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潜藏在黑暗之中的黑暗
“我们捕获的这些虫子属于‘若虫’，来自于同一个体——‘母虫’。‘母虫’的特性是寄生在‘母体’之中，与寄主共享体感并且成倍的增加，可以一定程度的让寄主控制但大多时候拥有自我意识。它会在其它‘母体’之中大量产卵，卵孵化出来就是这些‘若虫’。”
“‘若虫’的特点相信你们已经看到了，首先是可以大量吸收周围的一切能量，并且自身获得拟态效果，吸收什么就会变成什么。成熟的‘若虫’会脱离母体，进入休眠状态，成为母虫的食物。”
“‘琉璃虫’在地狱十分稀有，它有一个很独特的地方就是‘若虫’的肉质十分鲜美，尤其是当它们吸食的是‘生命能量’时，对于它们寄主的同类而言这些若虫就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若虫’若是在寄主体内繁殖过多，就会导致寄主被吸食太多的生命能量而出现迷失自我的情况。也就是通常意义的，变成行尸走肉。而且，若虫虽然美味但是对于恶魔来说是一种可怕的慢性毒药，所以很多恶魔宁可饿着肚子也不会食用这种虫子。再加上因为培养困难，所以在其他世界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那全身白色盔甲的老人瓮声瓮气的问道，“那些人培养这虫子是为了吃？”
赫里斯冲他解释道：“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根据麦可的描述，觉得仅仅以‘食用’而言未免太过奇怪了，随后我们就有了新的发现。”
“我们内部有学者所猜测的……很可能是有人将这这虫子当成了药材来使用。”赫里斯解释道，“因为‘若虫’吸食的是生命能量，那么如果反过来将这些虫子吸收的生命能量提取出来，那么有可能制作成延续生命的药物。”
“而这一点也被那位恶魔学者认可，‘琉璃虫’吸食的是本源能量并且转化成自身能量，若是萃取出来的生命能量由非恶魔种族食用，或许确实能起到延续生命的作用。”
“‘有学者’？”白甲老人冷哼道，“该不会，就是这位‘学者’发明了这种方法吧？”
“雷恩。”教皇轻声提醒着老人。
赫里斯冲他施礼：“裁判长大人思虑的是，然而，我可以代表议会表示，问题并不是处在我们内部的学者中？”
裁判长雷恩点点头：“说的没错，问题出在我们教廷内部，是我们发明了这种方法。”
“雷恩。”教皇轻轻咳嗽一下，对赫里斯歉意道：“抱歉，请代理人继续说下去吧。”
赫里斯冲教皇点点头：“教皇大人不用在意，我能理解裁判长大人心中的怒火。议会内部对此次事件十分重视，特例成立专案组，已经查出一些线索：在皮特沃尔公国有一位勋爵，在两年之前已经身患绝症而且年事已高，可以说濒临死亡，但是两年后的今天他不仅活的很好，而且还越显年轻化，三个月前还新迎娶了一个女子做妻子。”
“经过议会的‘秘密调查’，勋爵最终承认，由于先祖的远古，联系到了一名地狱的大恶魔祈求长生之法，大恶魔赠送给他的‘母虫’，他又找人帮他培育并炼制药物，而他则负责提供一些日需品和特别的材料，以及那些作为母体的女子——哦对了，他将那些女子，称为‘虫笼’。”
雷恩哼哧道：“最后一句的解释，是出于你个人的爱好吧？”
赫里斯道：“并非如此，只是为了照顾这位受伤的勇士，才将这个罪恶的名字由我的口说出来。”
教皇颇显头疼的说道：“好了，雷恩，先听听代理人还有什么话说吧……”
赫里斯冲教皇点头：“虽然在那森林之中发现了‘幽灵兰’，可议会经过多方查证，还有诸多疑点，仍然无法确实这件事与‘废都’有关。但是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因此议会决定，先行处理这件事情，如果确有其事，议会一定会公正处理……”
“‘公正处理’？”雷恩身体向前倾，“不知议会，想要‘如何处理’呢？”
赫里斯道：“议会初步的打算是，先派遣驻扎人员配合教廷行动，在解救了那些‘虫笼’之后，视情况考虑，是否进行‘清洗’。”
“哈！！”雷恩身子哐当一声靠在椅背上，“清洗这个词用的着实文雅，只怕你们议会早就……”
“雷恩，”教皇打断他的话问道，“裁判所已经做好准备了吧？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雷恩哼一声：“随时待命。”
教皇又问赫里斯，“想必议会方面也做好了准备吧？”
赫里斯垂首回应：“已经整装待发。”
“雷恩，说说你的结果吧。”
