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三日之约
不到一会儿，许冬和方子雨二人将饭菜端上桌，满满的堆满了桌子。
方子哲笑道：“许冬，又麻烦你了，弄这些菜，费了不少时间吧。”
“也没多久，你们喜欢就好。”许冬笑道，“再说有子雨帮忙，不费时间。”
方子雨脸色微红，但也不似那小女子一般做娇羞状，而是大大方方的坐下说道：“好了，别忙其他，你也坐下吃吧。”
许冬摆摆手，“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再来，还有几桌客人需要我。”
“老板，过来这边坐会儿啊。”一边几人喊道。
“我一会儿再去，你们先吃。”许冬答了一句，便回了厨房，继续做菜。
大食斋的菜谱都是简易的寻常菜肴，价格也不贵。不过外面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熟客。从这些人与许冬的交流来看，似乎还都是朋友。
墨游轻声问道：“老板是你对象?”
方子雨问道：“不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我随口问问而已。”墨游笑了笑，“那饭菜免费?”
“自然不。”方子雨转过头说道，“这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不要放在一起论。不过若是晚上他打烊了，你还想吃，他依旧会给你做，不过那时候就是免费了。”
墨游点点头，的确做生意就得这个样子，不然生意怎么做得下去。
“好了，别说那么多，快来尝尝吧。”方子雨把碗筷递给墨游，“这可是苏城有名的大厨给你做的，味道极好。”
墨游连忙接过碗筷，“谢谢。”
这时方子哲说道：“之前爹说去谈判商会码头的事，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放心吧哥，就这点事肯定没什么问题，我之前都已经打点好了，爹只要去了说一声，今年码头还是会归我们方家。”方子成又瞥了一眼方子雨，“这事也就我能做成，省得某些人总说我吃家里的，游手好闲。”
方子哲拍了一下方子成手臂，“说什么呢，谁说你游手好闲了，别瞎说。”
方子成偏着头，满不在意。
方子雨则是懒得看他一眼，这么多年虽说是两兄妹，可谁也见不得谁。小时候还经常打架，鼻青脸肿的没个人样。只是那个时候方母还在，而且极易偏袒方子成，所以最后即使打架了，被骂的也多半是方子雨。而作为父亲的方大兴却是唯唯诺诺，对方母不敢有半点反对，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后来方子成也被送去山门学武之后，家里孩子就只剩下方子雨，只不过方母还是不太待见她。就连后来方子雨想要去一家不是很好的山门学武，也被方母给拒绝了。所以后来死心的方子雨便和方大兴做起了生意，而且像模像样。
这时屋外走来一个佝偻老头，眼袋肿大，一身金黄色锦衣富贵逼人。许冬看到之后，连忙招呼道：“方大叔，您来了啊，要不要单点？”
来人正是方大兴，他耷拉着脑袋，冲许冬摆摆手，然后径直往那靠窗的位置走去。方大成见到之后，屁股挪动了一下，筷子不停问道：“爹，这么早就回来了，那件事怎么样啊，我可是一大早就去打了招呼的，他们没为难你吧。”
方大兴冷哼一声，“没为难个屁，你结交的那个小子没点屁用，虽说他是城主的儿子，可在他爹面前说话比屁都不顶用。”
“啊，那这件事就这么黄了？”方子成有些诧异，之前他在赌坊认识了那位城主大人的儿子，又恰好帮他赌赢了一把，于是二人有了一点交情，一回生二回熟，最后做起了兄弟。这次父亲方大兴要竞争这个码头使用权，他便想着自己的那位兄弟，所以一大早便约了出来谈了一会儿。那公子哥也是个实诚人，一听兄弟有难，拍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让他失望。只是现在看来，那兄弟诚意是在，但就是不太顶用。
“那还能怎么办，今年码头就要归他们蔡家咯。”方大兴冷哼一声。
方子哲问道：“之前不都一直是我们方家在用吗，那城主为何会改变主意？”
方大兴板着个脸，“这我那知道，生意上都交给你打理了，我只是露个面，现在出了事，你怎么还问呢。”
方子哲被憋得不行，自己的确是打理生意，那还不是听子雨指挥，具体事务还不是要问她。不过方子哲还是说道：“爹，你先别省生气，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先吃饭吧。”
低下头拿好筷子，又看到一旁的墨游，方大兴问道：“这位是？”
方子雨不急不慢介绍道：“这是我朋友，之前在巴山峡我们遇到一群水盗，还好有他帮忙，不然那些货物就被抢了。”
