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历练的少爷
“你们……”陆小红气得浑身哆嗦，胸前两团宏伟的突出物不安分地跳动着。
“算了，”丁子站了起来，轻叹了口气，“还是我走吧，别为了我影响你们的前途。”
“凭什么？”彭倩瑶跳了起来，是她先找丁子说话的，她认为是她牵累了丁子。
“我也不纯粹是为了这件事。”丁子摇摇头，“如果公司的领导们都是某些人这样的素质，那么这间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好前途。”
“是谁在那里大放厥词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冲进了办公室，气势汹汹地质问丁子：“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公司领导的素质？”
“我是没有资格评价谁，但我有言论的自由。而且，”丁子反正已经不打算在这里呆了，干脆豁了出去，“就看您的言行举止，不用我评论，一目了然的事情。”
“你！”他凶狠狠地说：“我宣布，你被开除了。”
“我辞职。”
“我也辞职。”彭倩瑶和胡冰先后大声说道。
“我这个月还有9000多的提成，等我拿到钱再走，好不好？”江大壮悄悄地对胡冰说。
“周总，您顺便把我也开除吧。”杨刚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很平静地对那个胖子说。
这时，一个气势不凡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他的年龄在50开外，鬓角有了不少白发，双眼却炯炯有神。他的身后还跟了几个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极高。丁子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似乎很眼熟。
“开除他你周总有这个权力，我不能干涉。”他缓缓地说道：“但是，我也有开除你的权力。你先行使你的权力吧。”
“不是，董事长，我……”周总有些傻眼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额头上冒出了密集的汗水，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就是……吓吓他，他……又没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我怎么能够开除他呢？”
“我可不一定是吓唬你。”那个董事长直接走到了丁子身边，亲热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丁子啊，别走了，好好干。我相信你会有所作为的！”
“您认识我？”丁子虽然觉得他有点眼熟，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他从小就记忆力远超常人，不然凭他的学习条件，怎么能考上g市最好的大学。
“我早就认识你了。”董事长爽朗地大笑起来，“很早以前我就想见见你，可惜你太难请了。行了，今天见过了，我也该走了。”他又拍了拍丁子的肩膀，笑眯眯地朝外面走去。周总连忙屁颠屁颠地紧跟上去，想找机会再解释一下，真被开除的话，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丁子冲杨刚他们三个微微欠身道谢，无论如何，他都会记住他们这份难得的情意。
杨刚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办公室了。
陆小红却凑了上来，异常亲热地拉住丁子的手，“走，去我办公室，我珍藏了一点顶级铁观音，我给您泡上一壶。我可是专门学过茶艺的，保证不让您失望。”
“别，”丁子慌忙挣脱开，“我不会品茶。再说，我要熟悉业务，准备开展工作了。”
“不用着急，我会亲自带你跑业务的。不出一个月，我保证让您对这行门清。”她又伸出手，朝丁子的手臂挽了过来。
丁子连忙退后两步，“我想先自己摸索摸索，有不懂的再请教你吧。”
“那……也行！反正小红的门24小时向您敞开着，您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叫我一声就可以了，我随叫随到。”她给了丁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摇摆着腰肢回办公室了。
彭倩瑶做了个恶心状，然后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丁子的肩膀，“丁子，藏得够深啊！”
“你是传说中微服私访的太子爷？”胡冰也凑了过来。
“我是孤儿，一个**丝中的穷**丝。”丁子无奈却又很认真地说道：“我真的不认识董事长。”
“可董事长认识你啊，这比你认识他还恐怖。”胡冰不依不饶地说：“你看，那些国家领导人我们都认识吧，可人家怎么可能认识我们呢？不对，你除外，说不定他们也认识你。”
“对，对！冰冰说的话从来没错过。”江大壮时刻都没有忘记讨好胡冰。
“不说了，不说了。我真的要准备开展业务了。”丁子举起双手求饶道。
上午，丁子打了20多个业务电话，连一个相关负责人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要到，更别说和他们直接通话了。
