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狮子滚绣球
狮子作为百姓心目中的瑞兽，百姓们相信有狮子在的地方，妖魔都会快快离开，好事马上就会来临，大家无不齐聚一处，除夕放鞭炮舞狮舞龙，驱邪避难。
舞狮人第一步落在木桩极为缓慢，看得不少人心头焦急，第二步就变得稍快一些，依次递增，直到不知第几次铜锣声敲响，节奏才变得轻快，直走到木桩最高处。
这一段不长的路程已经耗费了十多分钟。
等舞狮人到了最高那个位置，已经需要仰头才看得到了，可见相当之高。
舞狮狮头上有着各色各样的花纹，在最高的木桩上跳跃，翻转，扭身，甩尾一气呵成，却停留在原地迟迟不肯往前，像是表达狮子的徘徊不定。
有一颗生菜自天上来，用一杆竹竿悬挂在空中。
雨幼微一口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你说这狮子怎么突然不动了，接下来要干什么啊?”
姜如晦想了想，笑道：“现在准备采青，也就是从这里跳过去把青“吃掉”，然后再吐出来，才有采意头，来年风调雨顺、岁岁平安的寓意，只是要从这跳下去...”
他的目光从最高的木桩移到最底下，以这么悬殊的高度差距来看，要是从那里跳下来，后果可想而知。
此时锣鼓声停，舞狮子那珊珊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里面撑着狮披的舞狮人直到此时才露出侧脸，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一个脸庞白净的少年，一人站在一人肩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头舞狮子掉转方向，骄傲地翘起了屁股。
这是舞狮中八种神态之一的‘喜’。
舞狮子时而摇头晃脑，时而在木桩上跳来跳去，在依次展现了怒、哀、乐、动、静、惊、疑几种神态后停下。
高木桩上的舞狮子一跃而起，对准天上的“青”跃去。
燃烧有长明灯的小报恩寺有一声佛音响彻，台上的舞狮子也在这时扑向生菜，硕大狮头将其一口吞下。
舞狮子采青过后借力往回跃去，站在高木桩上来回翻腾，依次展现出惊青、碎青等步骤后，这才缓缓吐出“青”来。
在那里面是一颗五色绣球。
“好！”周围人群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掌声和锣鼓声此起彼伏。
采青分为高青，水青，蟹青，其中的高青是用香菜等制成的‘青’悬挂在高台上。没有几年的功底的舞狮人压根不敢去采，更别说在如此之高的高台上，要是一个不慎掉下来，非死即伤。
年纪轻轻的少年和少女能够采青，不说天赋异禀，绝对并非常人。
身旁的雨幼微看到姜如晦发了愣，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还在发什么呆啊，马上要抛绣球了。”
“抛绣球？”姜如晦连忙望去，见到舞狮子的嘴里正叼着一颗五色绣球，在高台上转了一个圈，似乎在决定丢向哪边。
人群一个个的争先恐后般伸出了手，在这时，舞狮子微微一甩狮头，绣球缓缓抛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半圆。
姜如晦刚伸出手，五色绣球对准他丢了过来，刚好砸在他的怀里。
力度不轻不重。
当姜如晦看到那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拿起狮披，对着他望了过来，他在这时鬼使神差般想起来绣球的另一个意思。
抛球招亲。
抛绣球一开始是用于狩猎，后来不知怎的成了传情达意的工具，一般定于正月十五，正值婚嫁的女孩站在绣球往下丢绣球，挑选自己的如意郎君。要是相互之间都看上了，郎有情妾有意，这婚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如果彼此回眸不知多少遍了也没看对眼，完完全全可以选择不接受绣球，姜如晦觉得自己只要不丢回去，应该就不是绣球招亲了吧？
姜如晦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绣球，是用一种同样叫做绣球的花制成，外面加上丝绸布条做成布囊，仔细一嗅，还有淡淡花香传来。
不知为何，他想起来一句民间谚语，狮子滚绣球，好运在后头。
高台上的少女的笑意有些玩味，身旁的白净少年则是皱了皱眉，同样对着姜如晦这个位置望来。
舞狮人少女微微扬了扬手，在手腕有一抹金光一闪即逝，“哥，快走吧，等下桩了咱们表演就结束了。”
白净少年试探着问道：“你抛绣球真是那意思？”
舞狮少女愣了一下，道：“什么什么意思？哦你说这个啊，对对对，就是那个意思，抛绣球不是就只有两个意思吗？”
白净少年叹了口气，“可你抛绣球找夫君也不是个法子啊...”
