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恢复；等价交换
初秋时节，气温稍降，习习凉风波动了白云和枝叶，还扫起地上均匀的尘土。远方的天际传来隆隆轰鸣，是飞机上那巨大引擎发出的，而这尊白色的庞然大物在塔台的指挥下开始缓缓降落到跑道上。
完美降落，乘客们陆续下了飞机，其中有两名同行乘客较为引人注目。当然，绝大部分注意力来自尚且单身的女性乘客，而被注意的目标则是两名乘客中身材高大，一身黑衣的那位。
进入机场，二人寻了处西餐厅，选好位置坐下后，点单，而后是短暂的聊天。
“我们这算不算公款出游？坐头等舱不贵吗？”离月在西餐厅里四处张望，好似没见过大世面的乡下小伙。他的话音很低，毕竟出行前被再三叮嘱一定要隐藏好身份，他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机票我订的，私人出资。”邪神轻抿服务员端来的温开水，轻声道。以他的听力即便是数米外的轻声细语也听得一清二楚，离月刻意压低的声音并未逃脱他耳畔的捕捉。
“你待遇不错呢，工资多少？”同理，离月的听力也能清晰捕捉到邪神的低语。
“四千。”
离月闻言右眉一挑：“这么说这次坐头等舱就把你一个月工资坐没了？”
“嗯。”沉默片刻，邪神面无表情应了一声，而后平静地喝了一口温开水。
离月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因为我的缘故？”
“经济舱人多。”邪神的俊脸突然偏向一旁，目光锁定自离月身旁走过的一名年轻女子。
离月的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你心疼你的工资？”
“嗯。”
“刚才那女的怎么样？”
“我怕你突然暴起伤人，毕竟她踏入你的‘安全界限’了。”邪神凝重地盯着离月那一双漆黑的凤眸，此时离月的眼神较之先前稍显空洞。
“那我还是往里面坐吧。”说着，离月靠墙坐好：“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靠近我的‘安全界限’了。”
这时，恰好有位相貌俏丽、身材姣好的服务员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这是离月点的。在这里工作，她见过的俊男美女绝不在少数，然而她看到邪神时，离月发现她秀气的美眸忽然停滞了刹那，由此，可见邪神相貌之出众。
见状，离月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心道有好戏看了。
果然，当服务员走来，才要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邪神立即起身，随即微微弯腰，拿过托盘上的牛奶并放到离月面前。
“多谢。”做完这一切，邪神再次微微弯腰，朝服务员道了声谢。
美女服务员的身高只到他的锁骨，仅比离月稍高少许，邪神这微微弯腰的绅士举动无疑增加了她的好感度。
“如有需要，请按服务铃。”唇角微扬，留下一个自以为最美的笑容后，服务员离开了。
“呼——”见服务员离开，邪神松了口气。
“我就喜欢看你小心翼翼的不让别人接近我的行为，有种看戏的感觉，尤其是处理对象还是漂亮的女孩子的时候。毕竟你那张脸太有杀伤力了。”离月一口喝完他的那杯水，然后又喝了一口牛奶，才颇为幸灾乐祸地道。
“相貌出众非我之过。”邪神摇头，对离月这般调侃他已经见怪不怪；更何况一旦被调侃，说出这话以后离月自然会很识相的安静下来。
“也对，长得帅不是你的错。”离月无言以对，毕竟邪神这话并非自恋，只是为了让自己闭嘴才说的，且他的确有这么说的资本。
双方沉默片刻，出乎离月预料，邪神竟率先起了话题：“你对上学有何想法？”
“诶？”被问得一愣，离月陷入思考数秒后，方才给出一个临时想好的回答：“大概是课堂学知识，课间交友？”
“以你我的知识量，需通过校园，学习知识吗？至于交友……你似乎不能这么做。”邪神先是反问一句，停顿片刻后，又道。
这一年多他和离月的相处可是令双方都非常清楚对方的能力，在离月能与常人短暂交流以后，那些专门研究邪神的科学家曾为他进行过测试，测试结果表明离月的知识底子非常足，远非同龄人能比。
这也是令邪神困惑的地方，分明有其它选择却偏偏让自己二人上学，莫非是想让我们与同龄人多沟通？
似乎有些不对。
