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东方有浅雪
夜已深，月色朦胧。
敲门声。“笃笃笃，笃笃笃！”
“吱——”两扇房门被打开。
花漫天看着门外站立的人影，不由皱起了眉头：“风天翼，你这么晚来找我干嘛？”
风天翼一手拿着一只青花小瓷瓶，一手拿着一柄绿鲨皮鞘的长剑，冲她笑吟吟道：
“漫天，还有七天就是你竞争吹雪殿首席弟子的日子了，我特地想助你一臂之力！”
花漫天半信半疑，还是略微点了点头：“那你进来吧。”
风天翼便走入了房间。花漫天顺手带上了房门。
花漫天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你这是什么东西？”
风天翼笑着说：“这青花小瓷瓶里一共是三粒‘黄岐丹’，我一共用了三十七味仙草，整整炼制了一年时间，舍弃掉了九十七枚残次品，才择选出来的三粒。只要你今晚利用得当，势必能一鼓作气，进阶到筑基境！”
“真的啊？”花漫天喜出望外，立即从风天翼手中夺过了青花小瓷瓶，拔出了红布塞子，细细嗅了一鼻子，登时满脸陶醉的神情。
“那这柄剑呢？”她又看向了风天翼手中的剑。
风天翼莞尔而笑：“这柄剑出自于青阳剑炉，是我花费了三十万两黄金才买来的……”
花漫天大喜过望，立即又将长剑夺到手中，抱在了怀前：“青阳剑炉是帝都四大剑炉之一，所产名剑颇多，剑炉中的名匠甚至常年为皇家铸造御剑，非坊间打铁铺可比！”
风天翼脸上慢慢浮起了一股得意之色：“漫天，你或许不知道此剑来历吧？”
花漫天得此二宝，嫣然笑道：“你说吧。”
风天翼矜得地笑道：“此剑名唤天冥刹，并非青阳剑炉所造，而是来自于阴山剑冢……”
阴山剑冢四字一出口，花漫天脸上登时面色大变！
仿佛屋中油灯也被一阵鬼风吹拂，猛地暗了一下，险些熄灭！
花漫天拿着长剑的手指猛烈颤抖，她整个人就像跌进了冰窖之中，面色苍白得可怕至极！
“你……你赶紧拿走！”
声音充满了恐惧。
花漫天将天冥刹剑丢到了风天翼身上。
风天翼尴尬地看了一眼花漫天，连忙笑着解释道：“漫天，你别怕，虽然从阴山剑冢中挖出此剑的盗墓贼已死，但此剑经过青阳剑炉九九八十一天的炼化，剑里面不干净的东西已经被彻底炼化了，你放心吧！”
花漫天忐忑地看着那柄剑，犹豫：“这柄剑真的不会，伤害我么？”
“放心吧。”风天翼昂然地道，“它现在只是一柄神兵利刃，不会伤害剑主了。”
花漫天这才缓缓地将剑又拿回了手中。
风天翼嘴角一斜，挤出了一抹阴邪的笑：“有了三枚黄岐丹，再加上这柄天冥刹剑，就算他孟小凡再有三头六臂也绝不会是你的对手！”
“哼！”
花漫天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脑海中又想起了当日受辱的情形。
愤怒的手掌，握住了天冥刹的剑柄。
“喀喀喀……”剑刃缓缓出鞘。
寒光凛冽！
仿佛感受到一股强劲的锋芒，整个房间都在产生诡异的感应。
茶杯、书籍在桌面上跳动，檀木床在摇晃，屋梁上也簌簌地扬下了一股尘埃！
“孟小凡，那一日辱我之仇，七日之后，我势必十倍偿还！”
她的眼眸中，缓缓地冒起了凌厉的杀气。
……
思过崖，朝霞如火。
这几日下来，孟小凡一直在潜心钻研“龙吟三破”这项武技。
龙吟三破属于看似十分简单却又十分玄奥的一门武技，虽然仅仅只有龙出渊、龙鳞刺、龙腾沧海三式，但每一式都变化万千，每一次修者使出来都会有不同的灵力运转方式，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属于一门易学难精的武技。
