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天上班
第二天丁子到达公司的时候还不到8点。倒不是他要图表现，他住的地方离公司太远，不好控制时间，再晚点就极有可能会遇上堵车，铁定迟到。在这座拥挤的都市里，上下班高峰期堵车是常态，不堵车是奇迹。
公司里还没有来人，玻璃门紧锁着。走廊灯光透过玻璃门照在前台后屏的“星萤环保”四个金色的大字上，隐隐发射着金光。
丁子没有钥匙，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摇摇头，朝走廊尽头走去，那里有一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致。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除了钢筋水泥，就是千年不变的绿化带，还有喧嚣的车流和匆匆忙忙奔走的人群。美女还是有的，也颇为养眼，但也仅此而已——丁子不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人，他不喜欢异想天开。
过了半个多小时，陆陆续续有一些人进入了这一层，基本上都是女孩。她们的手中大多都拎着早餐，急匆匆地跑到各自公司的门口，打开了玻璃门，进去了。应该都是各公司的前台小妹吧。丁子想着，耳听着她们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的一个个清脆、响亮的音符，眼角掠过那一道道靓丽的倩影，心情颇为舒畅。
这是一幢十分高端的写字楼，能在这立足的公司都是有一定实力的，所招收的前台自然个个年轻漂亮。毕竟，前台是一个公司的脸面，现在是一个需要包装的时代，面子比里子更加重要。
丁子公司的前台也到了，她一只手拎着早餐一只手提着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皮包。她的早餐似乎挺丰盛的，塑料袋装得满满的。她没有像其他公司的前台那样将早餐放在地上后去开门，她犹豫着四下看了看。
丁子见状，快步走了过去，“我帮你拎早餐吧。”
“你是昨天新来的那个……”她努力回忆着，“丁子，对，就是丁子。你的名字挺好记的。”她一边递过手里的早餐一边表现着她的“平易近人”。
“将早餐放在桌上吧，”她麻利地打开门，不经意地随口说道：“你来得挺早的嘛。”
丁子放好早餐，也随口应道：“我住得远，要么早到，要么迟到。我没敢选择后者。”
她“扑哧”笑了，一边开始整理前台一边继续聊着，“那肯定很辛苦。我倒是住得近，走路都只要10来分钟。可做这个前台，比别人要早到半小时，害得我每天8点就要起床，真是烦死了。喏，还要给周总打早餐，生就受剥削的命啊。”
丁子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诉苦还是在炫耀，他5点半就起床了，还要自己做早餐，收拾屋子，然后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赶过来，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命。他没有接话，在打卡机前寻找着自己的卡牌。
“哦，对了，昨天忙，忘记给你制卡牌了。你稍等一下。”见丁子在那里皱着眉头找了半天，前台突然想了起来，连忙打开抽屉翻找卡牌。“其实，你们做销售的没必要太重视考勤，只要出业绩，一切都好说。像你们销售部的副经理红姐，每个月都销售出几百万，提成就有10多万，哪里还用得着在乎这几百块的底薪？不过，听说她是靠睡觉来销售的，而且这几天还在打周总的主意。哼，也不看看她那德行。”她一边叨叨着一边帮丁子制作好了卡牌，递给丁子。“这点你可不能学她。”
丁子接过卡牌，随口敷衍道：“我就是想学，也得有那本钱才行啊。”
她又“扑哧”笑了，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你也不要自卑，说不定遇到一个口味奇特的女老板呢。”
丁子无语地打了卡。他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安慰他还是在打击他，但他明白为什么她的笑点这么低了，这两个小酒窝不会是笑出来的吧？
“我先去办公区了。”丁子招呼道。
“急什么，给你一个为美女效劳的机会，帮我把前台区打扫一下。拖把在杂物间。”她像打赏了乞丐一个馒头的富家小姐一样不以为意地指使着丁子，也许，她是真心认为让丁子帮她干活是一种恩赐吧。
丁子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去拿来拖把打扫卫生。干活在他6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习惯，被人指使着干活从他念小学开始就是一件常有的事了。
干完活，丁子有些迟疑地对正在吃早餐的前台说：“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里面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她险些将嘴里的早餐喷了出来。
