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会议
北纬51.5°，西经0.1°，十区首府，新联盟权力集中区，旧称伦敦。
白金汉宫外的戍卫，统一的黑长袍，威武而庄严，称谓‘伦敦黑鸦’，为这座曾经的皇室王宫渲染上一缕神秘。
宫殿内，依旧古朴，只是走廊的皇室画展被新联盟的旗帜所取代。
走廊尽头的屋内，正在进行新联盟的日常会议，主持者，许久未露面的威廉将军。
脸上的刀疤，却不影响和蔼的形象，不像传言中所谓的‘暴君’。
僵持的气场，没有人发言，沉闷到窒息。
“那么，各位有什么提议呢？”
威廉抚摸着蹲在肩上的乌鸦，犀利的眼球，盯着十一位区域长官。
“将军，我们不能再颓唐了，被圣夜欺压，被丧尸袭击，新联盟沦落为第三等级，这是多么滑稽的故事。”
唐仪，三区第一执行人，新联盟的年轻一代，脸上写满骄纵。
“哦？唐先生，你的意思是选择与圣夜决裂，然后与丧尸决斗么？有些尊严，不是倔强就能勉强的。”
克里斯托·伯克，七区第一执行人，新联盟的元老，没有残疾却喜欢拄着拐杖。
显然伯克的话更具说服力，虽然其余人还未表态，不过按照年龄，元老派系占据七席。
“奥姆尼先生，你好像一直有话要说，却为何缄默呢？”
“既然是威廉将军的建议，我就不再隐瞒，这是零区研究所的最新数据，各位可以参详，刘。”
站在奥姆尼身后的刘捧着一叠文件，依次分发给其余十一人。
“呱呱。”
蹲在威廉将军肩上的乌鸦腾起，在会场内盘旋，落在新联盟的旗杆上。
“正如各位所见，根据新一期碳14放射性的调查结果，被唤醒的丧尸并非是现代亡魂，而是古朴人类。”
二十二世纪，被定义为现代与古朴的分割点，那时候地球资源从最高点开始滑落。
“那又如何，就算是古朴时代的智慧，谁又有信心彻底粉碎？”
巴努，九区第一执行人，也是元老派系中的一员，一直戴着帽子。
“不，与其在圣夜的阴影下苟延残喘，为何不与我们的先代共同寻找荫蔽呢？”
奥姆尼的眼中，闪过一缕狡黠，所有的事情，都可操纵。
“什么？脱离圣夜的庇护而选择与丧尸交流，我该如何评价这种飞蛾扑火的自信？”
科维蒂，八区第一执行人，偏执的元老，手腕上缠绕着铁制脚镣。
“喂，请听奥姆尼先生把话说完，你的插话就像是野人粗鄙。”
唐仪脱下外套，折叠起来，漫不经心的贬低着科维蒂，科维蒂也算是绅士，并没有计较年轻人没有任何意义的挑衅。
“各位稍安勿躁，暂且继续听我的汇报。”奥姆尼清了清嗓子，“这种想法并非空穴来风，刘。”
在奥姆尼的示意下，刘秘书在地上提起一个被黑布遮住的物件，然后放置在桌上。
“各位，这是本次超磁引力偏差所引起的第一例诱变，请看。”
奥姆尼掀开幕布，一直正在休眠的黑色老鼠，被忽然的光线吓醒，在笼子里疯狂乱窜。
“这并不是普通的实验鼠，在之前给诸位的资料中有关于pioneer的介绍，一年前在零区生物所培育有一万只黑豚，在半年前全部被毒杀，不过并没有焚烧骸骨，而是被一直保存，这只就是在昨天被复活的一只。”
刘打开笼子，黑豚却一直躲在角落，不敢踏出熟悉的监牢。
“哼，那又如何，不过是被自然耍弄的小生命。”
巴努的手抓紧黑豚的尾巴，拽出笼子，在空气中摇摆着。
“不，无论是什么生物，都有记忆力，经过脑电流的图谱分析，在黑豚重新看到投毒者时，它的思维会出现持久的紧促，也就是说，它可以识别凶手，就算是半年前的事情。”
