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现实的理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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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意外游玩

    傍晚,我回到了宿舍。大叔们收工的时候,我也跟他们吃了饭,对大锅饭这种东西,我很满足,大家都是一样的人,至少当前是,对于那位老奶奶,我们已经很幸福了。



    徐果发了朋友圈,是他和一个女生的合照,但是女生的脸打码了,一眼看过去特别的别扭,总能让人浮想联翩。看来徐果与我分别后还是继续了他的撩妹事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合了影,让好友们误以为他脱单了。要是搁以前,我会很羡慕那些秀恩爱的人,终究实在长大了,太幼稚的事早已摒弃,谁有义务去看那些照片,人们常对自己缺失的东西向往,于是就有了那些照片。自以为是炫耀,实则是放大了个人的缺点,我是这么认为的。



    徐果是我好友,我还是评论了一番:这把狗粮,我先吃了,你随意!



    第12天,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日复一日,显得有点枯燥。这一天,我在帮王叔整理工资表,工地没有电脑,我都是靠着手中的笔在计算。



    王叔都把账目算好了,只是让我再算一遍而已,就怕有差错,引起工人的不满。



    这段时间里,减去伙食费,我还有接近五百块的工资,这点钱我也不知道能干什么。王叔说这种活真的不太适合我,我也怕辛苦,便认同了他的话,他说他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在玩,因为家里穷,他想外出闯荡的心被埋没了,就连高职都没念完。



    我陷入了沉思,不过那么十来天,我已经感觉到厌倦心在骚动了,迫于生活的艰辛,苦苦支撑而已。



    我看着大学同学们的动态,他们都在工作了,时不时上传一些跟领导吃饭的照片,或是办公室的场景,内心烦躁是不可避免的,很多的事我根本无法去做。正所谓“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啊!午睡的时候,宿舍里鼾声四起,我在想我之前当家教的那段日子,那时我帮一个小男子复习语文,住在他们家里半个月,很清楚地看到城里人生活的模样,住的条件之好,太多太多我没有的东西了。



    他们的家是我见过最好的,那装修就像是博物馆似的,家里大大小小的古器陶瓷,盆景分明,在摆设上就刷新了我的视野,天花板设计得跟ktv里面一样,晚上可以随个人心境,调节不同的颜色入眠,半夜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还容易误以为自己梦游到了海底龙宫呢。还有很多我在梦里看到的东西,现在梦里也找不着了。



    我走到了宿舍外面,上次跟我们一起吃饭的大叔阿姨正在晒衣服,看样子两人是夫妻,阿姨正在挂着男人的内裤,这就不用解释了,大叔低着头在一旁玩手机。这种地方什么都是乱挂的,不像家里,有专门晒衣服的地方,就看空的地方在哪里,搭上架子和竹竿,什么衣服裤子的就随便挂上去了,曾就我很拒绝这种挂衣的方式,但是多次看到我的衣服上挂着别人的内裤的时候,慢慢地就习惯了。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家。



    那次饭局我们没有好好说过话,书上说刚开始接触的时候没说话,说明对方对自己没有好感。算是我无趣吧,我还是厚着脸皮打了招呼,出乎我的意料,阿姨给了我一个笑脸,大叔也热情起来,原来交流之所以被堵,是因为没有人主动说出第一句话,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会发现人与人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们很快进屋休息了,不午休的人就我一个。



    那个中午我运气不错,收到了300块钱的红包,那时一个叫陈苑的大学同学还我的钱,本来我已经忘记了,她突然发来了之后,经过了解释,我才想起来当时我勒紧裤腰带整整一周的时间。那个同学现在交流不多,偶尔会在朋友圈评论啥的,巧的是她也在这个县城工作,在一家饭店做财务管理。



    她在微信上说,看了我朋友圈动态看到我发的地址之后,就想到终于有机会还我的钱了,我看了看动态原文,那地址其实是我不小心点到的,我不喜欢在网络上公开自己的地址。这件事让我很感动,都那么久了,她还记得,对这时候的我,这点钱远远超出了她原有的价值。



