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玲珑心诀》
一时之间，整个谷阳山似乎都静寂了下来，仿佛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是啊，我们到底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我们到底是谁？究竟来自何方？又将到哪里去？这几千年来一直困扰人类的谜题，也深深困扰着山谷中的每一个人，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不过风吹雪诸人以及日本忍者，由于神识障的缘故，恐怕更关心的是：灵犀使者的到底说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琴衿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也都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只是绝大部分人都不能看清它，认识它，更无法领悟它，参透它。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触摸到了那层屏障，或是捕捉到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奇点。可是穷其一生，也未能实现引弓月那惊天的一次碰触和穿越。所以大部分人都只能生活在这个污浊的世界里，忍受天地造化的束缚。”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何其悲哉！”陆羽忍不住长叹道。
“只有突破那层屏障，飞跃那个奇点，才能有机会实现真正的逍遥，获得真正的大自在。才有机会掌控天地，超脱生死，穿越轮回。”说罢，琴衿望着周边的红枫林，默然不语。
“可是怎样才能穿越那个奇点呢？”仪狄道。
琴衿听罢，仰头望着苍穹，沉吟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们太执着于名与实、形与神、物与心、气与理之别，以为透过‘名、形、物、气’这些表象，看到了事物‘实、神、心、理’的本质。其实无论是迷惑于事物的表象，还是醉心于事物的本质，都如盲人摸象一般，得其一隅而失其整体。名与实、形与神、物与心、气与理，就像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一般，本身并没有分别。它们既是这个世界的分支，也是这个世界的整体和全部。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陆羽疑惑道。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琴衿道。
“那个奇点究竟是什么？是他的神识，还是另一个世界？”仪狄追问道。
“那个奇点就是他的世界，是他的神识，也是他自己。如果非要具体一点，明确一点，或许就是《道德经》中所说的‘玄之又玄，玄妙之门’。当你们不能突破它之时，他就是屏障，就是边界。一旦突破，它非但不是屏障，不是边界。反而是引领你从新认知世界的‘玄妙之门’。”琴衿继续道。
“这么说，我们只要认清了那个奇点，我们就有机会超脱生死、穿越轮回了？”仪狄似乎大为兴奋。
“也可以这么说，可是我们每个人的际遇不同、资质不同，以至于我们的奇点、屏障、或者说边界也绝不相同，突破的的路径往往也千差万别，却并没有一定的理路可循。”琴衿道。
“唉，说了半天，还是……”仪狄不禁大失所望。
“大哥，为什么自从灵犀公子遁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突破精气神三窍心诀了呢？甚至连灵境巅峰，都鲜有人能够达到？”陆羽疑惑道。
琴衿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这个秘密，只有晋入灵犀宫灵王殿才有权知晓，既然你我三人同来，告知你们也无妨。”
陆羽抬头看着琴衿道：“难道这个秘密与我们这次任务有关？”
琴衿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仪狄道：“难道这次来不是为了找你父亲？”
琴衿叹了口气道：“这只是缘由之一，真正的目的却是《玲珑心诀》。”
“什么，《玲珑心诀》？！”
“《玲珑心诀》不是一直藏于藏经阁吗？”
仪陆二人一脸疑惑。
“不错，不过那只是副本，真正的《玲珑心诀》却是流落在人间。”琴衿愁眉深锁，淡淡地说道。
“什么！？”
“难道我们这些年修炼的《玲珑心诀》竟是假的？”仪陆二人一起大惊道，他们今天似乎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之事。
叶冲伏在韩雪耳边道：“《玲珑心诀》果然遗落在了人间。”
韩雪轻声道：“这么说，当年赖老师的所见所闻就是真的了。”
