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首席弟子论剑·风火
演武场，真武正殿前。
正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日子，吹雪殿首席弟子的比武大选就在这里举行。神武、天罗、风凌、吹雪四殿弟子都已聚集在演武场四周。
演武场正中是一个直径三丈的阴阳鱼太极图。阴鱼、阳鱼分别以完整的一块黑曜石、汉白玉雕琢打磨而成，阴鱼中有阳眼，阳鱼中有阴眼。
虽然名义上是吹雪殿所有弟子竞争首席弟子的比武，然而实际上参与比武的人只有孟小凡、花漫天两人而已。四殿弟子议论的焦点自然而然都聚集在二人身上。
神武、天罗、风凌三殿男弟子热议纷纷，你一言我一句，三三五五便分别吵成了一锅，这景况看起来十分热闹，似乎这一场比武颇有值得八卦吐槽的地方。
相比之下，吹雪殿一群姑娘们嬉笑打俏的声音倒是被盖住了不少。
嬉闹的人群中，男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说：
“这场奇葩的比武，你们觉得谁胜算大？”
“谁胜算大？这还用问么，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出来！”
“花漫天本来就是吹雪殿最有胜算的弟子，孟小凡和她差得远了！”
过不了一会儿，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通道，男弟子中登时激起了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喝彩！
来人正是花漫天。
花漫天容颜高冷而艳丽，素来是神武、天罗、风凌三殿男弟子心中女神。今天她穿着一件粉紫色的长裙，外披一件孔雀蓝的丝绣褙子，手执绿鲨皮鞘宝剑，剑眉凤眼，笑意盈盈，风韵凌厉而娇媚。
她每迈开一个步子，都如踏动一朵清莲，气场十足，便说是趾高气扬也无不可。
随着她慢慢地走近了阴鱼中的那只阳眼，全场男弟子们的欢呼喝彩声更加热烈！
内敛之人尚且情难自抑，一声高呼：
“花漫天加油！”
“花漫天必胜！”
无耻之人直接厚着脸皮，扯开嗓子大喊：
“花漫天我爱你！”
“花漫天我爱你——！”
脸皮之厚，无耻之尤！由此也可见一斑了。
花漫天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瞩目，嘴角上挑，笑意自信而矜得。
作为此次比武的裁判，神武殿首席弟子萧正和，眼看再不遏制这种歪风邪气，场面势必将要失控，只得高高地挥起了手中长剑，示意众位心痒难搔的男弟子们安静下来。神武殿毕竟是四殿之首，萧正和又是剑阁宗主风清吟的入室弟子，威望极高，众位弟子们不敢不从，遂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人群另一处又开了一条道，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孟小凡。
今天的孟小凡只是随意穿着粗布麻衣，上衣下裤都缝着几个花花绿绿的补丁，衣服质地黯淡，虽不脏看起来却有几分脏兮兮的感觉；他一头蓬乱的头发也用一根竹杈随意地簪住，右手提着一把剑，嘴角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这身落魄穷酸的打扮，与对手花漫天的端庄美丽格格不入！
不，不止是格格不入！
分明一个是仙子，一个是乞丐！
“哇……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一出场，登时引起了四面八方的轰然爆笑。
刹那间爆发而出的笑声，几乎犹如晴空里突然炸裂的雷霆，声震乾坤！
神武、天罗、风凌三殿的男弟子们一个个地大笑狂笑着，有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笑得眼泪横飞，有的人使劲捧着小腹生怕自己笑破了肚皮，有的人笑得更夸张——一通狂笑之后，浑身虚脱大抽搐，得有人扶着才不瘫倒在地。
