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不改初心
万里晴空，日光如火。
飞船上，欧阳素素流着泪，背对着乐毅。乐毅始终微笑着，丝毫不在意自己伤势。
“师姐，真的没事的。”
“没事？怎么会没事？眼睛之中经络无比复杂，就算是再好的丹药也不能完全保证能够医治得好，你伤哪里不好？偏要伤着眼睛！”欧阳素素泪流不止，不敢回头。
乐毅扯了扯她的衣角，道：“好了，别哭了，我又不是瞎了。你背过头去又有什么用，我的灵识还是看得见的。”
欧阳素素闻言，使劲推开了他的手，依旧不肯回头。
这股力有些大了，乐毅被推得向后一倒，连忙用手撑住，可是这样一来，刚结痂不久的伤口也是再次裂开，他的眼睛和鼻梁出皆流出了鲜血，疼得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欧阳素素闻声回头，却看见乐毅眼角和鼻梁都流出了不少血，顿时有些慌，急忙将乐毅扶起。在扶起的过程中，因为乐毅疼得皱了下眉，那鼻梁处细痕微微张开。修士得眼力是极好的，她竟是看到了森森白骨，甚至连那白骨都有一道细痕。
欧阳素素更心疼了，按这个深度来看，他的眼睛起码被他割进了一半，这样深的伤口乐毅的眼珠是彻底废了，再好的丹药都没有什么用处。
欧阳素素赶紧用玄力封住那些伤口，让血不再流出，而乐毅也盘坐结印催化着药力。
许久许久，乐毅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便是停下印诀，示意欧阳素素也可以停下了。
欧阳素素拿出一张手帕，将乐毅那些流出已经干涸的血打湿之后，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侧细细地擦拭着。
乐毅对于她这种亲昵的举动出奇地没有阻止，这种时候，还是让别人来帮自己擦比较好，不然等会儿伤口又裂开，那就得不偿失了。
片刻之后，擦得干净了。欧阳素素将锦帕收起，乐毅则是笑道：“都沾了血了，怎么不洗一下？”
欧阳素素没有作声，沉默一会儿后道：“你饿吗？我去帮你准备吃的吧？”
乐毅点点头，道：“确实有些饿了。”
欧阳素素闻言起身向船舱走去，乐毅问道：“有多少时日了？”
欧阳素素脚步一顿，俏脸有些微红，细声道：“没数过，不记得了。”
乐毅透过灵识看到她背对着自己的脸，知道她会错了意，便道：“我是说我从进入祖陵到出来，有多少时日了？”
欧阳素素知道自己想岔了，脸更红了些，快步向船舱走去，颇为悦耳的声音却是从她口中传出。
“有七天了。”
“七天…”乐毅细细算着，如此说来倒也不亏，七天两个境界，足以慰风尘了。只是在那祖陵之中，他却感觉过了数年时间，真的应了那句度日如年。
要是让欧阳素素知道他的想法，恐怕又得心疼了。她对他的好，对他的意，乐毅却是不自知，权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师姐，还是一个关心自己的师姐。
没过多长时间，欧阳素素用菜板端出了几样菜和一碗饭走了过来，乐毅闻到香味却是有些嘴馋了。
他有些兴奋，拿起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欧阳素素看他吃得这样欢的样子很是开心。
吃完了，乐毅有些饱了，满足地说道：“师姐，你做的饭菜真好吃。”十多年了，除了柳清衍给他做过几顿饭菜，欧阳素素还是第一个，李如雪可做不出能让乐毅觉得好吃的饭。
欧阳素素笑道：“你喜欢就好。”
好像做了某些决定，乐毅有些犹豫，低声而又清楚地道：“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做给我吃？”
欧阳素素听到乐毅的话语有些愣，本来准备收拾碗筷的她，刚刚拾起地菜板全都掉回了地上，呐呐道：“你…说什么？”
乐毅抬头用瞎了的眼睛看着她，微笑道：“我说，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做饭给我吃？”
欧阳素素有着羞涩，点点头道：“嗯。”
正在乐毅的大手将要碰到欧阳素素的纤纤玉手时，不适宜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林毅啊，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叶焚雪从船舱内走出，吓得欧阳素素的手赶紧往回一缩让乐毅抓了个空，后者只好作罢。
看到欧阳素素在收拾碗筷，叶焚雪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看着乐毅闭着的眼和那道细痕，一时间便看出了问题。
“你的眼睛…”叶焚雪有些惊讶。
乐毅还是如往常般平静，只是说了句没事。欧阳素素收拾好碗筷便掉头往船舱走去，还微微低着头。
她与叶焚雪擦肩而过，后者看到了她眼中残留的泪花，有所肚明。
