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溯源 （3）
相对祖父家族谱系完整，外祖父的家世，我们这一辈人知之甚少。
这或许和母亲文盲，不能完整清楚的表述有关？
又或许是因为我们没有见过姥爷姥姥（包括继室），舅舅、娘姨也接触极少的缘故？
听母亲说过：外祖父长得人高马大，相貌堂堂，用现实话说挺“帅”的。我二舅魁梧的身材最象他，母亲俊美的面庞也随他吧。
母亲的生母死得早，大概母亲仅有五六岁吧？她的继母，同外祖父结合后，生下两个舅舅、一个娘姨，之后，老太太也没有活到天年。所以，我们这些当孙辈的，谁也没有见过外公的糟糠。
关于这两个女人，除了为柳家（外公姓柳）生下若干儿女外，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可考据的东西，连坟墓也在特殊年代被平掉了。
连外祖父，吾辈也没有人见过。据母亲说，姥爷是在灾荒年头“饿”死的——死时全身浮肿，没有人及时发现，身上都生蛆了。
那时母亲已经随父亲闯关东，多年以后，才从来花江的同乡嘴里，得知真像的。
母亲幼年丧母，缺乏母爱，以致她自己做母亲后，虽说儿女众多，但是总给人感觉：她好像不太懂得，怎样细致入微的关爱孩子，而只能是组线条的，放散羊式的。
据母亲说，幼时曾外祖父对她好，偏爱这个自幼失母的小丫头。那时，仲秋吃月饼，她只吃皮不吃瓤——近乎娇惯的。
她的脚也裹过，幸运的是，不久，民国政府就将“裹脚”的陋习废除啦。母亲常说，得感谢“孙先生”呢。
母亲之后大舅之前，外公家连续几个男婴夭折。以至于在大舅降生后，特意给他取了女孩子的乳名“六嫚” ，说是这样才好养活。
总算是“站住”了，渐渐大舅长成少年：个头不高，遗传继室姥姥吧，不过长得眉清目秀的，还真象个女娃。
大舅十四岁那年吧，姥爷就给他张罗着娶妻——是邻村的姑娘，大舅七八岁。娶亲那天，马上要拜堂揭盖头了，却找不见舅舅了。原来，他同小伙伴们玩去了。
舅舅舅妈圆房，应当是两三年以后吧：大舅十七岁上，生下我的大表姐。
舅妈跟舅舅生下三男两女。在孩子们都未成年阶段，大舅妈脑子出了问题：一犯病，谁都不认识，总往外面乱跑，几个汉子都按不住；去县城大医院瞧过病，也没有什么好治法……
为这事，那些年大舅操老心了，人差点崩溃。
二舅刚到年龄，就去当兵了。那时家里口粮不够，一个小伙子饭量大，早一点出去，减轻不少负担呢。他在部队，年轻气盛，跟战友打赌搬大石头，把腰扭伤，留下病根，以后一直不能出大力了。
后来，二舅娶的舅妈，长得喜兴，人很响快。 只是在五十多岁上，因脑血栓导致瘫痪，二舅辞了民办教师的工作，专门回家照料，直到她病故。
我还有一个娘姨。她与我的三姑年纪相仿，人也长得漂亮——听长姐说的，她小时候见过娘姨。身世也与三姑惊人的相似，到东北投奔母亲后，找到了一个托儿所阿姨的工作，都有男人相中她了；可突然被惊马踩踏致命，死在医院急诊。当时就葬在乱坟岗（无钱讲究）。多年之后，二舅专意来东北，曾想把她的遗骨捡拾一下，迁回齐鲁归根。可是，找到当年埋葬之地，坟墓已经无从寻踪。无奈，只好就地抓了一捧泥土，带回齐鲁老家归葬。至于母亲，在度过了不幸又幸运的童年、少女时代后，也到了女大不中留的年纪。因外祖父和祖父熟唸，就依父母之命，将女儿嫁给鲁家次子了，开始了母亲的第二次“投胎”生活。
