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空白（二）
天空，放晴了，积聚的云层，消失了。
“所以，还是没有办法避免么，那股腐烂的味道。”
宗寺伸长鼻子，嗅着血腥蒸发的气息。
“走吧，毕竟休闲的假期已经结束。”
“是是。”
宗寺撑起伞，跟随在帝桎身后，直接从塔台跃下，然后一个折叠，又俯冲向远方。
藏在废墟后的古弋，没有继续潜入，扶着一堵快要被风干的墙壁，吃力的呼吸着，耳畔响起哀嚎的催眠曲。
这个地方，总是有种莫名的抑制，身体的平衡都难以维系。
实验室内，一片沉寂，罗宾瘫坐在地上，枯萎的瞳孔，麻木无光。
“很遗憾，博士，不过，我必须这样做，卫士。”
在奥姆尼的授意下，两名卫士架起罗宾，并不需要枷锁，对于失去灵魂的空壳，任何简单的限制都是多余的。
“先生，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视而不见，与虎谋皮。”
“听起来很有意思呢。”
刘秘书并没有记录奥姆尼的原话，毕竟写在纸上的，或许会成为被起诉的证据。
半途中的河津川，停在桥上，看着正在沸腾的海水，却没有风。
“如此迷茫，是害怕了么？”
被黑色帽檐遮住面孔的男子趴在河津川左侧，指尖把玩着手中的火柴盒。
“切，现场的状况怎么样了？”
“就算是自然灾难，也会有替罪羊，可怜的罗宾，幼稚而愚蠢的人，或许还在自责，那种自以为是的自责。”
男子放声失笑，完全没有顾及其余行人的眼光。
“上层怎么说？”
“自由发挥，隐晦的很。”
黑衣人摆了摆手，点燃一支烟，扔进海中，也扔进往事里。
2710年，整座星球，被迷雾笼罩，发生在各地的血腥新闻，从未中断，就连一向强势的军队都束手无策。
holy night，被联盟列入黑名单的恐怖制造社团，第一代执行官，帝桎，提着长剑出现在世界各地的通缉犯。
“店长，来杯咖啡。”
端上桌的，却是杯红茶。
“既然被通缉，不如喝点清淡的饮品，否则很容易焦躁。”
尼戈店长坐在帝桎对面，眯成缝的眼睛，一样的温柔。
“谢谢。那么，你要举报我么？毕竟是七位数的酬劳。”
帝桎摘下眼镜，整个世界都开始模糊。
“那是低廉的价格，况且，一堆废纸，也没有任何意义。”
“哦？看起来你并不是普通人，没有迂腐思维的羁绊。”
帝桎放下剑，剑柄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渍。
“是啊，我是什么人，即将被淘汰的人么。”
“哼哼，有点意思。”
帝桎冷笑一声，狡诈，鄙夷。
“我能看看你的剑么？”
“自然。”
尼戈拔出剑，没有雕纹，说的通俗些，就是一把长铁。
“真不错，我都能听到它嗜血的声音。”
尼戈敲打着剑身，颤动的空灵，清脆而诡秘。
“你的异能是什么？”
“胁制。”
帝桎没有怀疑的陈述，倒是尼戈不能适应的直率。
“你就没有什么疑问，比如我对异能秘密的掌握，毕竟那是鲜为人知的事情。”
“不，自从被浸染之后，我的经历总是超出常规逻辑，所以，存在即合理。”
帝桎的手指，擦去剑柄上的血迹，抹在舌尖上。
“不过，关于异能来源，还有那堆被复活的丧尸，却是困扰我的问题，或许，我正在屠杀同胞。”
“红茶搭配故事，还是香烟？”
尼戈掏出一包香烟，推给另一端的帝桎。
“香烟这种奢侈品，也不利于健康。”
帝桎又把香烟推还给尼戈，端起茶杯，咕噜咕噜的咽下。
“β-3降临，在诱导地球磁极偏转产生超磁引力的同时，也把未知能量撒向地球，虽然大部分会被自然抵消，不过总有被选中的人，获得异能。”
“所以，我就是被随机抽取的幸运者么？”
帝桎戴起眼镜，撇开他遮住左眼的头发，眼角处都是干燥的血液，还有红色的瞳孔。
“幸运者，看起来你没有被通缉传染坏情绪。”
“好或坏，在这种时代还有明确的定义么？”
“谁知道呢，至于被你斩杀的生物，正如你所言，按照时间推算，它们应该是腐烂的骸骨，不过却被异能唤醒，因为无法适应时代，加上在历史中遗留的怨念，所以总会无选择性的复仇，也算是无辜的受害者吧。”
尼戈的同情的言词，完全没有同情的情感。
“既然被时代淘汰，却又借以神之名做着所谓的复仇，这种生物，除了毁灭，还剩毁灭。这么看来，我们确实是相似的生物，不过我更暴戾，谢谢你的招待。”
帝桎站起身，提起剑，朝着门外走去。
“我有个建议，或许你可以考虑。”
“洗耳恭听。”
“我这里有位少年，他与你一样有着红色的眼睛，怎么样？”
“哦？如果我拒绝呢？”
“不，你不会。”
帝桎稍微停顿后，领着那位没有表情的少年，还有躲在他身后的少女，离开咖啡店。
“再见。”
“你要睡下去么，曾经的第一执剑者，被丧尸都忌讳的吸血鬼。”
“既然是曾经，为何不选择遗忘。”
“逃避，被那个傲慢的家伙踩在脚下，却没有还手的余地，那种狼狈，现在正是复仇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幽暗的深渊，没有尽头，却传来类似音色的回声。