“不是吧，让你干点活，你就膨胀了？以为自己有资格亲近本姑娘了？你怎么不去撒……”
丁子不想听到那些难听的话，他慌忙解释道：“不是，是我一个同学为我找到工作庆贺一下，就在金柜，他让我叫几个同事一起去。”
“哦，是这样啊。我看看吧，应该没问题。”她似乎松了口气，“你打算还叫谁呀？”
“还不知道呢。”丁子也松了口气，“我同学应该5点多就会来接，就去那里吃晚饭，然后唱唱歌。”
“哦？！”她似乎来了兴趣，“要不，我帮你在公司叫几个人？”
“太好了，谢谢你啊。不过，人不要太多，他只开一辆车过来。最好……”丁子吞吞吐吐地说：“最好都叫……美女。”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她很是爽快地满口答应。
丁子如释重负地离开前台，将挎包放在分给他的那张办公桌上后，他开始打扫销售部的办公区。
“哟，这谁呀？挺勤快的嘛！”高跟鞋踏地的脆响声在丁子身后停了下来，一个十分妩媚的声音响起。
丁子回过头，连忙很有礼貌地问候道：“红姐早！”
“你……你是昨天新来的吧？”她很随意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丁子的问候了，“你应该叫丁子吧，你过会把我的办公室也收拾一下。”
“哦。”丁子应了一声，他很清楚打扫卫生不属于他的工作范畴，但他并不觉得干这点活有多累，只是他很反感她们这种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的做派。
公司员工陆陆续续地来了，丁子很快地将办公区打扫完毕，敲响了红姐的小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红姐知道应该是丁子，连“请”字也懒得说了。
红姐的办公室里有着很浓的香水味，沙发上扔着她刚换下来的衣服，性感的内衣和近乎透明的裤裤也随随便便地丢在那里。
丁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没去管沙发，迅速将地面和班台打扫、收拾干净，就退了出去。
出门时，正好看见经理杨刚在开他办公室的门，丁子叫了声“杨经理早。”干脆跟着进了他的办公室，不声不响地打扫起来。
“别，”杨刚连忙阻拦丁子，“这不是你的工作，我自己来吧。”
“没事，我从小做习惯了，手脚麻利。再说，陆经理的办公室也是我打扫的，我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丁子继续干着，“您让让，一会就好。”
收拾好杨刚的经理室，丁子在杨刚的连连道谢中走了出来。
“马屁精，刚来就拍上了。”
“有用吗？销售部是靠业绩说话的。”两个销售部的同事小声议论着，眼神颇为不屑。
丁子记得昨天杨刚介绍过，他们一个叫刘小七，一个叫王子葩。丁子没有理睬他们，拿着扫帚、拖把和旋转拖把桶朝杂物间走去。
“那个搞卫生的，过来一下。”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冲丁子大声叫道：“帮我们也打扫打扫。”
丁子没有理他，继续前行着。
“你给我站住，还反了你了。”他愤怒地叫嚣着，示意一个手下拦住了丁子。
“我们经理叫你。”那个同事倒没有那么嚣张，说话的声音很是平和。
丁子回过头，静静地看着那个售后部经理。
“你聋了？我刚才叫你没听见吗？”他严厉地斥道，又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赶快过来打扫卫生！”
“对不起，我们马上要上班了，我得熟悉资料。”丁子实在无法容忍了，但是他还是用很客气的口吻回绝着。
“你不想在这干啦？连我的话也敢不听？”售后部经理咆哮起来。他的吼叫声将公司所有人都惊动了，杨刚和红姐也出了办公室。
“陈大经理，什么事发这么大火啊？”杨刚略带调侃地询问道。
“你们来得正好，他竟然不服从我的指派，是不是你们在给他撑腰？”他指着丁子气呼呼地质问道。
红姐立马不问青红皂白地斥骂丁子：“你怎么这么能惹是生非啊？刚来就敢不听上司的，再过几天你不得上天啊？”
“什么都不知道就骂人，有这样当上司的吗？”销售部的彭倩瑶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嘀咕道。
“那你指派他做什么事啊？他刚来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吧。”杨刚不满地扫了红姐一眼，又惊奇地问陈经理。
“我就叫他帮忙打扫一下卫生，这么点小事他都不肯干，以后还能指望他为公司做什么贡献？我看不如早点开除得了。”陈经理余怒未消，直接下杀手了。
杨刚看了看一直没有吭声的丁子，指着丁子大声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陈经理是做大事的大人物吗？你不知道我们销售部是专门打扫卫生的吗？哦，对了，”他口气和缓了一些，“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不知道这些也不能怪你。”他又转头问陈经理：“您看，他刚来不懂规矩，要不，我帮你们打扫卫生？”
