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华山奇遇
第二回华山奇遇4495
四月初的日子，气温凉暖参半。( 起笔屋)山中的枝叶正往“葱郁”的趋势生长，洒在其上的阳光好像被分割的青色琉璃，漂亮的仿佛一缕缕幽烟投射在半光半影的草地上，消散了一般蒸腾成细碎的光尘。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年仅十岁的有琴涯还不知道会发生打破自己平静生活的事情。他仍旧满心欢喜地享受难得的华山之旅。这一回出行，有琴家成员全部出动，包括他那刚入礼部的大哥，这使同样在朝为官的老爹省了一大半心力处理官事。
——或许未来他也会与哥哥一样，进入朝廷，某个差事，然后娶个美娇娘，就这么过日子过到死……
有琴涯用力地摇了摇头，平凡的仿佛白开水一样的日子让他恐惧。老哥与老爹常说他思想不似常人，其实他不过是不安于现状罢了。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有琴涯用力摇晃的脑袋，他忙一抬头望过去，却是一脸狐疑看着自己的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马车里已经够颠簸了，再晃头，头会甩丢的。”
翻了一个白眼过去，表示这个玩笑不好笑。有琴涯故意愁苦着脸，叹气道：“你也知道马车颠簸的厉害，再开我玩笑，当心我吐你身上。”
有琴瑟忙撩开车帘，对车外驾驶马车的兄弟喊道：“老二！告诉爹娘，停下来休息，老幺头晕。”
车外马上传来呼停的吆喝，老二有琴萧一把挥开车帘，对着小弟一通猛瞧。“脸色这么青？！像踩到羊粪球一样……难受为什么不说？吃胶水了吗？！”
有琴涯虽然对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哥哥没有办法，但是兄弟们一向是以别扭的方式互相关心——所谓男人们到死也要坚持的“脸面”？
装病装出了意外的休息，有琴涯觉得还不错。他马上跳下车，飞快地往泛着阳光金辉的草地上跑。
看着小弟如此活泼，有琴瑟突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忙拽住小弟的手。“小心不要迷路了。这已经是华山边缘，如果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一定不要好奇，否则，你会回不来的。”
“奇怪的东西？”有琴涯觉得好笑。“大哥你不是一向不畏鬼神么。”
“不畏鬼神不代表不信。华山的山顶常年浓雾不散，曾有人深入山中迷路，怎么也找不到回来的路，总是看见有白影飘过，莫名其妙地昏睡又醒来，却发现以身在山外。”有琴瑟严肃地看着小弟。“虽然不曾出过人命，但一番诡异的体验也叫人胆颤。有琴家少了谁都不行，切记。”
看着大哥逼迫的眼神，有琴涯重重地点了点头，转头望向深渊的树丛，即使日光明媚，也因为怪异的事件染上了阴冷的气息。所以……山上才鲜少有人进入吗——但是，那出现在树丛不远处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有琴涯鲜少见过这样超凡脱俗的美丽女子，没有丫鬟小玉的可爱，也没有舞姬的妩媚，女子像是经过雕琢的冷玉，有一种不可接近的虚幻感。总归是越少人去接触，越显得美丽不真实。
“不要进去啊——”有琴涯想起来大哥所说的诡异事件，大喊着要女子停步。无奈距离太远，女子是一个字也没听到。有琴涯不得已向女子跑去。
然而在有琴家两位兄弟的眼里看来，小弟的举动却是叫他们心惊胆颤，嘴里一边喊着“臭小子我不是叫你不要进山”，一边快步追上去，然而却比不上迅速将十岁小弟吞噬的白色迷雾。
等有琴涯回神的时候，已经被浓稠的白雾包围，能够看清的，也只有脚下方圆的寸地。“我顶你个肺……！？”有琴涯露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虽然之前有听到大哥说白雾之类的，但是也比不上亲身体验来得震撼。
