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龙吟三破，苍龙吐水
孟小凡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谁不知道你修为比我高？”
林书才解释道：“高不了多少，我现在也只是筑基境中期的修为而已。”
孟小凡继续摇着头，表示反对：“可你还是比我高，我今天才刚刚炼到了炼气境后期，你怎么保证我们这场比武的公平性？”
之前孟小凡以低于两个境界的差距，堪堪挫败了在朱雀镇遇到的圣御司卫陆羽，其实归根结底，无非是他所修炼的“真武道心诀”优于对方修炼的道基心诀罢了。然而林书才修炼的也是“真武道心诀”，自然也就不能和陆羽同日而语了。
差了此两个境界，虽然不至于说孟小凡被绝对碾压，但胜负却也自然成了三七开。他三，林书才七。
林书才搔了搔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喃喃说道：“炼气境后期的修为大概是筑基境中期修为的二分之一吧。这样吧，我把自己八脉中的一条灵脉封闭了再跟你打，这样我能使出的灵力就和你差不多了，怎么样？”
孟小凡略一思索，咧嘴一笑：“你这点子不错。不过要封闭哪一条灵脉，由我决定。”
“好吧，你说说看，封哪一条灵脉？”
孟小凡指着林书才胸腹正中，意味深长地一笑：“好，那就封了你的任脉，如何？”
“你？！”
林书才大吃一惊，感到自己好像吃了大亏一般，激动得挥起了手指。
任督二脉，一阴一阳，统摄全身气血和真元。
若把人体奇经八脉视为机械，则任督二脉就是机枢，是八脉运转的关键。
任督二脉封闭一半，相当于两条机枢锁死了一半，余下七脉的运转效率至少减掉了七成。也就是说，原本林书才打孟小凡胜负为七三开，封闭了任脉之后反倒只有了四六开，处于了下风。（见注1）
孟小凡看到林书才震惊的神色，不由淡淡冷嘲：“怎么，封闭你区区一条任脉，你就怕了？刚刚你不是还问我封闭哪条灵脉的么，才一眨眼功夫就后悔了？”
林书才鼓了鼓胆气，拍着胸脯道：“我林书才说话算话，何悔之有？”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封脉吧。”孟小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林书才憋紧了一口气，右手食中二指捏成剑诀，然后沿着胸腹中轴线从上往下移动，灵光如笔，很快就将自己整条任脉的灵力给锁死了。
孟小凡心想道：“你封闭了任脉之后，要想打赢我，不过是区区四成胜算，而我有六成胜算。即使你的‘龙吟三破’乃当今绝世神技，我也非得破了不可，呵呵！”
林书才封闭了任脉之后，后退三步摆开了架势，朗声说道：“这套‘龙吟三破’是剑技，那我就以指代剑好了。小凡师弟，你出招吧！”
孟小凡双手捏起了剑诀，同时凝气为剑，双手一扬，两道剑光同时扫出。
思过崖边明月夜。
群山如魅，云雾如海。
遥远的云中川瀑布，在皎洁的月光下犹如银白色的匹练。
“砰砰！！”两声连环震响，孟小凡被生生震翻倒地。
不可能！孟小凡心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即翻身跳起，又组织攻势冲向了林书才。
左手一挥，剑气如虹！
右手一斩，银光如刃！
两道攻势从天地四方同时逼近林书才，仿佛撕裂了闃静的夜幕。
林书才后退半步，以退为进，右手一记横扫。
“第一破，龙出渊！”
仿佛一柄利刃划破虚空，夜色中激起了一道道诡异的涟漪——孟小凡交错而来的两道剑气，像是钢铁被一柄神兵切断了一般，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声。
被切分的四道剑气激射到后方一块山岩上，立即“铿铿铿铿”脆响，斩出了四道凹槽。
然而与此同时，林书才业已一掌按在孟小凡，仿佛抓住了一只不能动弹的提线木偶。
“第二破，龙鳞刺！”
右掌化剑，又是一剑刺出！
