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鬼道怪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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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篇至第20篇

    tue mar 24 08:30:45 cst 2015

    17 跳动的纸人

    世界之大,各地的殡葬方式皆有不同。我所在的天津某地区按死者断气的时间计算到三天后为入土之期,到三十五天五七之时,坟前做最后祭拜,丧事才算完全结束。接下来这件事就发生在前不久……

    宋家奶奶五七这天,大宋和媳妇将应用之物放上车,一家人乘车去了墓地。新时代的农村,汽车已经是常见的事物了。

    坟前火焰燃烧着,冥币被接连投入火中。这时,云儿、霞儿两个小女孩看到了如此一幕:一个扎成丫鬟模样的纸人被送入火堆,火苗像舌头一样舔了舔,纸人不见了。

    回家途中,两个女儿问妈妈:纸人是怎么回事?妈妈说“你们爸爸做梦梦到了你们的爷爷奶奶,梦到他们屋里很乱!那纸人是个丫鬟,是去给你们爷爷奶奶收拾屋子的!”

    云儿、霞儿是双胞胎,今年一十二岁,姐妹俩从小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学校正放暑假,姐妹俩又不爱到外面玩,于是就别出心裁。两个纸人被剪成了,虽然做工粗糙,但依稀也能看出是两个丫鬟的模样。纸人化成灰烬。“以后让她们替咱写作业!”云儿说着。霞儿频频点头。

    夜间,尖叫声从女儿卧房响起,大宋夫妻闻声赶到。云儿、霞儿面色苍白,手指空荡荡的地面,颤声道:“爸爸妈妈,你们快把这两个纸人弄走,别让它们跳来跳去了!”

    18 奇怪的西瓜

    月光透过窗子,屋子里亮如白昼。好不容易睡着的我却被嗓子的干涩唤醒了。这是夏天的一个深夜。

    伸脚穿上拖鞋,屁股不情愿地离开炕,我走向了外间屋。

    奶奶在炕头的位置睡得很沉,能听到清晰的鼾声。我想起爸爸的一个举动,他总会在奶奶睡着时轻轻走近探一下鼻息――奶奶年纪大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爸妈不在家,我倒是不必重复爸爸的那一举动,因为有鼾声。

    没必要打开灯,月光就已足够。当我迈步走向水缸时,我看到了半个西瓜。

    酒柜上有水壶、杯子,半个西瓜正歪在杯子旁边。

    我走近了酒柜。水果刀在西瓜后面躺着。我拿起水果刀,手顿在了空中――我看到:西瓜滴下的液体在酒柜上凝成了一小滩儿;隐约的血腥味道刺入我的鼻孔;我顿时心生一种感觉:这绝不是西瓜的汁液。

    “血!”我大喊一声。

    “怎么了?你大半夜嚷什么?”奶奶开了灯,看着炕尾处一身冷汗的我。

    我做了一个好真实的噩梦。

    第二天的一大早,奶奶奇道:“酒柜上这半个西瓜表面的子怎么都没了啊?”

    莫非和我夜里的噩梦有关?我正想着,奶奶已找到了线索,接着又做了总结:“地上有瓜子!原来是老鼠干的!”

    19 鬼打墙

    什么是鬼打墙?在一个地方绕圈子,怎么都走不出去。我听科学给出过一个这样的解释:人的两条腿长短其实都是不一样的,闭着眼睛往前走,走出的一定不是直线,这样推理,人在不熟悉的某个特定环境就类似于盲人,那么,脚下斜斜的一条路延伸开去便成了一个圈子。鬼打墙当真不过如此吗?

    爸爸就遇到过鬼打墙,那是在村北的芦苇荡,那时候的爸爸年龄和我现在差不多,也就二十多岁。一同遇到鬼打墙的是爸爸他们一行人,当时一行人绕着圈子就是找不见回村的方向了,最后还是爸爸爬上了一棵树,这才使一行人顺利返程。

    把那个科学推理放在爸爸一行人身上恐有些说不通了――好几个人走路的姿态难道都往相同的方向斜吗?我不禁提出疑问:走上一圈便发现了问题,那为何还要重复第二、第三圈呢?