身边的白雾突然水流一般卷起了一个漩涡，好像渐渐浮出水面的影子，有琴涯前方一片白雾变得稀薄，衬托出一个巨大的轮廓。他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惊异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的面前，一点一点驱赶少许白雾的，是一只庞大的黑斑白虎！
有琴涯大声地咒骂一句，利落地掉头就跑。然而在这样视野为零的空间中迅速逃跑十分困难，散乱的石子在他的脚底滚动，有琴涯已经很努力保持平稳的速度，但仍是踩中尖锐的石子，脚踝狠狠地崴了一下，他整个身体借着力道被甩摔在地。
老虎在他身后紧紧地追赶着，眼见那对难以形容的巨大爪子就这么踩在他身上，有琴涯无能为力地护住头部——
“定！”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张时刻，一个女子的娇喝及时地插入。与那声简短的口令一同而来的，是一道剑光般的亮线，飞快地刺入老虎的身体，凶悍的野兽就这样化作雕像。
“小弟弟，你还好吧？”
有琴涯惊讶地发现，救了他的竟然是先前见到的女子——离近了看，才发现女子的眼睛是鲜亮的红色，皮肤白皙盛雪，再加上身上一套轻薄的白裙，衬得她周身好像微微放射炫光一般透明。
有琴涯期期艾艾道：“我只是看你上山来，提醒你小心……现在看来，我似乎更要小心才对……”
“这里的野兽没有危险的，它追赶你，大概是想找你玩玩。”女子笑着解释，整理一下手里的“布包”。“你迷路了是吗？我送你下去吧……”
“可是你上山不也是有事情？耽误了不好吧？”
听了有琴涯的话，女子露出了惨淡的表情。“我……已经办完了，算是办完了吧……”
“你这种表情……一定没有办好啦！究竟是什么事情？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或许是有琴涯认真的表情叫女子感动，她抱着只是满足小孩子好奇心的心思仔细解释道：“我求一个人……收养我的孩子……”
有琴涯这才发现，女子手中的“布包”——其实是一个包裹严实的襁褓！
“哎哎？！他没答应？！”
女子无奈地笑着点头，伸出一只手摸摸有琴涯的头。“你是一个好孩子……感谢你没有责备我为什么丢弃自己的孩子。”
有琴涯反握住女子的手，严肃地安慰道：“天底下没有一个女子会刻意丢弃自己的孩子，我看的出来小姐姐你很爱他——这样好了，作为刚才小姐姐救我逃离虎爪的回报，我帮你说服那个人好了！”
女子没有将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但心中很是温暖。“小傻瓜，你不行的，他的身份可是十分尊贵，我能够见他一面，已经是他给我的最大恩惠了……”
“……我不能帮助你了吗……”
——“未必。”
两人都被突然冒出的男音吓得一愣，但是女子率先反应过来，惊喜地喊道：“是他！”
——“没有帮助你，我很抱歉。”
女子慌忙摇头，对着空中喊道：“不！你能够见我一面，已经让我很高兴！”
——“……我没有办法将你的孩子留在身边，我的身边从来都不安全。但是，那个凡人的身边未必。”
女子微微一愣，看着露出困惑表情的有琴涯，忍不住反对：“不、不行的……凡人怎么能……”
——“凡人身边没有我身边常年不断的战斗。”
“——！！”女子被一个不可争辩的事实堵得哑口无言，抱着孩子的双手微微收紧了些。
——“冥界的毁灭我想已经传遍六界。我收留了冥界的幸存者，所以，未来几年，我的身边不会太平。”
“……我……”女子心中仍是犹豫，心中有些不愿又说不出口。
——“你是只信任我……罢了……你将孩子交给这个凡人之后，我向你保证，不会就这样离开，我会时时刻刻注意着孩子的安全。这样可好？”
“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承诺……”
——“无妨。遇到需要我帮助的人，我一向全力相助，在我眼里，从来没有身份尊卑——这个双龙玉璧你给孩子戴上，若他有危险，我会在第一时间感应。”