尽管难学，但这门武技优点也极其明显，那就是技法简单、快捷、凌厉，一招比一招强劲，威力呈指数上升趋势。如第二招威力是第一招威力两倍，第三招威力是第二招四倍。相同功力下，若对手没有特别克制之处，几乎根本不可能完整接住一整套“龙吟三破”。
短短几天下来，孟小凡一柄长剑就已将一块大青山岩削去了大半，崖边到处都是被剑锋斫出来的石屑石渣。
日上斜空，孟小凡已练得满额大汗，便倒提起了长剑，坐回了大青石上。
这时候，云中川那边又飘来了袅袅琴音。
琴音曼妙婉转。
大弦登登似吟风，小弦琤琤如击玉。
金声玉振，清脆悦耳，久久悠扬于天地之间。
很快地，云中川上空就汇聚了一大群叽叽喳喳的飞鸟。
孟小凡聆听着曼妙的琴音，也不禁自言自语：“传闻首座尊上琴艺高超卓绝，乃是八荒六合中也难找的仙子人物，却不知究竟美到了什么地步？我若能得到首座尊上悉心指导修行，与首座尊上朝夕相处，又该是何等人间快活之美事？”
他正做着美梦之时，思过崖上很快出现了司徒静的身影。
孟小凡目光斜着看去，但见她素裙如霜，裙摆曳地，走起路来也是步履生姿，心中不知不觉遐想：“其实司徒长老也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美人了，只是比我老了那么一丢丢，不知道首座尊上是不是也和司徒长老一般老呢？”
“孟小凡？”司徒静看到孟小凡有些意外，登时止住了步子，瞧向了他，“你不好好去罚抄《道德经》，你一大早地坐在这里干嘛？”
孟小凡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司徒长老，七天后不是我要争咱们吹雪殿首席弟子的日期么？我这不是闻鸡起舞，大老早就来这里修炼了么？”
司徒静微微点头：“那倒也是，那你好好练吧。到时候好好打，别丢脸。”
孟小凡微笑道：“司徒长老对我寄予厚望，不敢丢脸！”
司徒静也不再贫，扬手一挥，整个人便凌风而起，远远地飞向了前方云海之中的云中川。
孟小凡心想道：“要能飞这么远，起码也得到结丹境中期的修为吧？不知我何时才能达到这个境界？”
……
云中川，冰月宫。
大殿正中有个一丈见方的小池，池中水晶莹剔透清澈见底，池中生长着一丛晶莹雪白的荷花，池水中游弋着三条同样晶莹雪白的鲤鱼。
荷花和鲤鱼皆如水晶冰雪，其中蕴含着玄妙灵动之气，相得益彰，美轮美奂。
三道水晶珠帘之后，一袭白裙欺霜胜雪，皎洁得像是天边最孤寒冷傲的月痕。
女子一心一意抚琴，姿势娴静而优雅极致，只在司徒静眼中留下一道背影。
“东方师妹……”
感受到琴音中的与世无争，司徒静也不由只是轻唤了一声。
“师姐，你来，找我何事？”
声音清淡冰冷，如自万年冰川河底而来，虽然冰冷，却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
琴声仍然潺潺流转，不起一丝涟漪。
“浅雪……你已经有三年未曾过问门中之事了。”
女子听到司徒静叫出“浅雪”二字，才缓缓收起了双手，琴音戛然而止。
“师姐对我到底有什么吩咐呢？”声音清泠如落雪。
司徒静眼中泛过了一道光芒，嘴唇嗫嚅了一会儿，“浅雪……你已经十多年未曾过问过咱们吹雪殿中的事了，这一辈的弟子们，甚至都从未见过你一眼。”
“我只喜欢三清妙音，不喜欢外面的喧嚣，更不会懂得如何为人师，如何传道授业了。”
司徒静额头微微皱着：“浅雪，我知道你素来喜欢安静，与世无争。但是再这样下去，咱们吹雪殿日益人才凋零，终究不是个办法。”
白裙女子淡淡问：“所以呢？”
司徒静说：“四殿议会决定，从吹雪殿现有弟子中择选出一名首席弟子，由你亲自传授。”
白裙女子语气中有淡淡笑意，“我说了，我不懂为人师，更不懂如何传道授业。”
“不，浅雪。”司徒静语气用力了三分，“你只是不承认自己罢了。”