奥姆尼的解释，除了威廉，其余人都被诱发起倦意，甚至是少壮派系的唐仪也开始打起哈欠。
“所以呢？”
“是，将军阁下，也就是说，对于被复活者，如果是像黑豚一般，那就完全可以操纵在鼓掌之间。”
奥姆尼接过被巴努玩耍的pioneer，随手投进笼子里。
“结束你荒唐的玩笑吧，被复活的是人，可没有那么羸弱。”
三浦介，六区第一执行人，摘下左眼套，是一片伤疤。
“我的这只眼睛就是被复活的丧尸刺瞎，像那种暴徒，应该彻底铲除，威廉将军，您就允许这种荒唐的想法吗？”
三浦介站起身，躁动的心脏已经不能维持坐姿的稳定。
“请坐，三浦先生。”
“将军！”
“请坐哦，先生。”
威廉温柔的声音，却镇压掉快要暴走的三浦介。三浦介不敢放肆，只能又坐回原位，却是一脸的仇怨。
“奥姆尼先生，请继续。”
“是，就算是复活的远古人，也绝不比现代人类差，不过，既然都是一个物种，为何不能和平谈判，友好相处。”
奥姆尼把手指伸进笼子，pioneer正在与挠着手指嬉戏。
“咳，你想与全身尸臭的人玩耍么？”
“嘘，伯克先生，难道你真能嗅到那种气味么？”
奥姆尼的辩解，就算伯克放空鼻孔，所谓的尸臭，也不会被察觉。
“所以，如果能消除心中的芥蒂，那为何不能共存呢？”
pioneer已经喜欢上奥姆尼的手指，在指甲上摩擦着。
“诡辩，听起来真精彩。”
拍着手掌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亨利，五区第一执行人。
“容纳丧尸而破坏生存秩序，冒充上帝而篡改生命，这种悖逆，我可不敢恭维。”
正如亨利所言，从远古的类人猿算起，生命就有终点和起点，死亡，是所有生命的必然，复活灵魂，其实就是客观规则的彻底失衡。
“没有那么容易哦，亨利先生。借刀杀人，如何？”
奥姆尼的话，似乎出现转机，令僵持的气氛开始缓和，接下来的谈判，就很轻松惬意，协约也签署上十一个名字。
“散会，奥姆尼先生，能稍微等等吗？”
“是，刘，你就在外面应酬一下吧。”
奥姆尼嘱托了刘几句后，继续留在会场等待威廉将军的单独召见，大概是关于具体行动计划。
“先生，我记得半年前，你还在三区作秘书长，对吧？”
“是的，将军，我在三区有过短暂的经历，之后就被推举接替零区辞职的卡特先生。”
“是这样，那关于生物所，是卡特先生所进行的项目么？”
“不，那是我的经营，卡特先生在圣夜的领域，只能委曲求全。”
奥姆尼并没有怀疑自己的逻辑，尚未执掌零区就已参与管理。
“哦？听起来很有意思，能说说原因么？”
“是，准确的说，那并非我的设计，只是在两年前，我收到一条信息，关于如何摆脱圣夜控制的捷径，所以我就以私人名义建立了一所医院，不过实际上是研究所。一开始只是想试试，不过一切都很顺利，甚至是，”
奥姆尼稍微停顿，并非口干舌燥，而是在思索。
“不，没有什么隐瞒的，甚至是昨天β-3的偏离，也在那条信息中预言。”
“是么，看起来某些先知，正在游戏。”
威廉敲了个响指，盘旋在旗杆上的乌鸦又飞落在他的肩膀。
“就这样吧，汤普森，送奥姆尼先生离开。”
“是，先生，这边请。”
空旷的厅内，就剩下威廉将军，整理着凌乱的长发。
“你就如此捉弄我的下属么？”
“不，只是稍微加点色彩的调戏。”