“是嘛。”方大兴瞪大了眼睛，“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当真比我的儿子强多了，送他们去练了那么久，也没练出个啥。”
方子成不乐意了，“爹，这话让你说的，我剑术还可以的好吧，要不这样，我和这个小兄弟比试一番，如果真是输了，那就是我方子成没本事，不该让您以前花那个钱，可要是我赢了，唉，爹，那你可得多想想分我财产的事了。”
方大兴望向墨游，“可以么？”
墨游直摆手，“我的都是花把式，勉强看得却打不得，不会是方二哥的对手。”
这句话似乎很受用，对方大兴和方子成都是如此。
吃过饭后，方子雨站起身说道：“那件事我会去处理，你们先回去吧。”转身又对墨游说道：“和我出去逛逛？”
墨游连忙放下碗筷，点头说好。
方子雨与许冬说了一声，便带着墨游往外走去。
“苏城虽说是唐贞国第二大城市，却比西岳城要繁华得多，而且好玩的好看的，也大多在苏城。”方子雨一边走一边说，“苏城内小河贯通，所有的河流都是连同在一起的，所以在苏城出行的方式一般有两种，一种是骑马，另一种就是坐船了。你看苏城房屋雪白，灰瓦碧窗，有时候没什么事的时候，选择坐船就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在小船上，你不仅可以看到沿途的小镇风情，更有苏城民谣侧耳，好不惬意。”
墨游笑了笑，“那你现在是要带我去坐船？”
“晚上吧。”方子雨笑道：“等一会儿吧，现在陪我去解决一点事。”
墨游点点头，又说道：“我只陪你来，不做其他事啊，我不懂生意的。”
方子雨微微一笑，“没这个打算，你多心了。”
到了一座大宅院时，方子雨敲了敲门，很快便有管家前来。那管家一看是方子雨，连忙让她进屋，自己则去喊人。
不多时一个面色红光，体态臃肿的胖子快步走来，大笑道：“哎呀呀，我当是谁来了呢，我们管家那么着急，原来是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下，我好给你接风洗尘啊。”
方子雨看着那胖子，脸色阴沉问道：“为何不按协议办事？你应该知道我们方家很需要那个码头。”
胖子脸上的笑意退了下去，“可蔡家也需要，而且你们方家已经三年掌握码头了，要是还给你们，只会引起不满。你也知道，码头从来没有谁可以完全控制超过一年的，你已经用了三年，也该知足了。”
方子雨直接问道：“蔡家给的什么好处？会比我们方家给的多？”
胖子摆摆手，“话不要乱说，你应该知道我不受贿的，只看你们谁可以为苏城带来更多的利益。这次蔡家说要大修水渠，兴建民宿，都是由他们蔡家出钱，由官府出面，这种利民的事，我没理由拒绝啊。”
方子雨想了想说道：“的确是没理由，尤其是现在朝廷正在检核你们的功绩，也是你的关键期，若是你表现好了，有可能被调到西岳城吧。”
胖子挠挠头，“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应该明白我的苦衷吧。”
方子雨点头说道：“我明白，所以我会给你更好的选择，若是重新把码头给我们，我们方家一样做蔡家说的那些事，而且慈善局的一切开销都由我们方家承担，如何？”
胖子一听慈善局，那可是大消耗啊。便立即问道：“当真？”
方子雨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相信你，你方子雨从来办事没出个错。”胖子笑了笑，但随即脸色又沉了下去，“但这件事我之前已经和蔡家商会商量好了，很难再做出更改。”
方子雨说道：“只是很难做出更改，又不是不能更改，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我来解决。”
胖子说道：“这件事很难解决的，长宏帮你知道吧，他们站在了蔡家的立场上，你也知道若是有帮派插手，这件事就会变得微妙。那就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控制得住的，朝廷这些年对门派势力可是很看重的，就算是我们这些当官的也不敢轻易得罪。”
方子雨面色沉了下去，对于胖子城主所说的一切，她自然清清楚楚，不然以前方大兴也不会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送去了山门。
“唉？”胖子忽然想到一事，说道：“子雨，你哥他们是不是也练过武？”
“是啊，怎么了？”方子雨答道。
胖子一拍手掌，“那就有办法了，这样你们方家和蔡家来一场比武，谁赢了码头就归谁如何？这样虽说最后也不一定是你们赢，但好歹有机会嘛。”