——有猛兽吟啸之声。
“轰隆！！”
孟小凡又被生生地轰飞，整具躯体生生地撞在了后方坚硬的岩石上。
坚硬的磐石在他这一撞击之下，也纷纷碎裂，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孟小凡揉了揉浑身酸痛的身躯，难受地咳嗽了几声，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现在能使出来的灵力根本不如我，为什么我连他区区两招都接不了？难道这‘龙吟三破’真的是一门上乘神技？不，我一定有办法打败他的！”
林书才在远处临风而立，对孟小凡淡淡一笑：“小凡师弟，这已经是你第八次出手了。不过很可惜啊，我始终没有使出‘龙吟三破’中的‘第三破’，你就倒下了，真的很不过瘾！”
孟小凡听到这句嘲讽，当即拧紧了眉头，收缩了瞳孔，远远地打量着林书才，心中却在绞尽脑汁地思考：
“他第一破‘龙出渊’的时候，我可以用‘风雷一剑’硬挡。”
“他第二破‘龙鳞刺’的时候，我全力一记‘玄雷指’，要挡住应该也有几分胜算。”
“他第三破的时候，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林书才看见他许久未动，嘴角又不免泛起了嘲笑：“小凡师弟，你这不会是黔驴技穷了吧？”
“有了……”孟小凡瞳仁一亮，嘴角边漾开了淡淡笑容，当即双手又捏起了剑诀，凝着两道剑气攻了上去，在林书才身前虚晃了几招。
林书才豪兴大发，当即挥手一剑扫出：
“第一破，龙出渊！”
他这一势看似平平无奇，然而夜幕却荡开了诡异的涟漪，分明蕴含着无声胜有声的巨威。
孟小凡侧开身子，右手奋然一剑，刹那间风雷齐鸣，一道冷冽锐气如伞张开，冲击而上。
“兹兹兹——轰！”
龙出渊和风雷一剑平分秋色，双方同时脚底浮动，登登登后退了三四步的距离。
“有了点小长进，不错。”林书才看着自己后退了几步的双脚，不由心情大快。
“第二破，龙鳞刺！”
话音方落，林书才右足踏前一步，右手又是一剑挥出。
——又是龙吟之声。
一道锋锐剑气狂啸而出，犹如苍龙吐水，以恐怖的速度刺向孟小凡！
这是林书才全力一击的龙鳞刺，这一招声威骇人，在刺向孟小凡的半空中，一路在地面刺出了触目惊心的剑痕，泥土石屑如被劈开的巨浪，朝两边分开！
孟小凡双手结印，一朵电火花瑰丽绽放。
像是魔神之爪撕裂了虚空！
三道雷霆之鞭击打而出，刺破了死一般的漆黑幽暗，最后合三为一，重重轰击前方气浪。
“梆！！”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轰击于一处，刹那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光。
光灭之后，二人站在原地，对视了一眼。
“你……你竟然接住了龙鳞刺？”林书才的眼底有不可置信的神色。
月光下，孟小凡只是粲然一笑，神情安之若素：“第三破呢？”
林书才微微扬起了嘴角，云淡风轻地一笑：“小凡，不是我质疑你的实力。这‘龙吟三破’的武技，第二破是第一破威力的两倍，第三破是第二破的四倍。
“你刚刚接了我第二破‘龙鳞刺’都勉勉强强，第三破我看就不必了吧。毕竟要接下这第三破，没有四个相同的你，或者你四倍的功力，又怎么够呢？”
孟小凡不卑不亢，但眉眼间自有一股不动声色的自信：“我试一试，又何妨呢？”
林书才被孟小凡的勇气所惊，不禁追问：“你不怕死？”
“何惧之有？”
孟小凡慢慢抬高了下颌高度，“如果你尊重我的话，就使出全力吧。”
“有骨气，有胆气！”林书才心情大快，“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右足微迈，脚底下，枯叶与砂砾随风旋舞。
右手再次，轻轻捏起了一道剑诀，化为利剑。
目光，森冷如刀！
“第三破，龙腾沧海！”
虽是轻轻一道低喝，却恍惚化为了沧海龙吟！
群山云海尽潮动。
剑指挥下，林书才整道人影化为了一道无坚不摧之剑，飞刺而出。
狂龙幻影生！
气海狂涛起！