敲门声。“笃笃笃，笃笃笃！”
“吱——”两扇房门被打开。
花漫天看着门外站立的人影，不由皱起了眉头：“风天翼，你这么晚来找我干嘛？”
风天翼一手拿着一只青花小瓷瓶，一手拿着一柄绿鲨皮鞘的长剑，冲她笑吟吟道：
“漫天，还有七天就是你竞争吹雪殿首席弟子的日子了，我特地想助你一臂之力！”
花漫天半信半疑，还是略微点了点头：“那你进来吧。”
风天翼便走入了房间。花漫天顺手带上了房门。
花漫天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你这是什么东西？”
风天翼笑着说：“这青花小瓷瓶里一共是三粒‘黄岐丹’，我一共用了三十七味仙草，整整炼制了一年时间，舍弃掉了九十七枚残次品，才择选出来的三粒。只要你今晚利用得当，势必能一鼓作气，进阶到筑基境！”
“真的啊？”花漫天喜出望外，立即从风天翼手中夺过了青花小瓷瓶，拔出了红布塞子，细细嗅了一鼻子，登时满脸陶醉的神情。
“那这柄剑呢？”她又看向了风天翼手中的剑。
风天翼莞尔而笑：“这柄剑出自于青阳剑炉，是我花费了三十万两黄金才买来的……”
花漫天大喜过望，立即又将长剑夺到手中，抱在了怀前：“青阳剑炉是帝都四大剑炉之一，所产名剑颇多，剑炉中的名匠甚至常年为皇家铸造御剑，非坊间打铁铺可比！”
风天翼脸上慢慢浮起了一股得意之色：“漫天，你或许不知道此剑来历吧？”
花漫天得此二宝，嫣然笑道：“你说吧。”
风天翼矜得地笑道：“此剑名唤天冥刹，并非青阳剑炉所造，而是来自于阴山剑冢……”
阴山剑冢四字一出口，花漫天脸上登时面色大变！
仿佛屋中油灯也被一阵鬼风吹拂，猛地暗了一下，险些熄灭！
花漫天拿着长剑的手指猛烈颤抖，她整个人就像跌进了冰窖之中，面色苍白得可怕至极！
“你……你赶紧拿走！”
声音充满了恐惧。
花漫天将天冥刹剑丢到了风天翼身上。
风天翼尴尬地看了一眼花漫天，连忙笑着解释道：“漫天，你别怕，虽然从阴山剑冢中挖出此剑的盗墓贼已死，但此剑经过青阳剑炉九九八十一天的炼化，剑里面不干净的东西已经被彻底炼化了，你放心吧！”
花漫天忐忑地看着那柄剑，犹豫：“这柄剑真的不会，伤害我么？”
“放心吧。”风天翼昂然地道，“它现在只是一柄神兵利刃，不会伤害剑主了。”
花漫天这才缓缓地将剑又拿回了手中。
风天翼嘴角一斜，挤出了一抹阴邪的笑：“有了三枚黄岐丹，再加上这柄天冥刹剑，就算他孟小凡再有三头六臂也绝不会是你的对手！”
“哼！”
花漫天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脑海中又想起了当日受辱的情形。
愤怒的手掌，握住了天冥刹的剑柄。
“喀喀喀……”剑刃缓缓出鞘。
寒光凛冽！
仿佛感受到一股强劲的锋芒，整个房间都在产生诡异的感应。
茶杯、书籍在桌面上跳动，檀木床在摇晃，屋梁上也簌簌地扬下了一股尘埃！
“孟小凡，那一日辱我之仇，七日之后，我势必十倍偿还！”
她的眼眸中，缓缓地冒起了凌厉的杀气。
……
思过崖，朝霞如火。
这几日下来，孟小凡一直在潜心钻研“龙吟三破”这项武技。
龙吟三破属于看似十分简单却又十分玄奥的一门武技，虽然仅仅只有龙出渊、龙鳞刺、龙腾沧海三式，但每一式都变化万千，每一次修者使出来都会有不同的灵力运转方式，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属于一门易学难精的武技。
尽管难学，但这门武技优点也极其明显，那就是技法简单、快捷、凌厉，一招比一招强劲，威力呈指数上升趋势。如第二招威力是第一招威力两倍，第三招威力是第二招四倍。相同功力下，若对手没有特别克制之处，几乎根本不可能完整接住一整套“龙吟三破”。
