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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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复水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没经过家长的同意私自外出，与小姨李忆安交流虽少，但凭借自身敏锐的洞察力，对小姨说话的用意，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李复水算是李忆安眼中的大人了，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决定，比如说私会林雅，比如说撒个谎。
明明中午到的渔城，下车后李复水给林语雀打电话说晚上才能到。
没直接去刑警队的李复水把林雅约在了咖啡馆，这里离文慧云上班和住的地方都不远，方便约谈，他刚坐下，林雅甩了个响指招呼服务员端杯咖啡过来，不加糖。
迫不及待想要在父亲面前立功心切的林雅翻阅着笔记本，上面记录的密密麻麻，她把笔记本向前推了推说道：“看看我的记录和推断，应该对你有帮助。”
“不着急，等去调查后再说，不然从顺序上会乱。”李复水嘬了一口咖啡，很苦，但心里甜。
把李复水视为神一般存在的林雅收回笔记本，看了看时间，约的人下午三点多钟才会来，她决定先吃点东西，嘀嘀咕咕跟服务员说了很多，离开了半个多小时才端着两份蛋糕回来。
看到蛋糕后，李复水的眼睛直了，愣了几秒钟突然起身：“老尼姑，你大爷的，又想玩我是吧，告诉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要是还这样，我现在就走，你的事我不帮了。”
“死黑炭，你敢？”林雅晃动着手指，示意李复水坐下，“不是看你帮忙的份上，这辈子都别想吃我亲手做的蛋糕，不要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再说了，我一个大姑娘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真以为我会吃了你？”
李复水看到蛋糕会如此激动，那是有原因的。
高三下学期，成绩一直优秀的林雅废寝忘食的学习，想要考上梦寐以求的刑警学院，不下点功夫是不行的，为此她把每个周末跟狐朋狗友推杯把盏的小聚会都取消了。
就在离高考没几个月的关键时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书生气十足的家伙，仗着殷实的家底，插班进来对林雅死缠烂打狂追不舍，林雅去图书馆，他去图书馆，林雅去食堂，他去食堂，林雅去厕所，他站在门口，纵使林雅对他拳打脚踢人家照单全收绝口不提罢手。
一个多月后的模拟考，林雅退后了十几名，老师告诫林雅这个时候不能三心二意，别脑子总想那些没用的，林雅心里委屈但不解释，她觉得用事实说话比较好。
实在做不到学习的时候旁边有双眼睛盯着的林雅不得不拉一个人做挡箭牌，挽着李复水的手跟书生说这个是我男朋友，效果是很明显的，以后林雅没有受到任何的骚扰。
不过晚上独行的李复水遭到一伙人的围堵，奈何双拳难敌十几双手，纵然他把两三个人揍的鼻青脸肿，自己也难逃成为一个猪头的厄运。
得知李复水遭人暗算的林雅心里窝着一团无处释放的火，比自己被人骚扰还要激动数倍，差点把亲爹搬出来将那伙人绳之以法，尤其是那个书生气的家伙，不狠揍一顿，难消她心头之恨，不过自打李复水挨揍的第二天开始，那家伙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见到过。
心中有愧的林雅为了安抚李复水受伤的心灵，特地找了一家蛋糕店，亲手做了蛋糕喂给李复水吃，趁李复水不注意在李复水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还说以后只要你吃到我做的蛋糕就会想到我的吻不如你就真的做我的男朋友吧。
李复水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不同意，他觉得没钱没势还是跟林雅做哥们比较好，说什么是兄弟就一辈子是兄弟，所以当他听到这蛋糕是林雅亲手做的时候表现癫狂也是可以理解的。
“真的没其他意思？”惨痛记忆布满脑海的李复水需要再次确认。
林雅笑意潺潺地吃了一口蛋糕说道：“真的没有，放心吧，就是为了感谢你帮我。”
尚余疑虑的李复水吃了几口，脑海中居然真的会想到那天林雅在他脸上留下一吻的场景，随后把盘子向前一推，嘟囔道：“不吃了，一点都不好吃。”
林雅也不劝他，只是笑道：“不吃也可以，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做，别中途跟我说你饿了，本小姐没空搭理你的胃。”
李复水知道林雅一旦强势起来几匹马都拉不回来，风卷残云的吃光了蛋糕，咀嚼时才发现这蛋糕的香味居然跟那个吻如出一辙。