叶冲默默点了点头。
只听那琴衿长叹了一口气，道：“《玲珑心诀》副本是真是假，一时也难以定夺，不过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能够突破精气神三窍心诀，也许和这正、副本具有极大牵连？”
“难道不仅仅是天资的缘故？”
“副本不是正本的拓印版吗？难道他们不一样？”
仪陆二人兀自不信，不停地反复追问。
琴衿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他们之间真有极大差别。”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这么多年的修炼，岂不是功亏一篑，或者说是误入歧途了？”仪狄道。
“不过据当年见过正本的长老所说，正副二本之间并无分别。可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来，竟没有一人能够练成《玲珑心诀》？”琴衿一脸疑惑之色。
“第一任灵犀公子引弓月乃天纵奇才，《灵犀心诀》更是高深莫测、匪夷所思，我们后辈资质鲁钝，不能洞烛玄机，那也是常有之事。”陆羽道。
“不然，当年引弓月创成《灵犀心诀》之时，早料到这一点，本来灵犀心诀只有身心灵、精气神六诀，他为了能够将其延续下去，又专门补撰了《灵犀桥》一诀，这样一来，即使是资质平庸之辈，亦能将其轻易练成，断无不能洞烛玄机之理。”琴衿正色道。
“据说灵犀桥就藏于《玲珑心诀》之中，可是我们为什么始终都遍寻不到呢？”
“难道这正是正副本之间差别所在？”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只要寻回《玲珑心诀》正本，岂不是又可以重现当年灵犀公子的荣光？”
仪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反复参详起来。
琴衿长叹一声道：“如果找不到开启《灵犀桥》的法门，只怕也是于事无补。”
“也许这线索就在正本之中也说不定呢？”仪狄面露喜色，仿佛已然寻到了《玲珑心诀》一般。
“就是，这么多年我们把副本研究了遍，也没发现一点端倪，说不定线索真在那正本之中。”陆羽随声附和道。
琴衿点了点头道：“希望如你二人所说，也希望我们这次能够取回《玲珑心诀》正本。”
“可是为什么《灵犀心诀》竟会流落人间呢？”仪狄道。
琴衿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引弓月进入灵犀境之前，他所创的《灵犀心诀》虽然新奇诡异，堪称古今第一盛事，但其实却只有身、心、灵三窍心诀。那只是人境巅峰，并不完整。真正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境巅峰——精、气、神三窍心诀，却是在他进入灵犀圣境之后，方才参悟完成的。至此，《玲珑心诀》终于完美统一、横空出世。”
“什么？”
“难道身心灵三窍心诀只属于人境，而精气神三窍心诀，却专属于我们灵犀神境？”言辞之间，仪陆二人不禁有些暗自得意。
“正是。”琴衿道。
“果然是‘玄之又玄，玄妙之门’。”陆羽轻摇折扇，怡然自得。
说到这里，韩雪拍了拍叶冲肩膀悄声道：“你发现没有，这三个人已经由透明转为凝实，又由凝实转为透明六次了。”她虽然好奇心极重，可是由于神识障的缘故，总是听得一知半解。再加上面前趴着三个日本忍者，也不敢总是追问叶冲。如此一来，心神旁骛，反而对琴衿三人的身体变化，观察得十分仔细。
叶冲发现这三人此时又转为实体人，似乎比前几次更加凝实了些，心中暗道：“难道每轮转一次，灵力便会多恢复一分。”不由得暗自替他们着急。
只听那琴衿继续道：“引弓月勘破灵犀心诀之后，这才开始筹建灵犀神境。他开启灵犀门，从人间搬移子民。创灵犀阁，建町县制，又将墨家‘任人唯贤，天子民选’的思想写入灵犀法典，设总督为最高统领。经过几十年的苦心经营，终于将灵犀神境这一理想中的世外桃源变成现实。引弓月也因为功勋卓著，当之无愧地被选为第一任总督。”
“其实他那时在众人眼中宛如天神一般，选举也只不过是形式罢了。”陆羽赞道。
“不错，当时引弓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这也正是他的英明之处。他为避免个人崇拜，使天子民选流于形式，竟然主动让出了总督之位，重新举行了选举。而他自己却退出了候选人之列，另外组建了灵犀护法神宫，亲任灵犀宫最高统领——灵犀公子之职，从此设帐授徒，专心参悟天道。”
叶冲心道：“这倒是有点当年华盛顿的风范。”不由得心生仰慕，暗自为之心折。
陆羽道：“他这一番功绩，真可说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琴衿淡淡一笑道：“后无来者却也未必，据说现在人间的西欧和美国，也是这种天子民选的宗法体制。”
陆羽疑惑道：“西欧，美国？那是什么地方？难道我神州华夏，堂堂天朝大国，至今都没有实行天子民选？”
琴衿叹道：“自汉朝罢黜百家以来，历代帝王独尊儒术，近代虽有资产阶级革命，但均已失败告终，‘天子民选’却不知要等何时才能实现？”