舞狮少女转过身来，柳眉微竖，怒道：“柳叶！我柳秀秀，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找夫君了？！”
看到前面的少女一脸恼火地披上狮披，白净少年没敢接话，连忙干咳一声，两人就这样一人舞头一人舞尾一路跳桩下去。
周围人群看着绣球花落人家，锣鼓声停，显然也知道了这场舞狮已经结束，纷纷转身往外走去。
身旁雨幼微眨了眨秋水眸子，拉了拉姜如晦的袖口，笑道：“看来你这运气不错嘛，当着这么多人面都能抢到绣球。”
姜如晦掂量了一下手中绣球，不轻不重，无奈道：“我只是运气稍微好上一点儿而已，谁知道刚好就是我。”
不过...这绣球不会真的是用来招亲的吧？
绣球里面似乎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随便一动就掉了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有不少修修改改痕迹的话，字数不多，差不多都是错字。
“我叫柳秀秀，秀秀是秀秀的秀秀，你拿到了绣球，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要记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姜如晦一头雾水。
“这又是啥？！”
雨幼微笑眯眯地看着这张纸，若有所思，感慨道：“嗯，救命恩人，秀秀，看来小如晦的人缘不错嘛。”
少女微微一笑，歪着头看了眼姜如晦，道：“不过字还不错，小姑娘长得也算好看，绣球到底有什么意思呢，我想想...”
面对少女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姜如晦叹了口气，装作没看见，“别看了，我真不认识她。”
少女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至于这么紧张吗，我当然你知道你不认识，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姜如晦轻轻敲了一下少女的脑袋，没好气道：“那你还问？”
少女撇了撇嘴，晃了晃手中孔明灯，先姜如晦一步往前走去，“废话少说，现在就去祈愿台，我要第一个放孔明灯。”
姜如晦一脸无奈，明明是你要来看舞狮的吧？
姜如晦拿好绣球，看着少女走远，赶紧上前几步与她并肩同行。
舞狮人第一步落在木桩极为缓慢，看得不少人心头焦急，第二步就变得稍快一些，依次递增，直到不知第几次铜锣声敲响，节奏才变得轻快，直走到木桩最高处。
这一段不长的路程已经耗费了十多分钟。
等舞狮人到了最高那个位置，已经需要仰头才看得到了，可见相当之高。
舞狮狮头上有着各色各样的花纹，在最高的木桩上跳跃，翻转，扭身，甩尾一气呵成，却停留在原地迟迟不肯往前，像是表达狮子的徘徊不定。
有一颗生菜自天上来，用一杆竹竿悬挂在空中。
雨幼微一口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你说这狮子怎么突然不动了，接下来要干什么啊?”
姜如晦想了想，笑道：“现在准备采青，也就是从这里跳过去把青“吃掉”，然后再吐出来，才有采意头，来年风调雨顺、岁岁平安的寓意，只是要从这跳下去...”