“不，现在的我，恐怕一秒钟就能被斩杀吧，阿撒兹勒差点就结束掉我。”
“哦？阿撒兹勒不过是侥幸的配角，我等待你拔剑，把我唤醒！”
声音，终止，漆黑，也在缓和。
炽热的阳光，正在灼烧着土地，还有土地上的生物，一只壁虎正在乱窜。
“在那里！古弋！”
搜索人迹的威特，看到靠着废墟的古弋，慌忙赶过去。
“古弋同学，你没事吧？”
古弋憔悴的脸，显然并不轻松，眼球中蔓延起条条血丝。
“没事，佐雪呢？”
“啊，她在那儿！佐雪同学！”
“威特格罗，能把你的帽子借给我吗？”
第一次被称呼全名，与那个深夜一样温柔，威特已经肯定了那晚的相遇。
“诶，那我就先去呼叫支援，佐雪同学也有很多话要和古弋同学说吧。”
威特掏出手机，跑到很远的地方，给佐雪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没有话语，佐雪掏出随身携带的清水，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递给古弋。
“抱歉，又让你卷入这样的事件。”
古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失重的状态依然明显。
“啪！”
一个掌印，擦在古弋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每次都任性的做事，你考虑过别人吗！”
“我知道的哦。”
古弋伸出的手指，却又如枯萎的藤蔓，停在原地。
“因为，你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呐。”
“诶？”
佐雪看着古弋孤独的影子，还有他第一次，温柔的话。
“喂，回去了，云裳老师一直在催促呢。”
“嗯。”
mature club，尼戈店长暂停了正在播放的音乐。
“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你准备介入了么？”
“像我这样的糟老头，恐怕没有人愿意接纳。”
“哦？你还对被抛弃的事情耿耿于怀么？”
“咳，就算是，也没有人敢安慰吧。那你呢，一直躲在阴暗中么？”
尼戈拉开窗帘，映入房屋的余晖，落在一张恬静的脸上，很清纯。
“说不准呢，或许，哪里都容不下我了。”
“所以，还是没有办法避免么，那股腐烂的味道。”
宗寺伸长鼻子，嗅着血腥蒸发的气息。
“走吧，毕竟休闲的假期已经结束。”
“是是。”
宗寺撑起伞，跟随在帝桎身后，直接从塔台跃下，然后一个折叠，又俯冲向远方。
藏在废墟后的古弋，没有继续潜入，扶着一堵快要被风干的墙壁，吃力的呼吸着，耳畔响起哀嚎的催眠曲。
这个地方，总是有种莫名的抑制，身体的平衡都难以维系。
实验室内，一片沉寂，罗宾瘫坐在地上，枯萎的瞳孔，麻木无光。
“很遗憾，博士，不过，我必须这样做，卫士。”
在奥姆尼的授意下，两名卫士架起罗宾，并不需要枷锁，对于失去灵魂的空壳，任何简单的限制都是多余的。
“先生，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视而不见，与虎谋皮。”
“听起来很有意思呢。”
刘秘书并没有记录奥姆尼的原话，毕竟写在纸上的，或许会成为被起诉的证据。
半途中的河津川，停在桥上，看着正在沸腾的海水，却没有风。
“如此迷茫，是害怕了么？”
被黑色帽檐遮住面孔的男子趴在河津川左侧，指尖把玩着手中的火柴盒。
“切，现场的状况怎么样了？”
“就算是自然灾难，也会有替罪羊，可怜的罗宾，幼稚而愚蠢的人，或许还在自责，那种自以为是的自责。”
男子放声失笑，完全没有顾及其余行人的眼光。
“上层怎么说？”
“自由发挥，隐晦的很。”
黑衣人摆了摆手，点燃一支烟，扔进海中，也扔进往事里。
2710年，整座星球，被迷雾笼罩，发生在各地的血腥新闻，从未中断，就连一向强势的军队都束手无策。
holy night，被联盟列入黑名单的恐怖制造社团，第一代执行官，帝桎，提着长剑出现在世界各地的通缉犯。
“店长，来杯咖啡。”
端上桌的，却是杯红茶。
“既然被通缉，不如喝点清淡的饮品，否则很容易焦躁。”
尼戈店长坐在帝桎对面，眯成缝的眼睛，一样的温柔。
“谢谢。那么，你要举报我么？毕竟是七位数的酬劳。”
帝桎摘下眼镜，整个世界都开始模糊。
“那是低廉的价格，况且，一堆废纸，也没有任何意义。”
“哦？看起来你并不是普通人，没有迂腐思维的羁绊。”
帝桎放下剑，剑柄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渍。
“是啊，我是什么人，即将被淘汰的人么。”
“哼哼，有点意思。”
帝桎冷笑一声，狡诈，鄙夷。