雷恩手指敲了敲会议桌，桌面上的水晶在半空中对三方投影出三幅地图：“根据我们这几天的分析，那个神秘的森林应该在‘黑森林’东边的准格尔山口，距离此处一天一夜路程。派出的侦查员已经回报，那片森林已经被圈定出来，但是仍然找不到那座废弃工厂来源，也因此不知道那条下水道通向何处。”
“因此，初步拟定的作战方案为，派遣一只小部队先行侦查和探路，并从内部进行破坏，随后配合教廷的大部队，里应外合直接深入其中，以求一举歼灭那伙邪教的同时，将受害者们解救出来。”
“因为情况复杂，所以出发人员已经初步拟定三名成员，剩余成员待定，但是并不建议超过十人。”
教皇点点头：“那么……先头部队即刻出发好了，按照之前的作战方案执行就是了。”
雷恩和赫里斯起身，冲教皇行礼，带着各自的人员离开，离开时赫里斯微微满了一步，让雷恩先行出门。
“老师，”修迦等人都走了才开口，“您叫我来？”
教皇靠在长背椅上活动着肢体：“你也跟着去吧。”
“嗯？”修迦一愣，“您说什么？”
教皇起身，轻轻锤着后背：“我说，你也跟着他们去吧，就当是……你参加竞技大赛之前的热身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身后的那个门走去，最后回头看了修迦一眼：“我把你的名字放在名单里了，所以你也去准备一下吧。”
“老师！”修迦急道，“老师，虽然我不应该拒绝您的命令，可是……我现在并非孤身一人，身边还有一个孩子需要照顾。”
“你说那个小丫头啊，嘿嘿……”教皇轻声笑了笑，“她昨天特意来找过我，说如果有任务要让你去的话，让我务必同意带她一起去……”
“可是……”
教皇摆摆手，修迦立刻收音：“放心吧……我也不会任由那个小丫头胡闹，所以我答应她的同时给她加持了‘圣刻守护’。”
“还有啊……你也不能一辈子把那孩子圈在屋里啊，我想……以你的龙威，这一个不入流的小邪教，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到她吧？”
修迦闻言动容，低头思索一会最终放心下来，向教皇行礼：“多谢老师。”
教皇摆摆手，走进了那扇门。
……
杨惑趴在窗口，看着不远处开始集结的圣骑士军团发呆，修迦打外面进来：“即便你想要去‘走走’也要问问我吧？”
杨惑依然趴在那里看：“‘石洞之中永远无法塑造令世人叹息的奇迹’，这是我们东方的一句名言。”
“……但是我记得东方似乎就有处于石洞之中的奇迹，无论是雕刻、瓷器还是种种令人惊叹的东西。”
杨惑斜眼看他：“那么你是希望一个本来可以建造巴比伦通天塔的伟人沦落成一个蜗居在铁架床上的小作家吗？”
“我是希望一个应该画漫画的作家不要有事没事在山路上飚车遇难。”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总感觉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啊。”
修迦叹息道：“可能是儿时的梦幻无法磨灭的原因吧。”
“我虽然还应该是个孩子，但是……严格说起来，我比你的那些‘朋友们’开始历练的年纪已经大上好几岁了吧？”她认真的对修迦说道，“那么，我能问一下，在你的计划中，我应该从几个月之后能够独立‘生存’呢？或者是几年？几十年？”
修迦沉默了一会，叹气道：“准备一下吧。”
杨惑露出一个诡计得逞的笑容，但紧接着她笑容一僵，猛地回头看向窗外，左右快速寻找着蛛丝马迹，但是却没有发现。
“怎么了？”
“……”杨惑摇摇头，“可能真的是我神经过敏吧……我还是感觉到有人……在窥伺着我。”
修迦微微皱眉，走到窗口，凝神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而后把窗户观赏。
杨惑见状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喊道：“你……你要做什么？！”
修迦眼角跳了跳：“虽然我很想就这个问题和你说下去，但是很显然你也看出来了，我现在没这个功夫。”
“切，无聊。”
“昨天你去找过教皇了？”
“是啊，他还给我刻了一个法阵，说是能保护我。”她露出小臂，上面有一个正在发出微微白光的云朵形法阵：“但是说真的，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圣刻守护’，‘圣刻’一族天生具有神圣的纹刻，圣刻守护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种。经过改良之后，能够让被刻录者在遭受到足以致命的攻击时激活一层超乎想象强大的护盾，或是在生命垂危濒临死亡的时候强制转移到刻录者所在的地方，亦或者主动激活返回刻录者那里。”