女子的眼前冒出一个漂亮的紫色流光，轻盈地将一只淡绿翡翠送出。女子忙伸手接住，感激地对着空中不停道谢。
——“难为你千里迢迢寻我踪迹。你最好将一切缘由告与这个凡人，之后，我会将你们送出山。”
一连串的事情将有琴涯砸的云里雾里，看见女子面向他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胡言乱语：“你又要跟我说啥？今天的体验真是前所未有，我是不是应该将自己砸晕，醒来之后发现其实自己是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
女子仍是微笑着，但眼里含着的泪光，表明她此时的心痛。“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
“哈？！”
女子伸手不舍地轻轻抚摸熟睡的婴孩脸庞，轻轻说道：“这个孩子……是我和一个人类生下的……我不是人类，而这个孩子半人半妖……哪里都容不下他……”
有琴涯接过沉重的襁褓，默默地听着，混乱的头脑终于理清了思绪。“你是说……”
女子忙将一根手指放到有琴涯嘴边，嘴边的笑渐渐染上悲痛的痕迹。“你明白就好……我的族人和他的家人都想要这孩子的命……我无可奈何。但如今，有了他的庇佑，谁也伤不了我的孩子一根毫毛。”女子微微绷紧了表情，紧张地看着有琴涯，用近乎强迫的语调说道：“从现在起，他是你的孩子了，你会全力照顾好他，对不对？”
有琴涯怔怔地看着女子眼中悲痛又燃烧着希望的矛盾光芒，慎重地点头。“是，从现在起，他是我儿子，我是他亲爹！！”
眼前的迷雾渐渐染上了郁紫，思绪也随着加深的光芒模糊起来，女子淡淡的笑容也淡化消散——
“那么……祝福你一生平安……”
************
“老幺！！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啥？！”
抱着已经醒来、在襁褓里玩得欢的白嫩小婴儿，有琴涯腾出一只手掏了掏被震痒的耳朵，老神在在地解释道：“不就是孩子了……”
“我呸！难不成你进了一趟华山，其实是困入某个美女妖精的迷阵，虽然在我们看来是弹指间，但其实你在其中已经过了百年，还和那妖精女人生了个孩子？！”
有琴涯无力地看着抓狂中的大哥，弱弱地反驳：“你想太多了……”
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站在山外。眼前没有美丽的女子，没有浓稠的白雾，更没有虚幻仿佛来自远古的男音。曾一度以为只不过是梦罢了，但怀里的孩子时刻提醒自己，美丽女子走投无路的托付。
有琴涯用力闭了闭眼睛，女子消失前的眼神仍叫他无法放下。“老爹、娘、大哥二哥……这孩子，从现在起，就是我儿子，我就是他亲爹，什么来历，什么身份，你们不要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有琴家的两位老人面面相觑，做父亲的还是犹豫道：“是因为……说了会伤害到孩子的性命吗？”
“爹明白就好。”有琴涯大大咧咧笑笑。“其实有什么不好，起码您老得了个大胖孙子。”
有琴萧无形地吐出一口心中郁结半天的血。“说十岁小孩子有个儿子，谁信……谁信？！”
有琴瑟八成是气糊涂了，这当口竟然也能笑出来，张开嘴一通胡说八道：“就说咱家老幺进了一趟华山，出来就带了个孩子。”
有琴涯耸耸肩，拍拍小婴儿的脸，无所谓道：“随你们便，最好一个人一个说法，越传越疯我更满意。”突然他话锋一转。“但是大哥二哥……华山里……是不是有什么……”
两个兄弟同时脱口而出：“你果然碰到什么了？！”
“不……你们不要紧张……”有琴涯努力回忆那个情绪淡薄的声音。“我只是想……华山里是不是有什么……神仙之类的……那个人要我收养这小孩，也将我送出山……”
“或许……是什么仙人之类的。”接话的却是老爹，他记起自己同僚说过。“华山里似乎隐藏着龙脉，似乎真的住了一条龙神也不为过。他要你这么做，自是有他的道理……我们会帮助你。”
“嘿嘿嘿，谢谢老爹啦！你要不要抱抱这小家伙，超软的！”看着双亲欢欢喜喜地接过小婴儿，有琴涯嘴边的笑咧得更大。但心中仍是奇怪白衣女子对那个声音的主人惶恐的敬畏——
