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宝马香车雕满路
当姜如晦二人来到灯楼下，这里已是挤满了人，灯楼一角拉起了几条长线，上面悬挂满了写有各种各样灯谜的纸条，用来给百姓们解乏，猜度灯谜。
有凑热闹的人走到这里想看清一点，也有真正想挑战猜灯谜的文人墨客，不是手拿折扇，就是头戴纶巾，看到什么东西就忍不住感叹一句甚好。
以前城里头那位赫赫有名的大恶少雨年就看不下去他们的这幅做派，就称之为酸儒，说什么读书人不仅说话酸了吧唧，哪也酸，整天文绉绉的三句不离子曰，说这身衣服穿上去简直就是沐猴而冠，人模狗样儿。
有的读书人还尚有一身血气，自然听不下去这种话，冲出去就大喝一声何等贼人在此放肆，接下来就被大恶少带人教育得服服帖帖。此后雨年更是愈加变本加厉，见一次打一次，打到那些人再也只字不提此事。
此时那些读书人就在底下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时而抬头望了过来，时而皱眉苦思冥想，时而眼冒怒火。
当看到姜如晦带着雨幼微缓缓走来，踌躇半天的话一句都没说出口，直接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自然而然对旁边碍眼的姜如晦起了怒火，要是眼睛能发出火，他们一定要先把这家伙给烧了！
面对那些杀人一般的目光，姜如晦报以一笑，看向一旁把玩着绣球的雨幼微，道：“看来现在长漂亮了，都不敢和你出来了。”
“哪有，”雨幼微不置可否地一笑，压低声音道：“明明是你太好看了，只要你再丑一点，他们看你的眼神肯定很温柔，就像...”
姜如晦强颜欢笑，“你这是在夸我吗？”
雨幼微撇了撇嘴，“我夸我自己不行吗？”
灯楼前有好十几个小孩围绕着走马灯在玩耍，灯楼共分七层，每一层都用不同颜色标注，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从第一层开始有七道入口，之后以此类推。
等到姜如晦二人走到灯楼前，那几个好不容易酝酿了半天说辞的读书人眼睛一翻，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其他人赶忙拉走。他们这些外来的读书人不认识姜二少爷也就罢了，要是敢说些不好听的胡话传到雨年耳中，那就真是无妄之灾，会死人的啊。
大恶少的三大原则他们还记忆犹新，别惹我，别惹我姐，别惹我雨家。
这么深的印象是他们在被恶仆恶犬“教育”的情况下，硬生生记下来的。尤其是这位恶少时不时还会故意转悠到他们旁边问，只要答错了哪怕一个字，不是拖出去打就是放狗咬，让人胆战心惊。
就在他们心中思绪万千时，没成想那边拥挤人群一阵喧杂，没多久就分出一条路来，熟知这做派的读书人忍不住哀嚎一声，怎么说曹操曹操就过来了？
只不过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在那边有一辆马车从长街那头缓缓驶来。
排头是用于拉车的两匹骏马，汗流淌在身上如同流血一般，车上坐着一位瘸了腿的高大马车夫。
马车四面皆用昂贵的丝绸遮挡，楠木车身上雕刻有各种形状，草木为金叶，双龙戏宝珠，极具奢华。
这辆马车轱辘一路碾过石板路驶来，所过之处有醉人香气扑面而来，逐渐弥漫在整条街上。
无数目光聚集而来，不由纷纷猜测这奢华的马车载着哪位大人物，不仅用汗血宝马拉车，还用这种名贵香料撒在街上。
那香料一点都不便宜，等从遥远的大宛王朝运到这里，价格都不知翻了几倍，更别说那难得一遇的汗血宝马了。
这种排场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弄过，以前有次灯会就到处都载着宝马雕车，个个高头大马，恨不得把灯会所有空余位置都占满。
在发现马车互撞把道路搞得到处乱七八糟过后，官府进行了强制干预，现如今在这条长街上，除非是什么外来的大人物，否则一律禁止马车进出。
“嚯，这排面了不得啊，难不成里面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可能，你没听见雨家说啊，现在你就算是个官也不给在长街瞎跑马车，更别说屁股后头放香了，不过这香...”
