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篇与第54篇
tue apr 07 08:03:55 cst 2015
53 我们不想住这儿
我爷爷的姐姐，我称其为“姑奶”。那一年，姑奶去世了。姑奶的独生儿子名叫“少文”。少文表伯虽生活在天津市里，可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却算不上景气，其父早年去世后骨灰还被一直存放在祠堂。眼下面对父母如何安葬的问题，难寻路径的少文表伯来到了我姑奶的娘家――我们村子。
按规矩：出了门子的女人死后是不能入祖坟的。埋到谁家田里吗？那时候又正赶上村委会调配田地。姑奶夫妻最终被安葬在了独流镇的墓地里。
姑奶夫妻被安葬后的第三天，我的爷爷做了一个离奇的梦，姑奶出现在了梦里，姑奶的话语生生敲响了阴阳两世之间的那一扇门。
只有爷爷自己在家。姑奶走进了房门。姑奶身后跟随有一个男子，男子帽子压得很低，面目被遮住了大半。
爷爷正坐在炕边儿。不待爷爷起身，姑奶已经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男子站立在姑奶身侧，爷爷看到男子半张脸的轮廓直接想到了少文表伯早年去世的父亲。
姑奶开口了：“少文这是给我们寻了个什么地儿啊？周围出来进去的都是陌生面孔，感觉乱糟糟的！你去跟少文说，就说我们不想住这儿！对了，少文住在高级法院后身儿八号楼。”
爷爷晕车，多年前曾骑自行车到过姑奶家两次，那之后，姑奶搬过家，爷爷也就再没去过了。由于来往并不密切，爷爷根本也就不晓得少文表伯如今的家庭住址。
一梦醒来，爷爷把简短、清晰的梦境讲述给了奶奶。
一本书里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一个地址，地址中写到了高级法院后八号楼……这纸条是少文表伯回家时写下的――那时候电话通讯还没有完全覆盖。
“竟和梦里说到的住址一样！”爷爷奇道，“怎么不自己给少文托梦却是找到了我呢？”
“应该是你这姐姐觉得折腾孩子也不大好，便想要让自己这个当过兵的兄弟从中拿个主意吧！”奶奶说道。
“少文好歹也算把这后事办了，我又能给拿什么主意呢？”爷爷苦道。
爷爷在姑奶夫妻坟前点燃了冥币，郑重道：“你们在天津市里不也是住的闹市区吗？人多了热闹！等都熟悉了就好了……”
54 十八连洞
提到风景区，奶奶想起了抱牛寨。随着奶奶打开话匣子，我便听得入了神。
抱牛寨位于石家庄市以西，距离不是很远。相传：早年间有个年轻男子抱着一只小牛犊上了山坡，之后就有了“抱牛寨”一名。
走罢崎岖的山路，待目睹抱牛寨真容时，一行五人皆大失所望――听名字满是回事儿的地方除了不足十户破败房屋就再无其他了。
终于下到山脚，二男三女已是筋疲力尽。春末夏初，日已西斜，五人在路旁一块大石头上或躺或坐。怨声从五人口中发出，皆表示这一趟太不值得！
一个年轻的尼姑由远及近。这尼姑有着姣好的面容，但一双眸子略显呆滞。她衣着不怎么整洁，怀里还抱了一个同样衣着不整洁的婴儿。应该是远远听到了奶奶几人的对话，尼姑走近后开口直奔主题：“这山上的确没什么值得一看，而山下却有奇景！”
奶奶五人闻听此言顿时来了兴致。
尼姑手指指出，说道：“就在那里，那里有一处洞穴，若问洞穴有多深，你们一去便知！”
奶奶在五人中年龄最小，也最是好玩。尼姑刚刚离去，奶奶就急着说道：“走哇！咱们这就去那处洞穴探上一探！”
年龄最长的大徐眉头一皱，道：“我看刚才的尼姑精神似乎有些问题。谁知到底有没有那么一处洞穴存在！”
大徐的媳妇巧恩一语中的：“有与没有，看了才清楚！”
和奶奶关系最为要好的许儿已经起身站到了路中央，催促道：“走啊，走啊！”
松年一直在追求许儿，见许儿态度坚决，松年一个跨步站到了许儿身后，乖顺的好像一个怕挨揍的孩子。
并没有太费周折，洞口就被找到了。这洞口突出地面，形似一个独立存在的鼻孔，其大小可顺利容一个人进出。洞内深邃异常，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是这里了！谁先进去？”许儿问道。
松年当然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番，一拍胸脯，当先入洞。
大徐拉了松年一把，叮嘱道：“先把手电筒准备好！”
脚下是向下的缓坡，五人先后进到洞内。
本来只打算玩儿上一个白天，于是便没有准备什么过夜用品，手电筒只有一个，被握在走在最前方的松年手里。一道光探出，并没有照亮洞内多少范围，却反倒增添了诸多诡异。
