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蟒山探秘】
sat mar 14 18:18:59 cst 2015
莽山位于江陵城外西北侧。蟒山脚下有一条河名叫落河，落河从远处的山脉丛林绵延而下直到莽山一带，莽山脚下地势较低，当河水到这里时恰好形成一个瀑布倾泻而下，远处看来像极了是从山上丛林间跌落下来的，因此得名落河。
一条落河，将莽山隔在了一边，而在河的另一侧，莽山的远处就是繁华的江陵城。和江陵城的热闹相比，落河另一侧的莽山则死寂得可怕。蟒山似乎是一个被人们遗忘的世界，从来没人敢越过落河踏入蟒山一步。因为在老一辈人的口中，蟒山是一个禁地，那里充满了神秘的传说、那里有足以遮盖所有阳光的浓密丛林，以及无处不在的蟒蛇，每每无意闯入的人都无一生还，尸骨无存。
可就在这一夜，中秋刚刚过去没几天，深秋的冷风吹得“呜呜”山响，恐怖而阴冷，神秘的莽山丛林里却出现了三个身影举着火把迤逦而行。走在中间的是一个矮胖矮胖的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已冻得有些口吃，结结巴巴抱怨道：“你――你说――你知道路，这――这都走――走到天黑了，连只鸟都――都没见到，哪儿――哪儿来的屋子？没――没事，起――起什么哄啊你？瞧――瞧把我冻得”，说罢哆嗦着将火把又往自己身上搂了搂，却没料到搂得太近把自己眉毛烧了一截，忙骂了一句又往外拿了拿。
当先而行的一个落魄秀才，身材高挑消瘦，却是疯癫秀才唐寅。
唐寅有些无奈，茫然道：“我查遍古书，只在宋代留下的江陵县志里看见过对蟒山的记载，根据那书里的记载，蟒山山腰处靠近落河方向多有猎户留下的暂居木屋，而且昨日我专门到兴福寺祈福塔观望，确是隐隐看见有一处房屋在这一带啊。”言罢转头看向落在最后的一个青年。
落在最后的青年正是袁慕尧，袁慕尧抬头望了望远处看不到头的浓密丛林，抹了抹额头细汗叹了口气道：“我们的方向应该没有错，只是丛林太密，看不到头罢了。想来那处房屋就在不远了。”说着抬脚又要往前走去。
唐寅看着深沉冷峻的袁慕尧，却不往前走，好奇问道：“慕尧，我们自小长大，可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为何定要来这蟒山寻什么圣人留下的宝贝？你也信那些个市井传言？”
袁慕尧看了看唐寅，一笑道：“若不走这一遭，你我便要日日忍穷受辱，难有出头之日。你可愿意？”
唐寅却不解：“我等读书科举，不也同样可以出人头地？”
袁慕尧却不答话，望着远处的江陵城长吁了一口气，冷冷反问道：“你认为我们一朝科举成名了便能有所为了？”
小胖子这时插嘴道：“做了官还不算出息？袁大哥还要怎样？”
袁慕尧冷冷一笑，道：“当今朝局混乱，阉党把持大权，多少位高权重的忠良都惨遭陷害，甚至被灭了满门。我等就算出仕为官又能怎样？还不是要做那些阉狗们刀俎上的鱼肉？”
唐寅想了想朝局，深知袁慕尧所说并不假，也不禁无奈，悠然叹道：“哎，不能为国尽忠，我便一世作画，也可逍遥残生了。”
“逍遥残生？”袁慕尧冷傲的嘴角不禁高高挂起，道：“大隐隐于市确是不假。可市井之徒皆以利称，你我苦读圣贤书修身齐家，却免不了时时处处为市井之徒所耻笑的下场？这便是圣人之道？”
唐寅被他说得无可辩驳，顿时无言，心中不免黯然。他与袁慕尧两人自小贫寒，确是受了许多市井小人的奚落和耻笑，尤其袁慕尧从小就背上了丧门星那样的骂名，人人见之避尤不及。也难怪他会变得如此深沉、捉摸不透了。
小胖子忽然道：“那我们来这蟒山就能有出息了？难道这蟒山真有什么宝贝？”
袁慕尧看了看小胖子，却生出一股莫名的不祥感。
袁慕尧昨日听路人言语，便夜观蟒山，只见蟒山上隐隐冒着一股黄白相间的气宇，再观天象，圣人星象处残留一处星云，星云飘忽不定，后落于西北蟒山。因而断定蟒山上定有蹊跷。只是星象西北角与东南相冲，似乎与东南有损，却不知所指。此时忽然想起小胖子家住江陵城南，难道此行与小胖子不利？
小胖子是城东王家的孤儿，王家是渔户，时常会到城南下江捕鱼。却几年前忽然天降暴雨，风起云涌，长江水流瞬间湍急，王家不幸舟翻人亡，只留下在岸边的小胖子从此孤苦无依。唐寅与袁慕尧深知其苦，见其年幼，便时常照料。三人亲如兄弟。
昨夜袁慕尧力主进蟒山，却巧遇到小胖子来探望，苦苦央求同行之下袁慕尧终因拗不过他，答应了下来。
此时想及此，越觉心慌，忙一把拉住身前的小胖子焦急道：“小胖子，夜色已黑，前面还不知会怎样？你且沿着原路回去如何？”