“杨刚，你什么意思？”陈经理勃然大怒，“你想护犊子？你的位子都不知道还能保几天呢？”
“你少在那指手画脚的，这件事丁子没错。至于我还能做几天经理就不劳你操心了，”杨刚斩钉截铁地说：“我在一天就护他一天，怎么着吧？”他走到丁子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亲切地说：“把那些东西都放回去吧，以后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人善被人欺啊！”
“谢谢杨经理。”丁子点点头，很是感激。
“不用谢。如果你做错了事，我自然会责罚你，如果你被人欺负了，我不能护着你，那么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上司？”杨刚摆摆手，径直回办公室去了，看都没看陈经理一眼。
办公室很快恢复了平静，丁子放好东西回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开始拿出资料翻看。
“我这儿的卫生也是你打扫的吧？谢了啊！”彭倩瑶坐丁子前面的办公桌，她回头扔给丁子一块口香糖，小声地说道。
“举手之劳，不用谢的。”丁子有些腼腆地说，除了那个小学同学，他几乎没和女孩子打过交道，也根本不知道如何跟女孩交往。
“哟，倩倩，你怎么弄得丁子满脸通红啊？”坐方可左侧的胡冰戏谑道：“你不会对他使出了你的终极杀手锏吧？你犯得着下如此毒手吗？”
“狗嘴吐不出象牙。”彭倩瑶“呸”了胡冰一口，也没怎么在意。
“别怕，丁子。我和冰冰挺你！”坐胡冰前面的江大壮转过身，满脸谄笑地瞟了瞟胡冰。
“别套近乎，我跟你不熟。”胡冰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们不用干活的吗？现在是上班时间，特别是你，丁子，你一来就影响大家的工作，扰乱职场环境。”她瞟了一眼隔壁的售后部，见陈经理还没进办公室，正竖着耳朵听着，连忙提高了声音，“我看你就是一害群之马，我们真得认真考虑考虑是否要开除你。”
“你够了吧，陆小红副经理。”彭倩瑶“噌”地一声站了起来，“你想拍人马屁想上位又何必踩老实人呢？”
“就是，陆副经理，人家丁子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他怎么扰乱职场环境了？倒是您那不知什么牌子的香水，那么刺鼻，真地很污染环境。咱们好歹也是做环保产品的公司，你这样走出去有损公司形象啊。”胡冰也帮腔了，说得非常刻薄。
“红姐的香水味道确实不怎么好闻。”江大壮咬着牙表明了立场。
(本章完)
公司里还没有来人，玻璃门紧锁着。走廊灯光透过玻璃门照在前台后屏的“星萤环保”四个金色的大字上，隐隐发射着金光。
丁子没有钥匙，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摇摇头，朝走廊尽头走去，那里有一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致。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除了钢筋水泥，就是千年不变的绿化带，还有喧嚣的车流和匆匆忙忙奔走的人群。美女还是有的，也颇为养眼，但也仅此而已——丁子不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人，他不喜欢异想天开。
过了半个多小时，陆陆续续有一些人进入了这一层，基本上都是女孩。她们的手中大多都拎着早餐，急匆匆地跑到各自公司的门口，打开了玻璃门，进去了。应该都是各公司的前台小妹吧。丁子想着，耳听着她们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的一个个清脆、响亮的音符，眼角掠过那一道道靓丽的倩影，心情颇为舒畅。
这是一幢十分高端的写字楼，能在这立足的公司都是有一定实力的，所招收的前台自然个个年轻漂亮。毕竟，前台是一个公司的脸面，现在是一个需要包装的时代，面子比里子更加重要。
丁子公司的前台也到了，她一只手拎着早餐一只手提着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皮包。她的早餐似乎挺丰盛的，塑料袋装得满满的。她没有像其他公司的前台那样将早餐放在地上后去开门，她犹豫着四下看了看。
丁子见状，快步走了过去，“我帮你拎早餐吧。”
“你是昨天新来的那个……”她努力回忆着，“丁子，对，就是丁子。你的名字挺好记的。”她一边递过手里的早餐一边表现着她的“平易近人”。
“将早餐放在桌上吧，”她麻利地打开门，不经意地随口说道：“你来得挺早的嘛。”
丁子放好早餐，也随口应道：“我住得远，要么早到，要么迟到。我没敢选择后者。”
她“扑哧”笑了，一边开始整理前台一边继续聊着，“那肯定很辛苦。我倒是住得近，走路都只要10来分钟。可做这个前台，比别人要早到半小时，害得我每天8点就要起床，真是烦死了。喏，还要给周总打早餐，生就受剥削的命啊。”