用完餐之后，两人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林雅拿起笔，对着笔记本写写画画，李复水则闭目养神，脑海中对案子掌握的资料进行回顾。
直到林雅的电话响了才打破沉默，电话是文慧云的母亲打来的，说她已经到了。
文慧云的母亲五十岁上下，完全一个农村妇女打扮，坐在林雅的位置上，失去女儿后面色一直很凝重。
拿着笔记本坐到李复水旁边的林雅，翻到空白页上，充当着记录员，给李复水送去了一个眼神，示意可以开始。
等文慧云的母亲把所有关于女儿的情况说完，李复水没发现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只是觉得这个年纪失去孩子，真的让人痛心。
送走文母，没多久黄金店的店长来了，见面便给李复水发烟，李复水指了指禁止抽烟的提示没接，聊到文慧云，店长说了很多，文慧云进店开始一直到发生意外，工作勤恳上进很少与顾客发生矛盾，业绩也一直是所有员工里最好的，意外发生之前，没有任何的异常。
李复水盯着店长离去的背影，示意林雅坐回去。
林雅没动，盯着李复水问道：“有什么线索？”
李复水指着对面，给了一副鄙视的表情：“不过去不说。”
林雅乖乖地坐到了对面。
“我觉得这个人可能有嫌疑！”李复水故作敷衍地说道。
林雅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从哪里看出来的？不会是因为别人比你帅，你就觉得人家是凶手吧。”
李复水笑道：“我是不会以貌取人的，再说了哥们可是学过心理学的，这小子看起来就不老实。”
林雅松了口气，努着嘴，用惋惜的表情同样的口吻回道：“我才真的不会以貌取人呢，至于你就说不定了，哪次上街你的眼睛够用？恨不得钻到人家裙子底下去。”
“那是猴子和驴蛋好吧，你别总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哥哥我可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
“屁，还不是你怂恿他俩去的，别跟我说你那个三流学院的教育系，人家老赵好歹书香世家，父母都是搞教育的，你说你要出身没出身，要资本没资本，跟着瞎起什么哄。”
“这就不对了吧，老赵是看我报的这个专业他才来的，我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人？”
“反正你俩都是一路货色，还学过狗屁心理学，要是真这么厉害，你说说我现在脑子里想的啥？”
李复水本不想和一个不懂教育的人理论，不过他还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点了点脑袋故作沉思后说道：“说中了不许耍赖，你脑子里那点破事我最清楚。无非是看上了我这张破脸，想变着法弄回家。”
要不耍赖就不是老尼姑的林雅抱着两只手：“哼，自作多情，死黑炭，你要是三十岁还没结婚，老娘就去找那颗歪脖子树，大家一起上吊算了。”
李复水感觉再这样争下去到明天也没有结果，准备第一次在林雅面前付账却没得逞，林雅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案发现场在老城区，很多建筑相对来说都比较低矮，道路两旁树木繁多，遮天蔽日使人觉得不那么炎热。
如约而至的老房东带着两人七转八拐，不时的回头看了几眼林雅，眼神总有些怪怪的。
到了房间门口，老房东仍有疑虑，最后还是让两个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警察的年轻人出示了证件。
林雅没去争，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个卡包，闪了一下立刻收回，生怕老房东识破，不等老房东再次要求查看，林雅把破案的紧迫性强调了一遍。
老房东没再坚持，是早点破案的好，他这房子空着就等于没收入。
案子没有定性，这屋子里的东西并没有被文母带走，原封不动的放着，警察已经来了三四次取证调查，所有的房间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尤其是文慧云死在的浴室，就差把墙拆了。
李复水先是在几个房间里转悠了一遍，一双鹰目扫视过后，基本上所有东西留在了脑海里，最后是浴室，李复水检查了淋浴的开关，冷水是冷水，转换到热水阀门，过了几秒钟才出的热水，一切正常，浴室的玻璃罩直通天花板，门边的塑料胶条在关门时贴合良好，没有发现异常。
李复水在寻找线索，林雅也没闲着，抱着笔记本记录了不少东西，房间各个角落都进行了拍摄。
出门的时候，李复水特地多和老房东聊了一会，不过那房东的心思并不在死不死人上面，他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结案，这房子一天不租出去就是他一天的损失。
回警队的路上，林雅滔滔不绝地讲述完了自己的见解问道：“有没有发现？”
李复水瘪着嘴回道：“这个房东有问题。”