离月的状态并不适合待在人群数量较大的地方，而自己时常执行任务，在社交与谈判方面有相当经验，即便没有作为社会缩影的校园磨砺，自己也已经懂得足够的人情世故。那么让自己二人来到元都的理由便……很值得斟酌了。
“原来你也有类似的感觉。”离月那漆黑的双丹凤眼微微发亮，继续道：“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有什么人在搞鬼。”
“我不是这意思……”邪神扶额一笑，和离月聊天最令他无言以对的便是这点，话题突然就跑偏了。
这边，一高一矮俩人讨论着让他们来上学的理由，而另一边……
“凌苍茫啊，我又让你背锅了。”清朗的话音伴随巧克力奶茶的清香渐渐飘远，白色的身影一边走出西餐厅，一边把玩着一双墨蓝色，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半指手套。
……
吃过午餐，离开机场，乘恰好驶来的专车到达住所，离月与邪神乘电梯上楼，将行李放入屋内，进屋后邪神率先取走了屋内剩余的钥匙。钥匙不能留给离月，这是首长的要求，以免他到处乱跑。
屋里所有基础设备一应俱全，有崭新的家具和厨具，独缺最基本的电视机。离月把行李箱推入房间就开始四处打量这新住所，片刻后不禁摇头轻赞起来：“老爷子人真不错，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好的地方。”
“我买的，与老爷子无关。”邪神的话音自离月身后的某一个房间传来，他正整理自己带来的行李。
“诶！你买的？也包括这套房子在内？”离月一脸惊讶，跑到邪神选择的房间询问本人，“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工资不是才四千吗？”说着，他打量邪神的房间，装修是简朴的古东胜风格，木床木桌木椅、除了电脑和窗便看不到任何金属物品。
“从四年前开始，每次执行任务，我会查清目标有哪些富裕的生死仇敌，而后我通过暗网主动联系他们，表示自己有能力解决他的敌人，多数情况下对方会主动雇用我。如此，我完成任务之际也获得了金钱。”邪神面无表情将衣物放入衣柜，解释道。
“这么厉害！”离月双眸一亮，“老爷子和你队员不说你？”
他没有傻到去说“冥刺小队是国家机密级的部队，你这么做不怕暴露身份？”之类的话。毕竟以邪神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可他依然敢于这么做且没有遭到事后报复……说明邪神在隐藏身份方面，做的很好。
“我将五成金钱用于慈善事业，因此老爷子对我这行为没说什么。而初次行事时，我有试着分钱，他们不要，不过我查清了他们的卡号，因此每次收钱后我将所得四成汇入他们账户里。”邪神看了离月一眼，继续放衣服。
“平分啊，你居然舍得放弃这么大的财富……那你现在有多少钱？”离月拍拍手，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买房前四千万。”邪神道。
“买房后呢？”离月眉头一跳，倚在门前，问。
“两千六百万。”邪神毫不犹豫曝出了自己家底，毕竟离月抢不了他的钱，“二十年前这里似乎比现在贵一倍。”
“你有这么多钱还不舍得退役？”离月又问。
“钱不过是数字。”将所有的衣服尽数挂好，邪神这才继续道：“我想报恩，而这钱作为执行任务的后备资金足够了。”
“不是很懂你们有钱人……”离月不再言语，心中腹诽道。
邪神见他不再开口，适时地起了一个新话题：“昨日一事，你考虑得如何？”
“嗯，按昨天商量好的，你去洛家拜访你老师，我去认路。”离月道。
九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眨眼间自己都十五岁了，终于能重新逛逛现代化的城市了。往昔穿梭于热带雨林的点点滴滴依然历历在目，而离月至今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无法走出那片湿热的森林，可他还来不及感慨一番，思路便被严肃的声音直接打断了。
邪神点头，慎重地交代道：“迷路便看地图，遇事冷静。你的恢复状况比预想稍好，但不排除陌生环境会重新激发你凶性的可能。”
“我明白。”离月深吸口气：“我会尽量控制自己的。”他清楚自己在城市里会造成多大的威胁。
如果将离月比作动物，那么失控的他闯入人群，就相当于在群羊中，丢了一匹约克华灰狼，还是狼王级别的。为避免离月在元都上学时失控，老爷子，也就是首长，特地请人制作了一个可以释放高压电流的手环。