方子雨想了想，自己的两个哥哥本事如何她多少是知道一些，虽说不是什么顶尖高手，但在苏城也还是有一些名气的。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胖子心里高兴说道：“那我去通知蔡家，比武在三天后举行，你们也要做好准备。”
“谢过城主大人。”方子雨拱手作揖。
“这我俩这关系，说这些，快回去吧。”胖子似乎心情不错。
方子雨带着墨游出了城主宅院，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选择了坐船。这是一只乌篷船，船上算上船夫一共可以装七人。不过方子雨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一条船。
小船顺着小河缓慢摇摆，船夫时而唱起苏城的小调，宛转低沉，却是优雅动听。两岸杨柳飘摆，路上行人或说笑或倾述或玩闹，不一而论。
方子雨笑问道：“你相不相信苏城女子最是娇美？”
墨游点点头，“相信，不过看到你之后，就不相信了。”
方子雨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坏话，而是问道：“那你要不要在苏城找个女子做夫人，陪你了此一生。”
墨游摇摇头，“我不懂这些，不要。”
方子雨打了一个哈哈。
过了一会儿，墨游忽然问道：“什么是喜欢？”
“喜欢啊。”方子雨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喜欢就是当你见过一个人之后，在不看见她时，你所看见的每一样东西，你都会联想到她。想多了之后，你就会觉得心开始空了，好像多了一个洞，需要有人来填补，而这个人只能是她。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墨游哦了一声，然后望了一眼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喜欢看月亮，看着看着就会发呆好长一段时间。
方子雨看着他的样子问道：“你有喜欢的人？”
墨游挠挠头，嘿嘿一笑，“我还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吧，说谎就说谎，你脸红什么。
小船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到达苏家宅子，这一路上方子雨不仅介绍风土人情，顺带还介绍了几样小吃。不过墨游认为味道虽然鲜美，但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原来在西岳城吃辣吃习惯了，所以其他的什么味道都很难再入口了。
上了岸，方子雨让老王给墨游安排一间上等的客房，她则去找方大兴商量三天后的事。至于原来的那些水盗，现在也安顿好了，统一归为方家护从，平时守守院子，看看仓库就好，任务不重，但也不轻松。
那水盗头子名叫胡山，在方子雨把所有事都给他说清楚之后，他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虽说没有案板上的鱼肉那么难听，但也差不多了。而且早在来苏城之前，他就认为自己这一帮人肯定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会被人欺凌什么的。但没想到，他担心的事一样没发生。方家对他们如常人无疑，甚至因为他们身手了得，还得了不少小家伙的羡慕。这让胡山感到好受不少。
墨游回了屋子盘膝坐好，按照惯例肯定是要修炼的。在那个声音消失之前就说的很清楚，修炼一天都不能断，断一天，一个月的修炼就白费了。
墨游对待那个声音的话，可不敢马虎对待。不说他从来不错吧，只说他发起脾气来，也是够恐怖的，那张嘴当真是毒。
墨游很难想象，自己毒舌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呢？
方子哲笑道：“许冬，又麻烦你了，弄这些菜，费了不少时间吧。”
“也没多久，你们喜欢就好。”许冬笑道，“再说有子雨帮忙，不费时间。”
方子雨脸色微红，但也不似那小女子一般做娇羞状，而是大大方方的坐下说道：“好了，别忙其他，你也坐下吃吧。”
许冬摆摆手，“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再来，还有几桌客人需要我。”
“老板，过来这边坐会儿啊。”一边几人喊道。
“我一会儿再去，你们先吃。”许冬答了一句，便回了厨房，继续做菜。
大食斋的菜谱都是简易的寻常菜肴，价格也不贵。不过外面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熟客。从这些人与许冬的交流来看，似乎还都是朋友。
墨游轻声问道：“老板是你对象?”