小胖子一听不禁急了，浑身乱颤，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带着哭腔道：“不......不，我......我不回去，我要......要跟你们一起”。
唐寅见状劝道：“慕尧，天色已黑，让他独自回去怕也并不安全。况且你我二人都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若无小胖子开道，你我怕也是很难撑到山顶的。”
袁慕尧见小胖子可怜，心中也着实不忍，犹豫许久方道：“那......好吧，只你不要再开道，你走在我和唐寅中间。我们且自小心吧！”说罢，心中叹息，不祥预感更加强烈。
却在这时，小胖子突然一声大呼，跳了起来，不停地张皇跺脚。唐寅、袁慕尧两人举着火把靠近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小胖子的脚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上了一条细长细长的青蛇，青蛇不粗，却很细长，正吐着红杏缠着小胖子的腿往上攀。
唐寅见状慌了手脚。
袁慕尧却一把按住小胖子喝道：“别动”，一边将火把靠近青蛇。
青蛇想是感觉到了火把的温度，停了下来，不住地朝火把吐着红杏，却不肯放开小胖子。
袁慕尧扭头看了看唐寅，盯着他身上别着的砍刀低声道：“快动手”
唐寅知他意思，举起砍刀，却不住后退，连腿跟都有些打颤。
袁慕尧见状咬了咬牙，拔出腰间的砍刀对准蛇头砍去。砍刀十分锋利，袁慕尧毫不迟疑，蛇头应声而落，跌在草堆里犹自不住扭动。蛇身也渐渐软了下来，小胖子乘机甩了甩，竟把蛇身甩入远处黑暗里，不见了踪影。
三人长吁了一口气，正待要歇。小胖子忽然又跳将起来。袁慕尧、唐寅扭头看去，头皮一阵发麻。只见一群青蛇就犹如硕大的蚯蚓一般互相缠绕着从草丛里爬了出来，纠缠在刚刚那颗蛇头上，蛇头随着他们的爬动也滚动起来，景象十分的骇人。
袁慕尧举起火把抵住蛇群爬来的方向，朝唐寅、小胖子喊道：“你们快跑！”
唐寅和小胖子也来不及开道，推开前面的草丛就往山上跑。人高的草丛十分锋利，在二人脸上割开一道道的血口子，二人也不察觉就像疯了一样呼喊着跑了开去。
莽山位于江陵城外西北侧。蟒山脚下有一条河名叫落河，落河从远处的山脉丛林绵延而下直到莽山一带，莽山脚下地势较低，当河水到这里时恰好形成一个瀑布倾泻而下，远处看来像极了是从山上丛林间跌落下来的，因此得名落河。
一条落河，将莽山隔在了一边，而在河的另一侧，莽山的远处就是繁华的江陵城。和江陵城的热闹相比，落河另一侧的莽山则死寂得可怕。蟒山似乎是一个被人们遗忘的世界，从来没人敢越过落河踏入蟒山一步。因为在老一辈人的口中，蟒山是一个禁地，那里充满了神秘的传说、那里有足以遮盖所有阳光的浓密丛林，以及无处不在的蟒蛇，每每无意闯入的人都无一生还，尸骨无存。
可就在这一夜，中秋刚刚过去没几天，深秋的冷风吹得“呜呜”山响，恐怖而阴冷，神秘的莽山丛林里却出现了三个身影举着火把迤逦而行。走在中间的是一个矮胖矮胖的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已冻得有些口吃，结结巴巴抱怨道：“你――你说――你知道路，这――这都走――走到天黑了，连只鸟都――都没见到，哪儿――哪儿来的屋子？没――没事，起――起什么哄啊你？瞧――瞧把我冻得”，说罢哆嗦着将火把又往自己身上搂了搂，却没料到搂得太近把自己眉毛烧了一截，忙骂了一句又往外拿了拿。
当先而行的一个落魄秀才，身材高挑消瘦，却是疯癫秀才唐寅。
唐寅有些无奈，茫然道：“我查遍古书，只在宋代留下的江陵县志里看见过对蟒山的记载，根据那书里的记载，蟒山山腰处靠近落河方向多有猎户留下的暂居木屋，而且昨日我专门到兴福寺祈福塔观望，确是隐隐看见有一处房屋在这一带啊。”言罢转头看向落在最后的一个青年。
落在最后的青年正是袁慕尧，袁慕尧抬头望了望远处看不到头的浓密丛林，抹了抹额头细汗叹了口气道：“我们的方向应该没有错，只是丛林太密，看不到头罢了。想来那处房屋就在不远了。”说着抬脚又要往前走去。
唐寅看着深沉冷峻的袁慕尧，却不往前走，好奇问道：“慕尧，我们自小长大，可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为何定要来这蟒山寻什么圣人留下的宝贝？你也信那些个市井传言？”