“我能看看你的剑么？”
“自然。”
尼戈拔出剑，没有雕纹，说的通俗些，就是一把长铁。
“真不错，我都能听到它嗜血的声音。”
尼戈敲打着剑身，颤动的空灵，清脆而诡秘。
“你的异能是什么？”
“胁制。”
帝桎没有怀疑的陈述，倒是尼戈不能适应的直率。
“你就没有什么疑问，比如我对异能秘密的掌握，毕竟那是鲜为人知的事情。”
“不，自从被浸染之后，我的经历总是超出常规逻辑，所以，存在即合理。”
帝桎的手指，擦去剑柄上的血迹，抹在舌尖上。
“不过，关于异能来源，还有那堆被复活的丧尸，却是困扰我的问题，或许，我正在屠杀同胞。”
“红茶搭配故事，还是香烟？”
尼戈掏出一包香烟，推给另一端的帝桎。
“香烟这种奢侈品，也不利于健康。”
帝桎又把香烟推还给尼戈，端起茶杯，咕噜咕噜的咽下。
“β-3降临，在诱导地球磁极偏转产生超磁引力的同时，也把未知能量撒向地球，虽然大部分会被自然抵消，不过总有被选中的人，获得异能。”
“所以，我就是被随机抽取的幸运者么？”
帝桎戴起眼镜，撇开他遮住左眼的头发，眼角处都是干燥的血液，还有红色的瞳孔。
“幸运者，看起来你没有被通缉传染坏情绪。”
“好或坏，在这种时代还有明确的定义么？”
“谁知道呢，至于被你斩杀的生物，正如你所言，按照时间推算，它们应该是腐烂的骸骨，不过却被异能唤醒，因为无法适应时代，加上在历史中遗留的怨念，所以总会无选择性的复仇，也算是无辜的受害者吧。”
尼戈的同情的言词，完全没有同情的情感。
“既然被时代淘汰，却又借以神之名做着所谓的复仇，这种生物，除了毁灭，还剩毁灭。这么看来，我们确实是相似的生物，不过我更暴戾，谢谢你的招待。”
帝桎站起身，提起剑，朝着门外走去。
“我有个建议，或许你可以考虑。”
“洗耳恭听。”
“我这里有位少年，他与你一样有着红色的眼睛，怎么样？”
“哦？如果我拒绝呢？”
“不，你不会。”
帝桎稍微停顿后，领着那位没有表情的少年，还有躲在他身后的少女，离开咖啡店。
“再见。”
“你要睡下去么，曾经的第一执剑者，被丧尸都忌讳的吸血鬼。”
“既然是曾经，为何不选择遗忘。”
“逃避，被那个傲慢的家伙踩在脚下，却没有还手的余地，那种狼狈，现在正是复仇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幽暗的深渊，没有尽头，却传来类似音色的回声。
“不，现在的我，恐怕一秒钟就能被斩杀吧，阿撒兹勒差点就结束掉我。”
“哦？阿撒兹勒不过是侥幸的配角，我等待你拔剑，把我唤醒！”
声音，终止，漆黑，也在缓和。
炽热的阳光，正在灼烧着土地，还有土地上的生物，一只壁虎正在乱窜。
“在那里！古弋！”
搜索人迹的威特，看到靠着废墟的古弋，慌忙赶过去。
“古弋同学，你没事吧？”
古弋憔悴的脸，显然并不轻松，眼球中蔓延起条条血丝。
“没事，佐雪呢？”
“啊，她在那儿！佐雪同学！”
“威特格罗，能把你的帽子借给我吗？”
第一次被称呼全名，与那个深夜一样温柔，威特已经肯定了那晚的相遇。
“诶，那我就先去呼叫支援，佐雪同学也有很多话要和古弋同学说吧。”
威特掏出手机，跑到很远的地方，给佐雪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没有话语，佐雪掏出随身携带的清水，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递给古弋。
“抱歉，又让你卷入这样的事件。”
古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失重的状态依然明显。
“啪！”
一个掌印，擦在古弋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每次都任性的做事，你考虑过别人吗！”
“我知道的哦。”
古弋伸出的手指，却又如枯萎的藤蔓，停在原地。
“因为，你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呐。”
“诶？”
佐雪看着古弋孤独的影子，还有他第一次，温柔的话。
“喂，回去了，云裳老师一直在催促呢。”
“嗯。”
mature club，尼戈店长暂停了正在播放的音乐。
“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你准备介入了么？”
“像我这样的糟老头，恐怕没有人愿意接纳。”
“哦？你还对被抛弃的事情耿耿于怀么？”
“咳，就算是，也没有人敢安慰吧。那你呢，一直躲在阴暗中么？”
尼戈拉开窗帘，映入房屋的余晖，落在一张恬静的脸上，很清纯。
“说不准呢，或许，哪里都容不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