短短几天下来，孟小凡一柄长剑就已将一块大青山岩削去了大半，崖边到处都是被剑锋斫出来的石屑石渣。
日上斜空，孟小凡已练得满额大汗，便倒提起了长剑，坐回了大青石上。
这时候，云中川那边又飘来了袅袅琴音。
琴音曼妙婉转。
大弦登登似吟风，小弦琤琤如击玉。
金声玉振，清脆悦耳，久久悠扬于天地之间。
很快地，云中川上空就汇聚了一大群叽叽喳喳的飞鸟。
孟小凡聆听着曼妙的琴音，也不禁自言自语：“传闻首座尊上琴艺高超卓绝，乃是八荒六合中也难找的仙子人物，却不知究竟美到了什么地步？我若能得到首座尊上悉心指导修行，与首座尊上朝夕相处，又该是何等人间快活之美事？”
他正做着美梦之时，思过崖上很快出现了司徒静的身影。
孟小凡目光斜着看去，但见她素裙如霜，裙摆曳地，走起路来也是步履生姿，心中不知不觉遐想：“其实司徒长老也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美人了，只是比我老了那么一丢丢，不知道首座尊上是不是也和司徒长老一般老呢？”
“孟小凡？”司徒静看到孟小凡有些意外，登时止住了步子，瞧向了他，“你不好好去罚抄《道德经》，你一大早地坐在这里干嘛？”
孟小凡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司徒长老，七天后不是我要争咱们吹雪殿首席弟子的日期么？我这不是闻鸡起舞，大老早就来这里修炼了么？”
司徒静微微点头：“那倒也是，那你好好练吧。到时候好好打，别丢脸。”
孟小凡微笑道：“司徒长老对我寄予厚望，不敢丢脸！”
司徒静也不再贫，扬手一挥，整个人便凌风而起，远远地飞向了前方云海之中的云中川。
孟小凡心想道：“要能飞这么远，起码也得到结丹境中期的修为吧？不知我何时才能达到这个境界？”
……
云中川，冰月宫。
大殿正中有个一丈见方的小池，池中水晶莹剔透清澈见底，池中生长着一丛晶莹雪白的荷花，池水中游弋着三条同样晶莹雪白的鲤鱼。
荷花和鲤鱼皆如水晶冰雪，其中蕴含着玄妙灵动之气，相得益彰，美轮美奂。
三道水晶珠帘之后，一袭白裙欺霜胜雪，皎洁得像是天边最孤寒冷傲的月痕。
女子一心一意抚琴，姿势娴静而优雅极致，只在司徒静眼中留下一道背影。
“东方师妹……”
感受到琴音中的与世无争，司徒静也不由只是轻唤了一声。
“师姐，你来，找我何事？”
声音清淡冰冷，如自万年冰川河底而来，虽然冰冷，却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
琴声仍然潺潺流转，不起一丝涟漪。
“浅雪……你已经有三年未曾过问门中之事了。”
女子听到司徒静叫出“浅雪”二字，才缓缓收起了双手，琴音戛然而止。
“师姐对我到底有什么吩咐呢？”声音清泠如落雪。
司徒静眼中泛过了一道光芒，嘴唇嗫嚅了一会儿，“浅雪……你已经十多年未曾过问过咱们吹雪殿中的事了，这一辈的弟子们，甚至都从未见过你一眼。”
“我只喜欢三清妙音，不喜欢外面的喧嚣，更不会懂得如何为人师，如何传道授业了。”
司徒静额头微微皱着：“浅雪，我知道你素来喜欢安静，与世无争。但是再这样下去，咱们吹雪殿日益人才凋零，终究不是个办法。”
白裙女子淡淡问：“所以呢？”
司徒静说：“四殿议会决定，从吹雪殿现有弟子中择选出一名首席弟子，由你亲自传授。”
白裙女子语气中有淡淡笑意，“我说了，我不懂为人师，更不懂如何传道授业。”
“不，浅雪。”司徒静语气用力了三分，“你只是不承认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