袁慕尧看了看唐寅，一笑道：“若不走这一遭，你我便要日日忍穷受辱，难有出头之日。你可愿意？”
唐寅却不解：“我等读书科举，不也同样可以出人头地？”
袁慕尧却不答话，望着远处的江陵城长吁了一口气，冷冷反问道：“你认为我们一朝科举成名了便能有所为了？”
小胖子这时插嘴道：“做了官还不算出息？袁大哥还要怎样？”
袁慕尧冷冷一笑，道：“当今朝局混乱，阉党把持大权，多少位高权重的忠良都惨遭陷害，甚至被灭了满门。我等就算出仕为官又能怎样？还不是要做那些阉狗们刀俎上的鱼肉？”
唐寅想了想朝局，深知袁慕尧所说并不假，也不禁无奈，悠然叹道：“哎，不能为国尽忠，我便一世作画，也可逍遥残生了。”
“逍遥残生？”袁慕尧冷傲的嘴角不禁高高挂起，道：“大隐隐于市确是不假。可市井之徒皆以利称，你我苦读圣贤书修身齐家，却免不了时时处处为市井之徒所耻笑的下场？这便是圣人之道？”
唐寅被他说得无可辩驳，顿时无言，心中不免黯然。他与袁慕尧两人自小贫寒，确是受了许多市井小人的奚落和耻笑，尤其袁慕尧从小就背上了丧门星那样的骂名，人人见之避尤不及。也难怪他会变得如此深沉、捉摸不透了。
小胖子忽然道：“那我们来这蟒山就能有出息了？难道这蟒山真有什么宝贝？”
袁慕尧看了看小胖子，却生出一股莫名的不祥感。
袁慕尧昨日听路人言语，便夜观蟒山，只见蟒山上隐隐冒着一股黄白相间的气宇，再观天象，圣人星象处残留一处星云，星云飘忽不定，后落于西北蟒山。因而断定蟒山上定有蹊跷。只是星象西北角与东南相冲，似乎与东南有损，却不知所指。此时忽然想起小胖子家住江陵城南，难道此行与小胖子不利？
小胖子是城东王家的孤儿，王家是渔户，时常会到城南下江捕鱼。却几年前忽然天降暴雨，风起云涌，长江水流瞬间湍急，王家不幸舟翻人亡，只留下在岸边的小胖子从此孤苦无依。唐寅与袁慕尧深知其苦，见其年幼，便时常照料。三人亲如兄弟。
昨夜袁慕尧力主进蟒山，却巧遇到小胖子来探望，苦苦央求同行之下袁慕尧终因拗不过他，答应了下来。
此时想及此，越觉心慌，忙一把拉住身前的小胖子焦急道：“小胖子，夜色已黑，前面还不知会怎样？你且沿着原路回去如何？”
小胖子一听不禁急了，浑身乱颤，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带着哭腔道：“不......不，我......我不回去，我要......要跟你们一起”。
唐寅见状劝道：“慕尧，天色已黑，让他独自回去怕也并不安全。况且你我二人都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若无小胖子开道，你我怕也是很难撑到山顶的。”
袁慕尧见小胖子可怜，心中也着实不忍，犹豫许久方道：“那......好吧，只你不要再开道，你走在我和唐寅中间。我们且自小心吧！”说罢，心中叹息，不祥预感更加强烈。
却在这时，小胖子突然一声大呼，跳了起来，不停地张皇跺脚。唐寅、袁慕尧两人举着火把靠近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小胖子的脚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上了一条细长细长的青蛇，青蛇不粗，却很细长，正吐着红杏缠着小胖子的腿往上攀。
唐寅见状慌了手脚。
袁慕尧却一把按住小胖子喝道：“别动”，一边将火把靠近青蛇。
青蛇想是感觉到了火把的温度，停了下来，不住地朝火把吐着红杏，却不肯放开小胖子。
袁慕尧扭头看了看唐寅，盯着他身上别着的砍刀低声道：“快动手”
唐寅知他意思，举起砍刀，却不住后退，连腿跟都有些打颤。
袁慕尧见状咬了咬牙，拔出腰间的砍刀对准蛇头砍去。砍刀十分锋利，袁慕尧毫不迟疑，蛇头应声而落，跌在草堆里犹自不住扭动。蛇身也渐渐软了下来，小胖子乘机甩了甩，竟把蛇身甩入远处黑暗里，不见了踪影。
三人长吁了一口气，正待要歇。小胖子忽然又跳将起来。袁慕尧、唐寅扭头看去，头皮一阵发麻。只见一群青蛇就犹如硕大的蚯蚓一般互相缠绕着从草丛里爬了出来，纠缠在刚刚那颗蛇头上，蛇头随着他们的爬动也滚动起来，景象十分的骇人。
袁慕尧举起火把抵住蛇群爬来的方向，朝唐寅、小胖子喊道：“你们快跑！”
唐寅和小胖子也来不及开道，推开前面的草丛就往山上跑。人高的草丛十分锋利，在二人脸上割开一道道的血口子，二人也不察觉就像疯了一样呼喊着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