“真香。”
在各种惊疑声中，马车边的帘子掀起一角，一张清秀的少女脸庞露了出来，微微苍白的脸色得有些病态，她低头瞥了一眼人群后，连忙放下帘子。
少女拿起手绢放在嘴角轻咳了一声，低声道：“找到他了。”
吁！
前面瘸了条腿的马车夫低声喝了一声，汗血宝马应声停下，他转过头来开口询问，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小姐，你确定要在这里下车吗？”
少女看了一眼丝绸手绢上的咯血，两弯似蹙非蹙，轻叹了一声道：“那再等一会儿吧，等到灯谜开始。”
“到时候，我堂堂正正证明给他看，我能当谜师。”
马车夫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一咬牙，开口问道：“小姐，你本就身体欠佳，再加上一路颠簸从都城长央赶路过来，就为了当这个谜师？”
少女小手握紧手绢，想了想，笑道：“我师父收了我当徒弟，可从来没承认我是谜师，就算当了秀才，三年后考到了举人，他还是不承认，后来我去长央的灯会上猜灯谜夺魁...”
“他，还是不承认。”
少女说到这里，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撅了撅嘴，道：
“就算当了秀才，当了举人，我也不开心，哪怕像曹叔叔说的那样，考了状元又如何？他也一样不会承认我是谜师，可是谜师又有什么好的，什么都不能说，生怕一不小心泄露了天机，就他当宝。”
这个在外人看来看似狂妄的话语，从少女口中吐出却是显得风轻云淡，马车夫知道马车上的这位柔弱少女有这个本事，因为她是大梵王朝史上最年轻的一位举人。
大梵王朝赫赫有名的狂才就曾赞誉大梵国师曹怀柔，天下才气共十斗，曹怀柔独占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
那位大梵国师曹怀柔可了不得，七步内就能完成一首诗，才气显露，曾与那位豪放张扬的诗仙争天下第一草书。
才高八斗，七步成诗，人间最得意。
曹怀柔对少女关怀有佳，称少女为近千年来屈指可数的仙才，甚至说将来没有意外的话可以连中三元。
解元、会元、状元。
只不过这个在文坛上初露锋芒，力压无数天之骄子的柔弱少女，在三年前这里举行的一场猜灯谜活动里，输给了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同龄少年。
负气的少女一路北上来到都城，以一篇诗词名扬大梵，三年后折转归来。
...
有凑热闹的人走到这里想看清一点，也有真正想挑战猜灯谜的文人墨客，不是手拿折扇，就是头戴纶巾，看到什么东西就忍不住感叹一句甚好。
以前城里头那位赫赫有名的大恶少雨年就看不下去他们的这幅做派，就称之为酸儒，说什么读书人不仅说话酸了吧唧，哪也酸，整天文绉绉的三句不离子曰，说这身衣服穿上去简直就是沐猴而冠，人模狗样儿。
有的读书人还尚有一身血气，自然听不下去这种话，冲出去就大喝一声何等贼人在此放肆，接下来就被大恶少带人教育得服服帖帖。此后雨年更是愈加变本加厉，见一次打一次，打到那些人再也只字不提此事。
此时那些读书人就在底下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时而抬头望了过来，时而皱眉苦思冥想，时而眼冒怒火。
当看到姜如晦带着雨幼微缓缓走来，踌躇半天的话一句都没说出口，直接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自然而然对旁边碍眼的姜如晦起了怒火，要是眼睛能发出火，他们一定要先把这家伙给烧了！
面对那些杀人一般的目光，姜如晦报以一笑，看向一旁把玩着绣球的雨幼微，道：“看来现在长漂亮了，都不敢和你出来了。”
“哪有，”雨幼微不置可否地一笑，压低声音道：“明明是你太好看了，只要你再丑一点，他们看你的眼神肯定很温柔，就像...”