叶焚雪在乐毅身边坐下，两人如往常一般望着远处的云，仿佛乐毅的眼睛还没有瞎。
“怎么会弄成这样？师兄他们虽然伤的很重，但说到底并无大碍，和你可是差远了。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全身上下一点伤儿都没有，除了这一剑。而且这一剑还是你自己割的。”身为乐毅的朋友，他也很明白这一点。
乐毅摇了摇头，道：“我也记不清了。”
叶焚雪当然不会相信乐毅这个说辞，只是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大师兄遇到的是迷阵、杀阵，还遇到了好几头凶兽，不过后来打着打着莫名其妙的掉进了一座血池，然后就出来了。二师兄也遇到了凶兽，不过相对好一点，情况和大师兄差不多，也是打着打着突然出来的。所谓的传承，根本没有见到半分。”
“你说…人祖的传承到底是什么？”叶焚雪狐疑地看着乐毅。
乐毅很明了地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没有得到。”
叶焚雪想了想，认真思索片刻，毫无头绪，道：“难道传承是假的不成？”
乐毅说道：“也许以后会有答案的，不过这个答案不在我的身上。”
“哎…”再次看了看他的眼，叶焚雪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啊，这个样子回去，以清衍长老那个脾气，四长老恐怕是要遭殃咯，说不好我们也要倒霉。”
想起柳清衍，那个疼爱自己的小姨，乐毅笑了笑，摊了摊手：“这个…我还真没办法，可能我也会被她骂得很惨。”
看着乐毅那无所谓的模样，叶焚雪有些不太自在，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家伙自毁双眼还丝毫不觉得可惜呢？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他撇了一眼乐毅的脸，声音有些低沉：“喝些酒吧，我要喝你的酒。”
乐毅有些诧异，拿出两壶酒，递给他一壶，问道：“你不是喝不惯我的酒吗？”
“有点堵。”叶焚雪接过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尽管辣得够呛，但他依旧忍住没有吭声。
“你这家伙…”乐毅看他这幅模样，心微微暖，什么也没有再说仰头闷起了酒。
飞船上，欧阳素素流着泪，背对着乐毅。乐毅始终微笑着，丝毫不在意自己伤势。
“师姐，真的没事的。”
“没事？怎么会没事？眼睛之中经络无比复杂，就算是再好的丹药也不能完全保证能够医治得好，你伤哪里不好？偏要伤着眼睛！”欧阳素素泪流不止，不敢回头。
乐毅扯了扯她的衣角，道：“好了，别哭了，我又不是瞎了。你背过头去又有什么用，我的灵识还是看得见的。”
欧阳素素闻言，使劲推开了他的手，依旧不肯回头。
这股力有些大了，乐毅被推得向后一倒，连忙用手撑住，可是这样一来，刚结痂不久的伤口也是再次裂开，他的眼睛和鼻梁出皆流出了鲜血，疼得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欧阳素素闻声回头，却看见乐毅眼角和鼻梁都流出了不少血，顿时有些慌，急忙将乐毅扶起。在扶起的过程中，因为乐毅疼得皱了下眉，那鼻梁处细痕微微张开。修士得眼力是极好的，她竟是看到了森森白骨，甚至连那白骨都有一道细痕。
欧阳素素更心疼了，按这个深度来看，他的眼睛起码被他割进了一半，这样深的伤口乐毅的眼珠是彻底废了，再好的丹药都没有什么用处。
欧阳素素赶紧用玄力封住那些伤口，让血不再流出，而乐毅也盘坐结印催化着药力。
许久许久，乐毅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便是停下印诀，示意欧阳素素也可以停下了。
欧阳素素拿出一张手帕，将乐毅那些流出已经干涸的血打湿之后，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侧细细地擦拭着。
乐毅对于她这种亲昵的举动出奇地没有阻止，这种时候，还是让别人来帮自己擦比较好，不然等会儿伤口又裂开，那就得不偿失了。
片刻之后，擦得干净了。欧阳素素将锦帕收起，乐毅则是笑道：“都沾了血了，怎么不洗一下？”
欧阳素素没有作声，沉默一会儿后道：“你饿吗？我去帮你准备吃的吧？”
乐毅点点头，道：“确实有些饿了。”
欧阳素素闻言起身向船舱走去，乐毅问道：“有多少时日了？”
欧阳素素脚步一顿，俏脸有些微红，细声道：“没数过，不记得了。”
乐毅透过灵识看到她背对着自己的脸，知道她会错了意，便道：“我是说我从进入祖陵到出来，有多少时日了？”
欧阳素素知道自己想岔了，脸更红了些，快步向船舱走去，颇为悦耳的声音却是从她口中传出。
“有七天了。”
