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陵沉
看到这一身血红战甲的人祖，他瞬间明白了太多的事情。
负屃、血河、幽火、兽潮、村庄等等，都是这个人祖虚影干的，他是这片天地的主宰，曾经的王。
人祖轻轻一叹：“我怎会知道你不喜欢这股力量，甚至厌恶到这种程度。”
乐毅不屑道：“茹毛饮血换来的力量，谁会稀罕？”
人祖道：“你懂的很多，世间知晓这个秘密的人应该并不多。可是这又如何？三千万年前天界被魔祖冰封，现在连伪天界都被封印，世间需要一位祖。”
乐毅听得这话更是疑惑不解，问道：“您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知道这么多？”
人祖道：“谁说我已经死了？”
乐毅听后大惊道：“你没死？那陵墓是怎么回事？”
人祖背负着手，抬起头，有些追忆的神色，缓缓道来。
九千万年前，天启星分人、神、魔三界。其中，神界最强，魔界次之，人界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下界。
那时候神祖统领神界，魔祖坐镇魔界，而人祖则是那时血族之中的后起之秀，尚还年轻。
本来三界一直相安无事，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三祖之中所为强大的神祖被魔障侵蚀，竟是夺尽人、神、魔三把界器，造化灵池，以亿万生灵为祭炼刀。
魔祖得知后与人祖带兵一同杀向神界，就是那时候，人祖自知力量微弱恐有不敌所以才在去之前造了这座陵墓。这陵墓有一个极为强大的作用，就是即便人祖被打的魂飞魄散，它也能从时空之中聚集人祖散落在各地的灵魂，那样，他就有机会能够重生。只不过，时间颇为漫长。
而现在，他的灵魂已经重塑了大半，已经勉强可以重生，但是还差一样东西。
“差的那一个…就是我吧。”乐毅打断了他的话。
人祖点点头道：“是的，可惜你自毁双眼，已经不再是我首选。本以为可以借那些血气激发你的血煞妖瞳，好让我尽快重回巅峰，解救众神，破开天界，消除魔障。现在想来，一切都是空谈。”
“你真以为你重归十境就能败尽魔障？看来你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少。”有些冰冷的声音从乐毅口中道出。
“你可知道，魔祖经历三生三世都不能彻底根除魔障？你可知道他曾留下世间一本克魔之法？你可知道，魔障之敌，并没有你？你只是一个蝼蚁！苟活于世的蝼蚁！你可知道，世间之人谈起太古之时，只说神魔二祖，并没有你？就因为你当初道心不坚，被神祖打得灰飞烟灭，导致神魔二祖两败俱伤，被魔障趁虚而入，最后两人自爆祖之体，祖之魂，被打回原形重堕轮回！至此以后，神魔二祖本源受创，再不复当年光景，纵使三生三世，经历万劫，重修创世，终究不再是魔障敌手，才会无奈之下冰封天界！”
“你可知道…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几千万年的苟活，你只是个老匹夫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激发我的妖脉！”
乐毅字字珠玑，句句诛心，冷喝道：“若你这等人都能称为人祖，那我乐毅便是这天上地下，六界共主！寰宇之中，天启星主！”
人祖有些生气，他从未见过一个小辈这么狂妄，如此大言不惭。气愤了很久，却终是没有发作，只得轻轻一叹：“所以…我想补救一些。”
乐毅道：“若你想寄于别人的身，我没有意见，若是你想用我的身体，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因为我比你重要！我是魔祖传人，我是执道者！这个世间最需要的是我！而不是你。”
“那功法，在你身上？”人祖有些难以置信，与他同源之人为何与魔祖有渊源？
乐毅沉默地点点头，人祖的虚影像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呐呐道：“我若寄于别人之身，我的妖瞳，恐怕要消逝了啊…”
乐毅只是道：“九千万年前，你有妖瞳，又当如何？还不是被打得灰飞魄散？天赋再高又当何用？没有至强之心，又如何能战胜那如附骨之蛆的魔障？”
人祖沉默许久，像是认可了他的说法，最后只道：“待得将来，我必助你。让你自毁双眼，我很抱歉。”
话落，人祖的虚影消失不见，不久之后，这处空间开始晃动，乐毅的灵识也已经可以视物。
整个空间震动之中，乐毅见得石殿中有一个光洞，与进来时的通道一模一样，便纵身而入，回到了现实之中，创世山脚。
那里，现在只有少数人在等着他们这些试炼者回归，见到乐毅第一个出来，很多人向着他望了过去，自然看到了他瞎了的眼睛。
四长老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乐毅瞎了的眼睛，赶紧飞了过去，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
乐毅虽然眼睛看不到，但灵识是可以的，他自然知道谁来了，噙着笑，摇摇头道：“没事，没了眼睛而已，又不是瞎了。”