然而孟小凡却是一路闲庭信步地走来，似乎早已超然物外，宠辱不惊。
脸上，分明挂着淡淡若水的笑意。
他走到了阳鱼的阴眼附近。
尽管神武、天罗、风凌三殿男弟子嘲讽居多，但吹雪殿的女弟子们却有不少人攥紧了小拳头，娇声细气地为孟小凡加油打气，支持率看起来比花漫天还高了一截。大概也是花漫天心高气傲，恃美扬威，不大受吹雪殿女弟子们待见的缘由了。
而风凌殿中，林书才也远远地喊道：“小凡加油，你一定行的！”
吹雪殿那边，司徒芊芊也跟着娇声大喊：“小番茄，你要加油啊！”
太极图场中，花漫天却是勃然一怒，指着孟小凡叱道：“孟小凡，你羞辱我？”
孟小凡拔下了嘴角的狗尾巴草，微微咧嘴笑道：“我羞辱你？我怎么地羞辱你了？”
“你今天故意这身打扮，让我难堪是吧？”
“这怎么就让你难堪了呢？”孟小凡手一摊，无奈地说，“难道你还非得让我也穿着一身女装，干干净净地跟你打一场不成？”
“你——！”花漫天一双美眸怒火正烧。
孟小凡微微眯了一眼，和声细语地道：“别你你你……了！自己想见到什么样的人，就会穿什么样的衣服，做什么样的打扮啰！这怪得了谁？”他无奈地耷拉着脑袋，继续摊着手掌。
花漫天听到这几句话，蓦地脸上发烧，两颊飞起了两片红霞。
——按照他这歪理，难道还是自己非常重视他，渴望见到他，所以才穿得这么端庄娇丽，而他却分明不把自己当回事，所以穿得这么邋里邋遢了？！
姑娘，能忍么？
花漫天白皙的脖颈、面颊上像涂上了一抹抹绯红，斗嘴又斗不过他，只能咬牙切齿，心中却愤怒地道：“孟小凡，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咳咳咳……”
神武、天罗、风凌、吹雪四殿的首座长老们终于是姗姗来迟。当然，四殿首座里并无吹雪殿首座的身影。
那一串咳嗽声，正出自宗主风清吟的口中。
“风师兄，你无碍吧？”司徒静担忧地看了一眼风清吟。
风清吟只是微微摆手：“罢了罢了，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而已。”
弘一道却是不由捻须低吟：“风寒？”
风清吟、弘一道、辰归元、司徒静等各位首座长老来到了演武场北边、真武正殿屋檐下的高台上，分尊卑次序落座下来。
风清吟摆了摆手道：“叫他们开始吧。”
弘一道当即起身，一声高喝：“本届，吹雪殿首席弟子论剑，正式开始！”
“咚——咚——咚！”
檐下右方，两名弟子推起撞木，响起了三道悠长的钟声。
论剑开始。
阴阳鱼眼区域同时亮起了两道光柱，同时出现一个“罡”字。
这正是这场比武的特别之处——
这个阴阳鱼太极图中隐藏着一个奇妙的加成阵法，每隔一段时间两只鱼眼中就会产生不同的加成气场，比如有的可以加快速度，有的可以加大力量，有的则可以增加属性灵力。
不同的加成气场叠加起来，也许会功效翻倍，也有可能会互相抵消，而阵法中的每个人每次最多只能同时持有三个加成气场。如果加成气场选择得当，修者最多可以加成接近四倍的修为，当然，也只是在太极图阵法中有效了，而且境界越低加成效果越明显，境界越高加成效果越低。
这也是为了避免只以单纯修为来衡量双方，而智力以及临场反应也是十分重要的。
——至少真武剑阁培养弟子的宗旨是如此。
孟小凡、花漫天二人站在两只鱼眼上，同时获得了第一道加成气场。
这第一道加成气场，是护体罡气，可以减伤百分之二十左右。
双方均不拔剑，而是同时迈开了步子，朝对方疾速欺近。
花漫天娇叱一声，平推一掌，一股掌风狂啸如刀，激荡而出！
孟小凡左手骈起食中二指，是一式“穿云刺”，一道锐气厉啸而出。
仿佛利箭穿云，破开了道道气纹光波。而花漫天掌风绵绵不绝，如同三重高浪翻涌而来，一重高过另一重，激烈地奔腾于空气中，发出低沉悠久的摩擦声。
两人近在咫尺。
紧接着便是一番近身肉搏，两人拳快掌疾，密如疾风骤雨！
气劲乱舞纷飞，千丝万缕！
“砰！！”