以为有重大发现的林雅连忙追问：“有什么问题？”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死黑炭，你大爷的。”
李复水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没经过家长的同意私自外出，与小姨李忆安交流虽少，但凭借自身敏锐的洞察力，对小姨说话的用意，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李复水算是李忆安眼中的大人了，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决定，比如说私会林雅，比如说撒个谎。
明明中午到的渔城，下车后李复水给林语雀打电话说晚上才能到。
没直接去刑警队的李复水把林雅约在了咖啡馆，这里离文慧云上班和住的地方都不远，方便约谈，他刚坐下，林雅甩了个响指招呼服务员端杯咖啡过来，不加糖。
迫不及待想要在父亲面前立功心切的林雅翻阅着笔记本，上面记录的密密麻麻，她把笔记本向前推了推说道：“看看我的记录和推断，应该对你有帮助。”
“不着急，等去调查后再说，不然从顺序上会乱。”李复水嘬了一口咖啡，很苦，但心里甜。
把李复水视为神一般存在的林雅收回笔记本，看了看时间，约的人下午三点多钟才会来，她决定先吃点东西，嘀嘀咕咕跟服务员说了很多，离开了半个多小时才端着两份蛋糕回来。
看到蛋糕后，李复水的眼睛直了，愣了几秒钟突然起身：“老尼姑，你大爷的，又想玩我是吧，告诉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要是还这样，我现在就走，你的事我不帮了。”
“死黑炭，你敢？”林雅晃动着手指，示意李复水坐下，“不是看你帮忙的份上，这辈子都别想吃我亲手做的蛋糕，不要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再说了，我一个大姑娘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真以为我会吃了你？”
李复水看到蛋糕会如此激动，那是有原因的。
高三下学期，成绩一直优秀的林雅废寝忘食的学习，想要考上梦寐以求的刑警学院，不下点功夫是不行的，为此她把每个周末跟狐朋狗友推杯把盏的小聚会都取消了。
就在离高考没几个月的关键时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书生气十足的家伙，仗着殷实的家底，插班进来对林雅死缠烂打狂追不舍，林雅去图书馆，他去图书馆，林雅去食堂，他去食堂，林雅去厕所，他站在门口，纵使林雅对他拳打脚踢人家照单全收绝口不提罢手。
一个多月后的模拟考，林雅退后了十几名，老师告诫林雅这个时候不能三心二意，别脑子总想那些没用的，林雅心里委屈但不解释，她觉得用事实说话比较好。
实在做不到学习的时候旁边有双眼睛盯着的林雅不得不拉一个人做挡箭牌，挽着李复水的手跟书生说这个是我男朋友，效果是很明显的，以后林雅没有受到任何的骚扰。
不过晚上独行的李复水遭到一伙人的围堵，奈何双拳难敌十几双手，纵然他把两三个人揍的鼻青脸肿，自己也难逃成为一个猪头的厄运。
得知李复水遭人暗算的林雅心里窝着一团无处释放的火，比自己被人骚扰还要激动数倍，差点把亲爹搬出来将那伙人绳之以法，尤其是那个书生气的家伙，不狠揍一顿，难消她心头之恨，不过自打李复水挨揍的第二天开始，那家伙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见到过。
心中有愧的林雅为了安抚李复水受伤的心灵，特地找了一家蛋糕店，亲手做了蛋糕喂给李复水吃，趁李复水不注意在李复水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还说以后只要你吃到我做的蛋糕就会想到我的吻不如你就真的做我的男朋友吧。
李复水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不同意，他觉得没钱没势还是跟林雅做哥们比较好，说什么是兄弟就一辈子是兄弟，所以当他听到这蛋糕是林雅亲手做的时候表现癫狂也是可以理解的。
“真的没其他意思？”惨痛记忆布满脑海的李复水需要再次确认。
林雅笑意潺潺地吃了一口蛋糕说道：“真的没有，放心吧，就是为了感谢你帮我。”
尚余疑虑的李复水吃了几口，脑海中居然真的会想到那天林雅在他脸上留下一吻的场景，随后把盘子向前一推，嘟囔道：“不吃了，一点都不好吃。”
林雅也不劝他，只是笑道：“不吃也可以，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做，别中途跟我说你饿了，本小姐没空搭理你的胃。”
李复水知道林雅一旦强势起来几匹马都拉不回来，风卷残云的吃光了蛋糕，咀嚼时才发现这蛋糕的香味居然跟那个吻如出一辙。
用完餐之后，两人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林雅拿起笔，对着笔记本写写画画，李复水则闭目养神，脑海中对案子掌握的资料进行回顾。