龙……吗？
四月初的日子，气温凉暖参半。( 起笔屋)山中的枝叶正往“葱郁”的趋势生长，洒在其上的阳光好像被分割的青色琉璃，漂亮的仿佛一缕缕幽烟投射在半光半影的草地上，消散了一般蒸腾成细碎的光尘。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年仅十岁的有琴涯还不知道会发生打破自己平静生活的事情。他仍旧满心欢喜地享受难得的华山之旅。这一回出行，有琴家成员全部出动，包括他那刚入礼部的大哥，这使同样在朝为官的老爹省了一大半心力处理官事。
——或许未来他也会与哥哥一样，进入朝廷，某个差事，然后娶个美娇娘，就这么过日子过到死……
有琴涯用力地摇了摇头，平凡的仿佛白开水一样的日子让他恐惧。老哥与老爹常说他思想不似常人，其实他不过是不安于现状罢了。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有琴涯用力摇晃的脑袋，他忙一抬头望过去，却是一脸狐疑看着自己的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马车里已经够颠簸了，再晃头，头会甩丢的。”
翻了一个白眼过去，表示这个玩笑不好笑。有琴涯故意愁苦着脸，叹气道：“你也知道马车颠簸的厉害，再开我玩笑，当心我吐你身上。”
有琴瑟忙撩开车帘，对车外驾驶马车的兄弟喊道：“老二！告诉爹娘，停下来休息，老幺头晕。”
车外马上传来呼停的吆喝，老二有琴萧一把挥开车帘，对着小弟一通猛瞧。“脸色这么青？！像踩到羊粪球一样……难受为什么不说？吃胶水了吗？！”
有琴涯虽然对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哥哥没有办法，但是兄弟们一向是以别扭的方式互相关心——所谓男人们到死也要坚持的“脸面”？
装病装出了意外的休息，有琴涯觉得还不错。他马上跳下车，飞快地往泛着阳光金辉的草地上跑。
看着小弟如此活泼，有琴瑟突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忙拽住小弟的手。“小心不要迷路了。这已经是华山边缘，如果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一定不要好奇，否则，你会回不来的。”
“奇怪的东西？”有琴涯觉得好笑。“大哥你不是一向不畏鬼神么。”
“不畏鬼神不代表不信。华山的山顶常年浓雾不散，曾有人深入山中迷路，怎么也找不到回来的路，总是看见有白影飘过，莫名其妙地昏睡又醒来，却发现以身在山外。”有琴瑟严肃地看着小弟。“虽然不曾出过人命，但一番诡异的体验也叫人胆颤。有琴家少了谁都不行，切记。”
看着大哥逼迫的眼神，有琴涯重重地点了点头，转头望向深渊的树丛，即使日光明媚，也因为怪异的事件染上了阴冷的气息。所以……山上才鲜少有人进入吗——但是，那出现在树丛不远处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有琴涯鲜少见过这样超凡脱俗的美丽女子，没有丫鬟小玉的可爱，也没有舞姬的妩媚，女子像是经过雕琢的冷玉，有一种不可接近的虚幻感。总归是越少人去接触，越显得美丽不真实。
“不要进去啊——”有琴涯想起来大哥所说的诡异事件，大喊着要女子停步。无奈距离太远，女子是一个字也没听到。有琴涯不得已向女子跑去。
然而在有琴家两位兄弟的眼里看来，小弟的举动却是叫他们心惊胆颤，嘴里一边喊着“臭小子我不是叫你不要进山”，一边快步追上去，然而却比不上迅速将十岁小弟吞噬的白色迷雾。
等有琴涯回神的时候，已经被浓稠的白雾包围，能够看清的，也只有脚下方圆的寸地。“我顶你个肺……！？”有琴涯露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虽然之前有听到大哥说白雾之类的，但是也比不上亲身体验来得震撼。