双方同时对拼一掌，各自脚底浮动，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登登登地往后倒退。
花漫天甫一止住身子，右手结印，于身前飞快挥舞，缭绕的灵力化为了一排森冷的冰钉！松开手印，她继续以灵力浇注这七枚冰钉，这一排冰钉快速由浅蓝色化为暗蓝色，预示着更加的致密和锋利！
她左手扬剑横扫，七枚冰钉锐啸而出！
每根冰钉都拖着一条长长的霜尾，一路恐怖地加速而去，烟霜满天！
“锵啷！”
剑吐半鞘，寒光一道！
孟小凡横剑在前，以剑刃挡下了那七枚冰钉。
然而那七枚冰钉威力巨大，刹那间就将他的剑压成了弯弓。余势未消，这七枚冰钉继续以巨大的推力，硬生生将他向后退去。
“刷刷刷刷刷……”他的双脚竟不听使唤，强行摩擦着地面后退。
“铮——”
长剑出鞘，如龙轻吟！
霎时之间，风雷齐鸣，一道锐气仿若华盖张开，硬生生地向前方冲刺而去！
七枚致密、锋利无比的冰钉转瞬间被剑气荡成了纷舞冰渣！
围观的四殿弟子不由微微一愣，孟小凡这一式“风雷一剑”所拿捏的时机无比精准，力劲也恰到好处，着实非一般弟子所能用到如此微妙境界。
这时的孟小凡人剑一体，长剑仍裹挟着一股凌厉锐气冲刺而上，势若狂龙出渊！
花漫天眉毛一拧，手中天冥刹剑拔出数寸，一道华闪骤然迸发而出。
恍若电光石火之间，空间被强行撕裂开了一道缺口！
“当啷！”
如同金铁交击，场中火星四溅，双方攻势抵消。
经过这一轮交锋，双方都暂停了片刻，目光警惕地打量对手。
孟小凡心中暗想：“这小妮子现在修为又高出了一截，想必肯定是得到了风天翼的暗中帮助，嗑了不少黄岐丹了吧？”
眼角余光微微瞥向场外，却正看到风天翼看着自己，一边嘴角上扬，分明是冷笑。
紧接着，花漫天也和风天翼对视了一眼，秋波暗转，有一种得意的姿态。
太极图中阵法再次启动！
阴阳两只鱼眼同时灵光一闪——
阴鱼眼，“风”字！
阳鱼眼，“火”字！
孟小凡一个箭步冲向了阳鱼眼，立即拿下了火气场。
与此同时，花漫天也拿下了风气场。
孟小凡当仁不让，抬手一剑，一股烈阳真气化为滔滔火龙，喷射而出！
正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日子，吹雪殿首席弟子的比武大选就在这里举行。神武、天罗、风凌、吹雪四殿弟子都已聚集在演武场四周。
演武场正中是一个直径三丈的阴阳鱼太极图。阴鱼、阳鱼分别以完整的一块黑曜石、汉白玉雕琢打磨而成，阴鱼中有阳眼，阳鱼中有阴眼。
虽然名义上是吹雪殿所有弟子竞争首席弟子的比武，然而实际上参与比武的人只有孟小凡、花漫天两人而已。四殿弟子议论的焦点自然而然都聚集在二人身上。
神武、天罗、风凌三殿男弟子热议纷纷，你一言我一句，三三五五便分别吵成了一锅，这景况看起来十分热闹，似乎这一场比武颇有值得八卦吐槽的地方。
相比之下，吹雪殿一群姑娘们嬉笑打俏的声音倒是被盖住了不少。
嬉闹的人群中，男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说：
“这场奇葩的比武，你们觉得谁胜算大？”
“谁胜算大？这还用问么，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出来！”
“花漫天本来就是吹雪殿最有胜算的弟子，孟小凡和她差得远了！”
过不了一会儿，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通道，男弟子中登时激起了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喝彩！
来人正是花漫天。
花漫天容颜高冷而艳丽，素来是神武、天罗、风凌三殿男弟子心中女神。今天她穿着一件粉紫色的长裙，外披一件孔雀蓝的丝绣褙子，手执绿鲨皮鞘宝剑，剑眉凤眼，笑意盈盈，风韵凌厉而娇媚。
她每迈开一个步子，都如踏动一朵清莲，气场十足，便说是趾高气扬也无不可。
随着她慢慢地走近了阴鱼中的那只阳眼，全场男弟子们的欢呼喝彩声更加热烈！
内敛之人尚且情难自抑，一声高呼：