杨惑摸了摸那法阵：“放心吧，我会让它只是一个装饰品的。”
修迦也承诺道：“我也会如此的。”
……
最终，先遣队由八名成员组成，简短的互相介绍之后就一同上路了。
这八人中，除去修迦和杨惑，裁判所和黑暗议会各自派出了三个人。
植物学家迫龙，一身灰黄色帆布衣，身上大大小小缀满了口袋，裁判所派他来是顾及到那森林之中未知的植物，以及负责照看“幽灵兰”。
钻石圣骑士赵函，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除了介绍的时候睁开眼睛说了两句话，其他时候都是闭着双眼握着剑柄，好似在祈祷一样。
但和裁判所派来的另一个人想必，他已经算是足够正常的人了——铁骑士齐格菲·弗里德，一个全身上下都覆盖在黑色金属中的古怪家伙——之所以说是金属而非“盔甲”，因为那东西完全算不上是盔甲，倒不如说……
反正，让杨惑联想到了“机器人”这个词。
而他的武器也与众不同，是两把有小型手盾一样宽的巨大利刃，分别被固定在他的两只手臂上。
反观黑暗议会这边就显得比较正常，穿着宽松衣服蒙着面纱的女子殷悦；一位娇小可爱，拿着一把折叠伞的女孩纳科·洛；一名穿着华贵服饰，有着苍白面容和血色嘴唇的美妇人——但是换一个想法，这并非是去参加聚会，而是去危险无比的密林，这三人反倒显得更加不正常。
可反过来一想，就因为不正常不是才显出来她们的不凡之处吗？
交通工具是殷悦提供的，三只看起来颇为可爱的毛绒玩具，老虎、大象和马，每一个都和真的一样大小，只是上面拙劣的针脚和丑陋到可爱的缝纫手法让它们看起来毫无威胁力。
可是它们的速度却毫不逊色于魔能车，要不是因为速度太快导致迎面吹来的风让杨惑都睁不开眼睛，那可能还算是一段颇为有趣的经历。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工作原理，比魔能车还要省心，从头到尾就是一直跑，从太阳当头一直到日落西山，这才找一个歇脚的地方暂时修整一下。
那名钻石圣骑士从老虎身上下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冲着圣都方向祈祷，将宝剑扎在上，单膝下跪就开始低头祈祷。
杨惑看了看那人，对修迦说道：“你要是有人家十分之一的虔诚，估计你也能成为一个大主教了。”
修迦不置可否，但那植物学家却说道：“若是牧师都有他十分之一的虔诚，那叫教廷已经统治大陆了。”
“‘若虫’的特点相信你们已经看到了，首先是可以大量吸收周围的一切能量，并且自身获得拟态效果，吸收什么就会变成什么。成熟的‘若虫’会脱离母体，进入休眠状态，成为母虫的食物。”
“‘琉璃虫’在地狱十分稀有，它有一个很独特的地方就是‘若虫’的肉质十分鲜美，尤其是当它们吸食的是‘生命能量’时，对于它们寄主的同类而言这些若虫就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若虫’若是在寄主体内繁殖过多，就会导致寄主被吸食太多的生命能量而出现迷失自我的情况。也就是通常意义的，变成行尸走肉。而且，若虫虽然美味但是对于恶魔来说是一种可怕的慢性毒药，所以很多恶魔宁可饿着肚子也不会食用这种虫子。再加上因为培养困难，所以在其他世界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那全身白色盔甲的老人瓮声瓮气的问道，“那些人培养这虫子是为了吃？”
赫里斯冲他解释道：“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根据麦可的描述，觉得仅仅以‘食用’而言未免太过奇怪了，随后我们就有了新的发现。”
“我们内部有学者所猜测的……很可能是有人将这这虫子当成了药材来使用。”赫里斯解释道，“因为‘若虫’吸食的是生命能量，那么如果反过来将这些虫子吸收的生命能量提取出来，那么有可能制作成延续生命的药物。”
“而这一点也被那位恶魔学者认可，‘琉璃虫’吸食的是本源能量并且转化成自身能量，若是萃取出来的生命能量由非恶魔种族食用，或许确实能起到延续生命的作用。”
“‘有学者’？”白甲老人冷哼道，“该不会，就是这位‘学者’发明了这种方法吧？”
“雷恩。”教皇轻声提醒着老人。
赫里斯冲他施礼：“裁判长大人思虑的是，然而，我可以代表议会表示，问题并不是处在我们内部的学者中？”
裁判长雷恩点点头：“说的没错，问题出在我们教廷内部，是我们发明了这种方法。”
“雷恩。”教皇轻轻咳嗽一下，对赫里斯歉意道：“抱歉，请代理人继续说下去吧。”