身边的白雾突然水流一般卷起了一个漩涡，好像渐渐浮出水面的影子，有琴涯前方一片白雾变得稀薄，衬托出一个巨大的轮廓。他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惊异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的面前，一点一点驱赶少许白雾的，是一只庞大的黑斑白虎！
有琴涯大声地咒骂一句，利落地掉头就跑。然而在这样视野为零的空间中迅速逃跑十分困难，散乱的石子在他的脚底滚动，有琴涯已经很努力保持平稳的速度，但仍是踩中尖锐的石子，脚踝狠狠地崴了一下，他整个身体借着力道被甩摔在地。
老虎在他身后紧紧地追赶着，眼见那对难以形容的巨大爪子就这么踩在他身上，有琴涯无能为力地护住头部——
“定！”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张时刻，一个女子的娇喝及时地插入。与那声简短的口令一同而来的，是一道剑光般的亮线，飞快地刺入老虎的身体，凶悍的野兽就这样化作雕像。
“小弟弟，你还好吧？”
有琴涯惊讶地发现，救了他的竟然是先前见到的女子——离近了看，才发现女子的眼睛是鲜亮的红色，皮肤白皙盛雪，再加上身上一套轻薄的白裙，衬得她周身好像微微放射炫光一般透明。
有琴涯期期艾艾道：“我只是看你上山来，提醒你小心……现在看来，我似乎更要小心才对……”
“这里的野兽没有危险的，它追赶你，大概是想找你玩玩。”女子笑着解释，整理一下手里的“布包”。“你迷路了是吗？我送你下去吧……”
“可是你上山不也是有事情？耽误了不好吧？”
听了有琴涯的话，女子露出了惨淡的表情。“我……已经办完了，算是办完了吧……”
“你这种表情……一定没有办好啦！究竟是什么事情？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或许是有琴涯认真的表情叫女子感动，她抱着只是满足小孩子好奇心的心思仔细解释道：“我求一个人……收养我的孩子……”
有琴涯这才发现，女子手中的“布包”——其实是一个包裹严实的襁褓！
“哎哎？！他没答应？！”
女子无奈地笑着点头，伸出一只手摸摸有琴涯的头。“你是一个好孩子……感谢你没有责备我为什么丢弃自己的孩子。”
有琴涯反握住女子的手，严肃地安慰道：“天底下没有一个女子会刻意丢弃自己的孩子，我看的出来小姐姐你很爱他——这样好了，作为刚才小姐姐救我逃离虎爪的回报，我帮你说服那个人好了！”
女子没有将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但心中很是温暖。“小傻瓜，你不行的，他的身份可是十分尊贵，我能够见他一面，已经是他给我的最大恩惠了……”
“……我不能帮助你了吗……”
——“未必。”
两人都被突然冒出的男音吓得一愣，但是女子率先反应过来，惊喜地喊道：“是他！”
——“没有帮助你，我很抱歉。”
女子慌忙摇头，对着空中喊道：“不！你能够见我一面，已经让我很高兴！”
——“……我没有办法将你的孩子留在身边，我的身边从来都不安全。但是，那个凡人的身边未必。”
女子微微一愣，看着露出困惑表情的有琴涯，忍不住反对：“不、不行的……凡人怎么能……”
——“凡人身边没有我身边常年不断的战斗。”
“——！！”女子被一个不可争辩的事实堵得哑口无言，抱着孩子的双手微微收紧了些。
——“冥界的毁灭我想已经传遍六界。我收留了冥界的幸存者，所以，未来几年，我的身边不会太平。”
“……我……”女子心中仍是犹豫，心中有些不愿又说不出口。
——“你是只信任我……罢了……你将孩子交给这个凡人之后，我向你保证，不会就这样离开，我会时时刻刻注意着孩子的安全。这样可好？”
“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承诺……”
——“无妨。遇到需要我帮助的人，我一向全力相助，在我眼里，从来没有身份尊卑——这个双龙玉璧你给孩子戴上，若他有危险，我会在第一时间感应。”
女子的眼前冒出一个漂亮的紫色流光，轻盈地将一只淡绿翡翠送出。女子忙伸手接住，感激地对着空中不停道谢。
——“难为你千里迢迢寻我踪迹。你最好将一切缘由告与这个凡人，之后，我会将你们送出山。”