丁子又在几个网站和贴吧发了几个广告贴。他的广告词都很诚恳、坦率，而且在帖子之前注明了广告字样。
江大壮正好走过来，看到丁子这样发帖，摇着头说：“你这样发帖是不行的，根本没人看。你得想几个吸引人的噱头，让别人情不自禁地看你的贴子。”
“我不想骗人家，而且，这种手段即使短时间有效，长远来说也不可取。”丁子很是固执地说。
“无奸不商！你以为还是在大学校园里啊？你已经踏入社会了，兄弟。现代社会的大浪淘沙，首先淘汰的不是那些无能者，而是老实人。”
“不是也有不少靠诚信发达的例子吗？”
“那你知道靠诚信发达的人走了多少弯路，经历了多少磨难吗？而且，靠诚信发达比彩票中奖的几率还要低。我不说那些远的，就说我们公司的例子吧。这几个月全公司数她的业绩最好，”江大壮朝陆小红的办公室努努嘴，“连从事这行多年的杨老大都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你知道她是怎么做业绩的吗？她冒充环保局的给人打电话，然后将厂家的老板或者负责环保的人约出来。你说，人家敢不接电话，敢不火速赴约吗？等人来了，她再施展，”江大壮做了个脱衣服的动作，“即刻搞定。”
“那些厂家就不会问问环保局？我不信他们在环保局没有熟人。哪里可能如此轻易就上当了。”
“什么叫宁可信其有？关系到工厂的前途，关系到自己的身家，谁敢冒这个险？不要说大多数的厂家环保都有猫腻，就是那些环保真正达标的也不敢得罪官老爷啊。当官的别的本事没有，这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还是有的。”
丁子无言以对，却并没有被说服，习惯还可以想办法改变，但本性却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丁子，中午了，你点餐了没有？”彭倩瑶扬了扬手上的点餐牌。
“不用了，我准备下去吃。”丁子昨天看过餐牌，最便宜的也要20元，一般都是30起，他的生活费预算可没这么高。
“你真以为太子爷会像咱们一样吃盒饭啊？”胡冰一副非常了解内情的模样，“工作上需要吃吃苦头，生活上是不能亏待自己的。要饿瘦了回去，皇后娘娘得多心疼啊。”
“可我看到他昨天就是吃的盒饭。”彭倩瑶不服气地驳斥道。
“正因为昨天他吃过了，所以今天才不会再吃了。人家不过是想尝尝新鲜而已，既然已经尝过了，那么今天包括以后绝对不会再吃盒饭了。我没说错吧，丁大少爷？”胡冰洋洋得意地盯着丁子问。
“这个……”丁子无力地苦笑着。他以后是不会再吃盒饭了，不过不是因为太差，而是因为太贵。只是，他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我……我先下去了。”丁子难为情地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了。
“两个世界的人啊！”胡冰感叹着，又说：“不过，这丁子倒没有什么纨绔之气。”
还没有离开很远的丁子听到了她的评论，踉跄了一下，急忙加快了脚步。要是他都有纨绔之气，这世界还不乱套了？
“就是小气了一点。”江大壮有些酸溜溜地小声说道：“自己一个人去吃大餐，也没想着请请我们。”
“你知道什么？”胡冰瞪了他一眼，“他们这种从大家族出来历练的少爷是不许主动暴露身份的，如果他请我们去吃大餐，那不就证明他的身份非同一般了？一个月拿几百块钱的工资，一顿饭却吃掉几千块，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不知道她是看多了这种yy的小说和电视，还是她的想象力太丰富。反正她说得头头是道。
丁子没有听到胡冰的这番阔论，他直接走安全通道下去了。午餐时间和上下班时电梯里都是十分拥挤的，反正楼层不高，走路还快一些。
丁子一边思考着怎么开展业务一边下着楼梯，他不经意地拉开了安全门，迈了出去，迎面撞上了一个送餐的小孩。小孩“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手里拎着的盒饭也甩了出去，洒出了不少饭菜。
不远处一个保安听到声音急忙赶了过来，不由分说就将那个小孩一顿臭骂，还要将他马上驱赶出去。
那小孩最多十三、四岁，穿着一身极不合身的工作服，他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眼泪汪汪地看着洒了一地的饭菜，像遇到了灭顶之灾一样，眼神里竟然有着一丝绝望。也许，对他而言，这两个盒饭的价值是他无法承受的损失吧。
丁子拦住了保安，“不怪他，是我不小心撞倒了他。”
丁子走过去将小孩扶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两个盒饭多少钱？”
“50块。”他有些木然，下意识地回答道。
丁子掏出了50块钱递给他，“这钱我出了，就当我买下了。另外，你们餐馆的电话是多少？我帮你打个电话回去，给他们说明一下情况，顺便让他们赶紧再准备一份。”
小孩有些不敢相信地接过钱，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膝盖一弯就要给丁子下跪。
丁子一把抱住他，很认真地对他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既然出来做事了，那你就是一个男子汉了。记住，很多东西都可以不要，但尊严是万万丢不得的。快告诉我电话吧，不然你回去了还会有麻烦。”