赫里斯冲教皇点点头：“教皇大人不用在意，我能理解裁判长大人心中的怒火。议会内部对此次事件十分重视，特例成立专案组，已经查出一些线索：在皮特沃尔公国有一位勋爵，在两年之前已经身患绝症而且年事已高，可以说濒临死亡，但是两年后的今天他不仅活的很好，而且还越显年轻化，三个月前还新迎娶了一个女子做妻子。”
“经过议会的‘秘密调查’，勋爵最终承认，由于先祖的远古，联系到了一名地狱的大恶魔祈求长生之法，大恶魔赠送给他的‘母虫’，他又找人帮他培育并炼制药物，而他则负责提供一些日需品和特别的材料，以及那些作为母体的女子——哦对了，他将那些女子，称为‘虫笼’。”
雷恩哼哧道：“最后一句的解释，是出于你个人的爱好吧？”
赫里斯道：“并非如此，只是为了照顾这位受伤的勇士，才将这个罪恶的名字由我的口说出来。”
教皇颇显头疼的说道：“好了，雷恩，先听听代理人还有什么话说吧……”
赫里斯冲教皇点头：“虽然在那森林之中发现了‘幽灵兰’，可议会经过多方查证，还有诸多疑点，仍然无法确实这件事与‘废都’有关。但是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因此议会决定，先行处理这件事情，如果确有其事，议会一定会公正处理……”
“‘公正处理’？”雷恩身体向前倾，“不知议会，想要‘如何处理’呢？”
赫里斯道：“议会初步的打算是，先派遣驻扎人员配合教廷行动，在解救了那些‘虫笼’之后，视情况考虑，是否进行‘清洗’。”
“哈！！”雷恩身子哐当一声靠在椅背上，“清洗这个词用的着实文雅，只怕你们议会早就……”
“雷恩，”教皇打断他的话问道，“裁判所已经做好准备了吧？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雷恩哼一声：“随时待命。”
教皇又问赫里斯，“想必议会方面也做好了准备吧？”
赫里斯垂首回应：“已经整装待发。”
“雷恩，说说你的结果吧。”
雷恩手指敲了敲会议桌，桌面上的水晶在半空中对三方投影出三幅地图：“根据我们这几天的分析，那个神秘的森林应该在‘黑森林’东边的准格尔山口，距离此处一天一夜路程。派出的侦查员已经回报，那片森林已经被圈定出来，但是仍然找不到那座废弃工厂来源，也因此不知道那条下水道通向何处。”
“因此，初步拟定的作战方案为，派遣一只小部队先行侦查和探路，并从内部进行破坏，随后配合教廷的大部队，里应外合直接深入其中，以求一举歼灭那伙邪教的同时，将受害者们解救出来。”
“因为情况复杂，所以出发人员已经初步拟定三名成员，剩余成员待定，但是并不建议超过十人。”
教皇点点头：“那么……先头部队即刻出发好了，按照之前的作战方案执行就是了。”
雷恩和赫里斯起身，冲教皇行礼，带着各自的人员离开，离开时赫里斯微微满了一步，让雷恩先行出门。
“老师，”修迦等人都走了才开口，“您叫我来？”
教皇靠在长背椅上活动着肢体：“你也跟着去吧。”
“嗯？”修迦一愣，“您说什么？”
教皇起身，轻轻锤着后背：“我说，你也跟着他们去吧，就当是……你参加竞技大赛之前的热身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身后的那个门走去，最后回头看了修迦一眼：“我把你的名字放在名单里了，所以你也去准备一下吧。”
“老师！”修迦急道，“老师，虽然我不应该拒绝您的命令，可是……我现在并非孤身一人，身边还有一个孩子需要照顾。”
“你说那个小丫头啊，嘿嘿……”教皇轻声笑了笑，“她昨天特意来找过我，说如果有任务要让你去的话，让我务必同意带她一起去……”
“可是……”
教皇摆摆手，修迦立刻收音：“放心吧……我也不会任由那个小丫头胡闹，所以我答应她的同时给她加持了‘圣刻守护’。”
“还有啊……你也不能一辈子把那孩子圈在屋里啊，我想……以你的龙威，这一个不入流的小邪教，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到她吧？”
修迦闻言动容，低头思索一会最终放心下来，向教皇行礼：“多谢老师。”
教皇摆摆手，走进了那扇门。
……
杨惑趴在窗口，看着不远处开始集结的圣骑士军团发呆，修迦打外面进来：“即便你想要去‘走走’也要问问我吧？”
杨惑依然趴在那里看：“‘石洞之中永远无法塑造令世人叹息的奇迹’，这是我们东方的一句名言。”
“……但是我记得东方似乎就有处于石洞之中的奇迹，无论是雕刻、瓷器还是种种令人惊叹的东西。”
杨惑斜眼看他：“那么你是希望一个本来可以建造巴比伦通天塔的伟人沦落成一个蜗居在铁架床上的小作家吗？”