“七天…”乐毅细细算着，如此说来倒也不亏，七天两个境界，足以慰风尘了。只是在那祖陵之中，他却感觉过了数年时间，真的应了那句度日如年。
要是让欧阳素素知道他的想法，恐怕又得心疼了。她对他的好，对他的意，乐毅却是不自知，权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师姐，还是一个关心自己的师姐。
没过多长时间，欧阳素素用菜板端出了几样菜和一碗饭走了过来，乐毅闻到香味却是有些嘴馋了。
他有些兴奋，拿起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欧阳素素看他吃得这样欢的样子很是开心。
吃完了，乐毅有些饱了，满足地说道：“师姐，你做的饭菜真好吃。”十多年了，除了柳清衍给他做过几顿饭菜，欧阳素素还是第一个，李如雪可做不出能让乐毅觉得好吃的饭。
欧阳素素笑道：“你喜欢就好。”
好像做了某些决定，乐毅有些犹豫，低声而又清楚地道：“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做给我吃？”
欧阳素素听到乐毅的话语有些愣，本来准备收拾碗筷的她，刚刚拾起地菜板全都掉回了地上，呐呐道：“你…说什么？”
乐毅抬头用瞎了的眼睛看着她，微笑道：“我说，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做饭给我吃？”
欧阳素素有着羞涩，点点头道：“嗯。”
正在乐毅的大手将要碰到欧阳素素的纤纤玉手时，不适宜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林毅啊，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叶焚雪从船舱内走出，吓得欧阳素素的手赶紧往回一缩让乐毅抓了个空，后者只好作罢。
看到欧阳素素在收拾碗筷，叶焚雪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看着乐毅闭着的眼和那道细痕，一时间便看出了问题。
“你的眼睛…”叶焚雪有些惊讶。
乐毅还是如往常般平静，只是说了句没事。欧阳素素收拾好碗筷便掉头往船舱走去，还微微低着头。
她与叶焚雪擦肩而过，后者看到了她眼中残留的泪花，有所肚明。
叶焚雪在乐毅身边坐下，两人如往常一般望着远处的云，仿佛乐毅的眼睛还没有瞎。
“怎么会弄成这样？师兄他们虽然伤的很重，但说到底并无大碍，和你可是差远了。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全身上下一点伤儿都没有，除了这一剑。而且这一剑还是你自己割的。”身为乐毅的朋友，他也很明白这一点。
乐毅摇了摇头，道：“我也记不清了。”
叶焚雪当然不会相信乐毅这个说辞，只是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大师兄遇到的是迷阵、杀阵，还遇到了好几头凶兽，不过后来打着打着莫名其妙的掉进了一座血池，然后就出来了。二师兄也遇到了凶兽，不过相对好一点，情况和大师兄差不多，也是打着打着突然出来的。所谓的传承，根本没有见到半分。”
“你说…人祖的传承到底是什么？”叶焚雪狐疑地看着乐毅。
乐毅很明了地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没有得到。”
叶焚雪想了想，认真思索片刻，毫无头绪，道：“难道传承是假的不成？”
乐毅说道：“也许以后会有答案的，不过这个答案不在我的身上。”
“哎…”再次看了看他的眼，叶焚雪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啊，这个样子回去，以清衍长老那个脾气，四长老恐怕是要遭殃咯，说不好我们也要倒霉。”
想起柳清衍，那个疼爱自己的小姨，乐毅笑了笑，摊了摊手：“这个…我还真没办法，可能我也会被她骂得很惨。”
看着乐毅那无所谓的模样，叶焚雪有些不太自在，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家伙自毁双眼还丝毫不觉得可惜呢？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他撇了一眼乐毅的脸，声音有些低沉：“喝些酒吧，我要喝你的酒。”
乐毅有些诧异，拿出两壶酒，递给他一壶，问道：“你不是喝不惯我的酒吗？”
“有点堵。”叶焚雪接过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尽管辣得够呛，但他依旧忍住没有吭声。
“你这家伙…”乐毅看他这幅模样，心微微暖，什么也没有再说仰头闷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