方子雨问道：“不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我随口问问而已。”墨游笑了笑，“那饭菜免费?”
“自然不。”方子雨转过头说道，“这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不要放在一起论。不过若是晚上他打烊了，你还想吃，他依旧会给你做，不过那时候就是免费了。”
墨游点点头，的确做生意就得这个样子，不然生意怎么做得下去。
“好了，别说那么多，快来尝尝吧。”方子雨把碗筷递给墨游，“这可是苏城有名的大厨给你做的，味道极好。”
墨游连忙接过碗筷，“谢谢。”
这时方子哲说道：“之前爹说去谈判商会码头的事，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放心吧哥，就这点事肯定没什么问题，我之前都已经打点好了，爹只要去了说一声，今年码头还是会归我们方家。”方子成又瞥了一眼方子雨，“这事也就我能做成，省得某些人总说我吃家里的，游手好闲。”
方子哲拍了一下方子成手臂，“说什么呢，谁说你游手好闲了，别瞎说。”
方子成偏着头，满不在意。
方子雨则是懒得看他一眼，这么多年虽说是两兄妹，可谁也见不得谁。小时候还经常打架，鼻青脸肿的没个人样。只是那个时候方母还在，而且极易偏袒方子成，所以最后即使打架了，被骂的也多半是方子雨。而作为父亲的方大兴却是唯唯诺诺，对方母不敢有半点反对，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后来方子成也被送去山门学武之后，家里孩子就只剩下方子雨，只不过方母还是不太待见她。就连后来方子雨想要去一家不是很好的山门学武，也被方母给拒绝了。所以后来死心的方子雨便和方大兴做起了生意，而且像模像样。
这时屋外走来一个佝偻老头，眼袋肿大，一身金黄色锦衣富贵逼人。许冬看到之后，连忙招呼道：“方大叔，您来了啊，要不要单点？”
来人正是方大兴，他耷拉着脑袋，冲许冬摆摆手，然后径直往那靠窗的位置走去。方大成见到之后，屁股挪动了一下，筷子不停问道：“爹，这么早就回来了，那件事怎么样啊，我可是一大早就去打了招呼的，他们没为难你吧。”
方大兴冷哼一声，“没为难个屁，你结交的那个小子没点屁用，虽说他是城主的儿子，可在他爹面前说话比屁都不顶用。”
“啊，那这件事就这么黄了？”方子成有些诧异，之前他在赌坊认识了那位城主大人的儿子，又恰好帮他赌赢了一把，于是二人有了一点交情，一回生二回熟，最后做起了兄弟。这次父亲方大兴要竞争这个码头使用权，他便想着自己的那位兄弟，所以一大早便约了出来谈了一会儿。那公子哥也是个实诚人，一听兄弟有难，拍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让他失望。只是现在看来，那兄弟诚意是在，但就是不太顶用。
“那还能怎么办，今年码头就要归他们蔡家咯。”方大兴冷哼一声。
方子哲问道：“之前不都一直是我们方家在用吗，那城主为何会改变主意？”
方大兴板着个脸，“这我那知道，生意上都交给你打理了，我只是露个面，现在出了事，你怎么还问呢。”
方子哲被憋得不行，自己的确是打理生意，那还不是听子雨指挥，具体事务还不是要问她。不过方子哲还是说道：“爹，你先别省生气，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先吃饭吧。”
低下头拿好筷子，又看到一旁的墨游，方大兴问道：“这位是？”
方子雨不急不慢介绍道：“这是我朋友，之前在巴山峡我们遇到一群水盗，还好有他帮忙，不然那些货物就被抢了。”
“是嘛。”方大兴瞪大了眼睛，“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当真比我的儿子强多了，送他们去练了那么久，也没练出个啥。”
方子成不乐意了，“爹，这话让你说的，我剑术还可以的好吧，要不这样，我和这个小兄弟比试一番，如果真是输了，那就是我方子成没本事，不该让您以前花那个钱，可要是我赢了，唉，爹，那你可得多想想分我财产的事了。”