丁子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诉苦还是在炫耀，他5点半就起床了，还要自己做早餐，收拾屋子，然后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赶过来，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命。他没有接话，在打卡机前寻找着自己的卡牌。
“哦，对了，昨天忙，忘记给你制卡牌了。你稍等一下。”见丁子在那里皱着眉头找了半天，前台突然想了起来，连忙打开抽屉翻找卡牌。“其实，你们做销售的没必要太重视考勤，只要出业绩，一切都好说。像你们销售部的副经理红姐，每个月都销售出几百万，提成就有10多万，哪里还用得着在乎这几百块的底薪？不过，听说她是靠睡觉来销售的，而且这几天还在打周总的主意。哼，也不看看她那德行。”她一边叨叨着一边帮丁子制作好了卡牌，递给丁子。“这点你可不能学她。”
丁子接过卡牌，随口敷衍道：“我就是想学，也得有那本钱才行啊。”
她又“扑哧”笑了，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你也不要自卑，说不定遇到一个口味奇特的女老板呢。”
丁子无语地打了卡。他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安慰他还是在打击他，但他明白为什么她的笑点这么低了，这两个小酒窝不会是笑出来的吧？
“我先去办公区了。”丁子招呼道。
“急什么，给你一个为美女效劳的机会，帮我把前台区打扫一下。拖把在杂物间。”她像打赏了乞丐一个馒头的富家小姐一样不以为意地指使着丁子，也许，她是真心认为让丁子帮她干活是一种恩赐吧。
丁子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去拿来拖把打扫卫生。干活在他6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习惯，被人指使着干活从他念小学开始就是一件常有的事了。
干完活，丁子有些迟疑地对正在吃早餐的前台说：“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里面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她险些将嘴里的早餐喷了出来。
“不是吧，让你干点活，你就膨胀了？以为自己有资格亲近本姑娘了？你怎么不去撒……”
丁子不想听到那些难听的话，他慌忙解释道：“不是，是我一个同学为我找到工作庆贺一下，就在金柜，他让我叫几个同事一起去。”
“哦，是这样啊。我看看吧，应该没问题。”她似乎松了口气，“你打算还叫谁呀？”
“还不知道呢。”丁子也松了口气，“我同学应该5点多就会来接，就去那里吃晚饭，然后唱唱歌。”
“哦？！”她似乎来了兴趣，“要不，我帮你在公司叫几个人？”
“太好了，谢谢你啊。不过，人不要太多，他只开一辆车过来。最好……”丁子吞吞吐吐地说：“最好都叫……美女。”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她很是爽快地满口答应。
丁子如释重负地离开前台，将挎包放在分给他的那张办公桌上后，他开始打扫销售部的办公区。
“哟，这谁呀？挺勤快的嘛！”高跟鞋踏地的脆响声在丁子身后停了下来，一个十分妩媚的声音响起。
丁子回过头，连忙很有礼貌地问候道：“红姐早！”
“你……你是昨天新来的吧？”她很随意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丁子的问候了，“你应该叫丁子吧，你过会把我的办公室也收拾一下。”
“哦。”丁子应了一声，他很清楚打扫卫生不属于他的工作范畴，但他并不觉得干这点活有多累，只是他很反感她们这种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的做派。
公司员工陆陆续续地来了，丁子很快地将办公区打扫完毕，敲响了红姐的小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红姐知道应该是丁子，连“请”字也懒得说了。
红姐的办公室里有着很浓的香水味，沙发上扔着她刚换下来的衣服，性感的内衣和近乎透明的裤裤也随随便便地丢在那里。
丁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没去管沙发，迅速将地面和班台打扫、收拾干净，就退了出去。
出门时，正好看见经理杨刚在开他办公室的门，丁子叫了声“杨经理早。”干脆跟着进了他的办公室，不声不响地打扫起来。
“别，”杨刚连忙阻拦丁子，“这不是你的工作，我自己来吧。”
“没事，我从小做习惯了，手脚麻利。再说，陆经理的办公室也是我打扫的，我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丁子继续干着，“您让让，一会就好。”
收拾好杨刚的经理室，丁子在杨刚的连连道谢中走了出来。
“马屁精，刚来就拍上了。”
“有用吗？销售部是靠业绩说话的。”两个销售部的同事小声议论着，眼神颇为不屑。