离月若是突然被激发凶性，心率加快到一定程度，手环会直接释放高压电流使他全身麻痹，失去反抗能力，同时会发射信息提醒邪神……为了让离月能好好上学，老爷子也算煞费苦心了。
“为何不问我花大价钱买房子？依你的性子，先前本该少不了一番吐槽，可你没有。”见离月又一次沉默下来，邪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问。
“那没必要，”离月摇头，漆黑的双眸一瞬间变得深不见底，宛若强光手电也无法照亮的无尽深渊，“把自己伪装成健谈者，很累。这话题我兴趣不大，而且我没有深究别人做事原因的习惯。”
察觉到离月变化的眼神，邪神双眸一眯，立即将手掌按在他肩头，五指一握。
离月被肩上传来的剧痛惊醒，一双凤眼恢复清明后，他看向邪神，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又失态了。”
“但凡你对一种事物失去兴趣的同时，情绪若恰好随之低落，你的理智便会轻易被凶性与本能取代。生人接近你一米范围内两秒不离开，你亦会有同样反应。此般相似条件并不少。”
邪神轻拍离月肩膀，投去鼓励的眼神后立即退出离月身边一米范围外：“莫忘此事，切记保持心情舒畅，也切莫靠近陌生人群。”
“刚才是谁说的话让我想起自己现在的性格是装出来的？”离月撇撇嘴，神情再度恢复原先的散漫模样。
邪神则面无表情放好了行李箱，对离月的话仿佛充耳不闻。
“可以出发了，你要什么交通工具？”整理好所有的东西，邪神转头看倚在门前等自己的离月。
“好好我知道了，我们按计划行事嗯，你去拜访你老师，我步行去应天学府初中部，看看接下来我一周要去五天的地方值不值得我沉迷学习。”离月说着，双手置于脑后，信步走出屋子，而邪神突然在离月房门前停步两秒，方才紧随其后。
下楼前，离月看了看锁上的房门，突然对邪神道：“这房子两厅四房，我们要不要发个合租信息到网上？可以赚点物业费水电费什么的。”
闻言，邪神对此只是平静地回了两个字。
“免谈。”
停更十天啊……我又回来了，终于走到第一卷了，终于能正式推进剧情了。如果喜欢的话，请投一票推荐或收藏，谢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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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必要，”离月摇头，漆黑的双眸一瞬间变得深不见底，宛若强光手电也无法照亮的无尽深渊，“把自己伪装成健谈者，很累。这话题我兴趣不大，而且我没有深究别人做事原因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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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月被肩上传来的剧痛惊醒，一双凤眼恢复清明后，他看向邪神，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又失态了。”
“但凡你对一种事物失去兴趣的同时，情绪若恰好随之低落，你的理智便会轻易被凶性与本能取代。生人接近你一米范围内两秒不离开，你亦会有同样反应。此般相似条件并不少。”
邪神轻拍离月肩膀，投去鼓励的眼神后立即退出离月身边一米范围外：“莫忘此事，切记保持心情舒畅，也切莫靠近陌生人群。”
“刚才是谁说的话让我想起自己现在的性格是装出来的？”离月撇撇嘴，神情再度恢复原先的散漫模样。
邪神则面无表情放好了行李箱，对离月的话仿佛充耳不闻。
“可以出发了，你要什么交通工具？”整理好所有的东西，邪神转头看倚在门前等自己的离月。
“好好我知道了，我们按计划行事嗯，你去拜访你老师，我步行去应天学府初中部，看看接下来我一周要去五天的地方值不值得我沉迷学习。”离月说着，双手置于脑后，信步走出屋子，而邪神突然在离月房门前停步两秒，方才紧随其后。
下楼前，离月看了看锁上的房门，突然对邪神道：“这房子两厅四房，我们要不要发个合租信息到网上？可以赚点物业费水电费什么的。”
闻言，邪神对此只是平静地回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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