姜如晦强颜欢笑，“你这是在夸我吗？”
雨幼微撇了撇嘴，“我夸我自己不行吗？”
灯楼前有好十几个小孩围绕着走马灯在玩耍，灯楼共分七层，每一层都用不同颜色标注，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从第一层开始有七道入口，之后以此类推。
等到姜如晦二人走到灯楼前，那几个好不容易酝酿了半天说辞的读书人眼睛一翻，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其他人赶忙拉走。他们这些外来的读书人不认识姜二少爷也就罢了，要是敢说些不好听的胡话传到雨年耳中，那就真是无妄之灾，会死人的啊。
大恶少的三大原则他们还记忆犹新，别惹我，别惹我姐，别惹我雨家。
这么深的印象是他们在被恶仆恶犬“教育”的情况下，硬生生记下来的。尤其是这位恶少时不时还会故意转悠到他们旁边问，只要答错了哪怕一个字，不是拖出去打就是放狗咬，让人胆战心惊。
就在他们心中思绪万千时，没成想那边拥挤人群一阵喧杂，没多久就分出一条路来，熟知这做派的读书人忍不住哀嚎一声，怎么说曹操曹操就过来了？
只不过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在那边有一辆马车从长街那头缓缓驶来。
排头是用于拉车的两匹骏马，汗流淌在身上如同流血一般，车上坐着一位瘸了腿的高大马车夫。
马车四面皆用昂贵的丝绸遮挡，楠木车身上雕刻有各种形状，草木为金叶，双龙戏宝珠，极具奢华。
这辆马车轱辘一路碾过石板路驶来，所过之处有醉人香气扑面而来，逐渐弥漫在整条街上。
无数目光聚集而来，不由纷纷猜测这奢华的马车载着哪位大人物，不仅用汗血宝马拉车，还用这种名贵香料撒在街上。
那香料一点都不便宜，等从遥远的大宛王朝运到这里，价格都不知翻了几倍，更别说那难得一遇的汗血宝马了。
这种排场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弄过，以前有次灯会就到处都载着宝马雕车，个个高头大马，恨不得把灯会所有空余位置都占满。
在发现马车互撞把道路搞得到处乱七八糟过后，官府进行了强制干预，现如今在这条长街上，除非是什么外来的大人物，否则一律禁止马车进出。
“嚯，这排面了不得啊，难不成里面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可能，你没听见雨家说啊，现在你就算是个官也不给在长街瞎跑马车，更别说屁股后头放香了，不过这香...”
“真香。”
在各种惊疑声中，马车边的帘子掀起一角，一张清秀的少女脸庞露了出来，微微苍白的脸色得有些病态，她低头瞥了一眼人群后，连忙放下帘子。
少女拿起手绢放在嘴角轻咳了一声，低声道：“找到他了。”
吁！
前面瘸了条腿的马车夫低声喝了一声，汗血宝马应声停下，他转过头来开口询问，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小姐，你确定要在这里下车吗？”
少女看了一眼丝绸手绢上的咯血，两弯似蹙非蹙，轻叹了一声道：“那再等一会儿吧，等到灯谜开始。”
“到时候，我堂堂正正证明给他看，我能当谜师。”
马车夫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一咬牙，开口问道：“小姐，你本就身体欠佳，再加上一路颠簸从都城长央赶路过来，就为了当这个谜师？”
少女小手握紧手绢，想了想，笑道：“我师父收了我当徒弟，可从来没承认我是谜师，就算当了秀才，三年后考到了举人，他还是不承认，后来我去长央的灯会上猜灯谜夺魁...”
“他，还是不承认。”
少女说到这里，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撅了撅嘴，道：
“就算当了秀才，当了举人，我也不开心，哪怕像曹叔叔说的那样，考了状元又如何？他也一样不会承认我是谜师，可是谜师又有什么好的，什么都不能说，生怕一不小心泄露了天机，就他当宝。”
这个在外人看来看似狂妄的话语，从少女口中吐出却是显得风轻云淡，马车夫知道马车上的这位柔弱少女有这个本事，因为她是大梵王朝史上最年轻的一位举人。
大梵王朝赫赫有名的狂才就曾赞誉大梵国师曹怀柔，天下才气共十斗，曹怀柔独占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
那位大梵国师曹怀柔可了不得，七步内就能完成一首诗，才气显露，曾与那位豪放张扬的诗仙争天下第一草书。
才高八斗，七步成诗，人间最得意。
曹怀柔对少女关怀有佳，称少女为近千年来屈指可数的仙才，甚至说将来没有意外的话可以连中三元。
解元、会元、状元。
只不过这个在文坛上初露锋芒，力压无数天之骄子的柔弱少女，在三年前这里举行的一场猜灯谜活动里，输给了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同龄少年。
负气的少女一路北上来到都城，以一篇诗词名扬大梵，三年后折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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