一连串的事情将有琴涯砸的云里雾里，看见女子面向他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胡言乱语：“你又要跟我说啥？今天的体验真是前所未有，我是不是应该将自己砸晕，醒来之后发现其实自己是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
女子仍是微笑着，但眼里含着的泪光，表明她此时的心痛。“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
“哈？！”
女子伸手不舍地轻轻抚摸熟睡的婴孩脸庞，轻轻说道：“这个孩子……是我和一个人类生下的……我不是人类，而这个孩子半人半妖……哪里都容不下他……”
有琴涯接过沉重的襁褓，默默地听着，混乱的头脑终于理清了思绪。“你是说……”
女子忙将一根手指放到有琴涯嘴边，嘴边的笑渐渐染上悲痛的痕迹。“你明白就好……我的族人和他的家人都想要这孩子的命……我无可奈何。但如今，有了他的庇佑，谁也伤不了我的孩子一根毫毛。”女子微微绷紧了表情，紧张地看着有琴涯，用近乎强迫的语调说道：“从现在起，他是你的孩子了，你会全力照顾好他，对不对？”
有琴涯怔怔地看着女子眼中悲痛又燃烧着希望的矛盾光芒，慎重地点头。“是，从现在起，他是我儿子，我是他亲爹！！”
眼前的迷雾渐渐染上了郁紫，思绪也随着加深的光芒模糊起来，女子淡淡的笑容也淡化消散——
“那么……祝福你一生平安……”
************
“老幺！！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啥？！”
抱着已经醒来、在襁褓里玩得欢的白嫩小婴儿，有琴涯腾出一只手掏了掏被震痒的耳朵，老神在在地解释道：“不就是孩子了……”
“我呸！难不成你进了一趟华山，其实是困入某个美女妖精的迷阵，虽然在我们看来是弹指间，但其实你在其中已经过了百年，还和那妖精女人生了个孩子？！”
有琴涯无力地看着抓狂中的大哥，弱弱地反驳：“你想太多了……”
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站在山外。眼前没有美丽的女子，没有浓稠的白雾，更没有虚幻仿佛来自远古的男音。曾一度以为只不过是梦罢了，但怀里的孩子时刻提醒自己，美丽女子走投无路的托付。
有琴涯用力闭了闭眼睛，女子消失前的眼神仍叫他无法放下。“老爹、娘、大哥二哥……这孩子，从现在起，就是我儿子，我就是他亲爹，什么来历，什么身份，你们不要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有琴家的两位老人面面相觑，做父亲的还是犹豫道：“是因为……说了会伤害到孩子的性命吗？”
“爹明白就好。”有琴涯大大咧咧笑笑。“其实有什么不好，起码您老得了个大胖孙子。”
有琴萧无形地吐出一口心中郁结半天的血。“说十岁小孩子有个儿子，谁信……谁信？！”
有琴瑟八成是气糊涂了，这当口竟然也能笑出来，张开嘴一通胡说八道：“就说咱家老幺进了一趟华山，出来就带了个孩子。”
有琴涯耸耸肩，拍拍小婴儿的脸，无所谓道：“随你们便，最好一个人一个说法，越传越疯我更满意。”突然他话锋一转。“但是大哥二哥……华山里……是不是有什么……”
两个兄弟同时脱口而出：“你果然碰到什么了？！”
“不……你们不要紧张……”有琴涯努力回忆那个情绪淡薄的声音。“我只是想……华山里是不是有什么……神仙之类的……那个人要我收养这小孩，也将我送出山……”
“或许……是什么仙人之类的。”接话的却是老爹，他记起自己同僚说过。“华山里似乎隐藏着龙脉，似乎真的住了一条龙神也不为过。他要你这么做，自是有他的道理……我们会帮助你。”
“嘿嘿嘿，谢谢老爹啦！你要不要抱抱这小家伙，超软的！”看着双亲欢欢喜喜地接过小婴儿，有琴涯嘴边的笑咧得更大。但心中仍是奇怪白衣女子对那个声音的主人惶恐的敬畏——
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