方大兴望向墨游，“可以么？”
墨游直摆手，“我的都是花把式，勉强看得却打不得，不会是方二哥的对手。”
这句话似乎很受用，对方大兴和方子成都是如此。
吃过饭后，方子雨站起身说道：“那件事我会去处理，你们先回去吧。”转身又对墨游说道：“和我出去逛逛？”
墨游连忙放下碗筷，点头说好。
方子雨与许冬说了一声，便带着墨游往外走去。
“苏城虽说是唐贞国第二大城市，却比西岳城要繁华得多，而且好玩的好看的，也大多在苏城。”方子雨一边走一边说，“苏城内小河贯通，所有的河流都是连同在一起的，所以在苏城出行的方式一般有两种，一种是骑马，另一种就是坐船了。你看苏城房屋雪白，灰瓦碧窗，有时候没什么事的时候，选择坐船就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在小船上，你不仅可以看到沿途的小镇风情，更有苏城民谣侧耳，好不惬意。”
墨游笑了笑，“那你现在是要带我去坐船？”
“晚上吧。”方子雨笑道：“等一会儿吧，现在陪我去解决一点事。”
墨游点点头，又说道：“我只陪你来，不做其他事啊，我不懂生意的。”
方子雨微微一笑，“没这个打算，你多心了。”
到了一座大宅院时，方子雨敲了敲门，很快便有管家前来。那管家一看是方子雨，连忙让她进屋，自己则去喊人。
不多时一个面色红光，体态臃肿的胖子快步走来，大笑道：“哎呀呀，我当是谁来了呢，我们管家那么着急，原来是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下，我好给你接风洗尘啊。”
方子雨看着那胖子，脸色阴沉问道：“为何不按协议办事？你应该知道我们方家很需要那个码头。”
胖子脸上的笑意退了下去，“可蔡家也需要，而且你们方家已经三年掌握码头了，要是还给你们，只会引起不满。你也知道，码头从来没有谁可以完全控制超过一年的，你已经用了三年，也该知足了。”
方子雨直接问道：“蔡家给的什么好处？会比我们方家给的多？”
胖子摆摆手，“话不要乱说，你应该知道我不受贿的，只看你们谁可以为苏城带来更多的利益。这次蔡家说要大修水渠，兴建民宿，都是由他们蔡家出钱，由官府出面，这种利民的事，我没理由拒绝啊。”
方子雨想了想说道：“的确是没理由，尤其是现在朝廷正在检核你们的功绩，也是你的关键期，若是你表现好了，有可能被调到西岳城吧。”
胖子挠挠头，“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应该明白我的苦衷吧。”
方子雨点头说道：“我明白，所以我会给你更好的选择，若是重新把码头给我们，我们方家一样做蔡家说的那些事，而且慈善局的一切开销都由我们方家承担，如何？”
胖子一听慈善局，那可是大消耗啊。便立即问道：“当真？”
方子雨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相信你，你方子雨从来办事没出个错。”胖子笑了笑，但随即脸色又沉了下去，“但这件事我之前已经和蔡家商会商量好了，很难再做出更改。”
方子雨说道：“只是很难做出更改，又不是不能更改，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我来解决。”
胖子说道：“这件事很难解决的，长宏帮你知道吧，他们站在了蔡家的立场上，你也知道若是有帮派插手，这件事就会变得微妙。那就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控制得住的，朝廷这些年对门派势力可是很看重的，就算是我们这些当官的也不敢轻易得罪。”
方子雨面色沉了下去，对于胖子城主所说的一切，她自然清清楚楚，不然以前方大兴也不会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送去了山门。
“唉？”胖子忽然想到一事，说道：“子雨，你哥他们是不是也练过武？”
“是啊，怎么了？”方子雨答道。
胖子一拍手掌，“那就有办法了，这样你们方家和蔡家来一场比武，谁赢了码头就归谁如何？这样虽说最后也不一定是你们赢，但好歹有机会嘛。”