    奶奶对鬼打墙的解释是:“你越是着急赶路啊,就越有小鬼儿来和你闹着玩儿;你装作悠闲了,休息一会儿、撒泡尿什么的,小鬼儿自己觉得无趣,也就走了。”奶奶说起了村子里发生过的一件事。

    曹家三口人,是夫妻俩和一个十五岁的女儿。

    夏季是一个多雨的季节。疾风骤雨一场宣泄,曹家的房子漏了。发完了脾气,雨暂时停了,不知何时还将继续。

    老曹攀上矮墙,踏上了屋顶,他要在下一阵雨来临前把房屋漏的地方修补好。

    刚下过雨的屋顶当然是湿滑的。一个不慎,老曹失足从屋顶摔落院中。

    站在院中准备给老曹打下手的母女惊得面无血色。

    母女把半昏迷的老曹抬进屋。

    妈妈留下照顾老曹;女儿急忙出院门找人去了。

    老曹的兄弟住同一条胡同,距离不超过一百米。

    一声闷雷响过,大雨再次来临。

    过去十分钟了,女儿还没回来,妈妈心急如焚,心想:难道这孩子没找到她叔吗?那她去了哪呢?这么急的时候跑远路去找人了吗?那可还不如先喊邻居帮忙呢?

    妈妈抓起一把伞,快步行出院去。

    出院门的一刻,妈妈吓了一跳――她看到女儿正一个人没头没脑的在大雨中转着圈子。

    20 快跑

    这件事发生在三十年前,那时的爸爸还没我现在的年龄大。如今,村子变了模样,东西走向的公路穿村而过,发展的脚步抛弃了原本的一片芦苇荡。当时的芦苇荡在村子以北,现在那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家,芦苇荡成为了村子里老辈人的回忆。

    端午节即将来临。吃粽子是中国人保留了两千多年的习俗,说是楚国的大夫屈原劝楚王革新政策,楚王不听,屈原最终跳了汨罗江,百姓怕鱼虾啃食了屈原的尸体,就往江水里投了一种芦苇叶子包裹着米做成的食物喂给鱼虾吃,后来这种食物里被添加了各种馅料,这便是我们今天家喻户晓的粽子了。

    赶在端午节前摘上几袋子芦苇叶,用自行车带到天津市区一定能卖上个好价钱,爸爸和他的玩伴为国就打上了这么一个主意。

    芦苇荡属于生产队所有。“生产队”对于某一代人来说应该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吧!立冬之后,生产队会把芦苇分到各家各户,人们织了席上交以换取工分,工分乃是各家各户到生产队里分东西的筹码。

    对于这片芦苇荡而言,几个保卫人员形同虚设――芦苇荡里就是隐藏一个加强团都绰绰有余,躲几个人搞小动作几乎没有被发现的可能。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夜里行动更为稳妥,于是,天黑之后,爸爸和为国带着口袋一头钻进了芦苇中。

    芦苇荡里一处所在,爸爸、为国都是一手提口袋一手飞快地掰着芦苇叶。为国无意间扭了一下头,顷刻,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快跑!”为国低声唤了爸爸,已先行一步冲了出去。爸爸脑中第一个念头:自己二人被保卫的发现了。两个人都扔下大半袋子芦苇叶,撒腿狂奔――被保卫的抓住,罪过可是不轻啊!

    跑出将近半里路,爸爸听身后并无人追赶,当下停住了脚步。见此情形,为国也站住了。

    “没有保卫的追啊!你刚才看到什么了?”爸爸问为国。

    为国说:“比保卫的吓人多了,我看到了一个好高好高的人,足有好几米!”

    “哪有那种人?你看花眼了吧?”爸爸疑道。

    “离咱们很近了!我怎么能看花眼?”为国肯定道。

    过了良久,四周还是静悄悄的。爸爸提议去找回大半袋子芦苇叶。为国犹豫着,最终点头了。

    回到家,爸爸对奶奶说起了夜里发生的事。奶奶不加思索地说:“你们遇到的是青苗神,是从天而降来查看庄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