他整个人，仿佛在一条青苍神龙的庇护下，搅动着沧海之中的滔天骇浪，席卷而去！
明月暗，狂风荡。
似乎整片空间都被苍龙利爪撕得粉碎！
然而，对面的孟小凡，却偏偏在此时，负手身后，凌风而立。
他的眼眸，没有任何紧张和惶恐，只是在淡淡地打量着，前方的一切。
他只是柔弱无骨地挥起了双臂，模拟着流水的姿态，似疾还徐，似刚还柔。
仿佛，那一瞬间，他已经参悟了什么。
漫天肃杀来临。
两只血肉之掌同时探进了骇人的剑气中，一股淳和灵动的灵力，缓缓地注入了剑气之中。
两种力量，水乳交融！
嘴角挂着平和的微笑，少年仔细感受着灵力的微妙涌动，神色中甚至有一分陶醉。
“轰隆！！”
沧海气浪轰击到后方山崖上，硬生生轰出了一个洞口，山岩碎落如雨！
然而，孟小凡却没有受到剑气的任何斫伤。
他的双手都锁住了林书才的关节。
一股真元力轰出，林书才倒飞两丈，“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林书才震惊得眼珠欲裂：“这……这不……可能！”
孟小凡像是个阅尽人世的长者，只是随意地将双手背于身后，一抹微笑在风中淡淡化开：“林书才，你可心服口服？”
林书才擦了擦额角的汗：“服，当然是心服口服！”随即立即虎跃而起，快步走到孟小凡跟前来，脸上摆着讨好的笑容：“小凡，你刚刚用的那个武技，叫什么名字啊？”
孟小凡微微闭上眼睛，思维意识又堕入了一片虚空中。
奥妙的曲线在运动，如同太极阴阳之变化。
虚实相生，刚柔并济。
“我刚刚用的武技，叫做——太极化骨柔。”孟小凡临时起了个名字。
林书才谄媚地笑道：“小凡，要不然咱们做个公平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教我‘太极化骨柔’，我教你‘龙吟三破’，如何？”
————————
注1：奇经八脉之运转，以任督二脉为机枢。任督二脉发挥作用时，并非是简单1+1=2的关系。如人之步行，必以双足为枢要，双足若断其一，也并非只丧失一半行走能力，而是大半，甚至举步维艰。因此任督二脉封闭其一，后果显而易见。
林书才解释道：“高不了多少，我现在也只是筑基境中期的修为而已。”
孟小凡继续摇着头，表示反对：“可你还是比我高，我今天才刚刚炼到了炼气境后期，你怎么保证我们这场比武的公平性？”
之前孟小凡以低于两个境界的差距，堪堪挫败了在朱雀镇遇到的圣御司卫陆羽，其实归根结底，无非是他所修炼的“真武道心诀”优于对方修炼的道基心诀罢了。然而林书才修炼的也是“真武道心诀”，自然也就不能和陆羽同日而语了。
差了此两个境界，虽然不至于说孟小凡被绝对碾压，但胜负却也自然成了三七开。他三，林书才七。
林书才搔了搔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喃喃说道：“炼气境后期的修为大概是筑基境中期修为的二分之一吧。这样吧，我把自己八脉中的一条灵脉封闭了再跟你打，这样我能使出的灵力就和你差不多了，怎么样？”
孟小凡略一思索，咧嘴一笑：“你这点子不错。不过要封闭哪一条灵脉，由我决定。”
“好吧，你说说看，封哪一条灵脉？”
孟小凡指着林书才胸腹正中，意味深长地一笑：“好，那就封了你的任脉，如何？”
“你？！”
林书才大吃一惊，感到自己好像吃了大亏一般，激动得挥起了手指。
任督二脉，一阴一阳，统摄全身气血和真元。
若把人体奇经八脉视为机械，则任督二脉就是机枢，是八脉运转的关键。
任督二脉封闭一半，相当于两条机枢锁死了一半，余下七脉的运转效率至少减掉了七成。也就是说，原本林书才打孟小凡胜负为七三开，封闭了任脉之后反倒只有了四六开，处于了下风。（见注1）
孟小凡看到林书才震惊的神色，不由淡淡冷嘲：“怎么，封闭你区区一条任脉，你就怕了？刚刚你不是还问我封闭哪条灵脉的么，才一眨眼功夫就后悔了？”