丁子记得昨天杨刚介绍过，他们一个叫刘小七，一个叫王子葩。丁子没有理睬他们，拿着扫帚、拖把和旋转拖把桶朝杂物间走去。
“那个搞卫生的，过来一下。”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冲丁子大声叫道：“帮我们也打扫打扫。”
丁子没有理他，继续前行着。
“你给我站住，还反了你了。”他愤怒地叫嚣着，示意一个手下拦住了丁子。
“我们经理叫你。”那个同事倒没有那么嚣张，说话的声音很是平和。
丁子回过头，静静地看着那个售后部经理。
“你聋了？我刚才叫你没听见吗？”他严厉地斥道，又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赶快过来打扫卫生！”
“对不起，我们马上要上班了，我得熟悉资料。”丁子实在无法容忍了，但是他还是用很客气的口吻回绝着。
“你不想在这干啦？连我的话也敢不听？”售后部经理咆哮起来。他的吼叫声将公司所有人都惊动了，杨刚和红姐也出了办公室。
“陈大经理，什么事发这么大火啊？”杨刚略带调侃地询问道。
“你们来得正好，他竟然不服从我的指派，是不是你们在给他撑腰？”他指着丁子气呼呼地质问道。
红姐立马不问青红皂白地斥骂丁子：“你怎么这么能惹是生非啊？刚来就敢不听上司的，再过几天你不得上天啊？”
“什么都不知道就骂人，有这样当上司的吗？”销售部的彭倩瑶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嘀咕道。
“那你指派他做什么事啊？他刚来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吧。”杨刚不满地扫了红姐一眼，又惊奇地问陈经理。
“我就叫他帮忙打扫一下卫生，这么点小事他都不肯干，以后还能指望他为公司做什么贡献？我看不如早点开除得了。”陈经理余怒未消，直接下杀手了。
杨刚看了看一直没有吭声的丁子，指着丁子大声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陈经理是做大事的大人物吗？你不知道我们销售部是专门打扫卫生的吗？哦，对了，”他口气和缓了一些，“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不知道这些也不能怪你。”他又转头问陈经理：“您看，他刚来不懂规矩，要不，我帮你们打扫卫生？”
“杨刚，你什么意思？”陈经理勃然大怒，“你想护犊子？你的位子都不知道还能保几天呢？”
“你少在那指手画脚的，这件事丁子没错。至于我还能做几天经理就不劳你操心了，”杨刚斩钉截铁地说：“我在一天就护他一天，怎么着吧？”他走到丁子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亲切地说：“把那些东西都放回去吧，以后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人善被人欺啊！”
“谢谢杨经理。”丁子点点头，很是感激。
“不用谢。如果你做错了事，我自然会责罚你，如果你被人欺负了，我不能护着你，那么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上司？”杨刚摆摆手，径直回办公室去了，看都没看陈经理一眼。
办公室很快恢复了平静，丁子放好东西回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开始拿出资料翻看。
“我这儿的卫生也是你打扫的吧？谢了啊！”彭倩瑶坐丁子前面的办公桌，她回头扔给丁子一块口香糖，小声地说道。
“举手之劳，不用谢的。”丁子有些腼腆地说，除了那个小学同学，他几乎没和女孩子打过交道，也根本不知道如何跟女孩交往。
“哟，倩倩，你怎么弄得丁子满脸通红啊？”坐方可左侧的胡冰戏谑道：“你不会对他使出了你的终极杀手锏吧？你犯得着下如此毒手吗？”
“狗嘴吐不出象牙。”彭倩瑶“呸”了胡冰一口，也没怎么在意。
“别怕，丁子。我和冰冰挺你！”坐胡冰前面的江大壮转过身，满脸谄笑地瞟了瞟胡冰。
“别套近乎，我跟你不熟。”胡冰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们不用干活的吗？现在是上班时间，特别是你，丁子，你一来就影响大家的工作，扰乱职场环境。”她瞟了一眼隔壁的售后部，见陈经理还没进办公室，正竖着耳朵听着，连忙提高了声音，“我看你就是一害群之马，我们真得认真考虑考虑是否要开除你。”
“你够了吧，陆小红副经理。”彭倩瑶“噌”地一声站了起来，“你想拍人马屁想上位又何必踩老实人呢？”
“就是，陆副经理，人家丁子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他怎么扰乱职场环境了？倒是您那不知什么牌子的香水，那么刺鼻，真地很污染环境。咱们好歹也是做环保产品的公司，你这样走出去有损公司形象啊。”胡冰也帮腔了，说得非常刻薄。
“红姐的香水味道确实不怎么好闻。”江大壮咬着牙表明了立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