    都说好朋友难遇,这就跟与人交流一样,总要有一方主动开口的,我忍不住多跟这位同学说了几句话,就是日常的寒暄之类的,其中还有她是女生的关系。在迷茫的时候有个人陪着说话,心情会变得不一样,我有了要约她去玩的念头,这种想法基于烦躁之上的,就当是散散心。



    第二天,我把约她的想法表达了出来,很是欣喜,她答应了。



    买了车票,去往一个离县城30公里的地方看枫叶林,之前在图片上看到的时候,早就向往了那片美景。



    上车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上不上班已经不重要了,准确的说是打不打工这回事,要是身边有个人能稍微开导自己,哪怕是安慰之类的话,恐怕自己早就不一样了。



    确实,我不想去做建筑了。那不是我的天地。



    到了目的地,我开了两个房间,住宿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就这样到了林间。那是一片广阔之地,存在对比关系,游客就显得格外地小了,秋冬的大地一点都不显得寂寥,披着金黄的一片茂景,正是那所谓的“霜叶红于二月花”。



    我们就像其他的游客一样,拿出手机来四处拍照,这种地方我用不同的构图方法拍了多张照片,看着陈苑的笑脸,枫叶染上了一层黄金,原来她真的好美。读大学的时候,她从来不打扮自己,不像那些家境优越的女孩子,怎么时尚,就什么模仿。那时陈苑已经能称得上是大美女了,过去的两年多里,她眉目如初,化上淡淡的妆多了几分气质。



    美女是用来欣赏的,或许是我心里住着一个自卑的自己,过多的思想我不敢去想,这时候也到了找另一半的时候了,面对眼前的状况,恋爱真的是离我很远,遥不可及。



    陈苑拿起手机,跟我说拍张合照,我对这个意外反应不过来,对着镜头放不下那个搞建筑的我。她说换角度多拍几张,快门声“咔咔”作响,几次之后我敞开了笑脸,我不想因为我的愁眉破坏了与他合影的作品。那照片创造了我未来的许多快乐,每次看到的时候,总会怀念。



    我们被枫树包围在林间,地上满满的落叶推积着,说是来玩的,我更在乎的是跟朋友会会面。经过几个地上有坑的地方,陈苑抓住我的肩膀不放,女孩真的是需要安全感的,我在心里暗暗窃喜,要是从头到尾都是这种地方就好了。



    我说抓住我的手吧,我也是担心不小心踩到洞里,叶子多得不像话,谁知道虚实何在。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没有看她脸上的表情,我的心态慢慢变得自然起来,那过程值得享受。最终还是安然无恙的走了半天。



    这次外出游玩就是个意外。有一种关系最让人无解,就是分开之后再见面时,以往的冷漠,或是冷眼,都成了说不清的亲切。曾经谁也没想过会有希望徘徊在未来。



    我告诉自己:我终于等到了!



    回到了房里,我收到了信息:谢谢你!今天很开心,这么久不见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热心待人。



    我们虽然就住在隔壁,但却通过手机聊天,我对她的家境产生了兴趣,而她什么都告诉我,这一点我们是相似的,工作的时候找不到能够说话的人,大学的舍友啊,同学啊,疏远起来了,可能就没有真正好过,有时候是迫于同学关系联系罢了。



    大二的时候,陈苑是我们班长,她说她周围的人也仅仅是把她当做班长罢了。这个女孩让我怜悯起来,她有个健康状况不如意的弟弟,每隔个把月就需要到医院烧钱,留给叔伯照看后,父母都到了不同的地方打工,已经四年了,很少能够同时看到家庭团圆的场面。



    她的工资大半花在了弟弟身上,说到这里,我真的很心疼这个女孩,我从不知道她是那么地不容易,这下子我有些羞愧了,自己的经历根本不算什么。也许人的一生都在追逐,什么名利,都不如健康那样实际,那是最好的财富。



    那日分离后,我跟她联系多了起来,生怕她心里藏着太多不开心的事,跟我一样变得迷茫起来。那次游玩,花掉了我大半的钱,大家开心就好了。我时常回味着她的故事,无心再去工地里消磨人生了,大家都去拼搏的时候我在宿舍里躺着,说服自己去改变生活方式,如何去离她近一点的地方工作,成了我的困扰,一方面我可以去挣钱,另一方面可以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