“石室！”松年奇道。
缓坡已经走完，五人落足在了一间石室之中。石室有着普通房屋大小，看不出人工雕凿的痕迹。
“这洞不算多深啊！这不是已经到头了吗？”奶奶道。
“小高，你看那！”巧恩示意奶奶看向手电光照耀的一处洞壁。
“原来还有洞口啊！”奶奶便看到了第二个洞口。
顺着第二个洞穴通到了第二间石室。无论是洞穴还是石室相比前者都大上了些许。
“又一个洞口！”松年惊呼声中手电光锁定着一个位置。
走进第三个洞口时，五人的脚步不约而同都慢了许多。
洞穴、石室皆浑然天成，这难道当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吗？太难以置信了！
越往下，洞穴、石室就越显宽敞，手电光也就微不足道了，就像是深夜旷野里的一点萤火。
五人停身在了第四个洞口前。
许儿低声问道：“咱们无意中不会是走进了什么大墓吧？”
无人作答，因为没有谁知道答案。
一时沉寂之后，大徐说道：“不要往里走了――前方若有什么意外出现，咱们根本无法应付。”
大徐的话无疑是有道理的。众人皆表示认可。
向回走时，五人的脚步相比之前快了几倍不止。
彻底走出洞穴时，五人均长出了几口气，每人心底竟都有着一个想法――一个相同的想法：再深入一步，他们就都出不来了。
重回山脚大石头旁，五人向一位牵着毛驴路过的老汉询问起洞穴的由来。
老汉说道：“我听爷爷道出过这洞穴的玄妙。洞穴名为‘十八连洞’。向洞穴深处走，一洞比一洞宽，一室比一室阔，其间很少能见到人工雕凿的痕迹，走过一十八洞之后会到达最后一间石室，在那里仰头上望可以看到巴掌大的一片天空。近些年里到达过十八连洞最深处的人应该只有一个……”
“谁？”奶奶几人异口同声。
老汉伸手指向一个方向：“过一座小石桥可见一处庙宇，庙宇名为‘灵验寺’，灵验寺当家静心老尼有一弟子，法号‘度慧’。”
“高人啊！”奶奶赞道。
“什么高人？”老汉摇头道，“她是精神不正常！她十多年前被静心老尼收留，那时我便认识她了。度慧长得不差，不知被谁搞大了肚子，之后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儿，而她却一口咬定：没有任何男人碰过自己，孩子是佛祖赐给自己的！”
一个抱着婴儿的尼姑的形象赫然呈现在了奶奶几人眼前。“是她！”奶奶几人恍然大悟一般同声说道。
53 我们不想住这儿
我爷爷的姐姐，我称其为“姑奶”。那一年，姑奶去世了。姑奶的独生儿子名叫“少文”。少文表伯虽生活在天津市里，可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却算不上景气，其父早年去世后骨灰还被一直存放在祠堂。眼下面对父母如何安葬的问题，难寻路径的少文表伯来到了我姑奶的娘家――我们村子。
按规矩：出了门子的女人死后是不能入祖坟的。埋到谁家田里吗？那时候又正赶上村委会调配田地。姑奶夫妻最终被安葬在了独流镇的墓地里。
姑奶夫妻被安葬后的第三天，我的爷爷做了一个离奇的梦，姑奶出现在了梦里，姑奶的话语生生敲响了阴阳两世之间的那一扇门。
只有爷爷自己在家。姑奶走进了房门。姑奶身后跟随有一个男子，男子帽子压得很低，面目被遮住了大半。
爷爷正坐在炕边儿。不待爷爷起身，姑奶已经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男子站立在姑奶身侧，爷爷看到男子半张脸的轮廓直接想到了少文表伯早年去世的父亲。
姑奶开口了：“少文这是给我们寻了个什么地儿啊？周围出来进去的都是陌生面孔，感觉乱糟糟的！你去跟少文说，就说我们不想住这儿！对了，少文住在高级法院后身儿八号楼。”
爷爷晕车，多年前曾骑自行车到过姑奶家两次，那之后，姑奶搬过家，爷爷也就再没去过了。由于来往并不密切，爷爷根本也就不晓得少文表伯如今的家庭住址。
一梦醒来，爷爷把简短、清晰的梦境讲述给了奶奶。
一本书里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一个地址，地址中写到了高级法院后八号楼……这纸条是少文表伯回家时写下的――那时候电话通讯还没有完全覆盖。
“竟和梦里说到的住址一样！”爷爷奇道，“怎么不自己给少文托梦却是找到了我呢？”
“应该是你这姐姐觉得折腾孩子也不大好，便想要让自己这个当过兵的兄弟从中拿个主意吧！”奶奶说道。
“少文好歹也算把这后事办了，我又能给拿什么主意呢？”爷爷苦道。
爷爷在姑奶夫妻坟前点燃了冥币，郑重道：“你们在天津市里不也是住的闹市区吗？人多了热闹！等都熟悉了就好了……”
54 十八连洞
