才带着墨游下了船。
苏城的码头很大，较之西岳城的十三码头还要大上几分。也难怪，苏城位于过龙江中下游，连接多条大河，路上交通也是极其便利，东西南北都是通路。往来商业贸易、货物转运络绎不绝。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城，富庶之地。
刚踏上码头，迎面便走来两个年轻男子。左边一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黄色锦衣，模样敦厚。右边一人二十多岁，一身青色锦衣，模样端正，神态傲然。
墨游看向方子雨，询问这二位的身份。方子雨大大方方地介绍，“这位是我的大哥，方子哲，这个是方子成。”转身又给方子哲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墨游。”
简单明了。
墨游抱拳作揖，算是自己的礼数。
方子哲一把握住墨游的手，热情洋溢，“你是小雨的朋友就不用这么见外了，没必要在乎这些虚礼，来来来，快去我们家坐坐。”
但方子成忽然踏出一步拦住墨游的去路，瞥了一眼他腰上的长剑问道：“你是一名剑客？”
墨游想起了之前方子雨的话，连忙说道：“不算是，只是心之向往，无奈自己剑术平平，配一把剑做做样子而已。”
“剑术平平？”方子成眯着眼，“和我比试几招。”
方子雨立马拦在他身前说道：“方子成，你别没事找事，他是我朋友，还由不得你这般刁难。”
方子哲也站出来说道：“子成，大家和和气气不好吗，子雨都说了墨少侠是她的朋友，你还这样就有些不懂事了。快向墨少侠道歉。”
墨游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想来方二哥是一位剑术高手，遇到有人用剑的就情不自禁想要比试一番，这都是常情，只是我剑术一般，怕是入不了方二哥的眼，就不丢人现眼了。”
被一口一个方二哥喊着，饶是再想刁难也不好出手。
方子哲连忙说道：“是啊，子成，打打杀杀的干嘛，多伤和气，以后可不许这样。”
“知道了。”方子成不耐烦道。
方子哲说道：“那墨少侠请跟我来，我已经为你们摆了一桌接风宴，都是苏城当地的美食，不知你吃不吃得惯。”
“吃得惯，吃得惯。”墨游连道。
方子哲与方子成并排走在前面领路，方子雨则是墨游走在后排，规规矩矩跟着。
方子雨低声说道：“墨游，对不起啊。”
墨游摆摆手，“你都说我是你朋友了，那就不用这么见外。”
方子雨点点头，又小声笑道：“没看出来，你还会说客套话。”
墨游嘿嘿笑道：“还不错吧。”
若是以前的墨游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至少不会喊出那个方二哥。但在盆地没事的时候，那个声音就会给他将一些以前的江湖阅历，多多少少也会传授这些客套屁话。虽然墨游极不喜欢，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免动手，肯定选择不动手。毕竟谁打赢打输都是有可能的。
一行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家叫大食斋的小店门口，小店傍水修建，开在僻静的居民区内，如果不是有人介绍，绝对发现不了这家店。
进去之后，方子成冲老板打了一个响指，老板看到后点点头，笑意浓浓。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高大，模样俊俏。此时绕到几人身旁，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给几人，温和笑道：“菜马上就好，稍等。”
方子雨连忙站起身，跟了上去说道：“我帮你。”
老板点点头，笑容更暖。
饶是还是少年的墨游也得出来这二人情投意合。
方子哲低声说道：“你说子雨那丫头会不会真的嫁给这许冬啊？”
方子成一脸不在意坐在大椅子上靠着，在那里玩着手指，“我管她呢，她就算是嫁给狗我都不说一句。”
“怎么说话呢，还是不是一家人了。”方子哲有瞥了一眼墨游，“你这不是让外人看我笑话吗。”
方子成抬眼看了一眼，继续玩弄他的手指，不再言语。
墨游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