“你这孩子，眼睛可是身体最复杂的地方，很难治的。”四长老像是在告诉他这伤势的严重性。
乐毅毫不在意，没有再答话。
对于他来说，眼睛瞎了就瞎了，只要不变成那等妖物就行了。人祖当年是依靠那个东西才能与魔祖他们相提并论，但他不这么想。没有血煞妖瞳，没有异世血脉，他乐毅照样能够称祖，照样能够消灭诸天众神，消灭邪物魔障！
他，很自信，也很骄傲。因为，他是乐毅，是天上地下第一真神乐云飞之子！也是千古第一人魔祖的传人执道者！
渐渐地，其他活下来的人也都出来了。祖陵的确很危险，四境十二人之中只有五人活了下来。
不过幸运的是，独孤川和百里雪都活了下来，二人皆伤痕累累，反观乐毅除了瞎了一双眼睛，其他的地方却比二人好看得多，也比其他二人好看很多。
众人出来皆没有互相说话，就算是同宗同门的独孤川、百里雪和乐毅三人也都没有互相对话。
有的，只是一个眼神。
幸存者出来之后，祖陵外部也开始坍塌，这个过程不短，许久之后归于黄土，什么也没有留下。
众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各自被领着回到了巨船之上。
独孤川三人也是如此，上了船之后，各自找了相对来说比较舒服的地方，皆默不作声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留下来等他们的，除了四长老便是叶焚雪和欧阳素素。四长老去掌控室驾驶巨船，而欧阳素素二人在船舱之中修炼。
船头上乐毅坐下调息着，独孤川的眼睛微不可查地看了乐毅一眼，眼中闪过一道虹芒，接着便走进船舱之内也吃下丹药静静调息着。
许久之后，巨船之上，欧阳素素听到四长老说乐毅回来的消息，有些兴奋地跑出船舱迎接，可是当她来到乐毅身旁，看见他的眼睛时突然呆住了，兴奋之色顿时烟消云散，眼眶中竟是有着些许泪花泛滥着。
“你…你的眼睛…”
乐毅听得欧阳素素的声音，停止了调息。放开灵识，见到是欧阳素素，便微笑道：“师姐，我虽然眼睛瞎了，可我还是看得见的。师弟我哪点好了，竟让你为我掉下眼泪。”
欧阳素素流着泪，偏过头去，不忍心去看乐毅的眼，有些泣不成声：“要是师父和小雪看见你这幅模样，心都会疼死啊！你竟是这样狠心，割瞎了自己的眼…”
从伤口处看，欧阳素素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那连着两眼之间的细细剑痕，眼皮却没有半分伤口，足以证明一件事，那是睁着眼睛一剑割瞎双眼的伤啊！
在紫丹境中，除了乐毅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接触过乐毅的人，对这一点有非常清楚的认知。
负屃、血河、幽火、兽潮、村庄等等，都是这个人祖虚影干的，他是这片天地的主宰，曾经的王。
人祖轻轻一叹：“我怎会知道你不喜欢这股力量，甚至厌恶到这种程度。”
乐毅不屑道：“茹毛饮血换来的力量，谁会稀罕？”
人祖道：“你懂的很多，世间知晓这个秘密的人应该并不多。可是这又如何？三千万年前天界被魔祖冰封，现在连伪天界都被封印，世间需要一位祖。”
乐毅听得这话更是疑惑不解，问道：“您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知道这么多？”
人祖道：“谁说我已经死了？”
乐毅听后大惊道：“你没死？那陵墓是怎么回事？”
人祖背负着手，抬起头，有些追忆的神色，缓缓道来。
九千万年前，天启星分人、神、魔三界。其中，神界最强，魔界次之，人界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下界。
那时候神祖统领神界，魔祖坐镇魔界，而人祖则是那时血族之中的后起之秀，尚还年轻。
本来三界一直相安无事，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三祖之中所为强大的神祖被魔障侵蚀，竟是夺尽人、神、魔三把界器，造化灵池，以亿万生灵为祭炼刀。
魔祖得知后与人祖带兵一同杀向神界，就是那时候，人祖自知力量微弱恐有不敌所以才在去之前造了这座陵墓。这陵墓有一个极为强大的作用，就是即便人祖被打的魂飞魄散，它也能从时空之中聚集人祖散落在各地的灵魂，那样，他就有机会能够重生。只不过，时间颇为漫长。
而现在，他的灵魂已经重塑了大半，已经勉强可以重生，但是还差一样东西。
“差的那一个…就是我吧。”乐毅打断了他的话。
人祖点点头道：“是的，可惜你自毁双眼，已经不再是我首选。本以为可以借那些血气激发你的血煞妖瞳，好让我尽快重回巅峰，解救众神，破开天界，消除魔障。现在想来，一切都是空谈。”
“你真以为你重归十境就能败尽魔障？看来你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少。”有些冰冷的声音从乐毅口中道出。
“你可知道，魔祖经历三生三世都不能彻底根除魔障？你可知道他曾留下世间一本克魔之法？你可知道，魔障之敌，并没有你？你只是一个蝼蚁！苟活于世的蝼蚁！你可知道，世间之人谈起太古之时，只说神魔二祖，并没有你？就因为你当初道心不坚，被神祖打得灰飞烟灭，导致神魔二祖两败俱伤，被魔障趁虚而入，最后两人自爆祖之体，祖之魂，被打回原形重堕轮回！至此以后，神魔二祖本源受创，再不复当年光景，纵使三生三世，经历万劫，重修创世，终究不再是魔障敌手，才会无奈之下冰封天界！”