“花漫天加油！”
“花漫天必胜！”
无耻之人直接厚着脸皮，扯开嗓子大喊：
“花漫天我爱你！”
“花漫天我爱你——！”
脸皮之厚，无耻之尤！由此也可见一斑了。
花漫天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瞩目，嘴角上挑，笑意自信而矜得。
作为此次比武的裁判，神武殿首席弟子萧正和，眼看再不遏制这种歪风邪气，场面势必将要失控，只得高高地挥起了手中长剑，示意众位心痒难搔的男弟子们安静下来。神武殿毕竟是四殿之首，萧正和又是剑阁宗主风清吟的入室弟子，威望极高，众位弟子们不敢不从，遂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人群另一处又开了一条道，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孟小凡。
今天的孟小凡只是随意穿着粗布麻衣，上衣下裤都缝着几个花花绿绿的补丁，衣服质地黯淡，虽不脏看起来却有几分脏兮兮的感觉；他一头蓬乱的头发也用一根竹杈随意地簪住，右手提着一把剑，嘴角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这身落魄穷酸的打扮，与对手花漫天的端庄美丽格格不入！
不，不止是格格不入！
分明一个是仙子，一个是乞丐！
“哇……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一出场，登时引起了四面八方的轰然爆笑。
刹那间爆发而出的笑声，几乎犹如晴空里突然炸裂的雷霆，声震乾坤！
神武、天罗、风凌三殿的男弟子们一个个地大笑狂笑着，有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笑得眼泪横飞，有的人使劲捧着小腹生怕自己笑破了肚皮，有的人笑得更夸张——一通狂笑之后，浑身虚脱大抽搐，得有人扶着才不瘫倒在地。
然而孟小凡却是一路闲庭信步地走来，似乎早已超然物外，宠辱不惊。
脸上，分明挂着淡淡若水的笑意。
他走到了阳鱼的阴眼附近。
尽管神武、天罗、风凌三殿男弟子嘲讽居多，但吹雪殿的女弟子们却有不少人攥紧了小拳头，娇声细气地为孟小凡加油打气，支持率看起来比花漫天还高了一截。大概也是花漫天心高气傲，恃美扬威，不大受吹雪殿女弟子们待见的缘由了。
而风凌殿中，林书才也远远地喊道：“小凡加油，你一定行的！”
吹雪殿那边，司徒芊芊也跟着娇声大喊：“小番茄，你要加油啊！”
太极图场中，花漫天却是勃然一怒，指着孟小凡叱道：“孟小凡，你羞辱我？”
孟小凡拔下了嘴角的狗尾巴草，微微咧嘴笑道：“我羞辱你？我怎么地羞辱你了？”
“你今天故意这身打扮，让我难堪是吧？”
“这怎么就让你难堪了呢？”孟小凡手一摊，无奈地说，“难道你还非得让我也穿着一身女装，干干净净地跟你打一场不成？”
“你——！”花漫天一双美眸怒火正烧。
孟小凡微微眯了一眼，和声细语地道：“别你你你……了！自己想见到什么样的人，就会穿什么样的衣服，做什么样的打扮啰！这怪得了谁？”他无奈地耷拉着脑袋，继续摊着手掌。
花漫天听到这几句话，蓦地脸上发烧，两颊飞起了两片红霞。
——按照他这歪理，难道还是自己非常重视他，渴望见到他，所以才穿得这么端庄娇丽，而他却分明不把自己当回事，所以穿得这么邋里邋遢了？！
姑娘，能忍么？
花漫天白皙的脖颈、面颊上像涂上了一抹抹绯红，斗嘴又斗不过他，只能咬牙切齿，心中却愤怒地道：“孟小凡，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咳咳咳……”
神武、天罗、风凌、吹雪四殿的首座长老们终于是姗姗来迟。当然，四殿首座里并无吹雪殿首座的身影。
那一串咳嗽声，正出自宗主风清吟的口中。
“风师兄，你无碍吧？”司徒静担忧地看了一眼风清吟。
风清吟只是微微摆手：“罢了罢了，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而已。”