直到林雅的电话响了才打破沉默，电话是文慧云的母亲打来的，说她已经到了。
文慧云的母亲五十岁上下，完全一个农村妇女打扮，坐在林雅的位置上，失去女儿后面色一直很凝重。
拿着笔记本坐到李复水旁边的林雅，翻到空白页上，充当着记录员，给李复水送去了一个眼神，示意可以开始。
等文慧云的母亲把所有关于女儿的情况说完，李复水没发现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只是觉得这个年纪失去孩子，真的让人痛心。
送走文母，没多久黄金店的店长来了，见面便给李复水发烟，李复水指了指禁止抽烟的提示没接，聊到文慧云，店长说了很多，文慧云进店开始一直到发生意外，工作勤恳上进很少与顾客发生矛盾，业绩也一直是所有员工里最好的，意外发生之前，没有任何的异常。
李复水盯着店长离去的背影，示意林雅坐回去。
林雅没动，盯着李复水问道：“有什么线索？”
李复水指着对面，给了一副鄙视的表情：“不过去不说。”
林雅乖乖地坐到了对面。
“我觉得这个人可能有嫌疑！”李复水故作敷衍地说道。
林雅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从哪里看出来的？不会是因为别人比你帅，你就觉得人家是凶手吧。”
李复水笑道：“我是不会以貌取人的，再说了哥们可是学过心理学的，这小子看起来就不老实。”
林雅松了口气，努着嘴，用惋惜的表情同样的口吻回道：“我才真的不会以貌取人呢，至于你就说不定了，哪次上街你的眼睛够用？恨不得钻到人家裙子底下去。”
“那是猴子和驴蛋好吧，你别总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哥哥我可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
“屁，还不是你怂恿他俩去的，别跟我说你那个三流学院的教育系，人家老赵好歹书香世家，父母都是搞教育的，你说你要出身没出身，要资本没资本，跟着瞎起什么哄。”
“这就不对了吧，老赵是看我报的这个专业他才来的，我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人？”
“反正你俩都是一路货色，还学过狗屁心理学，要是真这么厉害，你说说我现在脑子里想的啥？”
李复水本不想和一个不懂教育的人理论，不过他还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点了点脑袋故作沉思后说道：“说中了不许耍赖，你脑子里那点破事我最清楚。无非是看上了我这张破脸，想变着法弄回家。”
要不耍赖就不是老尼姑的林雅抱着两只手：“哼，自作多情，死黑炭，你要是三十岁还没结婚，老娘就去找那颗歪脖子树，大家一起上吊算了。”
李复水感觉再这样争下去到明天也没有结果，准备第一次在林雅面前付账却没得逞，林雅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案发现场在老城区，很多建筑相对来说都比较低矮，道路两旁树木繁多，遮天蔽日使人觉得不那么炎热。
如约而至的老房东带着两人七转八拐，不时的回头看了几眼林雅，眼神总有些怪怪的。
到了房间门口，老房东仍有疑虑，最后还是让两个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警察的年轻人出示了证件。
林雅没去争，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个卡包，闪了一下立刻收回，生怕老房东识破，不等老房东再次要求查看，林雅把破案的紧迫性强调了一遍。
老房东没再坚持，是早点破案的好，他这房子空着就等于没收入。
案子没有定性，这屋子里的东西并没有被文母带走，原封不动的放着，警察已经来了三四次取证调查，所有的房间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尤其是文慧云死在的浴室，就差把墙拆了。
李复水先是在几个房间里转悠了一遍，一双鹰目扫视过后，基本上所有东西留在了脑海里，最后是浴室，李复水检查了淋浴的开关，冷水是冷水，转换到热水阀门，过了几秒钟才出的热水，一切正常，浴室的玻璃罩直通天花板，门边的塑料胶条在关门时贴合良好，没有发现异常。
李复水在寻找线索，林雅也没闲着，抱着笔记本记录了不少东西，房间各个角落都进行了拍摄。
出门的时候，李复水特地多和老房东聊了一会，不过那房东的心思并不在死不死人上面，他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结案，这房子一天不租出去就是他一天的损失。
回警队的路上，林雅滔滔不绝地讲述完了自己的见解问道：“有没有发现？”
李复水瘪着嘴回道：“这个房东有问题。”
以为有重大发现的林雅连忙追问：“有什么问题？”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死黑炭，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