他的目光从最高的木桩移到最底下，以这么悬殊的高度差距来看，要是从那里跳下来，后果可想而知。
此时锣鼓声停，舞狮子那珊珊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里面撑着狮披的舞狮人直到此时才露出侧脸，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一个脸庞白净的少年，一人站在一人肩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头舞狮子掉转方向，骄傲地翘起了屁股。
这是舞狮中八种神态之一的‘喜’。
舞狮子时而摇头晃脑，时而在木桩上跳来跳去，在依次展现了怒、哀、乐、动、静、惊、疑几种神态后停下。
高木桩上的舞狮子一跃而起，对准天上的“青”跃去。
燃烧有长明灯的小报恩寺有一声佛音响彻，台上的舞狮子也在这时扑向生菜，硕大狮头将其一口吞下。
舞狮子采青过后借力往回跃去，站在高木桩上来回翻腾，依次展现出惊青、碎青等步骤后，这才缓缓吐出“青”来。
在那里面是一颗五色绣球。
“好！”周围人群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掌声和锣鼓声此起彼伏。
采青分为高青，水青，蟹青，其中的高青是用香菜等制成的‘青’悬挂在高台上。没有几年的功底的舞狮人压根不敢去采，更别说在如此之高的高台上，要是一个不慎掉下来，非死即伤。
年纪轻轻的少年和少女能够采青，不说天赋异禀，绝对并非常人。
身旁的雨幼微看到姜如晦发了愣，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还在发什么呆啊，马上要抛绣球了。”
“抛绣球？”姜如晦连忙望去，见到舞狮子的嘴里正叼着一颗五色绣球，在高台上转了一个圈，似乎在决定丢向哪边。
人群一个个的争先恐后般伸出了手，在这时，舞狮子微微一甩狮头，绣球缓缓抛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半圆。
姜如晦刚伸出手，五色绣球对准他丢了过来，刚好砸在他的怀里。
力度不轻不重。
当姜如晦看到那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拿起狮披，对着他望了过来，他在这时鬼使神差般想起来绣球的另一个意思。
抛球招亲。
抛绣球一开始是用于狩猎，后来不知怎的成了传情达意的工具，一般定于正月十五，正值婚嫁的女孩站在绣球往下丢绣球，挑选自己的如意郎君。要是相互之间都看上了，郎有情妾有意，这婚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如果彼此回眸不知多少遍了也没看对眼，完完全全可以选择不接受绣球，姜如晦觉得自己只要不丢回去，应该就不是绣球招亲了吧？
姜如晦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绣球，是用一种同样叫做绣球的花制成，外面加上丝绸布条做成布囊，仔细一嗅，还有淡淡花香传来。
不知为何，他想起来一句民间谚语，狮子滚绣球，好运在后头。
高台上的少女的笑意有些玩味，身旁的白净少年则是皱了皱眉，同样对着姜如晦这个位置望来。
舞狮人少女微微扬了扬手，在手腕有一抹金光一闪即逝，“哥，快走吧，等下桩了咱们表演就结束了。”
白净少年试探着问道：“你抛绣球真是那意思？”
舞狮少女愣了一下，道：“什么什么意思？哦你说这个啊，对对对，就是那个意思，抛绣球不是就只有两个意思吗？”
白净少年叹了口气，“可你抛绣球找夫君也不是个法子啊...”
舞狮少女转过身来，柳眉微竖，怒道：“柳叶！我柳秀秀，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找夫君了？！”
看到前面的少女一脸恼火地披上狮披，白净少年没敢接话，连忙干咳一声，两人就这样一人舞头一人舞尾一路跳桩下去。
周围人群看着绣球花落人家，锣鼓声停，显然也知道了这场舞狮已经结束，纷纷转身往外走去。
身旁雨幼微眨了眨秋水眸子，拉了拉姜如晦的袖口，笑道：“看来你这运气不错嘛，当着这么多人面都能抢到绣球。”
姜如晦掂量了一下手中绣球，不轻不重，无奈道：“我只是运气稍微好上一点儿而已，谁知道刚好就是我。”
不过...这绣球不会真的是用来招亲的吧？
绣球里面似乎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随便一动就掉了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有不少修修改改痕迹的话，字数不多，差不多都是错字。
“我叫柳秀秀，秀秀是秀秀的秀秀，你拿到了绣球，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要记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姜如晦一头雾水。
“这又是啥？！”
雨幼微笑眯眯地看着这张纸，若有所思，感慨道：“嗯，救命恩人，秀秀，看来小如晦的人缘不错嘛。”
少女微微一笑，歪着头看了眼姜如晦，道：“不过字还不错，小姑娘长得也算好看，绣球到底有什么意思呢，我想想...”
面对少女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姜如晦叹了口气，装作没看见，“别看了，我真不认识她。”
少女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至于这么紧张吗，我当然你知道你不认识，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姜如晦轻轻敲了一下少女的脑袋，没好气道：“那你还问？”
少女撇了撇嘴，晃了晃手中孔明灯，先姜如晦一步往前走去，“废话少说，现在就去祈愿台，我要第一个放孔明灯。”
姜如晦一脸无奈，明明是你要来看舞狮的吧？
姜如晦拿好绣球，看着少女走远，赶紧上前几步与她并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