丁子按照小孩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说明了原因，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你快回去吧，不过过马路要小心。还有，以后别太急匆匆的了，什么事太急了都容易出意外。”丁子嘱咐了几句。他不知道这小孩的情况，但是他知道这么小就出来打工的小孩背后一定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只是，他无能为力。再说，只有靠自己熬过苦难才能见到真正的光明，靠别人帮助获得的一切终归是昙花一现。
“其实，刚才我都看到了，主要责任是那个送餐的，你没必要赔钱的。甚至还可以找他麻烦。”保安有些忐忑地对丁子说。严格来说，这种事也属于保安的职责范围，如果遇到难缠的客户，他完全可以找写字楼管理的麻烦。那么，这个保安就倒霉了。
丁子看了保安一眼，平静地说道：“我也是个穷人，套一个歌名来说吧：穷人何苦为难穷人？！”
丁子没有再说什么，他默默地蹲在地上将饭盒里“幸存”的饭菜收拾好端了起来，在保安和他叫来的保洁阿姨诧异的目光中向不远处的一个供路人小憩的长条椅走去。
将两份残余盒饭吃完，丁子也算是混了个半饱。他将饭盒放进垃圾桶后，开始沉思起来。
这两天的开支严重超标，中午50元的盒饭差不多是他近3天的伙食预算，昨天额外开支210元。除掉留作房租的600元和50元水电费，他的全部财产只剩下548元。就算节省着过完这个月，那下个月呢。太远的将来他不敢想也没有想过，他只是遵照爸爸的临终嘱咐好好地活着，而且努力活得好好的。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开展业务，并且出成绩。打电话效果不理想，网上的帖子只是在撞大运，必须上门推销。那么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交通问题。与环保有关的厂家大多数都离市区比较远，坐车去的话费用太高，他无法承担。只能使用交通工具了，他唯一会的就是自行车。还是小学6年级时那个同桌借他车让他学会的。那时候他非常渴望能拥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但是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那一年爸爸已经77岁了，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一辆自行车也许就会将他的驼背压垮。
其实，爸爸一直要丁子叫他爷爷，但丁子不肯，他觉得叫爸爸更亲更近一些。
还有那个同桌，那个总是笑得很真、很灿烂，笑的时候喜欢微微眯着眼睛的小女孩，你还好吗？……
(本章完)
“算了，”丁子站了起来，轻叹了口气，“还是我走吧，别为了我影响你们的前途。”
“凭什么？”彭倩瑶跳了起来，是她先找丁子说话的，她认为是她牵累了丁子。
“我也不纯粹是为了这件事。”丁子摇摇头，“如果公司的领导们都是某些人这样的素质，那么这间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好前途。”
“是谁在那里大放厥词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冲进了办公室，气势汹汹地质问丁子：“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公司领导的素质？”
“我是没有资格评价谁，但我有言论的自由。而且，”丁子反正已经不打算在这里呆了，干脆豁了出去，“就看您的言行举止，不用我评论，一目了然的事情。”
“你！”他凶狠狠地说：“我宣布，你被开除了。”
“我辞职。”
“我也辞职。”彭倩瑶和胡冰先后大声说道。
“我这个月还有9000多的提成，等我拿到钱再走，好不好？”江大壮悄悄地对胡冰说。
“周总，您顺便把我也开除吧。”杨刚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很平静地对那个胖子说。
这时，一个气势不凡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他的年龄在50开外，鬓角有了不少白发，双眼却炯炯有神。他的身后还跟了几个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极高。丁子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似乎很眼熟。
“开除他你周总有这个权力，我不能干涉。”他缓缓地说道：“但是，我也有开除你的权力。你先行使你的权力吧。”
“不是，董事长，我……”周总有些傻眼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额头上冒出了密集的汗水，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就是……吓吓他，他……又没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我怎么能够开除他呢？”
“我可不一定是吓唬你。”那个董事长直接走到了丁子身边，亲热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丁子啊，别走了，好好干。我相信你会有所作为的！”