林书才鼓了鼓胆气，拍着胸脯道：“我林书才说话算话，何悔之有？”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封脉吧。”孟小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林书才憋紧了一口气，右手食中二指捏成剑诀，然后沿着胸腹中轴线从上往下移动，灵光如笔，很快就将自己整条任脉的灵力给锁死了。
孟小凡心想道：“你封闭了任脉之后，要想打赢我，不过是区区四成胜算，而我有六成胜算。即使你的‘龙吟三破’乃当今绝世神技，我也非得破了不可，呵呵！”
林书才封闭了任脉之后，后退三步摆开了架势，朗声说道：“这套‘龙吟三破’是剑技，那我就以指代剑好了。小凡师弟，你出招吧！”
孟小凡双手捏起了剑诀，同时凝气为剑，双手一扬，两道剑光同时扫出。
思过崖边明月夜。
群山如魅，云雾如海。
遥远的云中川瀑布，在皎洁的月光下犹如银白色的匹练。
“砰砰！！”两声连环震响，孟小凡被生生震翻倒地。
不可能！孟小凡心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即翻身跳起，又组织攻势冲向了林书才。
左手一挥，剑气如虹！
右手一斩，银光如刃！
两道攻势从天地四方同时逼近林书才，仿佛撕裂了闃静的夜幕。
林书才后退半步，以退为进，右手一记横扫。
“第一破，龙出渊！”
仿佛一柄利刃划破虚空，夜色中激起了一道道诡异的涟漪——孟小凡交错而来的两道剑气，像是钢铁被一柄神兵切断了一般，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声。
被切分的四道剑气激射到后方一块山岩上，立即“铿铿铿铿”脆响，斩出了四道凹槽。
然而与此同时，林书才业已一掌按在孟小凡，仿佛抓住了一只不能动弹的提线木偶。
“第二破，龙鳞刺！”
右掌化剑，又是一剑刺出！
——有猛兽吟啸之声。
“轰隆！！”
孟小凡又被生生地轰飞，整具躯体生生地撞在了后方坚硬的岩石上。
坚硬的磐石在他这一撞击之下，也纷纷碎裂，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孟小凡揉了揉浑身酸痛的身躯，难受地咳嗽了几声，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现在能使出来的灵力根本不如我，为什么我连他区区两招都接不了？难道这‘龙吟三破’真的是一门上乘神技？不，我一定有办法打败他的！”
林书才在远处临风而立，对孟小凡淡淡一笑：“小凡师弟，这已经是你第八次出手了。不过很可惜啊，我始终没有使出‘龙吟三破’中的‘第三破’，你就倒下了，真的很不过瘾！”
孟小凡听到这句嘲讽，当即拧紧了眉头，收缩了瞳孔，远远地打量着林书才，心中却在绞尽脑汁地思考：
“他第一破‘龙出渊’的时候，我可以用‘风雷一剑’硬挡。”
“他第二破‘龙鳞刺’的时候，我全力一记‘玄雷指’，要挡住应该也有几分胜算。”
“他第三破的时候，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林书才看见他许久未动，嘴角又不免泛起了嘲笑：“小凡师弟，你这不会是黔驴技穷了吧？”
“有了……”孟小凡瞳仁一亮，嘴角边漾开了淡淡笑容，当即双手又捏起了剑诀，凝着两道剑气攻了上去，在林书才身前虚晃了几招。
林书才豪兴大发，当即挥手一剑扫出：
“第一破，龙出渊！”
他这一势看似平平无奇，然而夜幕却荡开了诡异的涟漪，分明蕴含着无声胜有声的巨威。
孟小凡侧开身子，右手奋然一剑，刹那间风雷齐鸣，一道冷冽锐气如伞张开，冲击而上。
“兹兹兹——轰！”
龙出渊和风雷一剑平分秋色，双方同时脚底浮动，登登登后退了三四步的距离。
“有了点小长进，不错。”林书才看着自己后退了几步的双脚，不由心情大快。
“第二破，龙鳞刺！”
话音方落，林书才右足踏前一步，右手又是一剑挥出。
——又是龙吟之声。
一道锋锐剑气狂啸而出，犹如苍龙吐水，以恐怖的速度刺向孟小凡！
这是林书才全力一击的龙鳞刺，这一招声威骇人，在刺向孟小凡的半空中，一路在地面刺出了触目惊心的剑痕，泥土石屑如被劈开的巨浪，朝两边分开！