阁楼上的影子，是位男子的身形。
白金汉宫外的戍卫，统一的黑长袍，威武而庄严，称谓‘伦敦黑鸦’，为这座曾经的皇室王宫渲染上一缕神秘。
宫殿内，依旧古朴，只是走廊的皇室画展被新联盟的旗帜所取代。
走廊尽头的屋内，正在进行新联盟的日常会议，主持者，许久未露面的威廉将军。
脸上的刀疤，却不影响和蔼的形象，不像传言中所谓的‘暴君’。
僵持的气场，没有人发言，沉闷到窒息。
“那么，各位有什么提议呢？”
威廉抚摸着蹲在肩上的乌鸦，犀利的眼球，盯着十一位区域长官。
“将军，我们不能再颓唐了，被圣夜欺压，被丧尸袭击，新联盟沦落为第三等级，这是多么滑稽的故事。”
唐仪，三区第一执行人，新联盟的年轻一代，脸上写满骄纵。
“哦？唐先生，你的意思是选择与圣夜决裂，然后与丧尸决斗么？有些尊严，不是倔强就能勉强的。”
克里斯托·伯克，七区第一执行人，新联盟的元老，没有残疾却喜欢拄着拐杖。
显然伯克的话更具说服力，虽然其余人还未表态，不过按照年龄，元老派系占据七席。
“奥姆尼先生，你好像一直有话要说，却为何缄默呢？”
“既然是威廉将军的建议，我就不再隐瞒，这是零区研究所的最新数据，各位可以参详，刘。”
站在奥姆尼身后的刘捧着一叠文件，依次分发给其余十一人。
“呱呱。”
蹲在威廉将军肩上的乌鸦腾起，在会场内盘旋，落在新联盟的旗杆上。
“正如各位所见，根据新一期碳14放射性的调查结果，被唤醒的丧尸并非是现代亡魂，而是古朴人类。”
二十二世纪，被定义为现代与古朴的分割点，那时候地球资源从最高点开始滑落。
“那又如何，就算是古朴时代的智慧，谁又有信心彻底粉碎？”
巴努，九区第一执行人，也是元老派系中的一员，一直戴着帽子。
“不，与其在圣夜的阴影下苟延残喘，为何不与我们的先代共同寻找荫蔽呢？”
奥姆尼的眼中，闪过一缕狡黠，所有的事情，都可操纵。
“什么？脱离圣夜的庇护而选择与丧尸交流，我该如何评价这种飞蛾扑火的自信？”
科维蒂，八区第一执行人，偏执的元老，手腕上缠绕着铁制脚镣。
“喂，请听奥姆尼先生把话说完，你的插话就像是野人粗鄙。”
唐仪脱下外套，折叠起来，漫不经心的贬低着科维蒂，科维蒂也算是绅士，并没有计较年轻人没有任何意义的挑衅。
“各位稍安勿躁，暂且继续听我的汇报。”奥姆尼清了清嗓子，“这种想法并非空穴来风，刘。”
在奥姆尼的示意下，刘秘书在地上提起一个被黑布遮住的物件，然后放置在桌上。
“各位，这是本次超磁引力偏差所引起的第一例诱变，请看。”
奥姆尼掀开幕布，一直正在休眠的黑色老鼠，被忽然的光线吓醒，在笼子里疯狂乱窜。
“这并不是普通的实验鼠，在之前给诸位的资料中有关于pioneer的介绍，一年前在零区生物所培育有一万只黑豚，在半年前全部被毒杀，不过并没有焚烧骸骨，而是被一直保存，这只就是在昨天被复活的一只。”
刘打开笼子，黑豚却一直躲在角落，不敢踏出熟悉的监牢。
“哼，那又如何，不过是被自然耍弄的小生命。”
巴努的手抓紧黑豚的尾巴，拽出笼子，在空气中摇摆着。
“不，无论是什么生物，都有记忆力，经过脑电流的图谱分析，在黑豚重新看到投毒者时，它的思维会出现持久的紧促，也就是说，它可以识别凶手，就算是半年前的事情。”
奥姆尼的解释，除了威廉，其余人都被诱发起倦意，甚至是少壮派系的唐仪也开始打起哈欠。