“您认识我？”丁子虽然觉得他有点眼熟，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他从小就记忆力远超常人，不然凭他的学习条件，怎么能考上g市最好的大学。
“我早就认识你了。”董事长爽朗地大笑起来，“很早以前我就想见见你，可惜你太难请了。行了，今天见过了，我也该走了。”他又拍了拍丁子的肩膀，笑眯眯地朝外面走去。周总连忙屁颠屁颠地紧跟上去，想找机会再解释一下，真被开除的话，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丁子冲杨刚他们三个微微欠身道谢，无论如何，他都会记住他们这份难得的情意。
杨刚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办公室了。
陆小红却凑了上来，异常亲热地拉住丁子的手，“走，去我办公室，我珍藏了一点顶级铁观音，我给您泡上一壶。我可是专门学过茶艺的，保证不让您失望。”
“别，”丁子慌忙挣脱开，“我不会品茶。再说，我要熟悉业务，准备开展工作了。”
“不用着急，我会亲自带你跑业务的。不出一个月，我保证让您对这行门清。”她又伸出手，朝丁子的手臂挽了过来。
丁子连忙退后两步，“我想先自己摸索摸索，有不懂的再请教你吧。”
“那……也行！反正小红的门24小时向您敞开着，您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叫我一声就可以了，我随叫随到。”她给了丁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摇摆着腰肢回办公室了。
彭倩瑶做了个恶心状，然后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丁子的肩膀，“丁子，藏得够深啊！”
“你是传说中微服私访的太子爷？”胡冰也凑了过来。
“我是孤儿，一个**丝中的穷**丝。”丁子无奈却又很认真地说道：“我真的不认识董事长。”
“可董事长认识你啊，这比你认识他还恐怖。”胡冰不依不饶地说：“你看，那些国家领导人我们都认识吧，可人家怎么可能认识我们呢？不对，你除外，说不定他们也认识你。”
“对，对！冰冰说的话从来没错过。”江大壮时刻都没有忘记讨好胡冰。
“不说了，不说了。我真的要准备开展业务了。”丁子举起双手求饶道。
上午，丁子打了20多个业务电话，连一个相关负责人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要到，更别说和他们直接通话了。
丁子又在几个网站和贴吧发了几个广告贴。他的广告词都很诚恳、坦率，而且在帖子之前注明了广告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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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骗人家，而且，这种手段即使短时间有效，长远来说也不可取。”丁子很是固执地说。
“无奸不商！你以为还是在大学校园里啊？你已经踏入社会了，兄弟。现代社会的大浪淘沙，首先淘汰的不是那些无能者，而是老实人。”
“不是也有不少靠诚信发达的例子吗？”
“那你知道靠诚信发达的人走了多少弯路，经历了多少磨难吗？而且，靠诚信发达比彩票中奖的几率还要低。我不说那些远的，就说我们公司的例子吧。这几个月全公司数她的业绩最好，”江大壮朝陆小红的办公室努努嘴，“连从事这行多年的杨老大都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你知道她是怎么做业绩的吗？她冒充环保局的给人打电话，然后将厂家的老板或者负责环保的人约出来。你说，人家敢不接电话，敢不火速赴约吗？等人来了，她再施展，”江大壮做了个脱衣服的动作，“即刻搞定。”
“那些厂家就不会问问环保局？我不信他们在环保局没有熟人。哪里可能如此轻易就上当了。”
“什么叫宁可信其有？关系到工厂的前途，关系到自己的身家，谁敢冒这个险？不要说大多数的厂家环保都有猫腻，就是那些环保真正达标的也不敢得罪官老爷啊。当官的别的本事没有，这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还是有的。”
丁子无言以对，却并没有被说服，习惯还可以想办法改变，但本性却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丁子，中午了，你点餐了没有？”彭倩瑶扬了扬手上的点餐牌。
“不用了，我准备下去吃。”丁子昨天看过餐牌，最便宜的也要20元，一般都是30起，他的生活费预算可没这么高。
“你真以为太子爷会像咱们一样吃盒饭啊？”胡冰一副非常了解内情的模样，“工作上需要吃吃苦头，生活上是不能亏待自己的。要饿瘦了回去，皇后娘娘得多心疼啊。”
“可我看到他昨天就是吃的盒饭。”彭倩瑶不服气地驳斥道。
“正因为昨天他吃过了，所以今天才不会再吃了。人家不过是想尝尝新鲜而已，既然已经尝过了，那么今天包括以后绝对不会再吃盒饭了。我没说错吧，丁大少爷？”胡冰洋洋得意地盯着丁子问。
“这个……”丁子无力地苦笑着。他以后是不会再吃盒饭了，不过不是因为太差，而是因为太贵。只是，他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我……我先下去了。”丁子难为情地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了。