仪陆二人不由得也均是一声长叹。
琴衿继续道：“只是引弓月‘天子民选’这一番苦心，却招致了幽冥界忌恨。”
是啊，我们到底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我们到底是谁？究竟来自何方？又将到哪里去？这几千年来一直困扰人类的谜题，也深深困扰着山谷中的每一个人，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不过风吹雪诸人以及日本忍者，由于神识障的缘故，恐怕更关心的是：灵犀使者的到底说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琴衿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也都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只是绝大部分人都不能看清它，认识它，更无法领悟它，参透它。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触摸到了那层屏障，或是捕捉到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奇点。可是穷其一生，也未能实现引弓月那惊天的一次碰触和穿越。所以大部分人都只能生活在这个污浊的世界里，忍受天地造化的束缚。”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何其悲哉！”陆羽忍不住长叹道。
“只有突破那层屏障，飞跃那个奇点，才能有机会实现真正的逍遥，获得真正的大自在。才有机会掌控天地，超脱生死，穿越轮回。”说罢，琴衿望着周边的红枫林，默然不语。
“可是怎样才能穿越那个奇点呢？”仪狄道。
琴衿听罢，仰头望着苍穹，沉吟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们太执着于名与实、形与神、物与心、气与理之别，以为透过‘名、形、物、气’这些表象，看到了事物‘实、神、心、理’的本质。其实无论是迷惑于事物的表象，还是醉心于事物的本质，都如盲人摸象一般，得其一隅而失其整体。名与实、形与神、物与心、气与理，就像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一般，本身并没有分别。它们既是这个世界的分支，也是这个世界的整体和全部。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陆羽疑惑道。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琴衿道。
“那个奇点究竟是什么？是他的神识，还是另一个世界？”仪狄追问道。
“那个奇点就是他的世界，是他的神识，也是他自己。如果非要具体一点，明确一点，或许就是《道德经》中所说的‘玄之又玄，玄妙之门’。当你们不能突破它之时，他就是屏障，就是边界。一旦突破，它非但不是屏障，不是边界。反而是引领你从新认知世界的‘玄妙之门’。”琴衿继续道。
“这么说，我们只要认清了那个奇点，我们就有机会超脱生死、穿越轮回了？”仪狄似乎大为兴奋。
“也可以这么说，可是我们每个人的际遇不同、资质不同，以至于我们的奇点、屏障、或者说边界也绝不相同，突破的的路径往往也千差万别，却并没有一定的理路可循。”琴衿道。
“唉，说了半天，还是……”仪狄不禁大失所望。
“大哥，为什么自从灵犀公子遁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突破精气神三窍心诀了呢？甚至连灵境巅峰，都鲜有人能够达到？”陆羽疑惑道。
琴衿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这个秘密，只有晋入灵犀宫灵王殿才有权知晓，既然你我三人同来，告知你们也无妨。”
陆羽抬头看着琴衿道：“难道这个秘密与我们这次任务有关？”
琴衿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仪狄道：“难道这次来不是为了找你父亲？”
琴衿叹了口气道：“这只是缘由之一，真正的目的却是《玲珑心诀》。”
“什么，《玲珑心诀》？！”
“《玲珑心诀》不是一直藏于藏经阁吗？”
仪陆二人一脸疑惑。
“不错，不过那只是副本，真正的《玲珑心诀》却是流落在人间。”琴衿愁眉深锁，淡淡地说道。
“什么！？”
“难道我们这些年修炼的《玲珑心诀》竟是假的？”仪陆二人一起大惊道，他们今天似乎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之事。
叶冲伏在韩雪耳边道：“《玲珑心诀》果然遗落在了人间。”
韩雪轻声道：“这么说，当年赖老师的所见所闻就是真的了。”
叶冲默默点了点头。