孟小凡双手结印，一朵电火花瑰丽绽放。
像是魔神之爪撕裂了虚空！
三道雷霆之鞭击打而出，刺破了死一般的漆黑幽暗，最后合三为一，重重轰击前方气浪。
“梆！！”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轰击于一处，刹那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光。
光灭之后，二人站在原地，对视了一眼。
“你……你竟然接住了龙鳞刺？”林书才的眼底有不可置信的神色。
月光下，孟小凡只是粲然一笑，神情安之若素：“第三破呢？”
林书才微微扬起了嘴角，云淡风轻地一笑：“小凡，不是我质疑你的实力。这‘龙吟三破’的武技，第二破是第一破威力的两倍，第三破是第二破的四倍。
“你刚刚接了我第二破‘龙鳞刺’都勉勉强强，第三破我看就不必了吧。毕竟要接下这第三破，没有四个相同的你，或者你四倍的功力，又怎么够呢？”
孟小凡不卑不亢，但眉眼间自有一股不动声色的自信：“我试一试，又何妨呢？”
林书才被孟小凡的勇气所惊，不禁追问：“你不怕死？”
“何惧之有？”
孟小凡慢慢抬高了下颌高度，“如果你尊重我的话，就使出全力吧。”
“有骨气，有胆气！”林书才心情大快，“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右足微迈，脚底下，枯叶与砂砾随风旋舞。
右手再次，轻轻捏起了一道剑诀，化为利剑。
目光，森冷如刀！
“第三破，龙腾沧海！”
虽是轻轻一道低喝，却恍惚化为了沧海龙吟！
群山云海尽潮动。
剑指挥下，林书才整道人影化为了一道无坚不摧之剑，飞刺而出。
狂龙幻影生！
气海狂涛起！
他整个人，仿佛在一条青苍神龙的庇护下，搅动着沧海之中的滔天骇浪，席卷而去！
明月暗，狂风荡。
似乎整片空间都被苍龙利爪撕得粉碎！
然而，对面的孟小凡，却偏偏在此时，负手身后，凌风而立。
他的眼眸，没有任何紧张和惶恐，只是在淡淡地打量着，前方的一切。
他只是柔弱无骨地挥起了双臂，模拟着流水的姿态，似疾还徐，似刚还柔。
仿佛，那一瞬间，他已经参悟了什么。
漫天肃杀来临。
两只血肉之掌同时探进了骇人的剑气中，一股淳和灵动的灵力，缓缓地注入了剑气之中。
两种力量，水乳交融！
嘴角挂着平和的微笑，少年仔细感受着灵力的微妙涌动，神色中甚至有一分陶醉。
“轰隆！！”
沧海气浪轰击到后方山崖上，硬生生轰出了一个洞口，山岩碎落如雨！
然而，孟小凡却没有受到剑气的任何斫伤。
他的双手都锁住了林书才的关节。
一股真元力轰出，林书才倒飞两丈，“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林书才震惊得眼珠欲裂：“这……这不……可能！”
孟小凡像是个阅尽人世的长者，只是随意地将双手背于身后，一抹微笑在风中淡淡化开：“林书才，你可心服口服？”
林书才擦了擦额角的汗：“服，当然是心服口服！”随即立即虎跃而起，快步走到孟小凡跟前来，脸上摆着讨好的笑容：“小凡，你刚刚用的那个武技，叫什么名字啊？”
孟小凡微微闭上眼睛，思维意识又堕入了一片虚空中。
奥妙的曲线在运动，如同太极阴阳之变化。
虚实相生，刚柔并济。
“我刚刚用的武技，叫做——太极化骨柔。”孟小凡临时起了个名字。
林书才谄媚地笑道：“小凡，要不然咱们做个公平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教我‘太极化骨柔’，我教你‘龙吟三破’，如何？”
————————
注1：奇经八脉之运转，以任督二脉为机枢。任督二脉发挥作用时，并非是简单1+1=2的关系。如人之步行，必以双足为枢要，双足若断其一，也并非只丧失一半行走能力，而是大半，甚至举步维艰。因此任督二脉封闭其一，后果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