这或许和母亲文盲，不能完整清楚的表述有关？
又或许是因为我们没有见过姥爷姥姥（包括继室），舅舅、娘姨也接触极少的缘故？
听母亲说过：外祖父长得人高马大，相貌堂堂，用现实话说挺“帅”的。我二舅魁梧的身材最象他，母亲俊美的面庞也随他吧。
母亲的生母死得早，大概母亲仅有五六岁吧？她的继母，同外祖父结合后，生下两个舅舅、一个娘姨，之后，老太太也没有活到天年。所以，我们这些当孙辈的，谁也没有见过外公的糟糠。
关于这两个女人，除了为柳家（外公姓柳）生下若干儿女外，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可考据的东西，连坟墓也在特殊年代被平掉了。
连外祖父，吾辈也没有人见过。据母亲说，姥爷是在灾荒年头“饿”死的——死时全身浮肿，没有人及时发现，身上都生蛆了。
那时母亲已经随父亲闯关东，多年以后，才从来花江的同乡嘴里，得知真像的。
母亲幼年丧母，缺乏母爱，以致她自己做母亲后，虽说儿女众多，但是总给人感觉：她好像不太懂得，怎样细致入微的关爱孩子，而只能是组线条的，放散羊式的。
据母亲说，幼时曾外祖父对她好，偏爱这个自幼失母的小丫头。那时，仲秋吃月饼，她只吃皮不吃瓤——近乎娇惯的。
她的脚也裹过，幸运的是，不久，民国政府就将“裹脚”的陋习废除啦。母亲常说，得感谢“孙先生”呢。
母亲之后大舅之前，外公家连续几个男婴夭折。以至于在大舅降生后，特意给他取了女孩子的乳名“六嫚” ，说是这样才好养活。
总算是“站住”了，渐渐大舅长成少年：个头不高，遗传继室姥姥吧，不过长得眉清目秀的，还真象个女娃。
大舅十四岁那年吧，姥爷就给他张罗着娶妻——是邻村的姑娘，大舅七八岁。娶亲那天，马上要拜堂揭盖头了，却找不见舅舅了。原来，他同小伙伴们玩去了。
舅舅舅妈圆房，应当是两三年以后吧：大舅十七岁上，生下我的大表姐。
舅妈跟舅舅生下三男两女。在孩子们都未成年阶段，大舅妈脑子出了问题：一犯病，谁都不认识，总往外面乱跑，几个汉子都按不住；去县城大医院瞧过病，也没有什么好治法……
为这事，那些年大舅操老心了，人差点崩溃。
二舅刚到年龄，就去当兵了。那时家里口粮不够，一个小伙子饭量大，早一点出去，减轻不少负担呢。他在部队，年轻气盛，跟战友打赌搬大石头，把腰扭伤，留下病根，以后一直不能出大力了。
后来，二舅娶的舅妈，长得喜兴，人很响快。 只是在五十多岁上，因脑血栓导致瘫痪，二舅辞了民办教师的工作，专门回家照料，直到她病故。
我还有一个娘姨。她与我的三姑年纪相仿，人也长得漂亮——听长姐说的，她小时候见过娘姨。身世也与三姑惊人的相似，到东北投奔母亲后，找到了一个托儿所阿姨的工作，都有男人相中她了；可突然被惊马踩踏致命，死在医院急诊。当时就葬在乱坟岗（无钱讲究）。多年之后，二舅专意来东北，曾想把她的遗骨捡拾一下，迁回齐鲁归根。可是，找到当年埋葬之地，坟墓已经无从寻踪。无奈，只好就地抓了一捧泥土，带回齐鲁老家归葬。至于母亲，在度过了不幸又幸运的童年、少女时代后，也到了女大不中留的年纪。因外祖父和祖父熟唸，就依父母之命，将女儿嫁给鲁家次子了，开始了母亲的第二次“投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