“两个世界的人啊！”胡冰感叹着，又说：“不过，这丁子倒没有什么纨绔之气。”
还没有离开很远的丁子听到了她的评论，踉跄了一下，急忙加快了脚步。要是他都有纨绔之气，这世界还不乱套了？
“就是小气了一点。”江大壮有些酸溜溜地小声说道：“自己一个人去吃大餐，也没想着请请我们。”
“你知道什么？”胡冰瞪了他一眼，“他们这种从大家族出来历练的少爷是不许主动暴露身份的，如果他请我们去吃大餐，那不就证明他的身份非同一般了？一个月拿几百块钱的工资，一顿饭却吃掉几千块，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不知道她是看多了这种yy的小说和电视，还是她的想象力太丰富。反正她说得头头是道。
丁子没有听到胡冰的这番阔论，他直接走安全通道下去了。午餐时间和上下班时电梯里都是十分拥挤的，反正楼层不高，走路还快一些。
丁子一边思考着怎么开展业务一边下着楼梯，他不经意地拉开了安全门，迈了出去，迎面撞上了一个送餐的小孩。小孩“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手里拎着的盒饭也甩了出去，洒出了不少饭菜。
不远处一个保安听到声音急忙赶了过来，不由分说就将那个小孩一顿臭骂，还要将他马上驱赶出去。
那小孩最多十三、四岁，穿着一身极不合身的工作服，他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眼泪汪汪地看着洒了一地的饭菜，像遇到了灭顶之灾一样，眼神里竟然有着一丝绝望。也许，对他而言，这两个盒饭的价值是他无法承受的损失吧。
丁子拦住了保安，“不怪他，是我不小心撞倒了他。”
丁子走过去将小孩扶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两个盒饭多少钱？”
“50块。”他有些木然，下意识地回答道。
丁子掏出了50块钱递给他，“这钱我出了，就当我买下了。另外，你们餐馆的电话是多少？我帮你打个电话回去，给他们说明一下情况，顺便让他们赶紧再准备一份。”
小孩有些不敢相信地接过钱，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膝盖一弯就要给丁子下跪。
丁子一把抱住他，很认真地对他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既然出来做事了，那你就是一个男子汉了。记住，很多东西都可以不要，但尊严是万万丢不得的。快告诉我电话吧，不然你回去了还会有麻烦。”
丁子按照小孩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说明了原因，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你快回去吧，不过过马路要小心。还有，以后别太急匆匆的了，什么事太急了都容易出意外。”丁子嘱咐了几句。他不知道这小孩的情况，但是他知道这么小就出来打工的小孩背后一定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只是，他无能为力。再说，只有靠自己熬过苦难才能见到真正的光明，靠别人帮助获得的一切终归是昙花一现。
“其实，刚才我都看到了，主要责任是那个送餐的，你没必要赔钱的。甚至还可以找他麻烦。”保安有些忐忑地对丁子说。严格来说，这种事也属于保安的职责范围，如果遇到难缠的客户，他完全可以找写字楼管理的麻烦。那么，这个保安就倒霉了。
丁子看了保安一眼，平静地说道：“我也是个穷人，套一个歌名来说吧：穷人何苦为难穷人？！”
丁子没有再说什么，他默默地蹲在地上将饭盒里“幸存”的饭菜收拾好端了起来，在保安和他叫来的保洁阿姨诧异的目光中向不远处的一个供路人小憩的长条椅走去。
将两份残余盒饭吃完，丁子也算是混了个半饱。他将饭盒放进垃圾桶后，开始沉思起来。
这两天的开支严重超标，中午50元的盒饭差不多是他近3天的伙食预算，昨天额外开支210元。除掉留作房租的600元和50元水电费，他的全部财产只剩下548元。就算节省着过完这个月，那下个月呢。太远的将来他不敢想也没有想过，他只是遵照爸爸的临终嘱咐好好地活着，而且努力活得好好的。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开展业务，并且出成绩。打电话效果不理想，网上的帖子只是在撞大运，必须上门推销。那么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交通问题。与环保有关的厂家大多数都离市区比较远，坐车去的话费用太高，他无法承担。只能使用交通工具了，他唯一会的就是自行车。还是小学6年级时那个同桌借他车让他学会的。那时候他非常渴望能拥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但是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那一年爸爸已经77岁了，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一辆自行车也许就会将他的驼背压垮。
其实，爸爸一直要丁子叫他爷爷，但丁子不肯，他觉得叫爸爸更亲更近一些。
还有那个同桌，那个总是笑得很真、很灿烂，笑的时候喜欢微微眯着眼睛的小女孩，你还好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