“你可知道…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几千万年的苟活，你只是个老匹夫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激发我的妖脉！”
乐毅字字珠玑，句句诛心，冷喝道：“若你这等人都能称为人祖，那我乐毅便是这天上地下，六界共主！寰宇之中，天启星主！”
人祖有些生气，他从未见过一个小辈这么狂妄，如此大言不惭。气愤了很久，却终是没有发作，只得轻轻一叹：“所以…我想补救一些。”
乐毅道：“若你想寄于别人的身，我没有意见，若是你想用我的身体，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因为我比你重要！我是魔祖传人，我是执道者！这个世间最需要的是我！而不是你。”
“那功法，在你身上？”人祖有些难以置信，与他同源之人为何与魔祖有渊源？
乐毅沉默地点点头，人祖的虚影像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呐呐道：“我若寄于别人之身，我的妖瞳，恐怕要消逝了啊…”
乐毅只是道：“九千万年前，你有妖瞳，又当如何？还不是被打得灰飞魄散？天赋再高又当何用？没有至强之心，又如何能战胜那如附骨之蛆的魔障？”
人祖沉默许久，像是认可了他的说法，最后只道：“待得将来，我必助你。让你自毁双眼，我很抱歉。”
话落，人祖的虚影消失不见，不久之后，这处空间开始晃动，乐毅的灵识也已经可以视物。
整个空间震动之中，乐毅见得石殿中有一个光洞，与进来时的通道一模一样，便纵身而入，回到了现实之中，创世山脚。
那里，现在只有少数人在等着他们这些试炼者回归，见到乐毅第一个出来，很多人向着他望了过去，自然看到了他瞎了的眼睛。
四长老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乐毅瞎了的眼睛，赶紧飞了过去，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
乐毅虽然眼睛看不到，但灵识是可以的，他自然知道谁来了，噙着笑，摇摇头道：“没事，没了眼睛而已，又不是瞎了。”
“你这孩子，眼睛可是身体最复杂的地方，很难治的。”四长老像是在告诉他这伤势的严重性。
乐毅毫不在意，没有再答话。
对于他来说，眼睛瞎了就瞎了，只要不变成那等妖物就行了。人祖当年是依靠那个东西才能与魔祖他们相提并论，但他不这么想。没有血煞妖瞳，没有异世血脉，他乐毅照样能够称祖，照样能够消灭诸天众神，消灭邪物魔障！
他，很自信，也很骄傲。因为，他是乐毅，是天上地下第一真神乐云飞之子！也是千古第一人魔祖的传人执道者！
渐渐地，其他活下来的人也都出来了。祖陵的确很危险，四境十二人之中只有五人活了下来。
不过幸运的是，独孤川和百里雪都活了下来，二人皆伤痕累累，反观乐毅除了瞎了一双眼睛，其他的地方却比二人好看得多，也比其他二人好看很多。
众人出来皆没有互相说话，就算是同宗同门的独孤川、百里雪和乐毅三人也都没有互相对话。
有的，只是一个眼神。
幸存者出来之后，祖陵外部也开始坍塌，这个过程不短，许久之后归于黄土，什么也没有留下。
众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各自被领着回到了巨船之上。
独孤川三人也是如此，上了船之后，各自找了相对来说比较舒服的地方，皆默不作声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留下来等他们的，除了四长老便是叶焚雪和欧阳素素。四长老去掌控室驾驶巨船，而欧阳素素二人在船舱之中修炼。
船头上乐毅坐下调息着，独孤川的眼睛微不可查地看了乐毅一眼，眼中闪过一道虹芒，接着便走进船舱之内也吃下丹药静静调息着。
许久之后，巨船之上，欧阳素素听到四长老说乐毅回来的消息，有些兴奋地跑出船舱迎接，可是当她来到乐毅身旁，看见他的眼睛时突然呆住了，兴奋之色顿时烟消云散，眼眶中竟是有着些许泪花泛滥着。
“你…你的眼睛…”
乐毅听得欧阳素素的声音，停止了调息。放开灵识，见到是欧阳素素，便微笑道：“师姐，我虽然眼睛瞎了，可我还是看得见的。师弟我哪点好了，竟让你为我掉下眼泪。”
欧阳素素流着泪，偏过头去，不忍心去看乐毅的眼，有些泣不成声：“要是师父和小雪看见你这幅模样，心都会疼死啊！你竟是这样狠心，割瞎了自己的眼…”
从伤口处看，欧阳素素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那连着两眼之间的细细剑痕，眼皮却没有半分伤口，足以证明一件事，那是睁着眼睛一剑割瞎双眼的伤啊！
在紫丹境中，除了乐毅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接触过乐毅的人，对这一点有非常清楚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