“我是希望一个应该画漫画的作家不要有事没事在山路上飚车遇难。”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总感觉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啊。”
修迦叹息道：“可能是儿时的梦幻无法磨灭的原因吧。”
“我虽然还应该是个孩子，但是……严格说起来，我比你的那些‘朋友们’开始历练的年纪已经大上好几岁了吧？”她认真的对修迦说道，“那么，我能问一下，在你的计划中，我应该从几个月之后能够独立‘生存’呢？或者是几年？几十年？”
修迦沉默了一会，叹气道：“准备一下吧。”
杨惑露出一个诡计得逞的笑容，但紧接着她笑容一僵，猛地回头看向窗外，左右快速寻找着蛛丝马迹，但是却没有发现。
“怎么了？”
“……”杨惑摇摇头，“可能真的是我神经过敏吧……我还是感觉到有人……在窥伺着我。”
修迦微微皱眉，走到窗口，凝神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而后把窗户观赏。
杨惑见状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喊道：“你……你要做什么？！”
修迦眼角跳了跳：“虽然我很想就这个问题和你说下去，但是很显然你也看出来了，我现在没这个功夫。”
“切，无聊。”
“昨天你去找过教皇了？”
“是啊，他还给我刻了一个法阵，说是能保护我。”她露出小臂，上面有一个正在发出微微白光的云朵形法阵：“但是说真的，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圣刻守护’，‘圣刻’一族天生具有神圣的纹刻，圣刻守护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种。经过改良之后，能够让被刻录者在遭受到足以致命的攻击时激活一层超乎想象强大的护盾，或是在生命垂危濒临死亡的时候强制转移到刻录者所在的地方，亦或者主动激活返回刻录者那里。”
杨惑摸了摸那法阵：“放心吧，我会让它只是一个装饰品的。”
修迦也承诺道：“我也会如此的。”
……
最终，先遣队由八名成员组成，简短的互相介绍之后就一同上路了。
这八人中，除去修迦和杨惑，裁判所和黑暗议会各自派出了三个人。
植物学家迫龙，一身灰黄色帆布衣，身上大大小小缀满了口袋，裁判所派他来是顾及到那森林之中未知的植物，以及负责照看“幽灵兰”。
钻石圣骑士赵函，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除了介绍的时候睁开眼睛说了两句话，其他时候都是闭着双眼握着剑柄，好似在祈祷一样。
但和裁判所派来的另一个人想必，他已经算是足够正常的人了——铁骑士齐格菲·弗里德，一个全身上下都覆盖在黑色金属中的古怪家伙——之所以说是金属而非“盔甲”，因为那东西完全算不上是盔甲，倒不如说……
反正，让杨惑联想到了“机器人”这个词。
而他的武器也与众不同，是两把有小型手盾一样宽的巨大利刃，分别被固定在他的两只手臂上。
反观黑暗议会这边就显得比较正常，穿着宽松衣服蒙着面纱的女子殷悦；一位娇小可爱，拿着一把折叠伞的女孩纳科·洛；一名穿着华贵服饰，有着苍白面容和血色嘴唇的美妇人——但是换一个想法，这并非是去参加聚会，而是去危险无比的密林，这三人反倒显得更加不正常。
可反过来一想，就因为不正常不是才显出来她们的不凡之处吗？
交通工具是殷悦提供的，三只看起来颇为可爱的毛绒玩具，老虎、大象和马，每一个都和真的一样大小，只是上面拙劣的针脚和丑陋到可爱的缝纫手法让它们看起来毫无威胁力。
可是它们的速度却毫不逊色于魔能车，要不是因为速度太快导致迎面吹来的风让杨惑都睁不开眼睛，那可能还算是一段颇为有趣的经历。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工作原理，比魔能车还要省心，从头到尾就是一直跑，从太阳当头一直到日落西山，这才找一个歇脚的地方暂时修整一下。
那名钻石圣骑士从老虎身上下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冲着圣都方向祈祷，将宝剑扎在上，单膝下跪就开始低头祈祷。
杨惑看了看那人，对修迦说道：“你要是有人家十分之一的虔诚，估计你也能成为一个大主教了。”
修迦不置可否，但那植物学家却说道：“若是牧师都有他十分之一的虔诚，那叫教廷已经统治大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