“所以呢？”
“是，将军阁下，也就是说，对于被复活者，如果是像黑豚一般，那就完全可以操纵在鼓掌之间。”
奥姆尼接过被巴努玩耍的pioneer，随手投进笼子里。
“结束你荒唐的玩笑吧，被复活的是人，可没有那么羸弱。”
三浦介，六区第一执行人，摘下左眼套，是一片伤疤。
“我的这只眼睛就是被复活的丧尸刺瞎，像那种暴徒，应该彻底铲除，威廉将军，您就允许这种荒唐的想法吗？”
三浦介站起身，躁动的心脏已经不能维持坐姿的稳定。
“请坐，三浦先生。”
“将军！”
“请坐哦，先生。”
威廉温柔的声音，却镇压掉快要暴走的三浦介。三浦介不敢放肆，只能又坐回原位，却是一脸的仇怨。
“奥姆尼先生，请继续。”
“是，就算是复活的远古人，也绝不比现代人类差，不过，既然都是一个物种，为何不能和平谈判，友好相处。”
奥姆尼把手指伸进笼子，pioneer正在与挠着手指嬉戏。
“咳，你想与全身尸臭的人玩耍么？”
“嘘，伯克先生，难道你真能嗅到那种气味么？”
奥姆尼的辩解，就算伯克放空鼻孔，所谓的尸臭，也不会被察觉。
“所以，如果能消除心中的芥蒂，那为何不能共存呢？”
pioneer已经喜欢上奥姆尼的手指，在指甲上摩擦着。
“诡辩，听起来真精彩。”
拍着手掌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亨利，五区第一执行人。
“容纳丧尸而破坏生存秩序，冒充上帝而篡改生命，这种悖逆，我可不敢恭维。”
正如亨利所言，从远古的类人猿算起，生命就有终点和起点，死亡，是所有生命的必然，复活灵魂，其实就是客观规则的彻底失衡。
“没有那么容易哦，亨利先生。借刀杀人，如何？”
奥姆尼的话，似乎出现转机，令僵持的气氛开始缓和，接下来的谈判，就很轻松惬意，协约也签署上十一个名字。
“散会，奥姆尼先生，能稍微等等吗？”
“是，刘，你就在外面应酬一下吧。”
奥姆尼嘱托了刘几句后，继续留在会场等待威廉将军的单独召见，大概是关于具体行动计划。
“先生，我记得半年前，你还在三区作秘书长，对吧？”
“是的，将军，我在三区有过短暂的经历，之后就被推举接替零区辞职的卡特先生。”
“是这样，那关于生物所，是卡特先生所进行的项目么？”
“不，那是我的经营，卡特先生在圣夜的领域，只能委曲求全。”
奥姆尼并没有怀疑自己的逻辑，尚未执掌零区就已参与管理。
“哦？听起来很有意思，能说说原因么？”
“是，准确的说，那并非我的设计，只是在两年前，我收到一条信息，关于如何摆脱圣夜控制的捷径，所以我就以私人名义建立了一所医院，不过实际上是研究所。一开始只是想试试，不过一切都很顺利，甚至是，”
奥姆尼稍微停顿，并非口干舌燥，而是在思索。
“不，没有什么隐瞒的，甚至是昨天β-3的偏离，也在那条信息中预言。”
“是么，看起来某些先知，正在游戏。”
威廉敲了个响指，盘旋在旗杆上的乌鸦又飞落在他的肩膀。
“就这样吧，汤普森，送奥姆尼先生离开。”
“是，先生，这边请。”
空旷的厅内，就剩下威廉将军，整理着凌乱的长发。
“你就如此捉弄我的下属么？”
“不，只是稍微加点色彩的调戏。”
阁楼上的影子，是位男子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