弘一道却是不由捻须低吟：“风寒？”
风清吟、弘一道、辰归元、司徒静等各位首座长老来到了演武场北边、真武正殿屋檐下的高台上，分尊卑次序落座下来。
风清吟摆了摆手道：“叫他们开始吧。”
弘一道当即起身，一声高喝：“本届，吹雪殿首席弟子论剑，正式开始！”
“咚——咚——咚！”
檐下右方，两名弟子推起撞木，响起了三道悠长的钟声。
论剑开始。
阴阳鱼眼区域同时亮起了两道光柱，同时出现一个“罡”字。
这正是这场比武的特别之处——
这个阴阳鱼太极图中隐藏着一个奇妙的加成阵法，每隔一段时间两只鱼眼中就会产生不同的加成气场，比如有的可以加快速度，有的可以加大力量，有的则可以增加属性灵力。
不同的加成气场叠加起来，也许会功效翻倍，也有可能会互相抵消，而阵法中的每个人每次最多只能同时持有三个加成气场。如果加成气场选择得当，修者最多可以加成接近四倍的修为，当然，也只是在太极图阵法中有效了，而且境界越低加成效果越明显，境界越高加成效果越低。
这也是为了避免只以单纯修为来衡量双方，而智力以及临场反应也是十分重要的。
——至少真武剑阁培养弟子的宗旨是如此。
孟小凡、花漫天二人站在两只鱼眼上，同时获得了第一道加成气场。
这第一道加成气场，是护体罡气，可以减伤百分之二十左右。
双方均不拔剑，而是同时迈开了步子，朝对方疾速欺近。
花漫天娇叱一声，平推一掌，一股掌风狂啸如刀，激荡而出！
孟小凡左手骈起食中二指，是一式“穿云刺”，一道锐气厉啸而出。
仿佛利箭穿云，破开了道道气纹光波。而花漫天掌风绵绵不绝，如同三重高浪翻涌而来，一重高过另一重，激烈地奔腾于空气中，发出低沉悠久的摩擦声。
两人近在咫尺。
紧接着便是一番近身肉搏，两人拳快掌疾，密如疾风骤雨！
气劲乱舞纷飞，千丝万缕！
“砰！！”
双方同时对拼一掌，各自脚底浮动，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登登登地往后倒退。
花漫天甫一止住身子，右手结印，于身前飞快挥舞，缭绕的灵力化为了一排森冷的冰钉！松开手印，她继续以灵力浇注这七枚冰钉，这一排冰钉快速由浅蓝色化为暗蓝色，预示着更加的致密和锋利！
她左手扬剑横扫，七枚冰钉锐啸而出！
每根冰钉都拖着一条长长的霜尾，一路恐怖地加速而去，烟霜满天！
“锵啷！”
剑吐半鞘，寒光一道！
孟小凡横剑在前，以剑刃挡下了那七枚冰钉。
然而那七枚冰钉威力巨大，刹那间就将他的剑压成了弯弓。余势未消，这七枚冰钉继续以巨大的推力，硬生生将他向后退去。
“刷刷刷刷刷……”他的双脚竟不听使唤，强行摩擦着地面后退。
“铮——”
长剑出鞘，如龙轻吟！
霎时之间，风雷齐鸣，一道锐气仿若华盖张开，硬生生地向前方冲刺而去！
七枚致密、锋利无比的冰钉转瞬间被剑气荡成了纷舞冰渣！
围观的四殿弟子不由微微一愣，孟小凡这一式“风雷一剑”所拿捏的时机无比精准，力劲也恰到好处，着实非一般弟子所能用到如此微妙境界。
这时的孟小凡人剑一体，长剑仍裹挟着一股凌厉锐气冲刺而上，势若狂龙出渊！
花漫天眉毛一拧，手中天冥刹剑拔出数寸，一道华闪骤然迸发而出。
恍若电光石火之间，空间被强行撕裂开了一道缺口！
“当啷！”
如同金铁交击，场中火星四溅，双方攻势抵消。
经过这一轮交锋，双方都暂停了片刻，目光警惕地打量对手。
孟小凡心中暗想：“这小妮子现在修为又高出了一截，想必肯定是得到了风天翼的暗中帮助，嗑了不少黄岐丹了吧？”
眼角余光微微瞥向场外，却正看到风天翼看着自己，一边嘴角上扬，分明是冷笑。
紧接着，花漫天也和风天翼对视了一眼，秋波暗转，有一种得意的姿态。
太极图中阵法再次启动！
阴阳两只鱼眼同时灵光一闪——
阴鱼眼，“风”字！
阳鱼眼，“火”字！
孟小凡一个箭步冲向了阳鱼眼，立即拿下了火气场。
与此同时，花漫天也拿下了风气场。
孟小凡当仁不让，抬手一剑，一股烈阳真气化为滔滔火龙，喷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