只听那琴衿长叹了一口气，道：“《玲珑心诀》副本是真是假，一时也难以定夺，不过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能够突破精气神三窍心诀，也许和这正、副本具有极大牵连？”
“难道不仅仅是天资的缘故？”
“副本不是正本的拓印版吗？难道他们不一样？”
仪陆二人兀自不信，不停地反复追问。
琴衿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他们之间真有极大差别。”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这么多年的修炼，岂不是功亏一篑，或者说是误入歧途了？”仪狄道。
“不过据当年见过正本的长老所说，正副二本之间并无分别。可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来，竟没有一人能够练成《玲珑心诀》？”琴衿一脸疑惑之色。
“第一任灵犀公子引弓月乃天纵奇才，《灵犀心诀》更是高深莫测、匪夷所思，我们后辈资质鲁钝，不能洞烛玄机，那也是常有之事。”陆羽道。
“不然，当年引弓月创成《灵犀心诀》之时，早料到这一点，本来灵犀心诀只有身心灵、精气神六诀，他为了能够将其延续下去，又专门补撰了《灵犀桥》一诀，这样一来，即使是资质平庸之辈，亦能将其轻易练成，断无不能洞烛玄机之理。”琴衿正色道。
“据说灵犀桥就藏于《玲珑心诀》之中，可是我们为什么始终都遍寻不到呢？”
“难道这正是正副本之间差别所在？”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只要寻回《玲珑心诀》正本，岂不是又可以重现当年灵犀公子的荣光？”
仪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反复参详起来。
琴衿长叹一声道：“如果找不到开启《灵犀桥》的法门，只怕也是于事无补。”
“也许这线索就在正本之中也说不定呢？”仪狄面露喜色，仿佛已然寻到了《玲珑心诀》一般。
“就是，这么多年我们把副本研究了遍，也没发现一点端倪，说不定线索真在那正本之中。”陆羽随声附和道。
琴衿点了点头道：“希望如你二人所说，也希望我们这次能够取回《玲珑心诀》正本。”
“可是为什么《灵犀心诀》竟会流落人间呢？”仪狄道。
琴衿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引弓月进入灵犀境之前，他所创的《灵犀心诀》虽然新奇诡异，堪称古今第一盛事，但其实却只有身、心、灵三窍心诀。那只是人境巅峰，并不完整。真正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境巅峰——精、气、神三窍心诀，却是在他进入灵犀圣境之后，方才参悟完成的。至此，《玲珑心诀》终于完美统一、横空出世。”
“什么？”
“难道身心灵三窍心诀只属于人境，而精气神三窍心诀，却专属于我们灵犀神境？”言辞之间，仪陆二人不禁有些暗自得意。
“正是。”琴衿道。
“果然是‘玄之又玄，玄妙之门’。”陆羽轻摇折扇，怡然自得。
说到这里，韩雪拍了拍叶冲肩膀悄声道：“你发现没有，这三个人已经由透明转为凝实，又由凝实转为透明六次了。”她虽然好奇心极重，可是由于神识障的缘故，总是听得一知半解。再加上面前趴着三个日本忍者，也不敢总是追问叶冲。如此一来，心神旁骛，反而对琴衿三人的身体变化，观察得十分仔细。
叶冲发现这三人此时又转为实体人，似乎比前几次更加凝实了些，心中暗道：“难道每轮转一次，灵力便会多恢复一分。”不由得暗自替他们着急。
只听那琴衿继续道：“引弓月勘破灵犀心诀之后，这才开始筹建灵犀神境。他开启灵犀门，从人间搬移子民。创灵犀阁，建町县制，又将墨家‘任人唯贤，天子民选’的思想写入灵犀法典，设总督为最高统领。经过几十年的苦心经营，终于将灵犀神境这一理想中的世外桃源变成现实。引弓月也因为功勋卓著，当之无愧地被选为第一任总督。”
“其实他那时在众人眼中宛如天神一般，选举也只不过是形式罢了。”陆羽赞道。
“不错，当时引弓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这也正是他的英明之处。他为避免个人崇拜，使天子民选流于形式，竟然主动让出了总督之位，重新举行了选举。而他自己却退出了候选人之列，另外组建了灵犀护法神宫，亲任灵犀宫最高统领——灵犀公子之职，从此设帐授徒，专心参悟天道。”
叶冲心道：“这倒是有点当年华盛顿的风范。”不由得心生仰慕，暗自为之心折。
陆羽道：“他这一番功绩，真可说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琴衿淡淡一笑道：“后无来者却也未必，据说现在人间的西欧和美国，也是这种天子民选的宗法体制。”
陆羽疑惑道：“西欧，美国？那是什么地方？难道我神州华夏，堂堂天朝大国，至今都没有实行天子民选？”
琴衿叹道：“自汉朝罢黜百家以来，历代帝王独尊儒术，近代虽有资产阶级革命，但均已失败告终，‘天子民选’却不知要等何时才能实现？”
仪陆二人不由得也均是一声长叹。
琴衿继续道：“只是引弓月‘天子民选’这一番苦心，却招致了幽冥界忌恨。”