提到风景区，奶奶想起了抱牛寨。随着奶奶打开话匣子，我便听得入了神。
抱牛寨位于石家庄市以西，距离不是很远。相传：早年间有个年轻男子抱着一只小牛犊上了山坡，之后就有了“抱牛寨”一名。
走罢崎岖的山路，待目睹抱牛寨真容时，一行五人皆大失所望――听名字满是回事儿的地方除了不足十户破败房屋就再无其他了。
终于下到山脚，二男三女已是筋疲力尽。春末夏初，日已西斜，五人在路旁一块大石头上或躺或坐。怨声从五人口中发出，皆表示这一趟太不值得！
一个年轻的尼姑由远及近。这尼姑有着姣好的面容，但一双眸子略显呆滞。她衣着不怎么整洁，怀里还抱了一个同样衣着不整洁的婴儿。应该是远远听到了奶奶几人的对话，尼姑走近后开口直奔主题：“这山上的确没什么值得一看，而山下却有奇景！”
奶奶五人闻听此言顿时来了兴致。
尼姑手指指出，说道：“就在那里，那里有一处洞穴，若问洞穴有多深，你们一去便知！”
奶奶在五人中年龄最小，也最是好玩。尼姑刚刚离去，奶奶就急着说道：“走哇！咱们这就去那处洞穴探上一探！”
年龄最长的大徐眉头一皱，道：“我看刚才的尼姑精神似乎有些问题。谁知到底有没有那么一处洞穴存在！”
大徐的媳妇巧恩一语中的：“有与没有，看了才清楚！”
和奶奶关系最为要好的许儿已经起身站到了路中央，催促道：“走啊，走啊！”
松年一直在追求许儿，见许儿态度坚决，松年一个跨步站到了许儿身后，乖顺的好像一个怕挨揍的孩子。
并没有太费周折，洞口就被找到了。这洞口突出地面，形似一个独立存在的鼻孔，其大小可顺利容一个人进出。洞内深邃异常，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是这里了！谁先进去？”许儿问道。
松年当然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番，一拍胸脯，当先入洞。
大徐拉了松年一把，叮嘱道：“先把手电筒准备好！”
脚下是向下的缓坡，五人先后进到洞内。
本来只打算玩儿上一个白天，于是便没有准备什么过夜用品，手电筒只有一个，被握在走在最前方的松年手里。一道光探出，并没有照亮洞内多少范围，却反倒增添了诸多诡异。
“石室！”松年奇道。
缓坡已经走完，五人落足在了一间石室之中。石室有着普通房屋大小，看不出人工雕凿的痕迹。
“这洞不算多深啊！这不是已经到头了吗？”奶奶道。
“小高，你看那！”巧恩示意奶奶看向手电光照耀的一处洞壁。
“原来还有洞口啊！”奶奶便看到了第二个洞口。
顺着第二个洞穴通到了第二间石室。无论是洞穴还是石室相比前者都大上了些许。
“又一个洞口！”松年惊呼声中手电光锁定着一个位置。
走进第三个洞口时，五人的脚步不约而同都慢了许多。
洞穴、石室皆浑然天成，这难道当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吗？太难以置信了！
越往下，洞穴、石室就越显宽敞，手电光也就微不足道了，就像是深夜旷野里的一点萤火。
五人停身在了第四个洞口前。
许儿低声问道：“咱们无意中不会是走进了什么大墓吧？”
无人作答，因为没有谁知道答案。
一时沉寂之后，大徐说道：“不要往里走了――前方若有什么意外出现，咱们根本无法应付。”
大徐的话无疑是有道理的。众人皆表示认可。
向回走时，五人的脚步相比之前快了几倍不止。
彻底走出洞穴时，五人均长出了几口气，每人心底竟都有着一个想法――一个相同的想法：再深入一步，他们就都出不来了。
重回山脚大石头旁，五人向一位牵着毛驴路过的老汉询问起洞穴的由来。
老汉说道：“我听爷爷道出过这洞穴的玄妙。洞穴名为‘十八连洞’。向洞穴深处走，一洞比一洞宽，一室比一室阔，其间很少能见到人工雕凿的痕迹，走过一十八洞之后会到达最后一间石室，在那里仰头上望可以看到巴掌大的一片天空。近些年里到达过十八连洞最深处的人应该只有一个……”
“谁？”奶奶几人异口同声。
老汉伸手指向一个方向：“过一座小石桥可见一处庙宇，庙宇名为‘灵验寺’，灵验寺当家静心老尼有一弟子，法号‘度慧’。”
“高人啊！”奶奶赞道。
“什么高人？”老汉摇头道，“她是精神不正常！她十多年前被静心老尼收留，那时我便认识她了。度慧长得不差，不知被谁搞大了肚子，之后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儿，而她却一口咬定：没有任何男人碰过自己，孩子是佛祖赐给自己的！”
一个抱着婴儿的尼姑的形象赫然呈现在了奶奶几人眼前。“是她！”奶奶几人恍然大悟一般同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