方子雨想了想，自己的两个哥哥本事如何她多少是知道一些，虽说不是什么顶尖高手，但在苏城也还是有一些名气的。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胖子心里高兴说道：“那我去通知蔡家，比武在三天后举行，你们也要做好准备。”
“谢过城主大人。”方子雨拱手作揖。
“这我俩这关系，说这些，快回去吧。”胖子似乎心情不错。
方子雨带着墨游出了城主宅院，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选择了坐船。这是一只乌篷船，船上算上船夫一共可以装七人。不过方子雨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一条船。
小船顺着小河缓慢摇摆，船夫时而唱起苏城的小调，宛转低沉，却是优雅动听。两岸杨柳飘摆，路上行人或说笑或倾述或玩闹，不一而论。
方子雨笑问道：“你相不相信苏城女子最是娇美？”
墨游点点头，“相信，不过看到你之后，就不相信了。”
方子雨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坏话，而是问道：“那你要不要在苏城找个女子做夫人，陪你了此一生。”
墨游摇摇头，“我不懂这些，不要。”
方子雨打了一个哈哈。
过了一会儿，墨游忽然问道：“什么是喜欢？”
“喜欢啊。”方子雨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喜欢就是当你见过一个人之后，在不看见她时，你所看见的每一样东西，你都会联想到她。想多了之后，你就会觉得心开始空了，好像多了一个洞，需要有人来填补，而这个人只能是她。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墨游哦了一声，然后望了一眼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喜欢看月亮，看着看着就会发呆好长一段时间。
方子雨看着他的样子问道：“你有喜欢的人？”
墨游挠挠头，嘿嘿一笑，“我还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吧，说谎就说谎，你脸红什么。
小船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到达苏家宅子，这一路上方子雨不仅介绍风土人情，顺带还介绍了几样小吃。不过墨游认为味道虽然鲜美，但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原来在西岳城吃辣吃习惯了，所以其他的什么味道都很难再入口了。
上了岸，方子雨让老王给墨游安排一间上等的客房，她则去找方大兴商量三天后的事。至于原来的那些水盗，现在也安顿好了，统一归为方家护从，平时守守院子，看看仓库就好，任务不重，但也不轻松。
那水盗头子名叫胡山，在方子雨把所有事都给他说清楚之后，他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虽说没有案板上的鱼肉那么难听，但也差不多了。而且早在来苏城之前，他就认为自己这一帮人肯定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会被人欺凌什么的。但没想到，他担心的事一样没发生。方家对他们如常人无疑，甚至因为他们身手了得，还得了不少小家伙的羡慕。这让胡山感到好受不少。
墨游回了屋子盘膝坐好，按照惯例肯定是要修炼的。在那个声音消失之前就说的很清楚，修炼一天都不能断，断一天，一个月的修炼就白费了。
墨游对待那个声音的话，可不敢马虎对待。不说他从来不错吧，只说他发起脾气来，也是够恐怖的，那张嘴当真是毒。
墨游很难想象，自己毒舌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